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淩曉雨的電話以後，我鬆了口氣，看了眼旁邊的空櫻。

    “嗯，小沐姐，麻煩你啦，這種事情還要你幫忙……”一旁的琉璃也一臉不情願的掛掉了電話。轉過頭非常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真是的，這種事情還要別人來幫你，霍癡漢你能不能有點能耐。”

    “好啦，我自己跟她們說不是太別扭了嗎。琉璃你難得就這麽幫我一次，改天請你吃火鍋好不好？”我拍拍琉璃的腦袋，算是做了答謝。琉璃輕哼一聲，看起來似乎是接受了。

    料理完這些事以後，我往沙發上一靠，思索起過一會的措辭來。

    約莫十多分鍾以後，樓道裏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踏的聲響聽起來是十分著急的樣子。很快，那聲音在我家的門口停住，急促的喘息聲隔著一扇門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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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咳，那個，有人嗎？”門外的人似乎猶豫了一會，沒有選擇敲門，而是想在門外先試探一下。話還沒出口，先是因為氣沒喘勻的一陣咳嗽聲，然後才傳來淩曉雨帶著擔憂和急切的嗓音，“霍天麟？在家嗎？”

    “嗯，當然在。”我和空櫻交換了一下眼神，不好意思的笑笑，站起身去開了門。防盜門拉開，淩曉雨正雙手撐在膝蓋上，不斷地喘著粗氣。

    “天麟！……呼，那個，你聽我解釋一下，真的對不起，事情……”

    “好啦好啦，這麽緊張幹嘛，進來先喝點水吧。”我對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弓身子把她扶了起來。淩曉雨一臉疑惑神色的看著我，似乎想問話，但被她忍了下去。

    跟一個月前來我家的時候一樣，淩曉雨這次走進來的動作還是充滿著不自然，似乎周圍的空氣都是粘稠的一樣。

    “那個，天麟，我昨晚上，是不是做了特別過分的事情……”待我坐到沙發上，空櫻和琉璃特意待在房間裏沒有出來。淩曉雨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說話的同時手還無意識的交叉在了身前，看起來倒是蠻可愛的。

    “嗯……要是單說做的事情的話，是挺過分的。”我遞給她一杯水，“不過你真的不記得昨晚上發生什麽了嗎？”

    淩曉雨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紅，目光扭到一邊。然後搖了搖頭：“記不清了……隱隱約約記得我好像打了你，還說讓你滾什麽的……”

    “啊，打了我沒錯。”看她愧疚的不行的樣子，我也實在不忍心裝下去了，“不過輕的像是在在摸我的臉一樣。放心吧，雨兒，你昨晚上做的事情雖然奇怪，但是絕對不過分，也不會有人討厭你的。”

    “啊……？”淩曉雨眼睛眨了眨，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對了，霍天麟，你妹妹她們怎麽樣……”

    “空櫻和琉璃嗎？她們挺好的，多謝你昨晚上幫了她們了，不然可能要我抱回家的就不止你一個了。”我笑笑，答道。

    聽了這番話，她才算是鬆了口氣。不過敏感如她，立刻就想到了我剛才的話有些蹊蹺：“等等，天麟，你說昨晚上我做的事情很奇怪？那……”

    “哭了一路。”我站起身，坐到她的旁邊。“說了很多話，很多你平時說不出來的話。想不起來沒關係，記得你睡著前我問你了什麽嗎？”

    “給你個提示，答案。”

    “答，答案……”美眸動了動，淩曉雨眼睛裏閃過一絲迷茫。忽然，她臉上浮現出錯愕的表情：“你，那時候……”

    “那個問題，”我聳聳肩，輕笑著，“在渤海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說過了。現在，再問你一次，我以後，娶你，你滿意嗎？”

    “別開玩笑了！”本來以為淩曉雨就算不會高興，至少也會有些欣喜，但她卻眉頭一皺，雙手不斷變換著手勢：“昨晚上是什麽情況我現在也清楚！昨天哄哄我就算了。我，我是真心來道歉的，今天別拿我開玩笑了好嗎！”

    “唉……我說，雨兒你怎麽這麽不相信人呢。”看她的樣子，估計是覺得我在拿她開涮吧。我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我說了，以後，我娶你，認真的。”

    “什，什麽……你再說一遍？”

    “以後，我，娶你，認真的。”我未變聲色，卻加重了幾分語氣。

    淩曉雨愣住了，這次是真正死死的愣住了，不像是往常的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次，她的思維徹底像是被鎖死一般，站在原地，十秒鍾幾乎沒有任何動作。

    “你，你……”淩曉雨微微把頭抬起來一點，看向了我的眼睛，“娶……我……？”

    “嗯。”我沒有做更多的動作，隻是點了點頭，對她做了個放心的表情，“說道做到，還有，不許哭啊。”

    “……我哭什麽啊！”淩曉雨欲言又止的盯著我看了好久，忽然笑了出來一巴掌打在我手臂上，“這，這可是我期待了多久的事情啊……可其他人呢？”

    “其他人嘛……等一等吧。”我看她又擔心起來的模樣，無奈的揮揮手，“說起來，你是不是以為我都忘了在渤海說的話了？”

    “哼，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說出來還會記得，真是個奇跡……”淩曉雨白了我一眼，但還是難掩語氣裏的擔憂和欣喜。

    說話間，房門被輕輕叩響，我讓淩曉雨先坐下，自己走過去開了門。

    “嗨，天麟，這次又要我幫忙了？嘖，不長教訓啊，萬一我又耍你怎麽辦？”一開門，就是紫小沐俏皮的笑顏。對於她的玩笑，我也附和道：“哪能啊，紫大小姐你要耍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還需要在這種事情上動手腳嗎？”

    “嗯？小沐？”聽見紫小沐的聲音，淩曉雨也坐不住走了過來。我跟紫小沐換了個眼神，她先跟淩曉雨聊著，我則去讓空櫻和琉璃出來。

    站在空櫻的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門打開以後就是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世界一般。

    當然，也許確實就是。

    “砰，砰。”調整一下心緒，我敲響了門，“空櫻，是我，你們可以出來了。”

    “哥哥嗎……？”門很快拉開了一條小縫，“曉雨同學那邊已經解決了嗎？”

    “嗯，都已經說好了……你和琉璃，也一起出來吧。”

    空櫻把門拉開，琉璃跟在她身後，沉默不語。猛然間，我忽然發現，就算之前的決定做的再怎麽好，在揭開一切前的一刹那，所有的堅定都會變得猶豫不決。

    “……來吧，大家都等著呢。”我擠出一絲微笑，拉住空櫻的手，另一隻手揉了揉琉璃的頭發。

    “嗯……”出奇的，琉璃沒有反抗，而是任由我的動作。

    拐角，玄關，客廳，淩曉雨和紫小沐坐在沙發兩旁，桌子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小沐，其他人呢？”讓空櫻和琉璃也在沙發上坐好，我看著桌上的電腦，一頭霧水的問道。

    “你傻啊，大家都知道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還想來？”紫小沐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答道，“就用視頻替代吧。人都齊了，我爸爸公司開會用的視頻軟件，保證好用。”

    “也好。”我打量了一眼沙發上的人，沒有我的空座。淩曉雨很默契的站起身，靠在了一旁的牆上。

    輕輕點點頭，我坐在了她們中間。屏幕上，幾個窗口出現，短暫的煙屏以後，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以各異的樣子出現在那裏麵。

    該說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