第45章 就算失憶了,你爹還是你爹(簽約狀態已改,投資到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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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采歌早就能從薑佑曦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個小鮮肉視自己為偶像。

    但是他卻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值得被崇拜的地方。

    雖然自己拍電影確實很牛嗶,但是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啊。

    雖然自己能搬運過來很多經典書籍,音樂,但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沒見識到啊。

    原主雖然有一副好皮囊,或許也曾經是藝人,但充其量就是一個流量明星,有什麽值得崇拜的?

    他暫時停止思考這個問題,不打算深究。

    於是隨口閑聊。

    漸漸來到中午,茶館裏的客人越來越多。

    兩人也各自續了杯。

    杜采歌之前隻是抱著應付的態度來和薑佑曦見麵,畢竟對方幫了自己的大忙,還幫自己墊付了律師費,不好一味地回絕。

    現在聊了一陣,才發現這年輕人修養不錯,確實是讀過一些書的,思想裏也有一些閃光點。對於將大量時間都投入到練歌練舞、走練習生出道路線的流量小生來說,實屬難得。

    明明能靠顏值吃飯的,卻偏偏有才華,這樣的人最是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一想到薑佑曦或許在高強度的練習後,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去閱讀名著,充實心靈,杜采歌也不由得對此人生出一點愛才之心,心想如果以後有機會,倒要提攜此人一把,試試看這個年輕人能上升到什麽位置。

    不知怎的,話題來到了這個茶館的主人。

    “杜哥你不知道?開茶館的霍叔是圈子裏的前輩,我記得他應該和你有過交集吧?”

    杜采歌不置可否。這個什麽“霍叔”或許和原主有過交集,或許沒有,反正他都不記得。

    無巧不成書。

    薑佑曦剛剛說完,端起茶杯剛要喝一口,忽然停下動作,眼神驚訝。

    很快他放下茶杯,露出激動之色站起來,對著杜采歌的身後,壓抑住聲音,小聲招呼:“霍叔好!”

    杜采歌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幹瘦而精神矍鑠的小老頭,一頭花白頭發,五十多歲,六十來歲的樣子。

    穿一身藏青色的長褂子,戴著毛絨絨的東北帽。其人腮幫子幹癟癟的沒有二兩肉,身體瘦得風一吹就能刮跑。

    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眉毛,又長又濃密,到了眼角卻又九十度垂下,特像電視裏那種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之流。

    單眼皮下,一雙小眼睛非常靈動,不見半點渾濁。

    薑佑曦還在激動地說:“霍叔,不知道你還記得我麽,我是小薑,以前你到我們‘華宇’給我們這一批的練習生講過一堂課!”

    霍叔輕輕點頭,淡淡地回應,“記得一點。別站著,坐吧。”

    薑佑曦這才訕訕地坐下。

    霍叔則在杜采歌身邊坐下,抬手叫服務員。

    服務員笑吟吟地說:“老板,跟平常一樣麽?”

    霍叔用指關節敲敲桌子,“今天換個口味,把我去年藏的那些金駿眉拿出來吧,差不多也該喝掉了。”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而且吐字清晰,抑揚頓挫,不管是去說書、去做播音員、去做影視劇配音念白,肯定都是一把好手。

    聽完吩咐,服務員嬌媚一笑,轉身去了,霍叔扭頭看著杜采歌,不說話。

    杜采歌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低頭招呼:“霍叔!”

    結果這霍叔出手如電,曲起指關節猛地在杜采歌額頭上敲了一記:“你叫我什麽?”

    杜采歌很是無語,摸摸額頭,也是看你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強壯,扛不住我一刀傷害9999的重擊,要不我非得打回去,“霍叔?沒叫錯吧?”

    霍叔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你叫我霍叔?你不認賬?”

    “認什麽賬?”見躲不過去了,杜采歌隻好說,“對不起啊霍叔,我之前生病,失憶了。”

    霍叔轉向薑佑曦,訴苦道:“你聽聽,你聽聽,這像人話麽!”

    一個是偶像,圈子裏的神仙人物;一個是圈子裏的超級大咖。兩邊都得罪不起,薑佑曦隻能訕訕地摸摸鼻子,不敢挑邊站。

    霍叔看著薑佑曦說,“那時候他跟我打賭,賭輸了,答應以後叫我幹爹,然後還要給我寫一首曲子。結果到現在,這幾年時間了,都沒動靜。今天我看,嘿,這家夥竟然自投羅網了,便趕著過來,準備拿最好的茶給幹兒子喝,順便問問那曲子什麽時候給我。結果你看,人家跟我說,失憶了。這失憶了好啊,失憶了就可以什麽都一推二淨了!”

    杜采歌被說得不是滋味,臉上也有些發燒。

    這又是原主造的孽吧,關他什麽事?

    再看看霍叔,那一頭白發,從年紀上來說,當自己父輩確實是夠了。

    跟這老人家計較什麽呢?隻是有些拉不下臉叫人家幹爹。

    便說:“我爸之前過世了……”

    “我知道,遺體告別的時候我又不是沒去,”霍老頭打斷他,目光犀利地盯著他,“我不管你是不是失憶,我就問你,這幹爹,你認不認?”

    杜采歌猶豫許久,終於把心一橫,既然早就決定繼承原主的因果,那這幹爹……得認。

    “幹爹!”

    霍老頭立刻眉開眼笑,“乖兒子!”

    頓了頓,又板起臉,“曲子呢?”

    杜采歌試探著問:“幹爹,您要我寫首什麽曲子?”

    “給我這店裏用的,中華古典。

    杜采歌苦笑道:“您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霍老頭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不難的話,幹嘛找你?”

    這時服務員帶著一個小陶罐過來,又用了功夫茶道具,給他們泡上一壺金駿眉。

    聞著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杜采歌飛快地思考,原主念的是魔都音樂學院民樂係,原主的父親,根據那個記憶中的場景,似乎與民樂也有很大的關聯。

    或許原主的父親,就是民樂方麵的專家。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霍老頭這樣一個圈子裏的大咖會來參加原主父親的遺體告別,因為霍老頭很可能和原主的父親本就有交集,甚至很熟悉。

    想通了這一點,就能明白為什麽霍老頭要給原主布置這樣一個作業了。

    寫一首中華古典樂曲。

    這很可能是代替原主的父親,來考核原主。

    於是杜采歌緩緩點頭:“我其實有一些靈感,再給我點時間,我會弄出來的。”

    其實他現在就有完整的曲子,而且不止一首,隻是不想太高調了。

    “有一些靈感?”霍老頭斜著眼看他,一雙又濃又長的眉毛給人很大的壓力,“有靈感,那應該就有些片段吧。別廢話,弄上兩段來聽聽。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