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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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讓開封府的推官範樹看牌匾上的字,範樹抬頭一看差點兒氣樂了,那牌匾雖然做的十分精美,範樹首先看到的是“東京日報”四個大字,這不就是包拯開的這家店鋪的名號嗎,這有什麽新奇的,就它還不能砸,包拯也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你找誰寫的這幾個破字,這不就是你自家店鋪的名字嗎,有什麽不能動的。”範樹的火氣更大了。
“名字和名字不一樣,你最好仔細看看。”包拯好心的提醒著。
“我仔細看什麽?一個破牌匾還能被什麽蠢人寫出花來嗎?”範樹感覺自己真大度,跟這麽一個小屁孩費這麽多話。
他們的話引起了旁邊的老翰林王瑜的注意,他也跟著抬頭看向那塊牌匾。王瑜一看大吃一驚。向前緊走幾步到牌匾底下仔仔細細的觀看。
“老東西,給我躲開。”範樹覺得這屋子裏的人都瘋了,這小屁孩不斷的跟他說廢話,這個老東西又跑到這麽礙事的地方去了。他顧不得招呼手下,自己開始找順手的家什,準備將那個牌匾砸下來。
“哎,你是個死人了。”王瑜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怎麽說話呢,要不是看你年歲大了,先打你個半死。”範樹嘴上這麽說,心裏也覺得這事有點兒古怪。終於耐著性子走到牌匾下邊仔細觀看。
一看之下範樹更是大怒,他發現牌匾上寫字人的落款正是真宗皇帝的簽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冒當今聖上的題字。來人將這牌匾摘下來做為證據,光這一條就夠滅你們九族的。”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對老夫的態度,我就不應管你,但想你也有妻兒老小,你大小也算個性命,我再勸你一次,想活命就帶著你的人趕緊滾。”王瑜說起這話來底氣十足。
“你是什麽人?”範樹感覺到這事有點兒不對,他的氣勢弱了下來。
“現在才想起問我是誰,你那囂張勁兒哪去了。告訴你,我乃是當朝翰林學士王瑜,陛下的手筆老夫還是認得的。”王瑜覺得保護了陛下題字的牌匾就是保護了皇帝,所以他很有成就感。
“那是真的?”範樹想用手指那牌匾,又不敢,渾身上下冷汗冒了出來,一個翰林學士他就惹不起,更別說還有皇帝題字那種得了的東西。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不阻止你,你覺得你還有命在嗎?”王瑜覺得自己以前還真沒有見過這麽蠢的東西。
“多謝老大人,多謝老大人,得罪,得罪。我這就滾。”範樹說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看著範樹帶著他的人跑遠了,王瑜才對包拯說道:“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你為什麽有皇帝陛下的親筆題字。”
“我乃是察院的監察禦史,我在參見陛下時將自己想要辦報紙的想法說了,陛下就題了這報紙的名字送給我。”包拯輕描淡寫的說道。他與皇帝的關係,包拯現在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原來是包大人,失敬,失敬。”包拯的官雖然小,這次卻顯露出與皇帝陛下的特殊關係,所以王瑜不得不對包拯十分客氣。
“剛才的事還多虧了您的仗義執言,要不然店內就要受到損失了。”包拯真誠的對王瑜說道。
“那沒什麽,我等隨時維護陛下的聲譽是應該做的。隻是有一件事我沒有弄明白。既然是皇帝陛下首肯讓你辦報紙,為什麽不將內容辦的高雅點兒?”王瑜說出了長期以來沒弄明白的事情。
“陛下的意思是要將這報紙辦成能夠教化萬民的東西。我大宋讀書識字的人還是少數,我辦的這份報紙就是為了讓不識字的人也能明白上麵所講的意思,所以就要用百姓能懂的語言。當然這也隻是開始,過些日子等看報的人多了,我還會擴大報紙的版麵,如果有大儒願意寫文章給我們報社投稿,報紙就可以做到雅俗共賞。”包拯對這位王瑜翰林多少有點兒好感,所以說起話來也很耐心。
“雅俗共賞好,雅俗共賞好。”包拯的話很有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王瑜不再想怎麽讓包拯他們改變報紙的風格了。而是在想自己也要參與到這件皇帝要辦的事情當中來。要不要也給這報紙投幾篇稿看看。還有這包拯直接被皇帝委派辦事,那他與皇帝的關係肯定是不一般,一定要同包拯搞好關係。
王瑜同包拯又客氣了一陣,這才起身告辭了。
被範樹這一折騰,耽誤了不少時間,見所有人都走了,包拯和公孫策又開始研究起明天報紙的內容。
“包大人在嗎?”二人剛沒幹多久,就聽到又有人喊門的聲音。
公孫策出門去看,一會兒就回來了對包拯說道:“又是那個開封府的推官,你想見他嗎?”
“讓他進來吧。他還沒完了呢。”包拯不知道這位推官幹什麽。
範樹提著禮物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對包拯說道:“這是送給您的禮物,剛才的事還望您寬宏大量,原諒我的無知。”
開封府府衙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範樹回去沒用多長時間就弄清楚了東京日報社是誰開的。範樹簡直要後悔死了,包拯官雖然小可人家嘴好使啊,那禦史是專門用來噴人的,如果願意包拯找個理由就能噴死範樹。包拯的報社中來往的還有王瑜這樣的大人物,他們隻要一句話範樹就死定了。更別說那裏邊還有皇帝題字的匾額,自己怎麽就鬼迷心竅非要想將那匾砸了。
幸好王翰林是個好人,要是真將匾給砸了,真會被皇帝滅九族的。
範樹是個聰明人,而且還能屈能伸,根本顧不上臉麵什麽的了。他馬上就買了禮物到報社來找包拯道歉。
包拯明白了範樹的來意並沒有生氣,範樹的所做所為其實是大宋底層官吏的正常表現。
包拯在開辦報社之初就預料到會有來自官府的麻煩,所以才請真宗皇帝題寫了這個牌匾。現在看來還真發揮了作用。
這時的範樹早沒有了第一次來的那種囂張氣焰,站在那裏整個人都彎成了蝦米,現在他的官場前途身家性命能否保住都憑包拯的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