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李清雲手指的地方，莫凡看到了一塊灰白色像是豆腐似的的東西，沾在葛剛的發絲上。

    “這個是？”莫凡用手輕輕的將那個東西從葛剛的發絲上拿了下來。

    “這是葛施主的腦子”一個聲音突然幽幽的說道。

    “開玩笑的吧……”莫凡手一顫，訕笑著說著。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可沒有騙莫施主，這就是葛施主的腦子。”

    “這，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聽到普濟肯定的回答，莫凡飛快的扔掉了手中那個腦子，一臉鬱悶的說道。

    “事實上，正是有了這個，才讓我和李道友確定了葛施主的確是被人暗殺而死的。”

    “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葛施主真的是撞擊的，那麽他也隻會是鮮血流盡而死。可是我們剛剛檢查了葛施主的頭部，卻發現他的大腦也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從他的傷口，我可以看到葛施主左邊的腦子上也出現了一個傷洞。”

    “這種傷口，就像是有人用強大的指力直接破開了葛施主的頭骨。而那股指力沒有消散，同時將他的腦子也傷害到了一樣。”李清雲臉色十分凝重。

    “那照你看的話，這個凶手的功力如何？”看到李清雲一臉肅穆，莫凡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也是令我奇怪的地方，如果單單從這個手法推斷來看的話，這個凶手的武功其實並沒有多高。”

    “沒有多高就好”聽到，凶手的武功並不高，莫凡在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剛剛你神色那麽嚴肅，我還以為凶手的武功特別的高，我們對付不了呢。”

    “那倒不是，我隻是有些奇怪罷了。”李清雲搖搖頭：“如果這人真是殺害王姑娘的凶手的話，那麽事情根本就說不通呀。殺害王姑娘的凶手功力深厚，他現在往姑娘身上的掌印，我們查了那麽多遍，都沒有絲毫的察覺。可是你看看這個凶手，不過是用指力點死一個毫無武功的普通人罷了。對於那樣的武功高手來說，這根本就是稀鬆平常的事情罷了。可是你看看現在的痕跡，這人根本就沒掌握好自身的武功。在殺害葛剛的時候根本沒有把握好力度，雖然他在事後將現場偽裝了一番，讓一般人看不出來。可是在我們這些身懷武功的人麵前，這個屍體根本就渾身都是破綻。”

    “這麽說的話，難道這個殺害葛剛的凶手和殺害王姑娘的凶手並不是同一個人？”

    “反正就現在的細索推斷來看的話，這倆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普濟慢慢的在房間裏踱著步子：“一個是功力深厚，殺害同樣生懷武功的王姑娘卻沒有留下絲毫的線索。另一個卻是，殺害沒有武功的普通人，卻留下了無數的線索。這兩個人，怎麽也不能把他混為一談吧。”

    “可就算是知道了，這兩個人並不是同一個人，又能怎樣？”莫凡一陣苦笑：“殺害王姑娘的凶手，我們根本就沒查到一點關於他的線索。剛剛得到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現在就躺在這裏了。而這個凶手，可能的確比不上前麵的那個凶手。可現在這個現場，也保存得不如前麵的那個現場呀。就這個亂糟糟的，不知被多少人踐踏過的現場，我們能查出什麽？”

    “那倒也不一定”李清雲彎下腰，細細的端詳著葛剛的屍體：“雖然現場我們的確不能得到什麽線索，可是這具屍體卻能告訴我們不少線索。”

    “李兄難道又有什麽驚人的發現了不成？”聽到李清雲這句頗為自信的話，普濟難得的調侃了一句。

    “莫兄，我記得你也是會劍法的吧？”沒想到，李青雲反而看向莫凡問道。

    “嗯，我的確會一些粗淺的劍法。不過我的劍法大多稀鬆平常，和李兄你可沒法比。”

    “那莫兄你不如來看看這個傷口。”李清雲指著那個傷口，對著莫凡說道。

    “這不是，被那個凶手用指力造成傷口嗎？李兄又要我看什麽，我對指法可不太熟悉，可看不出來，這是什麽指法造成的。”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清雲突然神秘一笑。

    “這有什麽好看的”莫凡嘴上嘟囔著，但依舊蹲下身去，仔細的查看了起來：“這個傷口並不規則，顯然攻擊的時候，力量並沒有凝聚成一點。這種不規則的傷口，正是力量分散的特征。”

    看完了表麵的傷口之後，莫凡便探目向裏麵望去。果然，他也看到了普濟描述的那個傷口。

    “咦？”看到那個傷口之後，莫凡不由得驚咦一聲。

    “這個傷口，頗為有趣了。”莫凡一邊趴在地上，一邊嘖嘖稱奇道。

    “哪裏有趣了？”普濟回想起自己查看的傷口，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可現在莫凡趴在那裏正看著，自己想再看都看不了了，所以也隻能向莫凡問道。

    “裏麵的傷口和外麵的完全不一樣，外麵的那一擊力量完全分散開來，所以才有了這麽大的洞口。可是裏麵的這個傷痕，力量卻越來越集中。如果不是這個凶手並沒有使用太多真氣的話，那葛剛這邊頭也會開一個洞出來了。”

    看到莫凡也發現了這個詭異之處，李清雲才再度問道：“莫兄，你覺得這是指法造成的嗎？”

    “我見過的指法不多，可我大體也知道，指法的話，一般就是將真氣凝聚成點，然後直接作用到人的全身。表現出來的話，要麽是整個傷口大小一致，要麽就是，後麵就是真氣逸散，導致傷口越來越大。”

    “莫施主說的沒錯，如果隻是單純的指法的話，根本就做不到這種程度。”在莫凡起身後，同樣趴在地上再度查看了一番的普濟開口道。

    “是啊，反正像這樣的指法，我不僅在師門的典籍上沒有看到過。師傅在我下山的時候也沒有交代過我有這樣的指法。”李清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能造成這樣傷口的，隻能是以指代劍。凶手很顯然使用的是劍法，然後用他並不熟悉的指法使用出來。導致他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辦法控製指法的力度，所以才會造成這麽大的一個傷口。可是在後麵的時候，凶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下意識的收縮了真氣，導致了後麵的傷口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