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三戰時期的血色情人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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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十八章、三戰時期的血色情人節(下)

    一九四七年二月十四日,自從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以來,一直在向全世界肆意揮舞核大棒,給別國領土種太陽的蘇聯人,在這個血色的情人節裏,終於嚐到了自家國土被核爆的慘痛滋味。

    ——隨著原子彈在涅瓦河入海口的彼得保羅要塞落下,一道毀滅性的衝擊波瞬間誕生,以每秒3.2千米的速度從爆炸中心向外傳播,並每秒迅速上升了數百米,隨之騰起無數的煙塵,形成了巨大的蘑菇雲柱。

    而在這朵蘑菇雲下,整個列寧格勒的市民都感覺四周的一切變成了黑色,宛如世界末日降臨的場景。

    塔斯社的一位記者在事後如此描述說:“……幸存者都因為灼傷而皮膚變黑……他們都沒有頭發,因為他們的頭發被燒掉了,一眼看去,你無法說出你是在看他們的正麵還是在看他們的背麵……他們將胳膊抱在他們的胸前……他們的皮膚——不僅是他們手上的,而且也有他們臉上的和軀體上的——都掛了下來……

    如果隻有一個或者兩個這樣的人,也許我不會有這樣強烈的印象。然而,無論我走到哪裏都遇到這樣的人們……他們中許多人就死在了街上——我仍然能夠在頭腦中想起他們的形象——就像在行走中的鬼……他們看上去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走路的方式非常特別——非常緩慢……我本人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從這些嚴重受傷的幸存者的麵部和軀體上掛下來,乃至於最終剝落的皮膚,緣於這些可憐人先是被核爆的熱閃爍給瞬間燒起巨大得皮膚水泡,然後核爆的衝擊波又將其給剝落了下來……還有一些列寧格勒市民的皮膚,雖然沒有當場剝落和掛下來,但卻也遍布著紫紅色的瘀斑,或者腫得好像氣球似的。哪怕是互相認識很久的熟人,在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淒慘模樣之後,也很難認得出來。

    因為傷口失血過多,我有一陣子快要走不動了,但身後的大火和濃煙卻還在逼近。於是我哀求路過的一個姑娘幫忙,她是我的大學同學,但我被嚴重燒灼的麵容卻使她嚇了一跳,哭著不願意來搭把手幫個忙。我隻能掙紮著繼續艱難向著郊外前進。天空之中被塵霧所覆蓋,積雪全蒸發了,建築物沒有一座是完整的,隻剩下了一堆堆還在冒煙的滾燙瓦礫。路邊還散落著一包一包像是煤炭一樣的東西,我差點伸腳踩上去,然後在踩上去的前一刻,我才突然發覺,腳下的‘煤包’都是死人!他們的身體又圓又腫,好象充了氣似的。

    當時列寧格勒的街道上,有些屍體仍然保持著完整的走路姿勢,仿佛一尊尊雕像似的站在那裏,看上去好像他們被死亡凝固住了一般。另有一些同樣焦黑的屍體在街頭四肢伸開地躺著,好像是某個巨人將他們從很高的位置摔下而死……火車站附近的煤氣儲存罐被拋上天空,象一團團大火球,落到地上又彈入空中。而港口和汽車站的油桶飛得更高,再次落下的時候簡直變成了燃燒彈。在經曆了這樣一場浩劫之後,除了最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建築外,整個城市沒有多少東西存留下來,讓人不禁為現代戰爭的殘酷而深深傷感……”

    雖然得益於遍布全市的防空洞,相當一部分的列寧格勒市民沒有死在核爆之際,而是艱難地幸存了下來,並且掙紮著逃出了被火海吞噬的城市……但降臨到他們頭上的災難,到此時還遠遠沒有結束——原子彈爆炸之後的半小時,一場黑色的小雪徐徐飄落,灑在列寧格勒核爆幸存者的頭上,其中飽含著致命的輻射塵埃。

    於是,在得到了紅軍組織的緊急治療和救濟之後,那些沒有當場死亡的列寧格勒市民們,最初看來似乎一度有所康複,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生了奇怪的病:主要症狀是惡心、嘔吐和沒有胃口;腹瀉,大便中含有大量的血;發燒、虛弱;血液滲到皮下,使身體各個部分出現紫色的斑點;口腔、咽喉和牙齦發炎和潰瘍;直腸和尿道出血;毛發脫落;血液中的白血球數量極少……這是一種無法逆轉的慢性過程,直到患者死亡。因為從原子彈發出的高強度輻射直接破壞了暴露的軀體組織。特別是那些產生抗感染的白細胞的組織。大劑量的輻射也刺激一種抗凝因子的產生。這一切病變的結果是大量細胞組織死亡、大出血和嚴重感染。無論是這一係列噩耗之中的哪一項,都是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當時全世界醫學水平都無法解決的絕症之兆……

    可想而知,列寧格勒核爆的死亡名單長度,將在很短的幾星期時間之後,再一次被急劇地拉長。

    而與此同時,同樣類型的浩劫慘劇,還發生在距離列寧格勒數十公裏外的維堡、芬蘭的赫爾辛基、愛沙尼亞的塔林、瑞典的斯德哥爾摩……當然,還有遠東勘察加半島上的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和朝鮮的清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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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實施這次核爆蘇聯本土的“血色♂情人節”行動,美國戰略空軍付出了及其沉重的代價——當天從冰島各個空軍基地起飛的一千九百六十五架b-29“超級空中堡壘”戰略轟炸機,僅有五十七架成功返航降落,另外還有七架b-29雖然回到了冰島,但卻無法放下起落架,最終飛行員和機組人員隻得棄機跳傘歸隊……活著回來的數量,剛剛隻剩下了一個零頭,僅b-29機組人員的陣亡和被俘,就達到了兩萬餘人之多!

    除此之外,在挪威海上參與護航的五百多架美國海陸軍戰鬥機,也有三十二架在當天的戰鬥中被擊落。

    不過,本次核彈大轟炸的策劃者和指揮官,親自登機隨隊出擊的美國大西洋戰區戰略空軍參謀長,柯蒂斯.李梅中將,另一個時空火攻日本的空中死神,倒是十分幸運地活了下來——並不是這位勇將貪生怕死、臨陣脫逃,而是他乘坐的b-29飛機剛剛離開冰島不久,甚至尚未抵達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海岸,就被蘇聯海軍航空兵的戰鬥機給擊穿了油箱,漏油起火,隻得匆匆拋棄全部炸彈,載著李梅中將掉頭向冰島返航……

    等到當日深夜,在統計出最終的返航轟炸機數字之後,看著空蕩蕩的停機坪,李梅中將一時間忍不住痛哭流涕,差點兒拔槍自殺——虧得他的勤務兵和副官早有預料,偷偷把他佩槍裏的子彈事先卸了個精光。

    盡管美軍為此付出的代價如此慘重,但相對於此次取得的輝煌戰果來說,上述這一切犧牲還是非常值得的:在這一天從歐洲和遠東兩個方向,同時對社會主義陣營發動的核爆與轟炸之中,最終給紅色陣營各國造成了三百三十萬的人員傷亡。僅僅是蘇聯公民在這一波連環核爆之中的傷亡數字,就高達一百五十萬人之多(算上愛沙尼亞人的話)!而芬蘭和瑞典更是被直接炸掉了全國十分之一的人口,堪稱是被打掉了脊梁骨。

    除了上述對紅色陣營各國市民和城市基礎設施造成的毀傷效果之外,這場連環核爆對紅色陣營軍隊直接造成的損害同樣嚴重——短短一天之內,蘇聯、朝鮮、芬蘭、挪威、瑞典、波蘭、日本和德國就有一萬八千多架各型飛機,在空戰中和地麵上被摧毀。三百多萬噸商船和軍艦,三十二萬海陸軍官兵和大批技術裝備在核爆與轟炸之中灰飛煙滅,而在核爆之中損失的軍用物資和軍需工廠,更是隻能用“不計其數”這個詞匯來形容。此外,蘇聯海軍四萬六千噸排水量的新任總旗艦,剛剛完成最後的舾裝調試,從挪威海域完成試航歸來,臨時停靠在斯德哥爾摩碼頭的“蘇維埃號”戰列艦,也在核爆之中不幸罹難,全艦官兵幾乎集體犧牲。

    經過此次重創之後,社會主義紅色陣營之前在全球攻城略地、所向披靡的勢頭,頓時不由得為之一滯。而原本兵敗如山倒、士氣極度低迷的資本主義白色陣營,則是被打了一劑強心針,瞬間振作了許多。然而,正當美國的白宮、五角大樓和國會山,都在開香檳暢飲、彼此彈冠相慶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他們這一次成功的行動,究竟激怒了一個怎樣可怖的存在,又給早已滿目瘡痍的地球,釋放出了一個何等可怕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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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太平洋,加羅林群島,特魯克環礁,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司令部後山的海軍神社

    原本清幽寧靜、鳥語花香的神社,在這個時候卻仿佛成了血腥味兒彌漫的戰地醫院:十幾名年齡和發色各異的美麗艦娘,此時再也沒有了酗酒嬉鬧的精力,而是都被捆綁上了一層層的白色繃帶,腿腳和手臂還打上了石膏,臉蛋更是被白色繃帶裹得好似木乃伊,幾乎已經是動彈不得,隻能躺在榻榻米上直哼哼……

    若是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發現,每位艦娘無論“年齡”、“體貌”如何,居然都是一模一樣的傷勢。

    “……真是想不到啊!因為列寧格勒核爆,而出現在阿芙樂爾號巡洋艦本體上的傷勢,居然能夠被忠實地複製在蘇菲女士的每一個艦娘分身上,日本艦娘和蘇聯艦娘都是如此……嘖嘖,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樣……”

    旁邊,王秋一邊用高清晰度數碼相機,拍攝著艦娘蘇菲諸多分身們此時的傷情,一邊小聲地嘀咕,“……龍骨受創對應到艦娘身上就是脊椎挫傷,炮塔崩毀對應到艦娘身上就是手掌和腳掌粉碎性骨折,然後還有全身皮膚大麵積燒傷和軟組織多處挫傷……傷成這副模樣還沒有被判定戰沉,當真是馬克思保佑……”

    “……幸好這些傷勢隻是出現在每一個艦娘分身的軀體上,而不是出現在每一艘被蘇菲侵蝕形成自我意識的軍艦上。否則就不是六十多個艦娘集體住院,而是六十多艘船艦瞬間大破了……不,在二月十四號的核爆之中,其實已經是沉沒一艘,大破三艘,小破兩艘了……但也不能擺著不管吧!怎麽也得給她們治療一下。”

    馬彤站在房間的門口,望著鋪滿了榻榻米的病弱美人兒,不由得憂心忡忡地對王秋說道。

    “……我哪裏知道該怎麽治療艦娘啊?你難道忘了她們別看容貌像是青春美少女,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人類嗎?沒聞到這房間裏彌漫的不是血腥味,而是機油味兒麽?反正咱們在這邊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

    王秋放下相機,無奈地攤了攤手,“……畢竟真正的傷口遠在地球另一邊……現在隻能看蘇聯那邊對阿芙樂爾號巡洋艦怎麽進行搶修了。想來斯大林同誌應該是寧可犧牲一百個師,也絕對不敢讓阿芙樂爾號沉沒的……而且,咱們這邊也不是完全沒出力啊!郭政委已經帶著哆啦a夢位麵的黑科技道具過去幫忙了……”

    ——事實上,郭政委帶去的哆啦a夢位麵黑科技神奇道具,在拯救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過程中幫了很大的忙。如果不是他用【縮小燈】把阿芙樂爾號位於冰封的涅瓦河之中的艦體,給縮到隻有艦船模型那麽大,然後秘密裝上特別專列,走鐵路火速運到黑海克裏米亞半島的不凍港塞瓦斯托波爾,在那裏複原並裝進船塢搶修的話,蘇聯人光是跟冰封的涅瓦河較勁,把阿芙樂爾號從冰層裏拖出來,就得至少花費上幾個星期不可。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一切問題都已經解決了,事實上,隻要美國飛行員有勇氣進行一場隻去不回的“神風特攻”,那麽蘇聯在歐洲版圖上的任何一個港口,其實都在美軍的核打擊範圍之內。而已經遍體鱗傷、半身不遂的阿芙樂爾號,是再也經不起一次核打擊了……甚至就連重磅的普通航彈,都能要了艦娘蘇菲的命!

    “……上帝啊!核爆什麽的,經曆一次就夠恐怖了,人家可不要再來一次啦!你快想個法子出來啊!”

    神社內室的榻榻米上,十幾隻艦娘異口同聲地如此哼哼唧唧道,對王秋投來了可憐巴巴的求助眼神。

    “……喂喂,不要用野比大雄的口頭禪來跟我說話啊!我可不是哆啦a夢……好吧,對策其實很簡單——蘇聯那邊庫存的原子彈,不是還有至少一百多枚?搶先拿出來把冰島給犁一遍,歐洲就安全了……當然,中東那邊的戰場也得盡快推平,否則美軍的轟炸機同樣可以從伊拉克或伊朗起飛,對克裏米亞丟核彈……”

    王秋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哈哈,隨口推銷起了他的核平無敵法——隻要搶先用核彈轟掉敵人的出發基地,就不必擔心自己這邊挨核彈……卻不知在蘇聯那邊,已經早有人將此策付諸於實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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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聯,莫斯科,克裏姆林宮

    蘇聯各民族的鋼鐵慈父斯大林同誌,臉色陰沉地叼著煙鬥站在牆邊,先是盯著牆上的歐洲地圖久久地沉默不語,隨即從口袋裏摸出彩色鉛筆,對準地圖左上角的冰島位置,用力畫出了一個醒目的紅叉。

    接下來,他就轉身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通知紅軍總參謀部,讓他們在明天的例會之前,務必拿出一個靠譜的核反擊方案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怎樣才能把那個該死的島從地圖上抹掉!”

    ——對著電話如此吩咐的時候,斯大林的語氣極度森然,宛如北極寒冰,足以令任何人聽得不寒而栗。

    而再接下來,他的這一報複性決策,更是讓整個世界的人類,都充分感受到了來自北方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