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離怒聲對著凜夜喊道：“你到底愛不愛她？你就竟有沒有愛過她？要是沒有，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接近她。”

    凡塵屏住呼吸，雙眼定定的看著在月光下背對著自己的申屠凜夜。

    站在凜夜麵前的風月離臉色忽然一變，他看到了凡塵站在門口。

    凡塵神色一慌，急忙搖搖頭，她不想讓申屠凜夜知道自己已經醒來。

    此刻的她，隻想知道自己所有關於他的曾經是不是一切都是被騙，隻想知道凜夜的答案，這對現在的她才是最重要的。

    申屠凜夜慢慢閉上雙眼，此刻的他臉上依然冷漠得像塊冰，讓人看不到他任何的心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慢慢睜開雙眼，低聲應道：“這與你無關。”

    “那與我有關嗎？”凡塵輕聲問道，語氣顯得十分悲傷，卻又有一份傲氣。

    申屠凜夜眉頭微微一皺，他無話可說。

    “小凡。”風月離溫柔喚道，明亮的雙眸被月光照得閃亮，緊緊凝視著向自己和申屠凜夜走過來的凡塵。

    凡塵臉上很是平靜，沒有悲傷沒有喜悅，顯得有些平淡。

    她緩緩走到了申屠凜夜的麵前，抿抿嘴巴，仰起腦袋，雙眸滴溜溜的看著他。

    她也很矛盾，自己明明已經想通了，自己明明已經放下了，為何還這麽想要知道答案。

    此刻，凡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要這樣，難道是因為自己還放不下嗎？

    “你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凡塵平靜的問道，顯得沒有感情，卻又顯得十分的委屈。

    風月離眉頭緊皺，心裏一陣酸痛，他清楚的知道凡塵喜歡的就是凜夜，但是現在她和凜夜之間出了事，自己不便插在中間，強忍著心裏的不悅，溫和的對凡塵說：“你們兩個說...我去......”

    “不用。”凡塵幹脆否到，雙目依然緊緊盯著申屠凜夜。

    風月離尷尬的點點頭，不管如何，自己親眼親耳看到聽到，之後便不必猜不必胡思亂想。

    “你說啊！”凡塵再次問道。

    申屠凜夜隨意的低下目光，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凡塵的心忽然跳得厲害，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自己了，但是雖然他現在注視著自己，但是眼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柔情，沒有了往日的感情，在他的眼裏，凡塵再也看不到自己。

    “沒有。”凜夜冷冷吐出兩個字。

    沒有......

    凡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又好像被凜夜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她感覺自己無地自容，原來自己一直都被他耍，他一直都在玩自己。

    凡塵拳頭緊緊攢住，雙手有些不自主的發抖。

    為什麽明知道他不愛自己，為什麽自己還要知道答案，自己還要自取其辱？

    心痛得就像刀絞一樣，強忍著所有的淚水往肚子裏流。

    凡塵不要哭，不要哭，不能在他麵前哭。

    “你個混蛋，你居然耍小凡。”風月離怒吼一聲，心中一團怒火瞬間將他吞噬。

    高舉起右手，用力一揮。

    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申屠凜夜的臉上。

    凜夜慢慢轉過頭，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流出。

    白衣黑發，不紮不束，在月光下，微風中，微微飄拂。

    嘴角一抹冷笑，有些無奈，有些失落，有些悲傷。

    他慢慢低下眼眸，烏黑深邃的雙眸緊緊凝視著凡塵，眼底充滿的悲傷，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瞬間，化為一縷白煙消失離去。

    凡塵呆呆的看著這縷慢慢消散的白煙，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小凡。”風月離雙眼直直的看著凡塵，看著凡塵這樣茫然的樣子，他為她傷心為她難過，但是心底卻又有一絲歡喜。

    現在，再也不用擔心凜夜會和自己爭凡塵了。

    “我沒事。”凡塵抿抿嘴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強裝鎮定對風月離搖搖頭。

    風月離關切的邁上前一步，緊挨著凡塵低頭再次問道：“真的沒事？”

    “你們在做什麽？吵死了！”錦歡閉著雙眼，嘟嘟喃喃的喊道，語氣顯得十分不耐煩。

    凡塵轉身一看，隻見他閉著雙眼，隻是抱怨了幾句，撓撓自己的嘴巴，接著繼續睡。

    眼光四麵八方掃了一圈，看大家醉醺醺的這睡一個那睡一個，於是提議道：“我們把師兄們扶到廂房裏吧！”

    “好。”風月離溫柔答道，雙眼始終不能從凡塵身上移開，看著她十分平靜，知道她肯定是強忍的，心裏莫名的對申屠凜夜有一絲恨意。

    兩人便把眾人一一扶到了廂房裏，最後隻剩下白瑤。

    凡塵撇撇嘴巴。

    “師兄，她就交給你了。”

    “你去休息吧！”風月離關切的看著凡塵。

    “恩！那師兄你一會也在其他廂房休息吧！就不要回去了。”凡塵溫柔的點點頭。

    “好！那你去吧！”風月離說完，眉頭緊皺，不想凡塵為凜夜之事太過難過於是迫切對凡塵接著說。

    “小凡，你...你也不要太難過。”

    難過？

    凡塵苦笑一聲，自己為何難過？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嗎？為了一個玩耍自己的人嗎？自己才不會這麽笨。

    “你放心吧！我...沒事。”

    說完往自己的屋裏徑直走去。

    風月離站在原地，孤獨的看著凡塵離去的背影，心裏一陣莫名的傷感。

    一陣清風吹來，梨花酒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他深深吸了一口，頓時感覺自己有些歡喜。

    小凡，以後就讓自己來保護你，自己一定會讓你開心快樂。

    他抿抿嘴巴，俊秀的臉上蕩起歡快幸福的笑容，俯身將靠在走廊邊上的白瑤扶起，向白瑤的房間走去。

    這樣的夜，凡塵在屋內根本無法入睡，盤膝坐在桌子旁，整個屋子黑漆漆的。

    醉酒過後的她現在格外的清醒，她感覺自己從未如此清醒。

    木木的坐在桌子旁，雙手隨意的放在腳上，雙目凝視著從門縫裏透過的一縷月光。

    夜涼如水，心涼如冰，她此刻的心就像月光一樣冰冷。

    愛你的時候，未曾發覺。恨你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愛你那麽多。

    千年前的離開，自己始料不及，如果不愛你，自己也不可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