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公主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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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完之後,抬頭來看,也有的人和自己一樣,已經畫完了。
秦疏影小心地收拾了筆墨,估摸著,這時間大約已經過去了一大半。
此時,走過來一個侍女,對秦疏影行了一禮,說道:“秦七小姐,永嘉公主殿下請你上去說話。”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周圍的人在她下來的時候已經開始關注她會幹什麽,此時,她的話自然被聽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震驚地看著秦疏影,也不知道她到底走了什麽運,怎麽一個公主,兩個公主,都喜歡找她說話?
雖然她們後來聽夫人們的議論,隻怕富安公主並不是聽秦七說什麽故事好聽才獎賞,但是,卻依舊不能消除她們對秦疏影的敵意和嫉妒。
公主看重,還有劉俊卿那樣的未婚夫,她到底走了什麽運?
劉俊卿,後來很多小姐都見過,長得猶若天人,而且彬彬有禮,白玉無瑕,謫仙一般的存在,秦疏影到底是什麽運氣,能成為他的妻子?
秦疏影感受到了周圍人若有若無的敵意和嫉妒,卻不慌不忙回了禮,說道:“姑姑請!”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秦疏影姿態嫻雅,步履從容,麵含微笑,目光清澈,一步一步走向台子。
永嘉公主頗為玩味地看著她一步步上前來,念頭轉過千萬個,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待秦疏影行了禮,永嘉公主漫不經心道:“富安都那樣了,你還有心來參加書畫會,當真是個心大的。”
秦疏影道:“公主殿下,臣女落水後,隻略略收拾了一番,眼見著時辰到了,這才來了書畫會。因臣女見有人救了富安公主,又見您並無異樣,想來富安公主也是無礙的。臣女原想著,書畫會結束了該去探訪富安公主,但也不知道是否合適。既然公主殿下說了,臣女厚顏一問,富安公主身在何處?是否要緊?臣女去探望,是否可以?”
永嘉公主噙著一絲古怪的笑容,將秦疏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方才說道:“好一張嘴巴!死的能說成活的。罷了,本宮隻是見見你,富安如今自顧不暇,你就無需去了。至於出了這個園子,她見不見你,卻與本宮無關。”
“是!謹遵公主之命!”
“看樣子,你的畫也作完了,不如就在這裏,陪本宮說說話吧。”
秦疏影卻笑著推辭:“公主殿下恕罪,臣女不敢!臣女若是敢坐在這裏,隻怕回頭就要被京城的貴女們煮了吃。”
永嘉公主神態慵懶,可有可無地道:“哦?這是為何?”
“公主殿下身份何等貴重,臣女卻無所依仗,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不敢讓公主殿下費心。您瞧,這頭一個不放過我的,隻怕是榮夫人呢,您看她——”
秦疏影似笑非笑地看著不遠處的榮夫人,她現如今沒有坐在台上,而是在台下最前的一排,大家互相都看得清麵部神色。
榮夫人一直高度關注台上的情況,此時正目不轉睛盯著永嘉公主和秦疏影。
永嘉公主掃了榮夫人一眼,皺了皺眉頭,又聽見秦疏影說道:“殿下,您看榮夫人這般看著我們,想來有話和您說,您何不叫她來陪您說話呢?榮夫人多才聰慧,聽說和榮大人感情甚好,臣女一直聽說,卻無緣得見。今天見了,果然蘭心蕙質,玲瓏善舞,她自然比臣女有趣得多。陪您說話,才是和殿下的身份相得益彰。”
在聽到和“榮大人感情甚好”的時候,秦疏影沒有忽視掉永嘉公主目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
秦疏影掩唇一笑,隨即就感受到了富平公主若有若無的眼神。
秦疏影抬眸望去,隻見富平公主似笑非笑,審視著秦疏影。秦疏影毫不畏懼,坦然一笑,算是一禮。
季夫人身著一身素衣,一直坐在那裏,也不說什麽,仿佛根本沒聽見兩人說話。這和之前榮夫人一心湊在永嘉公主身邊說話,完全不同。
紫媛就笑道:“秦七小姐,殿下是見你聰慧,才叫你一起說話。怎麽聽你這麽一說,倒是殿下多事了?”
“姑姑言重了,臣女當不起。”
不解釋,也不屈服。
永嘉公主回過神來,目光複雜地看著秦疏影,最終,眼皮子一撩,說:“好了,既然你不願意,本宮也不會強求。下去吧!”
“謝過殿下!”
秦疏影施了一禮,就退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方才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季夫人,此時卻轉過了頭,看向秦疏影離去的方向,像是舒了一口氣。
正想著事情,看著秦疏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驀然,她聽到永嘉公主懶懶的聲音:“季夫人,若是人家不願意,強求又有什麽意思呢?你說是吧?”
季夫人的神情立刻就是一變,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她站了起來,緩緩施了一禮,低著頭,恭順地答道:“殿下說得是。”
永嘉公主擺了擺手,說:“我們隻是閑話,何必這麽大的禮數?坐著說話吧。”
季夫人卻道:“殿下是君,臣婦是臣,不敢亂了禮數。”
紫媛就說:“季夫人,您還是坐下說話吧。您瞧,大家都看著您呢!”
季夫人焉能不知,但她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恭恭敬敬說道:“紫媛姑姑,君臣之禮不敢忘。殿下讓臣婦坐下,是殿下體恤臣婦。臣婦卻不能因為殿下的體恤,忘了自己的身份。”
真是油鹽不進,紫媛覷著永嘉公主的神色,見她並沒有怒意。
“好了好了,坐下坐下吧,我不和你說了。”
永嘉公主擺了擺手,懶懶說。季夫人這才又行了一禮,坐了下去。
此時,秦疏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裏,抿唇一笑。還有和自己一樣不識時務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季夫人抗爭了多久?
剛才,她下來的時候沒忘記觀察榮夫人,隻見她神色憤憤,怒視秦疏影,仿佛秦疏影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秦疏影低下頭來,將畫作吹了吹,素手挽發,說不出的嫻靜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