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公主四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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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書畫會結束,也沒再出什麽意外。

    書畫會依舊沒有她們幾人的名次,林姿蘭也沒有,不過並不會讓四個少女難堪。今天來的人這麽多,而且大家又沒有抱著必勝心情來的。

    到了時間,董氏和林夫人約定明日按時來參加簪花會,就此別過。

    一路無話。

    宜蘭園。

    紫藤將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講給福媽媽、米羅、綠葉和紅絹聽。

    四人聽得簡直就像是在滾水中過了一遍,無不目瞪口呆。

    隻是,紫藤並沒有說她們會遊泳的事情,沒有說故意在水下折磨富安公主的事情,也沒有說梁轍救人的事情。

    而是說自己和小姐好在命大,和公主她們掉下水之後,富安公主被人救了,卻沒人救她們,她們卻漂到了岸邊,幸而得救。

    福媽媽最恨:“小姐,劉家太無恥!既然看不上小姐,就光明正大退婚,他們不退婚,卻要小姐承受這種怒火,將小姐架在爐子上烤!真是卑鄙無恥!富安公主竟然如此淫*蕩不堪,覬覦人家的未婚夫,還要害人性命!竟然連民間一個不識字的民婦都不如,還說什麽抄寫《女戒》,真是恬不知恥!天家無情,天家無義,無恥又可恨,可恨又無恥!”

    紅絹氣得紅了眼睛:“小姐,幸虧你和紫藤命大福大,若是今天被她們得逞了,隻怕還要玷汙小姐的名節,當真可恥!”

    米羅眯了眯眼睛:“小姐,有穆家撐腰,還有七皇子撐腰,更有那位的寵愛,富安公主隻怕還會有後招!隻是奇怪了,此時康嬪必定已經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何還不召見小姐?”

    紫藤道:“康嬪要召見小姐,豈能這麽容易?今天富平公主也在場,加上小姐又說了穆老夫人的事情……隻怕,這後宮有得一陣亂呢!沒有皇後娘娘的允許,康嬪也不過是個嬪罷了,小姐傷了富安公主的事情又不敢拿出來明說,她怎麽有臉召見小姐?”

    綠葉捏著拳頭,“劉家的人不能放過,富安公主也不能放過!”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義憤填膺,說了好一陣,情緒才平靜一些。最終,秦疏影隻留下了紫藤和米羅。

    米羅問:“隻怕富安公主是不會放過小姐的。小姐,接下來如何做?”

    秦疏影冷冷一笑:“穆老夫人參與番香貿易的事情,現在就著人放出話去。不過……我如今也有蓮嬪娘娘做依靠,若是蓮嬪娘娘得知了這個消息,隻怕……”

    說著,她就是一笑,低聲說了幾句。

    米羅頻頻點頭,深以為然,頷首道:“奴婢懂了。”

    “米媽媽,再去賬上支取二千兩銀子用。”

    養著那些人,打探消息,放出消息,都要大量銀錢。

    “是,小姐!”

    米羅退出後,秦疏影進了書房,紫藤跟了進去。

    “紫藤,你怕嗎?”

    紫藤毅然道:“不怕,小姐!公主又如何?皇家有如何?卑鄙無恥,寡廉鮮恥!更可惡的是永嘉公主!”

    秦疏影順手拿起一本書,沒有答話。她所有的消息,都讓紫藤看過。所以,紫藤知道永嘉公主的事情。加上今天對榮夫人和季夫人的一番觀察,紫藤又是個心思玲瓏的,自然就不難確認永嘉公主的秘密。

    “自以為瞞得過天下人,卻不知道,早有人覺得不對勁。隻是,這樣的事情,到底汙穢不堪,好多貴婦人還是不知道。季夫人看來是不肯屈服,永嘉公主竟然一直沒有拿她下手,這是為何?”

    秦疏影思忖道:“這我確是不知了。”

    她的確不知道為什麽,人心最難猜,聰慧如她,也不是什麽都知道。

    次日,董氏依舊帶著三人去簪花宴。

    上午是騎馬,秦月會騎馬,秦疏影雖然會,但是不想參加。秦露露並不會,自然沒有參加。倒是林姿蘭居然也會,林四卻不會,沒少在一邊嘲諷林姿蘭。

    林姿蘭卻道:“妹妹昨日送給祖母的奇楠匣子,祖母果然喜歡,還是妹妹最有孝心。”

    林四氣得就是臉麵通紅,今天她繼續四處找盧汝陽,盧汝陽卻沒有出現。

    秦疏影和秦露露不參加,坐在觀賽台上,興致勃勃觀看場中情景。

    此時,進場的少女一共有五十名,她們身著騎裝,英姿勃發,精神抖擻,光彩照人。

    忽然,走過來一個侍女,對秦疏影說道:“秦七小姐,永嘉公主有請。”

    秦疏影早就料到永嘉公主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並不意外,對董氏和秦露露說了一聲,就跟著那侍女去了。

    今天從花廳移到賽馬場,永嘉公主自然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她一邊坐著富平公主,一邊坐著莫夫人馬氏,靠著馬氏的,是梁夫人、榮夫人、季夫人等。

    馬氏正在看章程和名單,見到秦疏影過來,她不由得多瞧了一眼,昨日馬氏並沒有來,但是宴會上的事情卻是聽說了。又想起年後在自己府裏出的事情,對秦疏影越發好奇。

    秦疏影見了禮,才發現永嘉公主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就是昨天跟在富安公主身邊的那個紅衫少女,如今她已經確認她的名字,叫做雲靜姝。

    她靜靜站立著,麵容恬靜,像是昨天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一樣,淡然看了秦疏影一眼。

    秦疏影卻已經別過了視線。

    秦疏影回去之後將此事說起的時候,福媽媽曾經說,雲靜姝的父親原來也在江南任職,任都轉運鹽使司同知,是秦永洲的下屬。兩家那時候自然難免有往來,秦疏影和雲靜姝是相識的,或者說,雲靜姝是秦疏影少有的手帕交之一。

    但是,秦疏影四年前回到京城之後,兩人就斷了往來。所以,如今雲靜姝對秦疏影是何等態度,福媽媽根本不敢肯定。

    年後,雲大人剛升任從三品鹽運使,也就是原來秦永洲的位置。雲靜姝到了說親的年紀,就跟隨母親回京了。

    怪不得自己昨天覺得她有些相熟,卻並不知道她是哪一家的。

    “秦七小姐,你為什麽不參加?”

    永嘉公主看著馬場中間,手裏把玩著一塊玉飾,漫不經心問秦疏影。

    秦疏影對永嘉公主道:“殿下,臣女不精此道,怕會丟人。”

    “不精此道?本宮聽說,你的騎術是你父親親自教授的,向來精湛,怎會不精呢?”

    “臣女年少頑劣,父親做過簡單的教授。但是,如今已經有四年未曾碰過馬駒,臣女愚鈍,連怎麽牽馬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