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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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多久,大概就幾分鍾, 許從一同四根藤蔓來到一個山洞外, 說是山洞,其實是靠得很近, 才能夠順利發現,若是從遠處看,隻會覺得這裏都是茂密的草叢, 不會別有洞天。
藤蔓是從洞口周圍往外延伸,來自洞外的某個存在。許從一站在石地上, 仰頭往頂上看, 一棵巨型的大樹橫亙在洞窟上,像是洞窟都在它的庇佑下。
藤蔓們將洞口的草叢給移開, 露出一個可供通行的小道, 裏麵光線暗沉,視野十分受限, 無從得知裏麵具體有著什麽, 憑他一個人, 不是這些藤蔓的對手,與其被動地等待,到不如主動點, 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許從一於是略微低下頭,在藤蔓們的指引下,鑽進了低矮的山洞裏。
等他一走進洞裏,藤蔓們就即刻在他身後發出窸窣的聲音, 許從一轉頭餘光瞥了下,原本就狹小不寬的洞口,這會被纏繞起來的藤蔓給完全遮擋,甚至連外間的光線,都沒幾縷透射進來。
不過意外的是,許從一抬眸間,隱約瞧見洞窟裏麵有點微弱的光亮,後退無路,隻得硬著頭皮往裏走。
地麵和牆壁都是堅硬的石壁,相當幹淨,不見一片樹葉,許從一步伐放得很慢,手落在身側的褲兜外,時刻警惕著,以防有其他異變。
他慢慢往裏走,腳踩在石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越是往裏走,那股剛才一直就在的窺視感,好像越強烈。
等到他走出狹窄的甬道,到裏麵一塊空曠的地帶時,視線往牆壁上一掃,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散發著瑩瑩綠光的美麗晶體。
許從一盯著那塊晶體,神情明顯一怔,覺得莫名有點熟悉,仿佛在哪裏看見過,受到一種無聲的吸引,許從一下意識就朝著綠色晶體靠近。
然後抬起手臂,就要去觸摸晶體。
就在他指尖快要碰觸到晶體時,他的動作猛地一頓,身體頓時僵住,在一道化為了實質的冷寒注視下。
許從一暗自吸了一口氣,身體慢慢往後轉,下一瞬,他瞳孔驟然擴大。
原本空無一物的山洞裏,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人。
也許不該稱之為人,而是樹人。
出現的生物,上半身為人形,至於下半身,令人驚詫的,竟然是一團盤結在一起的深灰色藤蔓,顏色比剛才領許從一過來的那幾根藤蔓要深許多,許從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種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任何書籍上看到過的樹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給出什麽反應,所以,就沒有反應。
樹人有著男性的身體,上半身赤.裸,沒有穿任何衣服,腰部以下都是藤蔓,就更不需要衣服了,他有一張看起來很年輕的臉,似乎還沒有成年,非常俊朗帥氣,小麥色的皮膚,手臂胸脯還有腰腹,都覆蓋著恰到適宜的肌肉,眉目漆黑,盯著人時,不帶任何感□□彩,如同看路邊長著的雜草一般。
樹人頭發很長,垂到了後腰,這會用一根細小的蔓條隨意紮著,它眼睛直白地看著麵前的生物,在它所學習到的知識裏,沒有人類這一個詞匯。
但是並不妨礙它知道一個事實,這個看起來相當的脆弱的生物,是那些藤蔓們給它找來的伴侶,將幫助它度過不久後的成年期。
它從已故的母親那裏得知到,樹人的成年期進化長達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裏,需要找到一個伴侶,沒有對方的相助,它僅憑自己,多半無法順利度過,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自己成長失敗,變成母親現在那個樣子,成為一棵無法離開這座大山的巨樹。
樹人在許從一呆住不動的時候,身下的蔓條在地上移動,幾米遠的距離,兩秒鍾時間都不到,它就猛然一下躥到了許從一麵前。
許從一被樹人的忽然逼近,驚得直往身後退步,沒注意到腳下,腳後跟撞上一個突起的石塊,身體立馬就踉蹌了一下。
腰上纏過來一根藤蔓,及時穩住許從一歪倒的身體,許從一站穩身,藤蔓箍著身體,觸感和剛才的蔓條們不太一樣,這根蔓條是從樹人的身下伸過來的,其他的蔓條都在細微地蠕動著,單是這麽看著,就給人一種心髒都要驟停的錯覺。
許從一動手將藤蔓給拽開,手一碰到藤蔓,對方就自己退了回去。
許從一看到樹人雖然就在他麵前,隻眸光透亮地盯著他,再沒有其他動作,許從一調整了一下麵部神情。
令自己聲音不至於因為害怕,而顫抖。
他道:“你好,我在路過的時候碰到外麵那些藤蔓,它們把我帶到這裏來的,你……”
許從一斟酌著用詞。
“能不能讓我回去?”他維持著和善的微笑。
樹人像是聽懂了,也像是沒聽懂,沒人教它人類的語言,但是它知道,這種語言,它母親會,然而母親在它出生後,就從來沒有教過它。
麵前的兩腳生物嘴唇開開合合,出口的聲音很好聽,比它母親的聲音,還要動聽,在母親離開後,它就再也沒有見過類似的生物。
它一直記得母親最後告訴它的話,如果見到和它們上半身長著一樣的生物,一定要留下他們,不能讓他們離開。
它那時其實是不相信的,它出生十多年了,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類似的生物出現。它以為母親在騙它,它也其實一直都懷疑態度,現在,看到被母親的藤蔓帶回來的兩腳生物,它知道,母親沒有騙它。
聽不懂,但不妨礙樹人從許從一的神情中猜出一點,他不是這裏的生物,必然有他的出生地,他想離開,去找他的親人。
當然不行,他得陪著它。
樹人對於許從一的請求,沒做回應。它遊移到山洞一個角落裏,身下盤纏著的蔓條動來動去,遠遠看著,像是有無數條可怕的蛇一般。
其中幾根蔓條支了出來,頂端赫然纏著一些已經死過去的生物,那些生物個頭不大,但形狀奇特,有的像兔子,可是耳朵短得幾乎看不見,有的像鳥,有翅膀,但嘴巴卻是扁平的。
蔓條將動物送到樹人手上,樹人抓著其中一隻像兔子的生物,兩手微一使力,站在一邊的許從一聽到了骨骼卡擦碎裂的聲音。
鮮血噴濺出來,樹人垂著眸,神情不見任何波動。
接著,在許從一的注目下,樹人低頭,張開嘴,鋸齒狀的尖銳獠牙就從食物斷裂流血的脖子上刺了進去,它喉骨上下滾動,吸食者食物的鮮血,一縷猩紅從它嘴角逸了出來,它渾不在意,隻是一味地吸允。
看著麵前的那一幕,讓許從一下意識就覺得自己脖子痛,他望向光線暗沉的甬道外,思考著要是就這樣不管不顧跑出去,會有什麽後果。
不過最終許從一還是選擇暫時放棄逃跑,他安靜等著樹人喝完鮮血,又繼續開口試著和樹人溝通。
“我叫許從一,不知道你怎麽稱呼?”
樹人抬眸瞧了許從一一眼,那一眼可以說淡漠到了極點。
許從一忍住心裏的諸多不適,盡量平靜地道:“我朋友在等著我,若是我一直不回去,他們估計會很擔心,我就先走了。”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樹人的表情,見它在自顧地忙著剝手裏生物的皮,樹人手指和人類的一般無二,但是在剝皮的時候,卻是相當利落,好像根本沒有費什麽力氣,輕輕一撕,動物的皮就脫離了下麵覆蓋的血肉,許從一看著樹人迅速動作,神經一緊,頭皮頓時一陣發麻,不過仔細看,似乎樹人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就向通道外走。
步伐慢慢加快,眼看著就要走到出口處,可不待許從一稍放鬆一點,他兩隻腳忽然就不能動彈了。
低下頭,許從一怔然地看著纏在腳腕上的深褐色蔓條時,他的忍耐力,在這個時候終於告罄。
抽出尖銳的斷刃,許從一想也沒多想,就徑直往其中一條蔓條上刺。
他猛力揮起的手臂,在空中被桎梏住,來自洞窟裏麵的一根蔓條迅速纏著他手腕,蔓條逐漸收緊,幾乎斷骨的痛,讓許從一指骨一鬆,刀刃就從他掌心掉落了下去。
卻是沒有砸在地上,而是轉眼被瞬移過來樹人身下的藤蔓給卷了起來。
樹人從後方將許從一一臂摟住,許從一曲起手肘就往樹人胸口砸,仿佛一瞬間,砸在堅硬的石頭上,肘關節鈍痛,許從一甫一轉身,不顧手肘的疼痛,拳頭一緊,就攻向樹人那張瞧不出任何情緒變動的臉上。
自然的,他的攻擊被樹人的蔓條給擋下了。
兩條腿和兩隻手臂都被束縛著,許從一平靜的神情沒法再維持住,他即驚懼又憤怒地瞪著樹人。
“放開。”許從一眼睛隱隱泛紅。
“###……”
樹人嘴裏說著許從一完全聽不懂的音符。
許從一激烈掙紮,得到的不過是手腕腳腕上的藤條收得更緊。
□□出來的皮膚上,隱隱可見一點醒目的紅印,樹人看到這些痕跡,立刻抓著一條藤蔓,扯開,換上自己的手。
它掌心粗糙,雖然動作很溫柔,隻是輕揉摩挲中,給許從一帶去的,依舊是疼痛。
“你要什麽?”看樹人雖然抓住他,但似乎不是打算將他當作儲備糧,許從一暫時放棄掙紮,開口詢問。
“&¥####。”樹人嘰裏呱啦說了一通,然而許從一一個字都聽不懂。
“讓我離開,行嗎?我不想呆在這裏,不想和你呆一起。”語言的不通,讓許從一忽然就變得焦躁起來,他直接說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樹人麵孔間有一絲茫然,它垂目盯著許從一開開合合的嘴唇,那處色彩緋紅,像春季才會在藤蔓上開放的花朵,森林裏都是綠色的樹葉,深褐色的樹幹,地麵基本都是灰色的,少有見到其他顏色的東西,樹人那麽看著,手已經先於意識,撫摸了上去。
嘴唇上驀地被碰到,許從一眼眸劇烈一晃,愣了半秒鍾,旋即就猛地撇過頭,躲開樹人的手指。
樹人手指意外落了空,但剛才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它用拇指細細摩挲了一會食指。
許從一瞳眸裏滿是戒備。
樹人鬆開許從一的手腳,在許從一拿手自己去揉微微發痛的手腕時,兩隻手臂忽然就同時繞到了許從一後腰和腿彎下。
身體猛地騰空,許從一驚了一跳,可不待他說點什麽,樹人就打橫抱著他快速往外麵躥。
速度異常的快,耳邊隻能聽到風聲,還有因為離得近,臉被迫貼著樹人的赤.裸健碩的胸膛,來自樹人胸腔裏有力跳動的心跳聲。
咚、咚、咚,節奏異常分明。
他們在密林中穿行,不時有樹枝刮到身上,許從一穿的衣褲都不厚,樹枝鋒利,將他褲子都刮傷了一些,幾乎是無意識的,他就卷起腿,身體更是往樹人懷裏鑽。
樹人臂膀結實有力,許從一起初那會掙紮過,不過收效甚微。樹人在密林裏,如履平地,不管是坡道還是矮坎,過得都相當迅速,在它懷裏的許從一感覺不到任何的震動。
許從一睜著深茶色的眼睛,周圍景象飛速從視野裏麵倒退,穿行了有好一會,大概半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一片瀑布前。
樹人停了下來,身下的藤蔓們看起來似乎也很激動,都在地上沒有次序地蠕動爬行著。
兩腳落地,腰間還橫亙著一條手臂,且看起來沒有要拿開的趨勢,許從一嘴唇緊緊抿著,麵色血色已退得不剩多少。
樹人抬起另一隻手臂,下一瞬,那隻手臂就在許從一的注視下,變成了一根藤蔓,藤蔓噌地瞬間就伸長了數十米,並且直往瀑布旁邊的一棵樹幹上躥,藤蔓繞著樹身纏了數圈。
身體再次騰空,不過這次不是被打橫抱著,而是由樹人臂膀給摟著腰,湍急的瀑布從高處山巔上直往下麵的清潭裏墜落,濺出無數純白的水花。
從清潭上飛馳而過,迎麵撞上瀑布。
眼睛受到刺激,下意識就閉上,過了幾秒時間,腳再次落到了實處,耳邊全部都是嘩啦啦的水聲,仿佛把世界都隔絕了一樣。睜開眼來,許從一看著泛著綠光的寬敞通道,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手腕被樹人執起,許從一被動地跟在樹人身邊。樹人的藤蔓在地上遊動著,一些往許從一腳上鑽,但又好像有點忌憚,隻敢偷偷地碰一下許從一的褲腿,然後又暗暗退回去。
並肩在瀑布中間掩映著的山道裏穿行,走了半分鍾不到,帶來一個出口。
說是出口,其實也可以叫做入口。
出口同樣位於山壁上,周圍沒有任何可以下到低端的階梯或者路,樹人頭轉了過來,深黑的眼眸裏有著一種許從一無法分辨出來的情感色彩。它說了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符,跟著就一把抱起許從一,平地一躍,沒有借助藤蔓的幫助,就徑直往十幾米高的山壁下跳。
從高處往下去墜落,完全沒有任何的征兆,身體的忽然失重,令許從一驚得立馬就伸手想去抓點什麽,樹人身上沒有穿衣服,於是他的手指就直接從樹人胸膛上劃過。
盤結起來的藤蔓在落地時做了一陣緩衝,樹人身體略微往前傾了一點,它站定後,意外的沒有立刻把許從一放下,而是低下頭,視線自上方看著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伴侶的生物。
他剛才主動碰它了,胸口處被許從一手指撫過的地方,這會意外帶著一股熱意,這股熱意不僅未能消散,反而以一種燎原之勢,往他身體其他地方擴散,他覺得胸腔裏麵跳動的心髒,好像都在微微發熱。
山崖下有個清澈的湖泊,湖泊邊一塊相對平坦的地麵,空間很寬,周圍全是嶙峋的山壁,除了進來的那條通道外,就還有正上方,那個能看到天空的出口了。
不過許從一身上沒有任何逃生的工具,更沒有繩索,到了這裏,哪怕樹人離開,他也爬不出去。
似乎樹人就是這個打算,它盯著許從一看了好一會,看得許從一心跳加速,深以為對方或許要做點什麽的時候,樹人突然轉身,就伸出藤蔓,抓著一塊凹處來的石頭,躍上了半空中的通道,隨後身影從許從一麵前消失。
被留下的許從一往四周仔細察看了一番,果然沒有再找到任何隱秘的出口,不得不放棄希望,他走到崖底一個角落,靠著牆壁坐了下去。
兩腿平放,後腦勺貼著冰冷的牆壁,算得上是奔波了半天,在碰到樹人,神經都一直高度緊繃著,這會樹人離開,他精神頓時鬆懈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困意,於是他後腦勺靠著冰冷的牆壁,眼簾一垂,就暫時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久,等再次睜眼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黑沉了下來,山窟裏亮起了瑩瑩綠光,許從一動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靠著牆壁,而是在一個暖熱的身體後,後背貼著的赤.裸肌膚正在源源不斷地傳來熱氣。
許從一花了一會時間,才徹底清醒過來,清醒後第一時間就想掙脫橫在腰上的手。
樹人手臂往裏收,製住了許從一如同蚍蜉撼樹的動作,它緊緊摟著許從一,另一手臂伸到許從一麵前。
嘴裏吐了一個音節。
許從一定睛一看,被樹人手裏的是一個顏色翠綠的果子,色彩很豔麗,鮮豔欲滴,形狀也是橢圓,不過是許從一未見過的水果種類。
看著許從一沒動靜,樹人把水果往上,湊到許從一嘴巴,這次吐了兩個音節。
樹人相當地執著,不過老實說,其實許從一早就餓了,這個果子並不能裹腹,饑渴還是能解點。樹人看起來隻是想困住他,應該不會拿個毒果子來讓他吃,許從一拿過翠綠的水果,盯著看了一會,隨後張開嘴巴,就立馬咬了一口。
入口一陣香甜,好像蜂蜜一樣,甜到心頭裏,許從一拿開果子,仔細看了看,果肉透明,軟糯糯的。被這種意外而來的味道所吸引,許從一低頭就快速吃了起來,果子體型不大,許從一又真的是餓了,兩三口就把果子給啃得隻剩內裏的果核。
剛一吃完,許從一眼前又出現兩個果子。他慢慢轉頭,去看身旁摟著他的樹人,樹人把果子放在他手裏。
許從一手指卷了起來,握著掌心裏微微泛著涼意的水果。
低聲道了句:“謝謝。”
他這話一出,樹人眼睛就陡然一亮,跟兩簇火苗在裏麵燃燒一樣,許從一看著咫尺間好像興奮起來的人,麵上柔和的神色一凜,迅速收起了外露的情緒。
將兩個果子都吃了,肚子裏的饑餓感降低了不少,腰間的手臂箍就沒有動彈過,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坐久了,身體有點不舒服,許從一轉身,想換個姿勢。
他一動,樹人意外也跟著動。
樹人兩手摟著他腰,將他帶著轉了個身,於是變成他兩腿岔開,坐到了樹人的身下的藤蔓上,那些藤蔓原本都安靜仿佛睡了過去,這樣一番動作後,都齊齊蠕動起來,爭先恐後往許從一臀下鑽。
許從一心中大駭,抓著樹人肩膀,將身體往上移。
樹人好像感知他心中的害怕,一手落下,揪著一根藤蔓,在一道哢嚓聲裏,就直接擰斷了那根晃動得最厲害,甚至要往許從一衣服裏鑽的藤蔓。
臂長的一節藤蔓被樹人隨手扔了出去,落在湖泊裏,濺起一小片水花。
其他藤蔓頓時就停下了晃動,重新恢複安靜。
許從一還是不肯坐下,樹人摁
作者有話要說: 著他肩膀,以一種絕對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將許從一給按得腳下一失力,徑直癱坐了下去。
這種姿勢,就像是幼兒一樣,沒由來的,讓許從一覺得一股無力感漫上心頭,他幹脆垂下眼睛,也將感知力調到最低,不去看,或許就不會在意。
但跟著,脖子上傳來濕軟的舔.舐,許從一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蟬,渾身汗毛都瞬間倒立,頭皮發麻,他僵著身體不敢動,神經在這一瞬間,繃到了極點。
………
不出意外,後天,啦啦啦,雖然我還沒有推我的小破輪椅,但是忽然好激動,怎麽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