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要先回去(一二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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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靳正出手了。”
沙灘上來來往往的都風格各異,或穿得涼快一些,或穿得保守一些,但都表現著各自的風趣。
談笑風生,雖是在異國他鄉,但的確頗有“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場景。
摩肩接踵倒不至於,但是密集的人流量也昭示著這片地方的人氣之高。
“來了嗎?”
“還沒有。”
遙遠的一個山上,半山之間埋藏著一撥人馬,狙擊槍隱匿得很好。
程易穿著整套的迷彩,半蹲在地上,手裏端著望遠鏡,朝海岸邊看過去。
狙擊手伏在地上,架著的槍支正對著沙灘。
薑平在他旁邊,手裏拿著衛星電話,掛斷之後,看向程易陳述說
“程哥,靳正大概在傍晚時刻來。”
“嗯。”
埋伏是一項很考驗耐心的工作,狙擊手這個職業更是在挑戰人的極限。
時間一秒一秒地踱走,太陽開始有朝西落的態勢。
“程哥……”
“別說話。”
程易抬手讓他聲音放低一點,然後拉住薑平往後麵去,把耳朵上夾著的香煙取下來,轉眼看向他問,“怎麽了?”
“又來信說靳正不來了。”
“……嗯。”程易聞言後,把香煙遞到唇邊,點燃,抽了一口,“確定嗎?”
“確定,說是家裏出了點事,今天的交易取消了。”
程易冷笑一聲,“他能有什麽事?”
“線人回報說,他家有個女人自殺了。”
“女人?”
“是女人。”
“他的?”
“還不能確定。”
程易把香煙一口氣抽完,長舒一口氣,煙頭捏滅裝進迷彩服口袋裏,稍微抬頭看一眼天色,沉聲道,“有意思。”
真夠有意思的。
靳正這個人,他的所作所為,他伸得太長的觸手,都很有意思。
一旁的薑平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試探著提起道“程哥,這麽久了,你都沒給辭姐一個電話報平安嗎?”
“平安不平安,還不一定。”
“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給她寄了幾封信,你知道的。”
“辭姐今天給我發了消息。”
“……”
程易擰眉看向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討伐薑平。
“程哥,你的確是該給辭姐打個電話的。”
薑平說話的聲音不大,有些畏首畏尾地打量著程易的意思。
他抿唇看向地麵,踢了一腳旁邊的草,沉聲道,“還是算了,定了歸期再跟她說。”
撤退。
下一次卻又不知是什麽時候。
靳正逍遙法外,就是對景辭安危的最大威脅。
此刻的靳正站在床尾,俯視著安安靜靜躺在那兒昏迷的明笑。
她一張臉慘白得如一張脆弱的紙,毫無血色,毫無生機。
窗子半開著,張媽垂手站在窗邊,“先生,明小姐是蓄謀已久的,兩天前她失手打碎了杯子,偷偷藏起一片很小的碎片,今天早上我進來房間之後,在浴缸裏找到了明小姐。”
靳正慢慢走到浴室門口,潔白的浴缸裏盛著滿滿的水,被染成了有些深的粉紅色,血腥味很濃鬱。
他深吸了一口氣,瞥向床上的身影,彎唇笑了一下,“真不想活了。”
“先生,您看,是不是要對明小姐改變一下態度?這樣折騰下去,恐怕人不能長久。”
“嗯。”
他給出的新方案,就是在那個房間裏裝上攝像頭,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地監視著她的所有行為。
明笑越來越像一個木偶了,靳正與她隻有一次,就是在y國的那次,就是那一夜讓她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本來她待在靳正身邊,還是很有體麵的,人們都恭敬地稱她一聲明小姐,但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自由沒有了,尊嚴沒有了,健康也沒有了。
明笑每天待在這個完全處於監視下的房間裏,首先覺得痛苦,其次覺得絕望,找不到排遣的方式,她就開始試著坐在窗邊數鳥雀,白天數鳥雀,晚上數星星。
“明小姐,吃藥了。”
頒獎的儀式已經定好了時間和地點,定在了京大,九月十號。
景辭和沈年歲沒到蘇大報道,一方麵是有些事情要忙,一方麵是不想再來回折騰這一趟,索性直接向學校請了假,一直呆在京州。
許嘉琳在頒獎前兩天才知道了這件事,盛情邀請了沈年歲到家裏做做,又聽說了沈年歲在電子科技公司裏工作的事情,著實被眼前兩個女孩子驚訝了一番。
薑平在一個清晨接到了京大來的電話,在聽到對方的來意之後,小跑著到程易的房間把電話遞給他。
“你好。”
“程先生,我是京大的校長……”
程易聽得認真,手上的工作也放了下來,最後隻是在雙方謙讓之間,他拒絕了回去參加頒獎儀式。
“不好意思,實在是有事走不開。”
薑平拿了一份資料回來的時候,正聽見他拒絕的這一句話,不免加快步伐走到他身邊,彎腰提筆寫了幾個字。
[辭姐獲獎了]
程易稍擰眉看向他,抬手按了靜音鍵,“景辭得獎?”
“對,林校長沒跟你提起,是辭姐和沈小姐獲獎了,成績斐然。”
“那我要回去看看。”
程易重新接起了電話,“林校長,我的日程有了變化,或許可以回去參加頒獎禮。”
一番交涉之後,掛斷電話時,他的動作微頓,皺著的眉一下子鬆開,“哦,她得獎,也不稀奇。”
“林校長的意思是,往常的第一都是由京大學生拿的,這次是由蘇大學生拿的,還交出了這麽特別的成績,這是要載進京大校史的。”
程易聞言後隻笑了一下,然後忽然站起身來,“你回不回?”
“回!當然回了!”
薑平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興奮,但是算起來,他沒什麽好興奮的,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去哪都一樣,但是他現在的心情確實是很難平複。
或許是為了辭姐高興吧!
也許是出自一個人對故土的牽戀。
“九月十號。”
“對的,程哥,在京大。”
“嗯……”
“我現在去跟許先生交接工作。”
“好。”
算起來,有四個月了。
他竟然四個月沒見景辭了。
程易站在走廊的盡頭,香煙在空燃著,成了燼就自落下去。
窗外蔚藍的天際上掛著泡芙一般的白雲,層層疊疊地遮住一些天空,雁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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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呀!胳膊好疼呀!大家要好好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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