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52:白家白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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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您真心喜愛這本書, 請一定要支持正版。若真愛別扼殺。謝謝。 康時傻張著嘴, 呆呆的看著十多步外幾次想站起又跌倒的飛龍。
神秘人還沒他強壯,而且剛才那一腳看著也不似是使出了全力,怎麽就輕易的把人掃出了這麽遠?
同康時一樣,向陽也非常震驚, 這般輕描淡寫的動作, 更體現出了來者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他不動聲色悄然後退半步, 而後把腰間的槍慢慢抽出。
“天眼掃描到人類兵器,槍。”有一會沒開口的維端突然在聞人訣心識中出聲,後又詢問般補加上一句:“是否抹殺持有者?”
隱身中的天眼在向陽頭頂一閃而沒,聞人訣跟著把視線投向了對方, 僅僅一眼,就又撇開了視線,重新看向地上爬起的飛龍, 剛才的那一腳, 力道是他控製過的。
向陽僵住了身子, 他才剛把槍抽出來, 那個神秘人就突然扭頭瞥了他一眼, 雖然僅僅是不經意般的一眼,也讓他一時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分明是藏在身後的動作, 對方怎麽就像是多了雙眼睛, 看見了一般?
是錯覺嗎?
額前有冷汗落下。
他總覺的不是, 那一眼雖然很是漫不經心, 但又似乎透著警告。
向陽死死盯著來人的麵具,僵立了許久,還是把槍塞回了腰間。
聞人訣僅僅看向陽一眼就把注意力轉了回來,他相信向陽是個聰明人,沒給維端肯定的指令,但也沒否定維端的請求,也就是說,向陽接下來若還有異動,天眼就會在第一時間抹殺他。
飛龍從地上爬起,順了好幾口氣,又走了回來,臉色鐵青著伸手指向聞人訣。
“鬼鬼祟祟,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吶……”聞人訣現在心情很好,他攤平雙手,滿眼笑意:“我給你們個恩賜吧。”
無視對麵人緊張不安的神情,聞人訣似毫不戒備他們般轉過身去,背朝著他們慢悠悠道:“看來,你們是逃不開這些蟲子了,這樣……在死之前,我給你們時間,讓你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放屁!你憑什麽斷定我們的生死?”站在聞人訣身後一點距離的一個中年大漢終於按捺不住,看對方背朝著自己,揮刀朝聞人訣頭頂砍去。
腦後是利器帶來的風聲,聞人訣動作輕盈的側身,長腿抬起,精準的一腳踢落對方手中的刀,那人手中刀被踹掉,卻沒撿起的想法,隻另外一隻完好的手抱著拿刀的手,麵目扭曲的蹲下身子,死死咬住牙不發出叫聲。
從扭曲的手掌來看,聞人訣那一腳,應該已經穩準狠的踹斷了他的骨頭。
“還算硬氣。”狀似讚賞般說了四個字,搖搖腦袋,聞人訣穿過這幾個人,到了他們身邊的一棵大樹下,抱起雙臂,斜靠上樹。
靠上樹根後,聞人訣就閉上了眼睛,似已在假寐。
剩下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了動作。
聞人訣維持動作,也沒睜眼,隻淡淡問了一句:“怎麽?這時間你們不要?”
沒等幾人開口,剛才抱手蹲在地上的漢子突然叫出聲來,就見從雙腳開始,對方身體上居然開始焚燒起藍色火焰,那火焰焚燒的緩慢且微弱,卻是在一點點、一點點的燒灼掉他身上的血肉。
饒是大漢硬氣,也痛的嚎叫,這叫聲太慘,讓圍繞在身周等待的蟲群都不明所以般的後退。
聞人訣分明什麽都沒做,一切看著像是莫名其妙!
文星扭曲著俏臉,死盯著神秘來人,嘴中無自覺般開始念念叨叨:“魔鬼!是魔鬼!你是魔鬼!!”聲音從小到大,最後一聲竟然蓋過了地上人的慘叫。
“你到底做了什麽?”飛龍崩潰了,看著地上翻滾的人,他上前脫衣試圖打滅大漢身上古怪的火焰,但沒有任何效果。
這已經不是他們了解中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再怎麽強撐,到底是個沒見過大場麵的。
平常的霸氣在父親的威嚴下在村中耍耍還行,今天連番的事情下來,已經完全打亂了他的思維。
聞人訣沒在意他們的歇斯底裏,閉目輕輕道:“這火,會慢慢焚燒光一個人的血肉,不會一下致死,但會讓你們好好的體會死前被燒灼的痛苦。”
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一瞬藍色火焰在剩下的幾個人腳底燃起,飛龍等人驚慌不已,亂竄亂跳,藍色幽火不息,下一秒,他們就體會到了被焚燒的強烈劇痛。
聞人訣閉目,認真的側首去聽這幾個人發出的慘叫聲,而後又輕輕的打了個響指,從幾人腳底開始詭異燃燒的藍色火焰瞬間熄滅。
這下,飛龍等人再不敢大喘氣,看著一瞬間就焦黑變形的腳背,麵目慘白。
聞人訣睜開眼睛,視線中幾人表情一致的絕望灰白,飛龍顫顫巍巍的站直身子,麵無血色,瞳孔中卻透出強烈的不甘。
聚集村的兩個大人互相攙扶著,垂首等待死亡。
向陽蹲著身子,一手抱著被焚燒過的腳背,視線卻平視著他,透著驚慌過後的靜默。
康時看了一會腳背,而後茫然抬頭,視線卻沒有聚焦點,嘴唇一直張張合合,似乎在不停的自言自語,隻是聽不真切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文星翻滾在地,黑發散亂,俊秀的麵容涕淚橫流。
好好的打量了一會幾個人的醜態,聞人訣從樹根上稍稍直起身子,雙手合攏拍了兩下,把幾個人從呆傻中喚回。
可隨著拍掌聲而來的是如圓環一樣,以他們幾個人為中心燃燒起來的藍色火環。
如同西遊記中孫悟空給唐僧畫的保護圈一樣。
現下在向陽等人身周燃燒起的藍色圓圈,卻是要奪命的。
聞人訣聲音平淡,沒了剛才的笑意,似乎覺的玩膩了,隻是敘述般道:“這火圈會慢慢縮小,到最後會焚燒到你們腳底,這中間的時間大概是二十分鍾。”頓了頓,沒有笑意的幹笑了一聲:“如何,這是你們在這世上的最後二十分鍾,就沒有想做的事情嗎?”
幾個人盯著如鬼火般的藍色光圈,都不約而同的向中心靠攏,雖知是沒有效果的無謂掙紮,沒有人再敢和麵前的魔鬼對話,那個人雖然說著人類的語言,輕描淡寫的舉動似乎還透著優雅,可每一個不動聲色、不以為意下都透著絕對漠然的殺意。
到現在,他們幾個已經徹底明了。
不管這個神秘人是誰,他到這裏沒有別的目的,就是來殺他們的。
求饒不會有用,掙紮也毫無效果,飛龍幾個就如同被拎離水麵掛起的魚,唯一能做的就是靜待著自己的死亡。
康時念念叨叨,神情已然不對勁,癡癡傻傻了一會後,突然一鼓作氣猛的衝向藍色火圈,想要從火圈中跳出。
他到了藍色火圈麵前,腳一抬看似要從火圈中跳出了,身後幾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可惜,藍色火圈像是活的般能夠感應到獵物的逃離行為,本還隻有幾十厘米高,在地麵靜靜向裏燃燒的火帶,在他要逃離的那一段猛的躥高,那火焰一瞬有康時腦袋那麽高,他若再不止步還往前衝,就隻能活活衝進齊人高的詭異之火中。
雖已神智然不清,可求生本能還在,混沌的腦袋一瞬清明,嗚嗚的哭出聲來,跌落在地後又爬向另外一個方向,不出意外的火圈隻要感應到他的靠近,會一瞬躥高,斷了他的希望,也斷了身後默默注視的幾個人求生的最後希望。
康時不再嚐試,扭身哭著默默爬回飛龍等人身邊,圓形火圈還在向內焚燒,他們所剩的時間已然不多。
聞人訣仰頭,瞳孔中什麽情緒都沒有,抬頭看了一會的藍天,沒去關注康時的掙紮,直到聽得耳邊隻剩下哭聲再沒別的動靜,他才垂下頭來,賞賜般的把視線重新投注到幾人身上。
“飛龍。”這一次他開口,聲音平靜。
被他叫的人在火圈中卻是一震身子。
迎著飛龍詫異的目光,聞人訣的視線卻放到了地上蜷縮著的文星身上,口氣淡漠:“他一直吊著你胃口,若即若離的為自己爭取好處,卻半點沒放你在眼中。”
飛龍跟著不自覺的把視線放到地上的文星身上,興許是死前再無更多想法,有的隻是濃烈不甘,那人的話他明白自己應該別聽,但許是話正中他心中怨念,他還是不可自控的跟著把視線移轉到了文星身上。
地上哭泣,麵目扭曲的人不如往日好看,卻還是他心心念念了數年的人。
以往總想著還有很多時間,明白文星心中的那些算計卻不以為然,帶著追逐的樂趣,可如今……視線中的火圈逐漸縮小,逃生無望。
他強烈的不甘中,未嚐沒有對文星的。
“現如今你要死了,不想得償所願嗎?”話語中透著蠱惑,聞人訣雙手墊在腦後,斜靠著身子,沒有表情。
飛龍沒有打斷他的話,在原地怔怔站著,目光著魔般死死盯著文星,似是沒有聽見聞人訣的話,可視線卻逐漸變得深邃扭曲。
地上的文星張著嘴,想說什麽,左右移轉目光,一會看飛龍,一會看火圈外神態悠閑語氣平淡的神秘人。
他吱吱呀呀的想說什麽,但一張嘴,控製不住的是更多的零碎哭聲,無助的把目光投向向陽、康時,卻發現剩下的人似乎對神秘人的話已經沒了任何反應,有的隻是麻木等死的死寂。
“不……不!”他哭著搖頭,破碎的話語從嘴中呻°吟出聲,眼神絕望中透著淒厲,他雖然一直吊著飛龍胃口,時不時給點暗示,可誰讓飛龍是村長的兒子,又死心眼的喜歡自己,他可從來沒想過真的……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況且都要死了,自己也沒有必要繼續討好飛龍,他又不喜歡這個男人,為什麽死前還要遭受迫害。
“我不要!”終於,他大喊出聲,撐起雙臂爬動著後退。
跟飛龍相處幾年,他怎會看不出男人眼中越來越濃重的欲、望和死前的放縱意欲,那目光沒有往日的溫柔,壓抑邪氣。
飛龍本死死壓抑的欲望不甘,在接觸到文星一瞬的強烈抗拒和再不掩飾的厭惡目光中崩潰了,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也似乎放棄了什麽。
就見他充血雙目從文星身上轉移,狠狠凝聚到火圈外的人身上,口中的聲音再不發抖,似乎是接受了即將到來的命運。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今天沒有被安排值守夜班,但賭坊巡邏的護衛卻不會多注意他,後務侍仆不少還在辛勤勞作,他身上一樣的製服讓那些人不太留神。
將近十一點,今天忙完之後聞人訣被其他管事拖住幹事情,錯過了和樂人的約定時間,也不知道對方還在不在等,想到這裏,他加快了些步伐,一樓大廳裏傳來的歌舞喧鬧聲無法打斷他的思緒,腦中想著事情,他腳步加快。
賭坊今天貌似來了批大人物,整個場子都忙碌起來。
夜越深賭坊便越喧囂,霓虹燈、彩紅燈、照明燈、禮花燈交錯放射,賭場大廳中央舞台上,穿著暴露的姑娘們正不知疲倦的跳著辣舞,然而圍在不同桌子上成堆的男人們卻沒人留意她們。
那一張張反射著不同顏色燈光而顯得油光發亮的大臉上神情是一樣的緊張和猙獰,麵前皆散亂堆疊著籌碼,賭這東西,有很大的成癮性,聞人訣這些天雖然一直在幕後忙碌,但也見著幾個傾家蕩產,卻耍賴不肯離去的人如何被賭場護衛拉到角落處打的隻剩半口氣,而後又被扔垃圾一樣拋到街口。
有的賭徒滿麵春光,大笑中把小費塞進穿梭在賭場中服侍的容貌姣好的侍童侍女胸口,而有的賭徒眼睛通紅表情帶著愁苦,更多的則像是發了瘋一樣的狂熱,這些人不會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恐怖,其他賭徒也不會去留意周遭的人,這些人就像集體陷入一個夢魘,狂亂激動興奮的揮霍著錢財。
賭坊大廳今天擺放著不少鮮花,這讓聞人訣往大廳側角落走的時候,步伐稍緩了下。
身旁不遠處一個男人正死死盯著發光的屏幕看牌路,在倒數即將結束之時將身前所有籌碼推出,而後雙腳在原地抽風般蹦跳起來,雙手無自覺的揮舞著叫出了聲,就似乎他人生的所有希望都集中在了屏幕上。
大廳右方,一個男人看來今天手氣很好,大笑著把一大把籌碼塞進一個侍女胸口,而後攬著女人在原地一陣熱吻,眾目睽睽之下扯低那女人短褲摸了一會,才在那女人的攙扶下往聞人訣所在的這個角落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