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狠辣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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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梁岩均在此,肯定會翻白眼。

    爺,你睜著瞎眼說白話的本事真是見長。

    明明是你看到那男子暴打這兩人後又意欲在水中弄死她倆,你叫我不要動,自己衣服一脫就跳下水,一石頭將那男子砸暈了,然後將這兩人救上來,自己又去將那男子拖到了草叢裏。

    你倒是速度快,上來後又迅速穿上了衣服。

    然後,你和我扛著她倆快速離開現場,到了此處。你叫我將她倆倒立救人,自己擦幹頭發,然後在那裏裝大爺。

    對,裝大爺。

    ……

    秦疏影斟酌了一下,說道:“小女子得罪了富安公主,她要置我於死地,將我扔下水淹死。小女子不意坐以待斃,將富安公主一起帶下了水。後來……富安公主被人救起,小女子和丫鬟就被她們的人追打。若不是公子相救,隻怕已經沒有命了。”

    “你怎麽會得罪富安公主?”

    秦疏影說道:“富安公主看上了劉俊卿,而劉俊卿是小女子的未婚夫。”

    “……我聽說,桃花會開始前,你和富安公主就有爭執,你們爭的是什麽?富安此人,我有所了解,她既然看上了劉俊卿,一心想要你死,你當時怎麽能毫發無損,並且得到獎賞?”

    秦疏影就將當時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確定了是他救了自己兩次,她對他,多了一份莫名的信任。

    梁轍如今在宮中當差,要顧及到方方麵麵的複雜關係。自己將這信息告知他,算不算也是一種賣好報恩的行為?

    說完,梁岩均拿著一把梳子就回來了,聽見了她的話,當即說道:“秦七小姐,你可真是膽子大!”

    秦疏影一笑:“小女子那時候不能落下一個不知禮的名聲,小女子沒有做錯什麽,不能那樣白白叫人欺負了去!”

    梁轍就看了梁岩均一眼,梁岩均將梳子遞給紫藤,紫藤站在秦疏影身邊,等候秦疏影的示意。

    梁轍說:“爺還有事情,先走了。你們從這裏出去,很快就會到大路上。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們救了你們。知道了嗎?”

    “是……梁公子!”

    “還有什麽事情?”

    秦疏影誠懇地謝道:“梁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梁轍不以為然,一笑,負手而去。

    紫藤迅速給秦疏影梳妝,又給自己梳妝,紫藤緊張地問:“小姐,梁公子會不會將剛才的事情告訴別人?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秦疏影肯定地說:“不會。”

    “為什麽?”

    秦疏影沉吟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他不會害我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相信。再說了,她如今更多的是算計,根據種種情況來看,他不會將剛才的事情說出去。

    “還有,他自己的姐姐就是被人設計失去貞節,最終不得不遠嫁。他有刻骨之痛,他又刻骨之恨!”

    紫藤道:“你說的是梁大小姐?”

    “是啊!那是京城一嬌,居然被人那樣算計!真是可惜,可恨!”

    此時,頭發也整理好了,紫藤和秦疏影說著話,往外走去。

    她倆走了之後,梁轍和梁岩均又從剛才的地方走了出來。

    “公子,你看,秦七小姐說富安公主的事情,是真的嗎?”

    “應當是真的。”

    “這可就好了,省得我打聽了。秦七小姐這麽彪悍,就算我去打聽,也聽不到這麽清楚,誰敢這麽直白說呀!”

    梁轍說:“此女狡詐又聰穎,機智又狠辣。他們剛才報告給你,富安如何了?”

    梁岩均嘖嘖了兩聲,說道:“秦七小姐真的好狠辣!富安滿臉都是鮮血,這張臉,隻怕是……嘖嘖!公子,秦七小姐這樣的閨閣女子,這樣狠辣無情,而且絲毫不顧及家族聲譽,京城的夫人們,雖然都同情她的遭遇,說她伯母不慈,姻親霸占她的東西,但是,她們卻對她毫無好感。她們都指責秦七小姐,不應該讓外人知道家裏的醜事。依我看,如果她和劉俊卿的婚事沒了,隻怕沒人願意娶她。”

    梁轍卻是冷冷一笑,“那又如何?焉知這些人不是嫉妒她這樣的孤女,也能得到劉俊卿那樣家世的夫婿?哼,劉俊卿又如何?男娼女盜,道貌岸然……”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最終大步一跨,走了出去。

    梁岩均想到剛才秦疏影說的“刻骨之痛,刻骨之恨”,像是明白了什麽,歎了口氣,趕緊跟了上去。

    但是,他怎麽就覺得,公子在提到劉俊卿的時候,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秦疏影到達花廳,秦露露三人已經到了,三人引頸翹首,看到秦疏影的時候,驚喜地圍了上來。

    “疏影妹妹!”

    林姿蘭尤其驚喜,拉著她好一番相看,見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四人說著話,朝花廳走去。

    此時,已經到了未時末,台上坐著永嘉公主、富平公主,並沒有富安公主的身影。

    秦露露小聲問:“富安公主人呢?”

    秦疏影說道:“我也不知道。”

    秦露露隻當她後來被富安不喜,刁難了一番就放走了,因此也不放在心上,按照桃花會時的排座,站到了書案前。

    林四依舊和秦疏影一張書案,隻聽她嘀咕了一聲:“盧姐姐書畫最是拿手,怎麽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來?”

    秦疏影仿佛沒聽見,仔細地打量著台上的人。

    永嘉公主和季夫人說著話,富平公主依舊若有若無地喝著茶,笑容嫣然。

    永嘉公主自然已經知道了富安公主出事了,而且知道自己是和富安出事有直接的關係,卻這樣沉得住氣,竟然沒有人叫自己上去問話。富安公主此時應當剛剛出府,再不多時,就會回到宮裏。

    隻是,偶或間,她能感覺到永嘉公主會看向自己,那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秦疏影並不害怕。

    季夫人三十出頭的年紀,雖然麵含微笑,但是卻給人一種冰骨玉肌的高傲之感。她年少成名,又是高官嫡女,嫁得的郎君也是一表人才,才華橫溢,但是卻沒想到丈夫去得那樣快,幸而留下了一個女兒,她與女兒相依為命。

    季夫人宣布之後,小姐們就安靜下來作畫。

    作畫可不比作詩,有的所畫時間長,有的時間短。秦疏影作了一副相對簡單的花石草蟲圖,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別人都那麽認真,她若表現得速度太快,就會太惹眼。所以,雖然是一幅簡單的畫,她也很是用心地構思了許久才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