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袁術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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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楊弘智謀再高,這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甚至有人提出突圍進入山區,與山越人匯合;有人提議突圍後去投奔孫策;但是,皆因為各種理由而被否決。
時間已到興平四年四月,宛陵城內米不足白石,戰馬都宰殺殆盡,這時的袁軍連突圍的想法都沒有了,士氣低落到低點,熬一天算一天。
城內婦女兒童皆被宰殺當成口糧,連同餓死的,百姓百不存一。
袁術眾叛親離,目前無一諸侯來助,隻能坐地等死;他每日痛罵孫策等人為反賊,背叛漢室,大逆不道,以至於繞過他流落到今日局麵。
他絕無反思為什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五月初一,城內士眾絕糧,軍中僅有麥屑三十斛。時盛暑酷熱,袁術欲得蜜漿解渴,又無蜜;歎息良久,乃大吒曰:“袁術至於此乎!”最後嘔血鬥餘而死。
對袁術之死,眾人已無悲傷的心思,隻為未來考慮。
在袁術的靈堂,文武分列兩側,西側文官,以軍師楊弘為首;東側是武將,以紀靈為首;還有梁剛、李豐、陳紀、樂就四人,餘者皆已逃離。
紀靈首先代表武將問道:“我等無能,未保主公安危,以至於此;此後何去何從,請軍師立斷。”
楊弘不敢判斷這些武者的意思,便試探道:“主公已去,然少主猶在,我等必保主公血食永續。”他不敢繼續說,先停下來,看看武官們的臉色。
這個年代的人對宗族祭祀極為看重。
紀靈道:“軍師,請繼續說,我等必以軍師之命是從。”他們都知道現在情況危及,必須統一意見,避免分歧。
楊弘知道目前唯一的途徑就是投降秦關,但是他不好直說,萬一這些武人不滿意,將他斬殺,他也無處伸冤,於是說道:“劉子揚,乃漢室宗親,在江淮甚有名望,現任揚州牧軍師,我等不若投靠劉子揚,為子孫博個前程。”
劉曄年少知名,人稱有佐世之才,且其乃漢室宗親,在江淮地區有很好的名聲,諸位武將大都有所耳聞。
楊弘之所以說要投靠劉曄,而不說投降秦關,便是希望減少眾人的抵觸心理;暗含之意就是連漢室宗親劉曄都投靠秦關了,他們落魄之時,就不要在意黃巾賊還是黃巾軍了,反正秦關現在是朝廷任命的揚州牧。
紀靈代武官回答道:“單憑軍師做主!我等必保少主無憂。”他們也不想落下一個背叛主公的惡名,有不好的名聲,還是由文官來墊背的好,反正在武力逼迫之下,這些手無寸鐵的文官隻能就範。
聽紀靈如此說,楊弘懸著的心才放下。
黃猗向前一步問道:“秦州牧實力強大,諸位如何能保少主無憂?”黃猗乃袁術的女婿,他非常關心這個問題,也是為他自己的安全考慮。
既然是準備投降秦關,那投降之後的很多事情便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了,若是秦關欲殺袁耀,或者將之押去朝廷,眾人如何能擋?這是非常現實的問題,必須提前謀劃好,否則他們將愧對袁家。
眾人看向楊弘,楊弘沉思一陣道:“不若以二將軍之女與秦太守結為姻親,如此,必保少主無憂。”
二將軍指的是袁術從弟袁胤。
眾人皆點頭同意這個建議;袁胤隻得點頭應允,內心不滿也沒辦法。
又商量一陣,眾人決定派閻象出城與揚州大軍談判。
閻象首先被帶到淩操處,不過閻象提出聯姻要求,淩操不能決斷,便決定送他去與秦關親談;秦關未婚,無後,是江東諸將一直掛念的事情,若是聯姻,袁家也不辱秦關身份。
閻象掛念城內安危,淩操便決定,每日供應城內五百石糧食;閻象回城交代清楚,眾人大喜;閻象便放心的前往丹徒談判。
軍師劉曄對閻象的提議非常感興趣,立即同意。
秦關承諾絕對保袁胤安全;且承諾,紀靈將擔任中郎將,繼續統領此前兵馬,任命閻象為吳郡郡丞,任命楊弘為參軍;吳郡郡丞調新安郡任太守。
能離開新安郡,閻象還是很高興的,否則,他早晚有一天被當地幸存者生撕了。
不過劉曄又提出一建議,由紀靈率領城內兵馬突襲笮融軍營,待消滅笮融勢力後再宣布投靠決定。
此乃令將士有立功之機,閻象欣然同意劉曄的建議。
笮融也非常狡猾,淩操先是圍而不攻,現在城內斷糧,他又為城內袁術殘部提供糧食,怕事情有變,便多次遣人谘詢淩操用意,皆被淩操搪塞過去。
閻象返回宛陵城,小範圍內宣布了秦關的決定,紀靈等人大喜;他們對滅殺笮融更感興趣,笮融原有一萬兩千官兵,連續攻城損傷,目前尚不足八千,而城內尚有一萬四千多官兵,豈有不勝之理?
不過淩操卻不滿,戰功不能由紀靈等人獨享,決定由紀靈擔任主攻,由張英、劉辟等人率領三萬兩千新兵協助。
紀靈新降,不願與淩操鬧矛盾,便同意了淩操的提議。
軍師楊弘現在對軍隊有絕對的指揮權,決定在正式投降前好好的表現一次,不能令江東人看不起,降兵也是有很強的戰鬥力的,他們戰敗投降,乃非戰之罪;紀靈等人自然支持楊弘的意見,這可是為他們著想。
在楊弘的策劃下,於五月十六日淩晨,紀靈等人率領一萬大軍出城,直奔笮融大營;倉促無備下,笮融大營被順利攻克。
劉辟、張英、廖化等人三麵合圍過來,順利攻進笮融大營,開始殺戮。
大營被包圍的水泄不通,笮融逃無可逃;官兵不能抵擋,大部分投降。
笮融渾身是血,對突然遭到攻擊不解,質問張英道:“何故與敵聯手偷襲盟友?”
劉辟心情大好,這是他加入秦關勢力後第一次暢快淋漓的殺戮,便嘲笑道:“哈哈,汝真傻,難道連佛、道不能共存的道理都不懂嗎?”
廖化、糞都等人也為消滅佛教徒而感到興奮,皆對著笮融笑而不語。
笮融悔恨,異教徒是不能信任的,絕望之下,揮刀自殺。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眾人將袁術安葬在九華山北麓,遙望中原。
隨後,紀靈為中郎將,梁剛、李豐等人為軍司馬,率領部隊撤到蕪湖整編,秦關給他們兩月的休養時間,隨後將隨大軍一起進攻豫章郡;楊弘、閻象分別去丹徒和吳縣上任;袁胤和黃猗可在吳郡做個富家翁。
西部四縣被劉辟四人輕鬆占領。
淩操和張英繼續駐守新安縣,為進攻豫章郡做準備。
秦關遺憾的是那些新兵沒有得到血與火的鍛煉,依然是一群新兵。
劉曄將消滅袁術勢力的戰果上報朝廷,為減少董卓的提防心理,特地加重了自身的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