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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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桃在門外等著,心裏就像有一隻小貓在抓一般,十分好奇兩個人都說了什麽,可是琥珀就在門口守著,又進不去,隻得耐著性子等。
半個時辰後,屋中房門終於開了。
微生子魚緩緩而出,麵上竟然帶著一絲笑意,哪裏還能看到之前一點點的抗拒。
瞧得桑桃十分驚訝,忙迎上去問道:“你們說了什麽?”
看到他眼中的急切,微生子魚微微垂眸,回頭看了一眼小清,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默契,隨後相視一笑。
“自然是商量親事。”
桑桃乍然聽到微生子魚如此說,簡直驚呆了,磕磕昧昧道:“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這家夥之前可信誓旦旦地說昧音子此生絕不會納妾,她才會如此有把握與小清打賭,想到此,便根本不相信這句話。
“你肯定是騙我的。”他十分篤定,還略帶玩味地看向小清:“你這小姑娘有兩把刷子,竟然能讓昧兄配合你說謊。”
微生子魚卻正色道:“此言差矣,我已經和懷姑娘商量好了,五日後就是黃道吉日,方兄可要記得來喝喜酒。”
桑桃微微皺眉:“你認真的?”
微生子魚微微頷首:“自然。”
她似乎心情不錯,轉身向小清拱手,隨即轉身踱步而去。
桑桃心中的失落竟然少於好奇,送走了微生子魚,慌忙湊到小清麵前:“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你猜。”
桑桃一噎,隨即摸了摸鼻子,沒好氣道:“你就不要逗我了,我著實好奇,你是如何說服微生子魚的,他可是出了名的固執。”
小清便不再逗他,隻是笑道:“我隻是能給他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桑桃十分不解,這身為昧家少爺,還有什麽是他求而不得的,如果昧家少爺都不能得到,那她一個遠道而來的小姑娘憑什麽誇下海口?
“說到底,他也隻是個生意人,穩賺不賠的買賣,他沒有必要拒絕。”小清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他心中所想,卻並不打算為他解惑,話鋒一轉,道:“看來這場賭是我贏了。”
她伸出一隻雪白的手掌,索要賭注的意思非常明顯。
桑桃苦笑一聲,這姑娘如此聰明,他還真覺得有點可惜,但真要他給出一個店鋪,他也同樣感到不舍,眼眸微微一轉,計上心頭:“既然是我輸了,自然願賭服輸,不過總歸你要成親,成親當日我再送你。”
如此便是當作賀禮,小清勾了勾唇,這方掌櫃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似笑非笑道:“方掌櫃,你這未免太過狡詐,賀禮是賀禮,賭注是賭注,怎可混為一談?”
桑桃沉默半晌,道:“你這丫頭真是半點虧都不吃。”
小清唇畔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沒辦法,一碼歸一碼,你還是把你名下的產業列出一個清單給我,好讓我挑選。”
桑桃無奈一笑:“好吧,我答應就是。”
微生子魚回到府中,率先去看望昧母,一進屋就見一個婦人正坐在上首,左手邊底下就是昧蕭寒,他先給二位長輩行禮。
“你去哪兒了?可吃早飯了?”昧母笑著問道。
“吃過了,不牢母親擔心。”微生子魚回道,隨即看了一眼昧蕭寒,微微垂眸,雲淡風輕地扔出一個炸雷:“母親,二叔,我想要迎娶懷清。”
老哥人還沒說什麽,昧蕭寒卻是露出訝異神色:“你說什麽?”
他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微生子魚淡淡地重複一遍,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震驚過後,不禁問道:“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微生子魚似是有些羞赧:“二叔,此一時彼一時。”
“你這小子。”昧蕭寒瞪著他,隨即忍不住笑起來,轉頭看向老哥人:“嫂子,這門親事我同意。”
昧母有些驚訝:“是個什麽樣的姑娘?”
昧蕭寒略作沉吟,摸著下昧,毫不掩飾自己對懷清的讚賞:“此女姿色出眾,百裏挑一,個性更是端莊賢淑,實在是個妙人。”
很少見昧蕭寒對一個女子有如此之高的評價,昧母有些訝異,但她一向依仗昧蕭寒,知道這個小數字是個有本事的,便微微頷首:“既然二叔都這麽說了,夜兒也主動提起,向來是對那姑娘極為滿意了。”
說罷,見到微生子魚低頭,耳根微微泛紅,便欣喜地讓人準備婚事。
昧家每逢喜事都是由老哥人安排,昧蕭寒和微生子魚是插不上手的,當即便相攜離開,行至院子外麵,瞧著左右無人,昧蕭寒便一把抓住了微生子魚。
“你怎的忽然改變了主意?之前在城門口你可是信誓旦旦說絕對不會迎娶,害得我差點強迫人家姑娘偷偷入府,準備來一個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
昧蕭寒一臉成熟穩重,卻說著如此不著調的話,每每叫微生子魚聽了都覺無語。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昧蕭寒不依不饒。
微生子魚歎了口氣,唇畔帶著一絲笑容:“二叔當真覺得那姑娘可以做當家主母嗎?”
昧蕭寒一愣,沒想到自家侄子竟然想得如此長遠,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莫要忘了你房中可還有一個夏姬,就算你再寵愛那姑娘,也隻是個妾罷了。”
說罷,抬眸一看,發現微生子魚隻是笑,這小子顯然是沒聽進去,昧蕭寒便語重心長地道:“雖然不能做主母,但是那姑娘聰慧,又有手段,做事幹脆利落,堪稱雷厲風行,必然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您是讓夏姬做主母?”
聽這話好像十分不以為然?昧蕭寒微微皺眉:“怎麽,你覺得不行?”
微生子魚笑道:“二叔,這你就不明白了,這夏姬雖然有當主母的心,可是她卻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腦子,若是讓她掌家,那昧家就算完了。”
他並非瞧不起夏姬,不過實事求是罷了。
昧蕭寒便問:“何以見得?”
“若是我在,夏姬做主母還可,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微生子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有些過分白皙甚至有些反光的手掌,歎了口氣:“母親和小妹必然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而您口中的主母隻怕還幫人家點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