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北落師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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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溪流、熒火、大樹……
如此奇異的場麵,若上官燕紅在場的話,一定可以認出,與不久之前在加拿大育空地區的叢林,她陷入到布萊爾女巫的夢境幻象中的場麵極為相似。
其實兩者有相似之處並不奇怪,因為在這片草原上飛舞的熒火蟲,跟之前上官燕紅在布萊爾女巫的奇幻森林裏遇到的熒火蟲,其實是同一個物種。
若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如今在這片草地是,多出了幾分布萊爾女巫那裏所沒有的殺氣和劍意。
不知道是被上官龍泉的劍意和殺氣所震懾,還是背後有什麽神秘存在的操縱,在上官龍泉的氣劍之前,那群擋路的熒火蟲並沒有繼續阻攔,紛紛作鳥獸散。
但也不是隨意的散開,而是分列在兩側,形成了一條熒火之路,像是指引著上官龍泉到什麽地方。
見到沒有了阻攔,上官龍泉也果斷散去了氣劍,踏進了那條熒火之路上,在熒火蟲群指引之下,一路朝著位於這草原中心的大樹而去。
熒火之路所指引的,並不是直接走到那棵大樹的底下,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帶著上官龍泉,來到了大樹的另一麵。
之前因為視野被遮擋而無法看到的另一麵,此時在上官龍泉眼中,即使他已是有著豐富人生閱曆的老人,也難免露出驚詫的表情。
隻見在樹杆之上,離地約1.5米的地方,伸長出來的一根樹枝,那不是什麽正常的樹枝,而是一隻人手!
一條有血有肉、有皮膚、有關節的人類右臂!
從那條人類右臂的大小長度、皮膚紋路,以及暴起的血管來看,這條手臂,應該來自於一名健壯的中年男人。
而在大樹的旁邊,那條手臂可以接觸到的地方,直立著一座就地取材用樹枝、樹皮為原材料,以中國傳統工藝製作而成的水鍾。
此時,水鍾上的漏水口已經被遮蓋住,停止了繼續滴水計時。
旁邊有一個已經靜止的刻度顯示:10年零7個月29天21小時49秒。
看到這一幕,上官龍泉老邁、深陷的雙瞳之中,有著淩厲的鋒芒在流轉著。
被關在這裏的這些年來,雖然身體被改造成了一棵樹,但還是保留下了自己的一隻手,而且還因地製宜,就地取材製造了這麽一座水鍾,一直在進行計時著。
此等毅力,倒是與上官龍泉記憶中的那個倔強的徒弟的作派非常契合。
這時,懸浮於上官龍泉頭頂上的“洪荒四觀圖”之內,星空中閃爍的那枚名為“北落師門”的星辰,有節奏地閃耀得更加明亮;與之對應的,樹上那條手臂的上臂外側,紋著一個由29枚星辰組成的星座紋身,其一張一馳之間,像是呼喚的節奏,與“北落師門”的閃耀節奏相遙相呼應。
手臂上的那個星座紋身,其實代表的是88星座之中的“南魚座”。星座裏的29枚星體有亮有暗,其中,最為明亮的那枚主星,就被稱之為“北落師門”!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南魚座α”
整個“南魚座”星座紋身的張馳,實際上就是圍繞著紋身裏那枚“北落師門”為中心;與上官龍泉“洪荒四觀圖”裏的那枚“北落師門”,保持著完全一致的頻率。
上官龍泉之所以能夠通過一張嚴重損毀的“洪荒四觀圖”找到這裏,實際上,是以這條手臂上“南魚座”紋身裏的“北落師門”星為指引,才能一路尋蹤而來。
北落師門,不僅是南魚座裏最明亮的恒星,同時也是天空中最明亮的恒星之一。
全天星圖之中,北落師門也是繼太陽和北河三之後,有行星係統的第三亮星。
正因如此,“北落師門”是一顆指路明星,一路指引著上官龍泉,在這片時空混亂的“百慕大魔鬼三角”海域之內,準確地找到了他的徒弟——杜謳歌。
盡管此時的杜謳歌,隻剩下一條胳膊了,可依然是杜謳歌本人。
“謳歌,抱歉了,為師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隻有你和小鶯。”
上官龍泉蒼老、沙啞的聲音,在這片寧謐的草原上響起。
他口中雖然說著還有歉意,但手中的動作並沒有絲毫留情。
並攏的食指和中指往前一揮,以氣凝劍化作的劍氣暴射而出,將那條人類的手臂,從根部開始,齊生生地斬斷!
一路艱辛來到這裏,上官龍泉並不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徒弟和養女,而是為取回某些東西而來的。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原本整齊地分列在兩側,組成了“熒火之路”引領著上官龍泉來到這裏的大群熒火蟲,像是被上官龍泉的舉動激怒了,它們不再維持著整齊的隊形,而是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飛。
整齊劃一的“熒火之路”瞬間蕩然無存。熒火蟲群在經曆了最開始的混亂之後,便已自發重新組織起來,帶著深深的敵意,朝著上官龍泉圍攻過去!
“哼!”
麵對這些小小蟲子的挑釁,上官龍泉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惡念,他冷哼一聲,身上的劍氣傾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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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交錯的劍氣,在上官龍泉身周形成了觸之必死的殺戮劍域,瞬間將大群圍攻而來的熒火蟲給絞成了齏粉。
頓時熒火蟲群十不存一、死傷慘重!
地麵上如雪花般散落著大量熒火蟲的殘屍,有些蟲屍的尾巴上還散發著尚未熄滅的熒火,從遠處看過去,就像是一團火光包圍了上官龍泉身邊的三尺之地。
由於熒火蟲被大量屠殺,現場的光照條件突然變得極差。由原本的亮如白晝,突然變成了漆黑如夜。
如果不是還有少量的熒火蟲及時放棄了對上官龍泉的圍攻,迅速地與上官龍泉拉開了一段距離的話,隻怕這片空間之中最後一點光源,都會被上官龍泉所抹除,最後隻剩下完全的黑暗。
然而,雖然放棄了圍攻上官龍泉的無用功,但這些熒火蟲並沒有放棄對上官龍泉的敵對之意。無數光點在四周雜亂無章地飛著,就像是在尋找著上官龍泉的破綻。
對於這些蟲子的敵意和憤怒,上官龍泉毫不在乎,他一腳踏出,踩在滿地的破碎蟲屍之上,朝著前方被他斬落地上的斷臂走去。
斷臂並沒有流血,隻見在斷口之處,是有著一圈圈年輪的植物纖細。
雖然外表上仍然是人類的手臂,但實際上內在已經與樹木化為一體。
正當上官龍泉彎下腰,想要撿起地上的斷臂時,突然從背後傳來一道女聲:
“您難道不要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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