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雷暴天氣，悶雷不斷，一陣電光閃過，空櫻猛地朝後退了一步，砰的坐回了沙發上。她眼角不住地留下冰涼的眼淚。哪怕比她稍好一些的琉璃，也已經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身邊。

    此刻，外麵嘩嘩的下起了暴雨。雷聲中，兩個本就脆弱的女孩顯得如此無助。

    但另一邊，一回頭，淩曉雨居然已經強撐著半坐了起來。

    淩曉雨艱難的睜開眼睛，從她迷離的眼神中看出酒精的效果並沒有褪去。看到我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停機般的愣了幾秒鍾，忽然，她笑了。

    不是正常情況下能露出的笑容……還是在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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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她的意識壓根就不清醒，看我的那種眼神隻閃過了一下，我雙手握著空櫻和琉璃的手，試圖安撫她們，此刻確實無暇顧及淩曉雨。

    但她，居然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盡管看起來她就如同在太空一般走路不穩，卻還是倔強地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淩曉雨！你幹什麽去！”我衝她大聲吼道，想要叫停她。

    “幹，幹什麽？當然是回家啊，不回去，住在這裏嗎……”淩曉雨的表情甚至都會讓人覺得她在夢遊。大腦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完全停止了運轉，淩曉雨的步子停了一下，忽然，她露出了醉酒者特有的那種笑容。

    自嘲，蔑視，譏諷。

    或者還能讀出什麽感情的難以形容的表情。

    “回來！外麵下著雨呢，你現在這幅跟醉鬼沒什麽區別的樣子，自己回去會出事的！”我抽出雙手，把她拉向了我身邊。但她像是完全不認識我一樣，一把從我胸口處把我推開，臉上的表情似哭還笑：“有什麽啊，我自己又不是回不去……這麽關心我幹嘛啊，你去陪你妹妹不就好了嗎！”

    “你……淩曉雨，你就是喝多了，也別太過分了好不好！”百般無措之下，我也急了，一時衝動，居然用上了蠻力把她按到沙發上：“我說，在這裏坐著行不行！”

    “嗬……”淩曉雨一把打開了我的手，微喘著氣，再次掙紮著站起身來。

    “不行啊，我說不行啊……你不用送我的，反正我自己什麽都能解決，反正你早就習慣了吧？隻需要去關心其他人就行了，說什麽喜歡我，哈，當我是什麽……”

    她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回頭對我說著。我緊趕兩步追上去，她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雨打在她的頭發上，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我跑到她身前，攔住了她的路：“淩曉雨！你撒什麽酒瘋，有什麽話你明天醒了再說！現在先回去等著！”

    “我都說了，我是認真的！”淩曉雨用手無力的推開了我，盡管如此，我卻還是向後退了兩步。

    她站在原地，盯著我。終於，她哭了，哭喊聲與雷聲和雨聲交雜在一起：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不就是喝了點酒嗎？有什麽關係啊……以前我比現在難受的時候多了！反正你以前不都沒管過我嗎？我就是理所當然可以自己承受的那個對吧！反正在你心裏，我跟別人比起來，我永遠都是不重要的那一個！”

    電光劃過，淩曉雨的背影顯得有些猙獰。她回過頭，迎著雨水，踉踉蹌蹌，甚至站都站不穩地往街道的另一邊走去，那是武館的方向。

    而另一邊，大堂裏麵，兩個女孩緊緊的蜷縮在一起，爭取不被心中陰暗的恐懼吞噬。

    那一刻，我意識到，我不可能同時送三個人回家。為了幫空櫻和琉璃擋酒，醉的不成樣子的淩曉雨，或者是因為心中的陰影而在打雷天裏害怕的幾乎不能行走的空櫻和琉璃。這三個人我不可能同時照顧到。

    就像是迷路的人在麵對十字路口的時候，他隻能選擇一條道路。我現在好像也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上。

    麵臨著該走哪邊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