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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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天夜裏, 侴峯沒有像昨夜那樣,而是直接從空曠的火堆旁邊, 走向許從一。許從一盯著侴峯,看著他越走越近, 背脊頓時離開後麵的樹幹, 神色陡然間就變得凝重起來。

    侴峯走到許從一麵前一米左右位置站定,高瘦身影將光亮給遮了大半,暗色陰影從上方落下來,將許從一籠罩在灰暗中。

    許從一緊抿著唇角,擱在地上的手, 緩緩握成了拳頭。

    暗色中, 有一條藤蔓悄無聲息鑽了出來, 從侴峯手背上現出形態,藤蔓以很快的速度, 眨眼就衝到許從一腹部, 落在他手腕上,沒有做任何的停歇, 繼續往下,和昨天一樣, 鑽到許從一衣服下, 輕撫他平坦的腹部。

    疼痛以可感知的速度,快速消散,整個腰身,仿佛間好像被一汪溫暖的水包裹著, 這一點他無從否認,藤蔓隻是簡單地輕柔撫著,就能將他的疼痛感帶走。

    許從一僵硬的肩膀鬆懈了一點,他目光即便在黑夜中,也相當明亮,甚至比搖曳的火光還要耀眼。

    侴峯就那麽站著,下.半身沒有動作,就上半身、腰彎了下去,他的手和腳都相對很長,手臂往前一落,就到許從一麵前。

    微冷的指腹貼上了臉頰,許從一身體條件反射地顫了一下,這一下,驚到了靠在他肩膀上的侴雅,侴雅身體動了一動,許從一頓時所有動作都定住,等到侴雅重新沉睡過去,他才抬起晃動不已的眸光,仰望著侴峯。

    侴峯手指從許從一臉頰往下,經過他析瘦的下顎,到他修長的脖子,停在了那裏,他微微收攏指骨,看到許從一臉上露出驚愕詫異的神情,他立馬就鬆開了手。

    並沒有真的想要做點什麽,起碼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傷害許從一,對方肚子裏,不出意外,在經過幾天時間的變異後,這會應該已經有一套新的器.官,器.官有了,那麽接下來,就該有個他的後代,在裏麵紮根了。

    不過雖是鬆開了手,但侴峯還是彎身,定定看著咫尺之間的許從一,那雙冷沉的眼眸裏,有著一種許從一熟知的錆感色彩,像正在翻滾的海浪,那是正常男性都會有的。

    許從一扭頭看侴雅,女友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他此時正在麵對著什麽事,接著他視線又往其他地方看,守夜人倒是一如昨天,在外沿的地方,站靠著一棵樹木,大概是在打瞌睡,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就發現這邊的狀況。

    “……現在?”許從一花了一會時間,才讓低啞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來,這並不是什麽可以宣之於口的事。

    侴峯眼眸幽邃,能吸進人的靈魂,他像是笑了一下,隨即點頭道:“現在。”

    “我能拒絕嗎?”許從一說了這話後,自己都想笑,他揚起唇,無聲地自嘲了一下。

    這次侴峯直接搖頭:“不能。”從這一兩天的觀察來看,許從一身體的改變,對方並沒有放在心上,也許是不想其他人替他擔心,始終都強撐著。明知道自己可以幫他,卻完全不開口。

    他想和他撇清關係,怎麽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那等等。”許從一湊到侴雅臉頰邊,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後小心翼翼移動侴雅的身體,讓她得以靠著樹幹。

    侴雅腦袋忽然搖了一搖,驚得許從一以為她馬上就會醒過來,等了一會,侴雅將雙手都拿到腹部上,十指緊扣著,頗具節奏的呼吸聲再次響起,許從一往旁邊褪了一點,跟著就站起身。

    “別在這裏。”許從一走到侴峯身邊,低著眼簾,語氣裏隱約有哀求的意思。心底其實已經相當痛苦和難受,但臉上表現得很平靜。

    侴峯伸手抓著許從一胳膊,就將他往黑暗的夜色裏麵帶,兩人腳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黎聲睡眠一般,不是特別深,有點小的響動,就醒了過來,他張開眼,隻來得及看到兩個快要隱沒在黑暗中的背影,一會時間後,黑影徹底從他視野裏消失。

    好像真的是黎聲的錯覺一樣,但他又覺得不太想,那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都很瘦,其中一個人背影尤為熟悉。

    黎聲隨即調轉頭,向左前方望去,正如他猜測的那樣,那裏果然就隻有侴雅一個人,至於另外一個原本該在那裏的,此刻已經全無影蹤。

    睡意被這個突發狀況弄得立馬就少了大半,黎聲悄悄爬起身,他手臂邊睡著黎音,未免驚醒對方,動作放得很輕,木堆裏的火這會暗淡了不少,黎聲借著微弱的光芒,朝許從一和另外一個高瘦的身影離去的地方走,他小心規避著地上的枯枝,盡量讓聲音不被其他人聽到。

    越往前走,黑暗愈加濃烈,到某個傾斜向上的坡段,似乎再往前走幾米,整個身體都會完全被黑暗吞噬,黎聲停下了腳步,眼睛緊緊盯著前麵濃烈化不開的黑暗,猶豫著是繼續往前,還是就在這裏原路返回。

    考慮了有那麽一會,在終於想好,準備轉身離去時,黎聲聽到前麵黑暗中似乎有什麽聲音,不是枯枝落葉被踩的聲音,而是從什麽人嘴裏發出來,圧抑的,類似低吟一類的聲音。

    這個聲音,幾乎不需要多做猜測,極有可能是來自許從一或者那個異族男人,腦袋出現兩個聲音,一個聲音在讓黎聲回去,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麽好事,另外一個則催促著,看一眼有什麽關係,隻要不被發現就行。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

    黎聲咬著下嘴唇,想到自己都已經出來,且都走到這裏,要是就這麽原路返回,好像有點不甘心。

    就去看一眼,不管發生什麽事,看一眼後他就馬上離開。

    在心裏這樣決定後,黎聲摸黑,往山坡上爬。爬著爬著,眼前的黑暗被一道微弱的綠光破開,周圍樹木隱約可見。

    一看到光亮,黎聲就即刻蹲下了身,他趴在地上,神經繃緊,麵色慌張,等了有一會,沒有動靜,以為的危險或者意外沒有出現,他張著嘴,喘了一會粗氣,抓著地麵上的枯草,將背脊重新挺立起來,沒有完全站直身,而是弓著背,將速度放得很慢,一點點地朝著瑩瑩綠光散發出來的地方靠近。

    很快的,他就爬到了一顆巨石上,巨石冰冷,綠光就是從石頭下方傳來的,黎聲這次是膝跪著,緩慢地手腳並用,往前方挪。

    當挪到巨石邊緣時,他緩了一會神,深深呼吸了一下 ,才將頭悄悄支出去,往巨石下方看。

    先看到的是一顆放置在地上,被一片樹葉遮了大半的綠色晶體,在看到晶體的瞬間,他就差點沒有驚呼出聲來,這種晶體正是目前全聯邦上下都在極力尋找的新型能源,他從家裏人那裏了解到一些,似乎隻需要一點,就讓一架普通飛船,進行四五光年的行程。

    眼下這顆晶體,不隻一點,差不多有雞蛋那麽大,這樣大的晶體,若是能帶回聯邦,想必可以賣出一個很高的價格。

    黎聲盯著晶體,發了那麽一會神,忽然,耳邊躥進一個圧抑的悶聲,這道聲音將黎聲從自我的幻想從警醒過來,他立刻收整心情,視線往靠近石壁的地方俯瞰。

    這一看,黎聲眼睛陡然瞪大,似乎有點不相信,會看到這樣的狀況,他甚至於拿手揉了揉眼睛。

    移開手,再次看過去,沒有變化,靠著石壁的的確確有兩個人,兩個緊.擁在一起人。

    綠光下,黎聲足以看清,那兩個人,一個是許從一,至於另一個,摟著許從一身躰的人,是中午那會忽然離開,到夜幕落下來,也沒有看到人影的男人。此處細節請轉w.搏。鹹魚躺。

    黎聲看著許從一不著一縷的身軀,在淡漠如紗的綠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圈薄薄的光暈,有那麽一瞬間,讓黎聲覺得,這個時候的許從一,仿佛比月光還有惑人。

    黎聲抓著掌心下的枯葉,發出了一道幾不可聞的聲響。

    這個聲響一出,他跳動的心髒立馬就漏了半拍,山壁下,那個背對著他的人,忽然就抬起頭,往上方看,明明對方沒有看到他,卻給黎聲一種,男子已經發現他的錯覺。

    黎聲渾身僵麻發涼,他掉轉頭,就往坡下跑,顧不上跑動的巨大聲響驚醒到那個抬頭的人。

    他跑得很快,可以說完全沒有看路,有時候迎麵撞到樹上,撞到額頭,劇痛下,還是沒停步,轉了道,繼續跑。跑著跑著腳底踩滑,就直接從坡道上滾了下去。

    一路翻滾,從坡上徑直往下,翻滾了好一會,到後麵被一棵樹幹給攔腰擋住,他才總算停了下來。

    周身的痛楚無處不在,連臉上都好像沒有一個地方不痛,黎聲趴在地上,將吃進嘴裏的一片落葉吐了出去,他費力地仰頭朝坡上看,那裏隱隱有著一點異樣的綠光,但沒有誰過來,也就是說,他們沒有發現他。

    黎聲手肘撐著地麵,將自己身體撐起來,他搖晃著傷痛不已的身體,往火堆亮起的地方走,走過守夜人身側時,對方正好瞌睡打完,揉著惺忪的睡顏,叫住黎聲。

    “這麽晚了,你……”

    黎聲低著頭,沒有同守夜人對視,擔心對方會看出他額頭的傷,他用口水潤澤了一下喉嚨,回道:“胃不大舒服,所以到旁邊去了下。”

    具體去做什麽,就沒有言明,不需要解釋清楚,守夜人自然懂。來這裏差不多可以說飽一頓餓一頓,還好沒有其他狀況,天氣都很好,不然指不定他們中會有人生病。

    拉點肚子什麽,算是小問題。

    “我這裏有點藥,你要嗎?”守夜人比黎聲大幾歲,年齡和許從一、侴雅差不多,平日倒是和黎聲接觸不多,但是個挺好的人。

    黎聲斷然回絕了:“謝謝,我好多了。”

    “那行,早點睡。”守夜人沒強求,說道。

    “嗯。”黎聲下顎點了點,他快步穿過火堆,走到弟弟黎音旁邊,他剛一坐下,旁邊的黎音就忽然睜開眼,那雙眼裏有一點茫然和無辜。

    看著去而複返的黎聲,黎音用含著睡意的聲音咕噥:“去哪裏了?我以為你被野獸叼跑了。”

    話裏是埋怨,神情裏卻有著一絲擔憂,黎聲看得很清楚,思緒回到剛才看到的那幕景象上,哪怕麵前這人是他雙生弟弟,黎聲依舊選擇瞞著他,黎音的口風沒有他的緊,若是真的讓黎音知道了,以他的性格,怕是很容易就表現出來。

    “肚子有點痛,出去了一下。”黎聲借口道。

    “下次小聲點。”黎音惡聲惡氣地道,隨後就拉過蓋在身上的衣服,身體轉到一邊,睡了過去。

    後麵的黎聲看著黎音背過了身,挪動了一點位置,沒有和剛離開時那樣,靠得黎音很近,而是兩人中間隔了一些距離。

    困意很快襲擊上來,哪怕周身不少地方還在不時地菗痛,黎聲抵不過睡意,闔上眼,隻一會時間,就沉睡進了夢鄉。

    等他睡著了有一會,背對著他的身體開始緩慢轉過來。

    黎音看著已然沉睡過去的黎聲,圧著聲音喚了一下。

    “哥……”

    黎聲沒有回應。

    黎音沉默了一會,身體往黎聲方向挪動,他體質不是很好,有點怕冷,身上雖然蓋了衣服,還是覺得夜風吹得渾身都直起雞皮疙瘩,黎聲相對而言,身體溫度要高點,剛才他沒在,黎音頓時就冷得瑟瑟發抖,現在人回來了,黎聲也睡著了,黎音受不住凍,想從黎聲那裏汲取一點熱意,他靠近到黎聲身麵前,忽的,鼻翼裏聞到一點血腥味,尤為的刺鼻,他順著氣味往上抬眸,意外看到黎聲額頭有點暗色的痕跡,黎聲拿手抹了一下,手臂舉起,放在光亮中。

    指腹上一片醒目的猩紅。

    黎音手落在黎聲肩膀上,就想叫醒他,搖了一下,黎聲毫無所覺,黎音停下了動作。

    一時間睡意全無,黑暗中,黎音睜著眼,望著頭頂上的漆黑夜空,柴火燃燒,發出一道啪的聲響,有什麽東西斷裂了,黎音抵眸去看,就見到一根較為粗.大的木棍從中間被燒成了兩截。無聊中黎音視線四處遊移,所有人都陷入深眠中,偶爾能聽到某些人發出的呼吸聲。

    沒什麽特別的東西,視線又繼續遊動,到了侴雅那裏,在看到那裏隻有孤零零一個人時,黎音頓時就愣了一愣。

    他快速在四周尋找著,意外的,沒有找尋到應該在那裏的另外一個人。

    總不至於和黎聲一樣,也拉肚子,所以到密林裏解決去了。

    似乎就是有種感覺,讓黎音相信,不是這個原因。

    黎音安靜沉默地等待著,到似乎過去了一兩個小時,他耳尖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循著身影將目光轉過去,立刻就看到正在等著的人。

    青年在前麵和守夜人說了幾句話,隨後就往侴雅那裏走,步伐很慢,像是腳下綁著什麽沉重的物體一樣,黎音往許從一身下看,褲兜平展,裏麵沒有裝東西。

    一個二個都這麽奇怪,先是黎聲,不知道去做了什麽,把額頭都弄傷了,還不處理,就睡得比豬還沉。然後是許從一,空氣裏浮蕩著一種異樣的氣息,這股氣息讓黎音覺得身體有點變熱,他微微移動了一下。

    等到許從一走到侴雅那裏,靠坐下去,那股氣息漸漸淡開,就像隻是他的錯覺。

    黎音悄無聲息暗中觀察那邊的許從一,看他坐著,和侴雅間保持有一定的距離,像是躲避什麽一般,旋即就低垂下頭。

    隨後便一直維持到那個姿勢,到第二天早晨,都似乎沒有換過。

    夜裏黎音手上佩戴的定位器發出了一道紫色的光,這道光代表著一個事實,前來搜救的人員,因該就在這一兩天內到達。

    黎音沒有將這事告訴給任何人,哪怕是他的雙生哥哥。

    天空灰沉沉的,光線暗淡,一團厚重的鉛雲,占據著整個天空,空氣意外變得潮濕起來,似乎隨時要下雨的跡象。

    於是這天人們就開始著手搭建帳篷,開初沒有搭建,是因為不大確定會在這裏具體呆多久,現下看來,似乎要有一段時間。

    有人找過許從一,問他從侴峯那裏了解到關於這個星球的信息,得到的答案是,這個星球全部都被像現在這裏一樣的密林給覆蓋著,因為這個地方可以算是侴峯的地盤,所以攻擊力強、威脅性大的生物不多,但要是換到其他地方,侴峯就不怎麽確定,畢竟他曾經是樹人,沒有離開過太遠太久。

    剩下的人不多,大家該談的都在之前談得差不多,因此做事時,大多都沉默著,偶爾交談一兩句。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希望變得愈加渺茫,一個大家不想承認的事實,那就是極有可能,他們會一直呆在這個未知的星球上。

    倘若事情真的變成那樣,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許從一和侴雅拿著從飛船裏搜集來的繩索,開始將帳篷嚴實地固定住。

    侴峯還是沒有返回,侴雅不時抬頭看一眼許從一,許從一忙了一會,才感知到異樣,他隻是抬眸,沒有吱聲,以眼神詢問侴雅有什麽事。

    侴雅把繩索打了個死結,掌心在衣服蹭了下,將灰塵給蹭掉,她頓時伸手過去,碰了下許從一的臉頰。

    “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侴雅關心地問。

    額頭上一滴薄汗跌了下來,許從一擦拭掉汗,搖頭:“沒有,我挺好的。”

    “別強撐著,反正現在時間也不急。”侴雅又道。

    “嗯,我有分寸。”許從一情緒不佳,聲音聽起來氣勢都沒有多少。

    他想起昨夜的事,眼簾低下,轉過去看那邊也同樣在固定帳篷的黎聲,挺湊巧得,男孩正好也轉過來視線偷看他,於是兩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匯。

    各自心裏都有隱秘,對視後立刻都撤開了眼睛。

    一夜的忐忑不安,在這裏達到定點,原來真的不是侴峯在胡說,看黎聲的神色,對方不是太會說謊的人,很明顯的,他昨天真的在石壁上麵,然後看到了他和侴峯。

    許從一麵色由此變得更白,皮膚下紫色的筋脈青色的血管,似乎都隱隱可見。

    一瞬間,許從一周身就有一種像是悲傷到極點的情緒冒了出來,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裏麵,侴雅無從得知具體發生了什麽,似乎在那次許從一被藤蔓抓走,到他回來後,就好像有了一點變化,讓侴雅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明明人就在身邊,她也可以感知到許從一對她的情意,但他隱瞞了什麽事,而其中某件,或許是許從一忽然變化的關鍵點。

    多半和侴峯有關,不過對方昨天離開後,到現在還不見影蹤。

    “救援部隊最遲後天早上到。”許久沒有出現過的係統這個時候冒出了聲來。

    “他沒有說。”這個他指的黎聲,許從一彎下腰,找了極快石頭,吊在繩索下端。

    係統:“黎聲嗎?他也不知道。”

    許從一好奇了:“黎音竟然沒說,為什麽?”

    “不知道。”係統隻能查看到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還有當下正在發生的事。

    “言情線和**線都漲得挺慢,言情線好像還是90?”似乎從那天後,到現在一個點都沒有漲過,這個世界意外的,給許從一一種不太好順利掌控的感覺,不隻是女主,尤其是**線的攻略目標。

    “對,言情線數值90,**線還是80。”

    許從一看了眼正上方低壓下來的厚重鉛雲,道:“也許該換個環境了。”

    係統沒再發聲。

    許從一將心思收回來,專注手上的工作。

    出乎大家的意料,直到天色再次暗沉,預期中的大雨都沒有掉落下來。帳篷搭了兩個,擠一擠分別能住三個人。

    但在大家吃過簡單的晚飯後,侴峯突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侴峯算得上是大家的救命恩人,幾乎沒有怎麽討論,大家就主動讓出了一個帳篷。這就表示有人要繼續睡草堆上了。

    雖然可以睡三人,不過侴峯冷人腳底發寒的氣勢擺在那裏,沒人會想和他同住一個帳篷,估計真的靠得近,怕是一晚上都要睡不好了。

    自然的,許從一不睡帳篷,侴雅也就不會,雙胞胎和許從一他們關係近一點,也選擇繼續睡外麵。

    在收拾地上的殘餘垃圾時,侴雅忽然捂住鼻子,打了一個重重地噴嚏,這道聲音不大,可周圍過於空曠,幾乎是同一時間,人們都將視線賺到了侴雅那裏,侴雅臉頰微微有點發紅,在另外一邊的許從一快步走上去,和之前侴雅做的一樣,不過是將手放在侴雅額頭。

    隨後又放自己額頭上,明顯侴雅體溫比他高不少,不僅如此,侴雅眼眶裏似乎淚水在晃動,眸光開始有點滯意。

    “你感冒了。”許從一說道,很肯定的語氣。

    侴雅愣愣地去碰自己的額頭,沒感覺哪裏不對勁,她淺笑著,笑容有點傻:“沒有啊,我覺得你臉色才是不好,要生病,也該是你。”

    許從一拉著侴雅的手,就往左側邊走,他之前備著有退燒藥,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找出來讓侴雅吃了。

    “等等,我真沒生病,好著呢,黎聲你看看我,你覺得我生病了嗎?”侴雅為了喊黎聲,音量都拔高了不少。

    忽然被點到明,黎聲第一時間看的卻不是侴雅,而是拽著她胳膊的許從一,後者目光淡淡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看起來……像是。”黎聲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你眼神不好。”生病讓侴雅性格似乎都執拗了不少,她在人群裏找黎音,找了一會,沒有找到人。

    ……

    pcxy,啊啊啊,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