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激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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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29軍撤退的那晚,警察和保安團還挨家挨戶通知城裏的居民,緊閉門窗,門縫用布等東西塞好,說是防止日本鬼子的毒氣.其實大概是怕老百姓聽見部隊撤退時的響動吧.

    北平的百姓第二天清早一出門,發現國軍____當時應該算是子弟兵吧,已經拋棄了北平的父老退走了,而由張自忠署名的告示四處張貼,勸告民眾各安其業,不要驚惶自擾。於是輿論大嘩,都認為張自忠已經做了漢奸了,一時間舉國聲討”張逆自忠”。

    張自忠是一個自尊心、榮譽感非常強的人,這次遭遇對他打擊很大,連死的心都有了。

    (二).

    7月29日晨,北平各城門大開,各處崗哨警察均一律換三角符號,未帶槍械,指揮交通維持秩序等。一群沒有兵權的漢奸開始粉墨登場——為日軍打敗29軍立下“汗馬功勞”的潘毓桂為北平市警察局局長,張允榮為平綏鐵路局局長。潘毓桂一上任就完全站在日軍方立場,召見新聞媒體,宣布一切抗日、排日言論為“非法”,又抄了宋哲元、秦德純、馮治安等軍政要人的家,遣散了原有的“保安隊”。

    7月31日,邊守靖為代理天津市長,邊氏於午後在進德社“非正式就職”。親日的李景陽隨之就職天津警察局局長,警察一律改穿黑製服,原國民政府規定警察夏季製服是黃色。李景陽還立即召開各分局長、特區主任會議,派著黑衣警察值崗,甚至幫助日軍將零星“保安隊”繳械。到8月2日後,日軍方開始操縱分別成立的平、津地方維持會,直接指使漢奸辦事,“諸事皆由漢奸操縱”。8月3日,“冀察政務委員會”以“長期不到會”為名,將秦德純、戈定遠、劉哲、門致中、石敬亭、周作民、蕭振瀛、石友三8個人一律開缺,“聘”張允榮、張璧、楊兆庚、潘毓桂、江朝宗、冷家驥、鄒泉蓀、陳中孚為委員。

    8月4日晨9時半,日軍開入北平城,經長安街開入市區。8月7日,《北平晨報》上登載了張自忠的聲明,說明已於6日將“所有三職務一並辭去”。但不管張自忠等如何做,也改變不了平津從此進入漫長的8年淪陷期。

    (三)

    盧溝橋事變後,29軍撤退,途徑泊頭鎮。在那裏,秦興旺排已經是高射機槍排了。在29軍軍事訓練團他們學習過使用高射機槍,但那時29軍連炮也隻有幾十門,還有十幾門炮,甚至是日本鬼子在前幾年,為了拉攏29軍而送的。哪有什麽高射機槍啊。

    現在好了,在泊頭鎮,他們使用的是立柱鋼管高射機槍槍架,這樣可以任意角度對空射擊,發泄一下地鬼子的仇很了。

    他們使用的重機關槍則是當時的國民政府從德國購進的武器中的一種___馬克沁重機槍。

    當時,每挺這種機槍普遍需要四人來完成操縱與射擊。一人瞄準,一人供彈,一人進行觀察瞭望,一人協調指揮。但這種配置並不是絕對的,必要的時候,三個人甚至兩個人也可以完成射擊。

    老排長指揮秦家旺和全排戰士用三挺重機槍對空射擊。當時,日軍的飛機飛得非常低,投彈時必須俯衝,大約距離地麵300米,連日本飛行員的鼻子、眼睛戰士們都看得見。29軍的將士對日本鬼子的飛機特別痛恨,因為論短兵相接拚吃刀,29軍根本不落下風.但有多少兄弟倒在鬼子的轟炸下,當幾架日本飛機向他們俯衝而來的時候,長官指揮三架重機槍同時對空掃射。當即擊落一架,擊傷一架!擊落的飛機摔在地上引發爆炸,碎片濺落幾裏地!碎片中有飛機機身、攜帶的彈藥、飛機燃油以及日本飛行員的屍體等等。

    由於打下兩架日本飛機,老排長得了獎章,還有紀念盧溝橋事變29軍抵抗的獎章、證書,當時都讓勤務兵背著。誰知在紛飛的戰火之中,連勤務兵都丟失了!

    宋哲元曾主動向南京請求發動反擊,進攻邢台。雖然他的作戰計劃得到蔣介石的批準。但沒等到所謂的第一集團軍已成為驚弓之鳥各部進入攻擊地點,就被日軍偵察機發現。於是日軍一個混成旅團從邯鄲出發,進攻大名。駐守大名的是何基灃的一七九師,頑強抵抗七天以後不支撤退。此戰充分反映了第一集團軍諸將保存實力的普遍想法,大名危急時,左麵的石友三部,右麵的黃維綱部,都拒不援手。大名丟失,宋哲元的反攻計劃於是流產。

    宋哲元這時才感受到部隊裏麵士氣低落,矛盾重重。不久,南京方麵陸續將劉汝明的六十八軍和張自忠的五十九軍南調。此時的宋哲元已經完全喪失鬥誌,想方設法要保全自己這點殘餘實力,部下看透了他的心思,爭先恐後地逃跑,反而把宋哲元和他的集團軍部落在後麵。這樣撤到茅津渡,宋哲元接到了調任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的命令,於是黯然離開了他苦心經營多年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