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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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 江原創網獨發, 謝絕轉載, 盜文的原地爆炸。出門兩百碼!  不過,許從一看了下補凜,從頭到腳沒有任何多餘的顏色,除了麥色健康的皮膚外, 其他基本都是深黑,黑色頭發,黑色衣服,黑色褲子。

    大概知道許從一在看他,補凜抬眸冷幽幽回視, 許從一收回打量的目光, 給了補凜一個相當善意的笑。

    吃過晚飯,許從一帶著補凜到他家, 住的是老式的舊小區, 沒有電梯,需要爬樓,樓層一共七樓, 許從一的屋子在五樓。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區,這裏雖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會一眼望過去,全是鋼筋水泥, 對門對戶, 也許住一年兩年, 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對方姓什麽。

    不會讓人感覺到那麽冷漠。

    許從一的房間依舊是套二的,他隻住了一間,和補惠交往時間不長,加之補惠課程其實挺多,一般兩人都是在外麵相聚,補惠很少來這屋。

    因此隔壁的房間都空著,連被套這些都還沒有鋪。

    許從一讓補凜在客廳裏先坐會,打開掛牆壁上的液晶電視,將遙控器給補凜,讓他看電視,自己則到隔壁房間,拉開衣櫥,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開始鋪床以及套被單。

    這樣的事,一般都是許從一自己單獨做,他速度很快,手腳都相當麻利,很快就把床單都鋪陳好,然後套枕頭套,套了兩個,床鋪一米八寬,單獨放一個,看起來有點不協調。平放好枕頭套,許從一拿過被單,著手套棉絮。

    套被單,就需要一點技巧了,許從一將厚實的棉絮先對折了一下,隨後塞進被套中。

    偶然轉目,發現門口不知道何時斜靠了一個人,青年麵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著,冷沉沉的黑眸盯著他手裏的棉被。

    許從一略有不解,他不過是套個被套,不是什麽特別的事吧。

    沒怎麽在意補凜,許從一將折疊起來的棉絮都塞進被套,把每個角都對應放在被單的四角中,捏著其中兩個角,大力抖動棉被。

    卷在被單中的棉絮隨著抖動,一點點平展開來。

    許從一轉向,走到床鋪對麵,用同樣的方法,震動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許從一將一些皺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帶著天藍色花紋的棉被平鋪在床鋪上,許從一走到床頭,將上麵的一小段反掀過去,露出下麵的枕頭。

    掛著淺笑,許從一這才擰頭對一直目光沒有轉移,直直看著他的補凜道:“好了。”

    許從一走出房間,從補凜旁邊擦身過去,客廳裏電視還放著,補凜沒有換過台,還是開始那個頻道。

    “不喜歡看電視啊,那玩電腦?”時間九點快到十點,就是他自己,這麽早也沒什麽睡意,補凜比自己還小兩三歲,這個年紀的人,估計不到十二點,也許都不會睡。

    補凜還站在門邊,但背脊相當挺拔,跟直立的標杆一樣。

    補凜搖了搖頭,沒吱聲。

    意外的,不太好相處,許從一臉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許從一張開口,想說他去洗澡,讓補凜自己隨意,後者突然有了動作,朝著許從一走了過來,青年個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麽平靜無波地盯著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呼吸受阻的壓迫和威懾感。

    許從一微有戒備。

    “被單上的花……是什麽顏色?”

    忽如其來的詢問,像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話題,讓許從一微張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補凜瞳孔快速縮了一瞬。

    “天藍色。”許從一聲音沒多少起伏。

    補凜眼睛下移,落在許從一穿著的外套上,他眸光閃爍:“和你的衣服顏色一樣,都是藍色?”

    當然不一樣,一個藏藍色,一個天藍色,許從一看著補凜俊朗的臉,然後立馬想起了係統不久前告訴他的事,這個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裏沒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還是灰色。

    許從一遂點頭。

    補凜麵容瞬間就柔和了下來,嘴角一抹笑似有若無。

    周身冷冽的空氣,也跟著逸散開。

    他原本就是個相當帥氣俊朗的人,這一笑,仿佛春暖花開,堅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來。

    許從一心裏暗想,倘若站在這裏的是個女人,估計當即就會喜歡上這個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這邊。”許從一手臂半舉,指著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嗎?”

    補凜還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隨著剛才的那抹笑,連帶著補凜整個人都平和了下來,聲線聽得出來,沒有多少寒意了。

    為什麽忽然就變了,許從一好奇心不大,沒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臥室拿了套睡衣,徑直去了浴室。

    浴室門緊緊關著,不多時裏麵傳來水流聲,補凜在客廳裏靜默站立了一會,倏地轉身,去剛鋪好床被的房間,他彎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紋上輕輕淺淺拂過。

    沉寂的眼眸裏陡然翻滾著駭浪。

    從出生那天開始,他的世界就隻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顏色。

    他聽到別人談論著各種色彩,他知道天空應該是湛藍色的,太陽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紅,那些枝葉的翠綠,他統統都看不到。小時候還會覺得很遺憾痛苦,認為自己是殘疾,和別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會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長大,已經可以很平靜地接受自己與他人不同,看不到這個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並不怨恨誰,世界本來不就公,怨恨也無濟於事。

    但是為什麽?

    為什麽!

    現在又讓他能看到顏色。

    補凜坐在沙發上,他仰起頭,後腦勺貼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畫麵,隨著他的閉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絢麗奪目的色彩,當他從車站出口出來時,隻是那麽隨意一掃,當時完全沒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個安靜矗立在台階上的男子。

    整個世界為他退步。

    他穿著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補凜看到了他的頭發,那是他除了閉眼時,再沒能見到過的顏色,黑色,純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圍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著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豔紅的光暈,動人心魄,絕無僅有,震顫著補凜的靈魂。

    那是紅色,和男人嘴唇顏色一樣,補凜就那麽看著對方,直到他用手機給他撥了個電話。

    補凜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一個人,那樣的獨一無二,與眾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種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觸到的東西的色彩。例如手機。

    補凜倏地睜開眼,將手舉到麵前,他攤開掌心,透過指縫無聲觀看這個世界,曾經習以為常的灰暗,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變得很難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間看到了、聞到了、碰到了一場世間最美麗最豪華的盛宴,它就那麽毫無防備地擺在自己麵前,雖然已經貼了標簽,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可那個人還沒有下手,補凜猛地攥緊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許從一洗完澡,穿著睡衣出來,頭發一並洗了,發尾滴滴答答淌著水,有幾滴沿著下顎滑落進修長的頸脖中,領口有兩顆扣子沒扣,底下是形狀分明姣好的鎖骨,那幾滴水,異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窩中。

    由於剛洗過澡,被熱水熱氣蒸騰,臉頰還泛著微微的紅潮,他手裏拿著條毛巾,在擦著頭。

    路過客廳,準備去臥室拿吹風機,隨著他的走動,坐沙發上的補凜視線也跟著他遊弋,補凜黑眸中出現一種許從一辯不明的深意。

    同上個世界一樣,他這個角色是小說劇情中不會出場的人物,僅僅是出現在女主的回憶中,簡而言之,現在發生的事,並沒有任何腳本可以參考。

    至於補凜,關於他的介紹和臧銳一樣,都不多。

    由世界法則補齊相應的參數。

    許從一盡量避免和補凜有身體接觸,他進臥室,把頭上毛巾拿了下來,沒有立刻就吹頭發,而是另外找了套沒怎麽穿過的睡衣,出去給了補凜。

    “沒帶睡衣的話,一會洗完澡就先穿我這套。”許從一說道。

    補凜低目看著因為是被許從一握著的,所以不再隻是一沉不變的灰色,而是有著別的顏色的睡衣,具體是什麽,補凜分不大清,可他心裏異常地激動,這種激動,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時,要努力控製,才沒碰觸到許從一的手。

    許從一眯了眯眼,覺得補凜好像在隱忍克製著什麽。

    補凜起身快速去了浴室,背影看起來有點急促。

    放在臥室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許從一進去接通電話,是補惠打來的。

    許從一接到補凜那會就給補惠發了短信,告知她人在他車上。

    “……去洗澡了,他電話打不通嗎?可能是沒電了,一會我問問他。或者你十多分鍾後再打過來。”

    “今天好累啊,我得先睡了,困死。你替我給補凜說下,說我明天中午過來。”

    那邊補惠打著哈欠,聲音有氣無力。

    許從一說了幾句關心的話,等補惠掛斷電話後,才將電話從耳邊拿下來。

    補凜洗得很快,像是眨眼時間,許從一都懷疑他到底洗沒有。

    “小惠剛打了電話來,今天有點晚,她明天再來這邊。你電話好像不通,關機了嗎?”許從一問。

    補凜倒是沒洗頭,隻是用濕帕擦了一下,他將放在茶幾上的電話拿起來,摁了兩下,的確是沒電自動關機。

    “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係統:“一個大概,但具體怎麽發展,還得看你的臨場發揮。”

    能怎麽發展,不外乎臧銳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後出來阻擋,再然後,大概他會吃點苦頭。

    許從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說不上,有點小興奮,倒是真的,畢竟這樣的事,於他而言,也是頭一次。過去也隻是在電視上看過,由他來親身扮演,嗯,挺開心。

    返回公司,沒工作多大會,送手機的人來了,許從一刷卡付款,將手機卡安裝進去,開了手機,第一個給臧敏發短信。

    一下午的時光在劈裏啪啦敲擊鍵盤中快速度過,離開鄴城是臨時起意,誰也沒有通知,許從一這具身體設定的是有個年邁的奶奶,不過兩年前就離世,眼下他一個親人也沒有,可以說孑然一身。

    同樣的,這個夜晚也相當安寧無波,儼然有著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帶著也太累贅。很快收整好,七點半左右拖著一個行李箱,把該帶的都全部帶上,許從一下樓,叫了輛出租,直接趕往機場。

    臧敏的行李,早趁著她哥臧銳不在家的時候,就放在了朋友那裏,這天早晨她裝作和平時一樣,八點出的門。奧迪車仍舊是臧銳在用,去機場有地鐵直達,反而比自己開車快,這個點是上班高峰期,地鐵裏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臧敏被擠到一個角落裏,手腳都伸展不開。

    這一走,有可能以後都會過著這樣類似的生活,她看著車廂裏一張張陌生又漠然的麵孔,一個決定,做的時候很輕鬆,等到真的去行動實施時,才知道,原來並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都到這裏了,要堅持下去,從一還在等著你。

    他愛你,你也愛他,所以,不能後悔。

    不能後悔!

    臧敏在心中不斷對自己說。

    站在地鐵出口外,從人群中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許從一一邊揮手一邊迎上去,自發地從臧敏手裏拿過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機票!”許從一道,在網上訂購的飛機票,需要到大廳取票機上憑身份證取票。

    臧敏跟隨許從一進入全透明的鋼化玻璃電梯,一路直升到五樓。

    時間差不多九點,取了票就可以去檢票口檢票了,兩人加快腳步。

    分別用各自身份證取了對應的機票,然後一起走向大廳左邊。

    走著走著,臧敏忽然就沒動了,許從一不明就裏,餘光中沒瞧到人,轉頭回去,從臧敏臉上看到了驚懼。

    順著臧敏戰栗不止的目光,許從一也幾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男人身高腿長,站在那裏猶如一根標杆,是完全無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張帥得過分的臉,周遭時不時有人投去豔羨的注目。

    男人同不遠處的許從一視線相接,幽幽黑眸,閃爍著殘忍的亮光。他身邊有兩個穿著深色西服麵孔冷肅的人,在男人一個微微抬手後,兩人徑直走向許從一和臧敏。

    許從一往左右看,沒人注意他們這裏,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抓著身邊臧敏的手,許從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劇烈的戰栗。

    那之後他們從機場大廳,轉到了一家茶餐廳,在鐵門緊閉的房間裏,四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

    臧銳右臂擱在印有銀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麵。

    “說吧,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臧銳雖是坐著,周身散發出來的寒烈氣勢,讓另外站著的兩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靜默,除了指骨偶爾叩擊桌麵的清脆聲響。

    臧銳身體微往前傾,幽邃冷目從臧敏臉頰遊移到許從一麵上。

    “我以為經過昨晚那麽一遭,你該有所忌憚,想不到,你膽子這麽大。”臧銳說得模棱兩可。

    臧敏聽得雲裏霧裏,許從一則是兩隻手都緊緊握著拳,瞳孔擴得極大,憤怒和憎惡完全不加掩飾。

    “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麽?”臧敏記得昨天因為臧銳拒絕她出門,去探望生病的許從一,由他代為過去,難道有她不知道的事發生。

    不管那是什麽,她直覺很重要。

    “臧銳你住口!”許從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銳嗤笑了一聲:“你們兩合著夥來欺騙我,以為我就真的信了?怎麽可能。至於昨晚嘛,我覺得這事敏敏你最好還是問你男朋友,當然,我猜想他應該說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麽。”

    臧銳笑得像個魔鬼一樣,誘使著臧敏去尋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這個哥哥從來不會說什麽謊話,他也完全不屑於說,她覺得自己不該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她去看一看,哪怕隻是一眼都好。

    “從一!”臧敏不想如臧銳的願,可她真的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她幾乎是用著哀求的語氣,道,“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許從一在臧敏的追問中,往後退了一步,麵色瞬間慘白,他咬著本就沒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麽開口,他根本開不了口。

    “隻要你說,不管什麽我都相信,所以從一拜托你告訴我,你說啊!”臧敏繼續逼問許從一。

    係統:“94!”

    “怎麽還降了?”許從一特別驚訝。

    係統也表示很無奈:“臧敏這人不喜歡別人欺騙她,任何形式的欺騙都不喜歡。”

    “哈,還真是……”許從一挺無語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攤開來。

    許從一哆嗦著手,屋裏四雙眼睛,都齊刷刷看著他,一雙急迫,一雙冷邪中帶著玩味,還有兩雙無動於衷,旁觀者一般。

    他開始解領口最上麵一顆扣子,第二顆,第三顆,然後四顆。

    到四顆上麵停下,敞開的衣襟裏,那些青紫淩亂的痕跡,足夠明顯地讓人知道那是怎麽弄上去的。

    臧敏震驚地無以複加,她一雙杏目睜得滾圓,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種痕跡,明顯是人為的,誰,是誰!

    對了,昨天晚上,臧銳代替她,是臧銳!

    “哥!”臧敏大喊出聲,她即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對他下手!”

    臧敏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她晃著頭,一滴眼淚滾出了眼眶。

    許從一合攏衣服,走過去,將臧敏摟入懷裏,原以為臧敏會為此看輕他,或者誤會他什麽的,但臧敏始終都站在他這邊,讓許從一剛才被傷到的心好受了一點。

    “從一,對不起,我不是要懷疑你。是我不好,讓你受這樣的委屈,你別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著道。

    許從一搖頭:“傻丫頭,我怎麽會怪你。我們從來就沒做錯過什麽。”後麵這句話,許從一猛一轉動,盯著對麵的臧銳道。

    臧銳和許從一隔著臧敏對視,前者手間敲擊動作一頓,站後麵一直沒動過的一西裝男走到了許從一背後,許從一完全沒防備,後頸一陣針紮的痛。然後有冰涼的液體注入到自己身體裏。

    視線依舊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腳失力,力量瞬間被抽離開身體,許從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後背,他整個人也往後倒了下去。

    天旋地轉間,身體被西裝男給接住。

    這個意外的變故,讓臧敏一愣,幾秒鍾後她回神,正要撲過去,把許從一從西裝男手裏搶回來,後麵臧銳冷冷地發話了。

    “鄴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於你男友,他就留在這裏,以後你都不許再見他。”

    臧敏哪裏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們。哥,我真的很愛從一,你行行好,讓我們走行嗎?算我求你了。”

    係統:“98!”

    “都這樣,怎麽還差兩個點?”

    係統:“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別求他,沒用的。”許從一笑容慘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會好好的,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從一,我害怕。”

    “沒事,真不會有事,你安心走,我會找到你,我向你發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再次和你相見。”許從一虛弱地說。

    兩西裝男在臧銳的指示下把許從一給放在地上,架著臧敏,往門外拖。臧敏混亂掙紮,不肯配合。

    臧銳從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許從一麵前,一臂拽著許從一胳膊,把人給拉拽起來。

    他眉目都陰鶩:“敏敏你要是再不聽大哥話,安靜點,我現在就廢了他一條胳膊,別再挑戰我的耐性。”

    駕駛位的臧銳直接開門,下車後走向車尾,一臂抽開後車蓋,低頭彎著腰,從裏麵拿出了一團灰色的物體。

    許從一解了安全帶,在靜坐了三四秒後,隨即也下車。

    這裏一盞路燈也沒有,隻有奧迪車近光燈發出的淺淺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銳從後麵走上來,走到車燈前,這個時候許從一得以識別清楚,握在臧銳掌中的是一條尼龍繩。

    許從一在臧銳一步步靠近他時,也一步步兩眼不錯地瞅著男人往身後退。

    一雙泛著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這個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狀況下,依舊明亮得叫人心生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