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貴客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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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宗詠笑道:“六弟啊,原來你早有謀劃,難怪這些天你與曹牷多有來往。”

    “哼哼,為了父王的心願,十三弟的大業,多費點心思是應該的。”

    趙宗暉笑了笑,貌似十分謙虛。

    “隻是,曹國舅剛從鎮定歸來,想必還生著氣呢!”

    “曹景休是心胸開闊的明白人,不會斤斤計較的,隻要對皇後,對他們曹家有利,就有的談。”

    趙宗暉笑道:“當然了,此事還得父王與大兄出麵。”

    “好了,為父自有打算。”

    趙允讓輕輕點頭,張貴妃的身孕確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本有絕好契機,而今全都落空。

    不過好在幾個兒子爭氣,好主意不斷。

    未雨綢繆,這話一點不錯。

    經此一事,趙允讓算是明白了,大事不可操之過急,還是步步為營,長遠打算。

    趙宗詠提醒道:“對了,父王,八弟、九弟、十弟、十一、十二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否則為十三求親顯得太過突兀,惹人注目。”

    “沒錯,還是四哥考慮的周全。”

    趙宗暉附和的同時,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趙宗邈身上,悠悠道:“尤其是八弟,必須要選個名門淑女才行。”

    “以咱們家的身份,八弟的品貌,東京的名門淑女還不是隨便挑選。”

    “是呢!”

    兄弟幾個立即打趣,也不知是誰笑道:“沈家,秘書丞沈惟溫之女,無論出身門第,還是品貌才學,都是東京翹楚。”

    “莫不是宮中沈太妃的侄女?”

    “沒錯,正是…名媛佳人,正好與八弟相配。”

    趙宗邈訕訕一笑,學著十三趙宗實,裝模作樣道:“婚姻大事,悉聽父王安排。”

    “八弟平素可不是這個作風…”

    “我…怎麽不是了?”

    趙宗邈支吾兩句,岔開話題道:“對了,曹國舅回來,樊樓和楊樓的酒水之爭,還會有波瀾嗎?”

    “梨花白已經得了三司許可,官家又是如此態度,曹國舅素來穩重,斷不會因此違拗國家。”

    “曹家出手,我還道那楊三郎會死的很慘,誰知道…”

    趙宗邈對此甚是無奈,原本等著幸災樂禍的,沒想到峰回路轉,仇人大獲全勝了,著實意外,有些鬱悶。

    “原以為八叔公死了,沒有人……不曾想,官家對這個楊三郎也多有維護!”

    “聽平陽王府老二說,那日官家去玉津園射箭,曾召見楊浩,密談許久,不知說了些什麽。

    轉天宮裏便傳出旨意,竟是曹家吃癟,楊三郎安然無事,還得了便宜…真是奇哉怪哉。”

    趙宗懿道:“四弟、八弟,知道你們惦記著綠袖之事,不過官家既然格外維護,曹家都吃了虧,就莫要去招惹。”

    “是。”

    趙宗詠自然識大體,趙宗邈心裏多少有些不服氣,但父親當麵,長兄之言,他不得不聽。

    下首的趙宗實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聽到一些傳言,這個楊三郎似是個奇才,有沒有可能為我…府所用?”

    趙宗邈頓時眉頭一動,險些破口質問十三弟,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不知道那是仇人嗎?

    但趙宗懿,乃至趙允讓卻都眉頭微閃,似乎有所意動。

    ……

    楊樓之內,楊浩猛然打個噴嚏。

    誰這麽念叨我?

    轉念一想,近來念叨自己的人興許多了。

    梨花白的事情解決了,有官家出手,肯定很容易,全在意料之中。

    隻是沒想到,趙禎“夾帶私貨”,把事情搞得有點大,有點複雜。

    這點事,隻要稍微暗示一下小舅子,曹家肯定會乖乖的。

    何必如此,讓後宮前朝為之震動,為主矚目嗎?

    難道說……

    是因為趙禎隻是單純寵愛,想要趁此機會抬舉張貴妃?

    依稀記得,張貴妃自小選入宮中,與趙禎算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能連續生下三個孩子,再懷上第四胎,足可見其受寵程度。

    在原本的曆史上,這位張貴妃死後貌似還被追封為皇後,而且是曹皇後在世的情況下。

    號稱“生死兩皇後”,在曆史上,也是一段奇葩存在。

    這兩日楊樓之內,不乏一些關於張貴妃腹中胎兒的傳言。

    有人將張貴妃與漢景帝時的美人王娡,漢武帝時的衛子夫做類比。

    那兩位美人也都是先後生了三個女兒,第四胎誕下男孩,一個是漢武帝,一個是太子劉據。

    王娡與衛子夫也都因此母以子貴,最終成為皇後。

    而今張美人…張貴妃,莫不是也有王娡、衛子夫的命格?

    楊浩佩服這些人聯想能力的同時,倒當真盼望張貴妃能生個健康的男孩。

    趙禎是個好人,無子之痛過於殘忍,楊浩是由衷希望他能有個兒子。

    如此,不僅圓了趙禎的心願,對大宋興許也是件好事。

    至於原本曆史上的英宗趙宗實,以及他的子孫神宗、哲宗、徽宗、都是些神馬玩意?

    大宋江山可以說就是敗在他們祖孫幾代人手中的,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換個人選,換一種可能。

    願望是美好的,但能否天遂人願就不得而知了。

    隻能說,但願吧!

    楊浩這些天主要在忙著作坊擴建的事情,尤其是酒坊。

    當拿到朝廷頒布的酒曲專營之權後,梨花白的需求驟然擴大,原本的小作坊已經不能滿足生產需要。

    反正趙禎剛投了三十萬貫進來,本金前所未有的充足。

    而且還在城外的惠民河畔劃了好大一塊地,正好用來建造酒坊。

    楊浩為了這些事情,忙的不可開交,直到一切安排妥當,酒坊開建,才暫時鬆了口氣。

    回到楊樓,聽姑娘們唱唱曲,按摩肩頸,略作休息。

    風波平息之後,那幾位紈絝股東又回來了,一個個竟然好意思?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一個個都稱讚楊浩有能耐,竟然爭鬥獲勝,讓樊樓等七家正店,以及背後的曹家吃癟。

    有人甚至問起了詳細內情,但楊浩豈會吐露半個字?

    找個借口,將幾人晾在一邊,愛答不理,算是懲戒吧!

    幾個紈絝子弟自知理虧,也不好多說什麽,致歉之後,紛紛離去。

    總算清淨下來,楊浩正想找個地方睡上一覺,不想夥計來報,有貴客登門。

    不能不見得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