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靳正:奪來的,就該是這副光景(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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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程易走過去站定在他旁邊,雙手撐住欄杆,微眯眼問道,“我倒是要質問你一件事。”

    “你說。”

    “景辭身上的定位器。”

    “……”許老板清了清嗓子,“嗯……那時候我不知道她是我外甥女,出於對安全問題的考慮,我……不過,這個方案最先可是你提出來的。”

    “後來我不是說過這個方法不人道?為什麽你還是在用?”

    “不是吧,你現在反過來質問我?你提出來的時候就沒覺得不人道?”

    程易冷笑一聲,“嗬嗬。”

    “……”許老板一肚子反駁的話被他冷笑的兩個嗬字硬生生堵在嘴邊,於是他也冷笑,“嗬嗬嗬。”

    “看來我們確實不適合共事,說幾句就能吵起來,還是在我已經在ns拿了大股權之後。”程易抬眼看向窗外。

    “幸虧你退出的早,要不然你我都要少活十年。”

    n市的政局正處於風雲變幻之中,每日的街上遊行成為了一種常態,兩派各執一詞,互相詆毀,像是在舞台上互鬥的小醜。

    靳正捏著紙牌,掀眼看了四方,忽然扯出一個冷笑,丟了牌,站起身扣好扣子,冷聲道,“散了吧。”

    “正哥又贏了,真是好手氣!”

    “太晚了,散了散了!”

    “正哥慢走!”

    “慢走正哥!”

    四處都是煙霧繚繞,一片烏煙瘴氣的混沌之地,來往的三教九流各有長處,但是見了靳正都得恭恭敬敬地彎腰喊一句正哥,不管你是外國的跨洋的,會不會說這個語言,都要喊這麽個稱呼,這就是這片地下城的規矩。

    明笑直挺挺地躺在毯子裏,把自己裹起來,卻在毯子裏睜著眼睛,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之後,她卻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夜色正濃鬱,夜鶯在枝頭啼唱,枝上掛著月鉤,車水馬龍在人間行走。

    一盞小燈被打開,隨後身邊陷下去一些,他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引得明笑有渾身發抖的衝動。

    “睡著了。”

    明笑盡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使得氛圍不那麽窘迫,她此刻虔誠得像是一個真的信教徒。

    靳正抬手掀開她兜頭蓋住的毯子,垂眸看著她的五官,伸手摩挲著她的額頭,“裝睡是會挨打的。”

    明笑緩緩睜開眼,顫抖的眼睫毛使她看起來像是一隻可憐的小動物,一隻受了傷落在獵人手中的小動物。

    “不乖,晚上沒吃藥。”

    靳正摸著她的頭發,眼裏像是有溫柔在的。

    “吃了。”

    “吃了怎麽會睡不著。”

    “不困。”

    “還是沒有乖乖吃藥。”

    靳正又摸上她的額頭,她在靳正的手下又好像是一隻玩具了。

    “靳正”

    “嗯。”

    “我想睡覺。”

    “睡吧,我看著你。”

    明笑的心咚咚狂跳,她不知道靳正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事來,這個人越來越陰晴不定,時時刻刻都讓她感到恐懼。

    幾個月前她那骨子裏帶著的傲氣,被十幾年教育養起來的傲氣,現在在她身上竟然找不出一絲一毫影子了。

    她甚至連一句怕靳正都不敢說出口。

    “還不睡。”

    “關燈,”明笑聽著他的聲音,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關燈才能睡著。”

    啪一聲,燈被關上。

    室內的空氣與靳正身上帶回來的煙氣在黑暗中交纏搏鬥,絲絲縷縷縈繞在明笑的鼻尖,讓她更清醒。

    晚上的藥她確實沒吃完,藏了一顆在舌頭下邊,張媽從來不會想去檢查她有沒有吞下去,這是她第27天沒吞完藥。

    也是她攢那顆鎮定藥的第22天。

    攢下去,一口吞掉,就能解放了。

    明笑的唇角在黑暗中微微揚起,很快又恢複原樣。

    放在從前,她可能會覺得不甘心,但是現在,明笑隻有一個念頭

    逃離靳正,哪怕是去死,也好。

    夜在清醒之下格外漫長,漫長到足夠明笑回憶完過去的十幾年人生,清晰回憶做手術那天的每一個細節,靳正的眼神,動作……以及他帶給自己的一切痛苦折磨。

    靳正才是她的萬惡地獄。

    而這個位置,原本是要景辭來躺的。

    是她明笑太貪心。

    是她自己作的。

    次日早準五點鍾的時候,靳正走出了這個房間,明笑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之後,整個人忽然放鬆下來,她在黑暗中歎了一口氣。

    緩緩坐起身來,鞋也不穿地小跑到洗手間裏去,伸手到洗手台下去摸那些藥丸還在不在。

    外麵的房門忽然又被推開,明笑整個人一怔,迅速站起來,還沒打開水龍頭,洗手間的門就被一把推開。

    或許是她剛才的觸摸使藥丸鬆動了,一顆藥就這麽掉下來,在地板上彈來彈去。

    “你在做什麽?”

    靳正盯著她,眼底的陰鷙似乎是要把她原地絞殺。

    “洗手。”明笑不去看他,打開水龍頭,雙手放在水龍頭下任水流衝洗著。

    “實話。”

    “洗手。”

    靳正走上前來,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想死?”

    明笑不說話,任他掐著,她隻是稍微挪動腳步,想把那丸藥踢開一些,最好是能踢到洗手台下麵,他現在看不見的地方。

    “你沒吃藥,明笑。”

    靳正不需要去看藥在哪兒掉落著,一口定了她的罪,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提起來,然後走出洗手間,直接把她丟回床上。

    求生的本能督使明笑緊緊地攀住那隻扼住她喉嚨的手,雙腳止不住地在空中掙紮,想要找到一個著力點,最終在跌回毯子裏後停止了掙紮。

    “咳咳!”

    明笑捂著脖子趴在那狂咳,脖子上留下了鮮明的指印,她咳得費力,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咳得滿臉通紅,淚流不止。

    也不解釋,隻是沉默。

    她是想死,這點有幸被靳正言中了。

    沒吃藥,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一下吃個痛快,這一點也有幸被靳正猜到了。

    “你的確想死。”

    靳正冷笑著看著她瘦削高聳的肩頭,伸手扳過她的臉,“但我要你活著。”

    “活著?”明笑嘶啞著聲音小聲附和。

    “我要你活著,看她來到我身邊,看你現在這個位置所過的生活應該是怎樣的。”

    “奪來的,就該是你這副光景,受罪,領罰。”

    “知道嗎?”

    明笑的下巴被他掐得失了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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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起來什麽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麽花兒香。早上好,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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