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你的靈魂很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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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
“嘶……”她抬手敲了敲腦袋,十分不敢相信自己又被人劫走了。
“不要臉,用這麽不要臉的手段,靳正,你能不能光明正大一點!”
景辭從床上站起來,然後指著門口大聲咒罵。
她完全沒了淡定的氣質,清冷這個詞和此刻的她完全沾不上邊,與清冷女神形象相比,她此刻更像是個潑婦。
與此同時,明笑在另一個房間緩緩轉醒,她睜開眼睛的同時,仿佛聽到了隔壁有人在吵鬧。
聲音有些熟悉,但聽不真切。
她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手扶著腹部,看向窗外的光。
又是傍晚了。
景辭跳下床,光著腳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然後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
身上的格紋襯衫皺巴巴的,倒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完全的野性自然。
“我去你大爺的,靳正。”景辭雙手撐著洗手台,抬眼看著鏡子低聲咒罵。
“我可沒大爺。”靳正推開門走進來,正好對上她還沒擦幹的那張臉。
“手都斷了,還這麽猖狂?”景辭瞥他一眼,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
“拜你所賜。”靳正走出房間,沒關房門。
景辭頓了一下,跟了上去,走出了房間。
靳正敲了另一個房間的門,然後緩緩推開門。
明笑坐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景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明笑的眼神,明笑在看見景辭的時候,眼裏一瞬間有些難以置信,但是很快她又隱匿的那個情緒,轉而看向靳正。
“還好嗎?”靳正走到她身邊,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那幫人下手沒個輕重,沒傷到你吧?”
明笑冷冷地看著他,“別這麽假惺惺的,景辭在這兒,你還來看我?”
景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下一緊,站在門口始終沒邁出進房間的步子,隻是遠遠地看著她。
明笑整個人徹頭徹尾地變了。
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記得明笑還是一副陽光的女學生模樣,而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你懷著孩子,還是不要經常生氣,如果想出去轉轉,可以叫張媽陪著你。”
她冷笑一聲,“把張媽也弄來了?你是嫌我日子過得太舒心?把她從n市接過來惡心我?”
“明笑,她是長輩,你不應該這麽說話。”
明笑瞪著他,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靳正,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她算是長輩?一個長輩會逼著我做那些事?”
靳正看著她,一時無言,良久後才開口,“她是為了你好。”
景辭沒看懂這出戲演的是什麽,隻是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一切的一切在她眼裏都隻透露著兩個字,兩個大大的字
荒謬!!!
這個房子裏的一切,看起來都是荒謬,最荒謬的就是靳正這個人。
“你滾!”明笑朝他大聲吼道,眼裏噙著淚水。
“有什麽想吃的嗎?我讓人給你送來。”靳正說話時輕言輕語,讓景辭有些捉摸不透。
“滾。”明笑這次的聲音很小,但是足夠靳正聽得清清楚楚。
景辭沒繼續在門口聽,她轉身離開,然後站在走廊裏,背靠牆,心裏一陣惡寒靳正這個人是有多狠毒,才把一個正常人折磨成明笑現在這個樣子。
她待在這兒,不是件好事。
景辭轉身離開走廊,然後準備朝樓下走去,才剛踏出一步,她的腳步頓在這大理石台階上。
樓下都是持槍的人,見她要往下走,目光一時朝她聚來。
景辭轉身又走回去。
靳正在明笑的房間門口看著她,目光幽深,他的眼一眯
“你的靈魂很不安分。”
景辭諷笑了一聲,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回去自己剛步出的房間,然後關上門。
她背靠在門上,然後打量著這個房間,這裏是有攝像頭的。
而且不止一個。
恐怕整個房子到處都是攝像頭,以她所了解的靳正的變態程度,這完全有可能。
景辭走到陽台門口,伸手推開陽台門,赤腳站在陽台上,微俯身抵著石欄杆,朝遠處看去。
從這個地方,一直能看到很遠很遠,這也就意味著,這裏視野開闊,這裏隻有靳正一個主宰。
她探身朝隔壁的陽台看過去,然後試探性地喊一句,“明笑?”
沒人理她。
聽不到任何動靜。
她沒再喊,隻是站在陽台上吹了好一會兒晚風,一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去,她仍倚著欄杆站著。
隔壁的陽台門緩緩打開,先出現在她視野中的是明笑蒼白的手。
病態的蒼白。
“明笑。”
景辭朝她轉身,然後看著她,輕輕地喊她的名字。
“嗯。”明笑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長裙,頭發短短地齊肩散著,風吹過時露出她蒼白的小耳垂。
“你還好嗎?不好是嗎?”景辭問了一句後覺得這問題有些沒意義,又添上第二個問題。
“糟糕透了。”明笑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嘴角竟然掛上了笑容,看起來不像是虛假的笑容,是她發自內心的笑。
確實,她的笑不是虛假的,是對自己的嘲笑。
“辭姐,我叫你一句辭姐,現在想想,忽然覺得我做的這些事也不必後悔。”明笑看向她。
兩個陽台之間隔著三十厘米的距離。
景辭想伸手握住她的手,稍作安慰,但是又覺得這樣有些唐突。
“明笑,你變了很多。”
“是啊,你沒見我的這些日子裏,我仿佛是在地獄裏與魔鬼搏鬥。”明笑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在笑,她說完之後,笑出了聲。
“靳正?”
“是他。”明笑摸著自己的肚子,“辭姐,在y國那一晚,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不知道我記的是不是你說的。”
“那晚上,你本來是要被送進另一個房間的,”明笑看向她,頭發被風吹起,擋了半張臉,“是我臨時起意,把你換成了我。”
景辭的眼神微變,她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因為那一晚明笑的臨時起意轉向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她好像完全成為了受益者,而明笑代替她接受了一切懲罰。
或許,如果明笑沒有臨時起意,現在她們倆的站位就發生了調換。
是她景辭穿著白色的吊帶裙,麵色蒼白地站在那個陽台,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講述痛苦時會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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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兒,很替明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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