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1.第1771章 :番外之聞人浩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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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正想著,慕容毓卿質疑道“我父親從沒告訴過我他有義子,若你真是父親的義子,為何我從沒見過你?”
“我十二歲那年便聽義父的話外出曆練”我看了一眼慕容毓卿,隨意諷刺了她兩句後,便開始解釋“那年你才一歲,根本沒有記憶。”
說罷,我又想起當年慕容毓卿還小的時候兒,胖嘟嘟,比起現在來好不可愛。於是,又不免加了句“記得我走的那一日,還曾抱過你。若我知曉你長大後如此愚蠢,當時定不讓你近了我身!”
“你!”慕容毓卿有些氣惱“按照你所說,我兄長當時五歲,應當是有記憶的了!為什麽他從沒跟我提起過你!”
她依舊不肯相信我,不斷質疑我的身份“你十四歲離家,至今整整十八年,這十八年你去了哪兒?為什麽從不回京城瞧瞧?”
“你怎麽知道毓晟沒跟你提起我,我便不存在?”我一步步靠近慕容毓卿,反問“你怎麽知道我十八年來就沒有回京城?小丫頭,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從不發生,凡事兒不要太自我為好。”
說罷,我又忍不住嗤笑道“說來,你兄長的名字還是我起的。”
慕容逸辰,慕容毓晟,名字多麽相似。
當年慕容毓晟出生的時候兒,慕容烈風便讓我給這個小弟弟取一個名字。我瞧著慕容烈風高興的模樣兒,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以前我在宮中得萬千寵愛,後卻因聞人擎蒼的出生而差點丟掉了性命。好不容易撿回條命,認了慕容烈風為義父。可是,他又得了個親生兒子。
我並不十分喜歡這個弟弟,害怕慕容毓晟的出生跟聞人擎蒼一樣,會給我帶來災難。但轉念一想,我體內根本沒有慕容家的血。就算慕容烈風為了慕容毓晟忽視了我,我也根本沒有資格不快!
所以,當慕容烈風把起名的事情交到我的手上,我便苦思冥想了好幾夜,才想出了毓晟二字,”
逸辰,毓晟!當真是極為相近的讀音了!隻希望,慕容烈風每每喚起他兒子的時候,能想想府中還有我的存在。
不過後來,事實證明我的擔心皆是多餘。
慕容烈風雖有了親生兒子,可待我依舊極好,甚至,可以說是視如己出。如今我和母後對慕容家做了這些事情,也算是我對不起他。
隻是,為成大業,難免要犧牲掉一些人。特別是,誌不同道不相為謀的人。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發現此時的慕容毓卿除了滿臉的震驚外,還有一些孤疑。
於是,為了讓她相信我的身份,我又開口道“除了離家後對毓秀的母親不太了解,我知道慕容家所有的事情。”
慕容毓卿聽到此,微微抬起了眼看我。我見此,主動提起了她的身世“義父的脾性,毓晟母親的喜好,包括你的身世……”
言畢,不管她信是不信,我又緊接著告訴她,我此次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查清慕容家的事情,還將軍府一個公道!
想要接近她,隻能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不是嗎?
慕容毓卿聽到我說起了她的身世,又見我信誓旦旦地說要查清慕容家的事情,不免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她心裏有很多的疑惑。不過這種疑惑於我而言,是一種好事兒。
她越想知道的真相,我越吊著不說,她便會越想接近我。
為了不讓她那麽快就知道所有的消息,,我趕在她詢問之前開口“蠢丫頭,天色不早了,明天夜裏的這個時候兒,我依舊在三角梅這兒等你。”
說罷,我意味深長地勾唇一笑“屆時你就會明白,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言畢,我長袖一揮,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二天夜裏,當我來到坤寧宮的時候兒,慕容毓卿早已備好了茶在三角梅處等我。
好笑的是,這一次的她懂事兒了不少,竟還會在凳子上放一塊軟塌。
“你終於來了!”我才一現身,慕容毓卿便驚喜起身迎我。
果然,昨天夜裏我那番話,定是折磨了她一整天吧。
“那麽早便在等我?”我走到慕容毓卿麵前,問。
許是見我不肯入座,她稍稍有些尷尬“坐……坐吧……”
我聽言,不免好笑“這回總算是可愛了幾分……”
“三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正經些?”慕容毓卿是個不肯吃癟的人,才被我調侃了兩句,便恨不得張牙舞爪地咬我幾口。
我見此,坐下道“才表揚了你,便又被打回原形了。”
“別囉嗦!”慕容毓卿恨不得立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願與我浪費口舌“快告訴我,我的身世!”
“我憑什麽告訴你?”我挑了挑眉,慵懶開口“你不是不信我麽?”
“你信你還不成麽?”慕容毓卿瞪了我一眼,咬牙應道。
嗬……
今夜的慕容毓卿跟昨夜,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我原本還以為,她隻有正經和難過這兩麵,沒想到,她竟如此狡猾。
不過……
我自然不會因為她的狗腿變化就告訴她她的身世。
因為,我除了知道她是義父在外頭生的孩子外,其餘的一無所知。她的生母是誰,死了還是活著,我一概不知。
身世,隻是我為了接近她,而隨意說出的一個詞罷了。
所以,我隻能學著她的狡猾,好笑道“我也沒說,你信了我我便會告訴你一切,這可是義父的秘密……”
“你!慕容逸辰,你怎麽能這樣兒!”
我看著慕容毓卿氣惱的模樣兒,心中十分痛快。可卻不願意再接過她的話茬,隻嚴肅了臉,把帶來的錦盒推到她麵前“打開瞧瞧吧。”
以我這兩天對慕容毓卿的了解,若我一直與她糾結她如何,我如何,隻怕一輩子都說不到正事兒上。所以很多事情,嘲諷也好,調侃也罷,點到為止最為合適。
好在慕容毓卿也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見我滿臉的認真,也不免嚴肅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接過錦盒打開,隨即驚呼“是家書!”
沒錯,是家書。
那個小小的錦盒裏,是一封封泛黃的家書。這些家書,有些是在軍營裏收到的,有些是當年我在外曆練時,找到了長久的落腳點後收到的。
每一封,都是慕容烈風的親筆信。
這些信中,有勸我忘記仇恨,莫要執著於報仇的苦口婆心。有說府中一切安好,勿要掛念的陳年舊詞。也有催我娶妻生子,安份度日的潺潺善語。
當然,有時候兒他也會為了讓我放棄仇恨,而寫上一些當時朝廷的局勢,讓我在外頭為國盡忠。
我選了一些不曾透露自己身世秘密的書信拿來給慕容毓卿,為的便是讓她相信我的身份。
玉佩不可偽造,慕容烈風的筆跡更是如此。
我看著慕容毓卿滿目震驚,於是開口問她“信了?”
她隻抬頭看我,卻久久不語。
我見此,開始與她分析當時慕容家出事時的情況。
當然,這些分析也都是真的。
慕容毓晟與羅家小姐青梅竹馬,以前確實是有過一段。可慕容毓晟是個極其懂得拿捏分寸的人,羅家的家教也是極好。
總是羅家小姐被傳召入宮成為妃嬪,心裏還對慕容毓晟念念不忘。可就算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跟慕容毓晟私通。
我聽母後說,當初她要對慕容家和羅家動手的時候兒,曾暗地裏給過慕容毓晟和羅家小姐機會,希望他們能真正地走到一塊。屆時,隻要稍稍有人通風報信,慕容家和羅家必定倒下。
可誰知,慕容毓晟和羅家小姐並沒有按照母後的想法一步步墜入陷阱。所以後來,母後才會利用了一個宮女,編織出一個以假亂真的戲。
“你若知曉了什麽,必須得一一告訴我!”我見慕容毓卿隻聽不語,便又開口道“我比你更能調查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至少,我不被這皇宮拘束!”
我知道事情的一切來龍去脈,所以我自然不會前去調查。之所以如此問她,隻是想知道她如今究竟信不信我。
隻見慕容毓卿考慮了一會兒,終是看著我,告訴我羅家小姐根本沒有身孕。
說罷,又主動提起了錦兒。說羅家小姐出事兒後,宮裏的人都被安貴妃給處置了。
“安貴妃,安瑞錦?”我問。
沒想到,錦兒已經是貴妃了。這一點,母後並沒有與我說過。昨日見錦兒的時候,她竟也沒告知於我。
“你知曉她?”
我輕輕用指尖劃過茶杯,淡淡道“聽說過,品德名聲兒很是不得了。”
說罷,我又問“你難道就沒有懷疑的人麽?”
“我……”
慕容毓卿吞吞吐吐,許久不曾有後語說出。
我見此,徑直問道“難道愛情真的遠比家族榮辱重要?若我沒猜錯,你懷疑的人應當是當今聖上,聞人擎蒼吧?”
慕容毓卿是不是真的懷疑聞人擎蒼,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人心這東西,極難猜測。
很多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懷疑,不需要有什麽證據。隻要,別人在她最無助最毫無頭緒的時候兒輕描淡寫的提上一句,她便會放在心上。
這就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見慕容毓卿緊緊咬著唇,繼續沉默。於是,不免又跟她分析其了當時的時局。
羅家與慕容家在東陵的地位如此之高,她慕容毓卿又是後宮中唯一一個有身孕的妃嬪。隻要是個不蠢的人都能明白,在這個時候兒沒有任何人敢輕易動了慕容家,更別說拿羅家一起陪葬。
普天之下,能夠動慕容家和羅家的人隻有母後和聞人擎蒼。可母後以不問不爭,專心禮佛聞名天下,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如此,這個黑鍋就隻有聞人擎蒼來背了。
慕容毓卿聽著我的分析,把頭埋得更低。
我見此,又突然想起了昨夜錦兒所說的話。於是,不免開口為錦兒說情“安貴妃向來與你交好,這一次卻突然做出了如此怪異的事兒,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麽?”
既然她已經懷疑錦兒,我也不便去為錦兒洗白。把她推到一個迫不得已的位置,也算是不辜負了她對慕容毓卿的姐妹之情“她品德一向極好,又與你交好,此番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是被人脅迫?”
我的話,一語雙關。
一來,是讓慕容毓卿明白錦兒的不易。二來,也是讓她對我的分析深信不疑。
錦兒已經是貴妃了,在後庭位分隻在慕容毓卿之下。若被人脅迫,又有誰能脅迫得了她?若不是被人脅迫,以錦兒的能力,怎能一舉拿下兩大家族!
慕容毓卿長長的睫毛不斷顫抖,想必是已把我的話聽進了心裏。隻是,她對聞人擎蒼的情太深,所以還無法接受我所說的“事實”。
為了不把她逼得太緊,我以退為進“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一種猜測,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聞人擎蒼幹的。”
隻是,話音方落之時,我又加了句“但是,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他不是麽?”
這一次,慕容毓卿終於開口“可是……若真是他,難道事先他所做的準備,父親都一無所知嗎?”
果然,她還在為聞人擎蒼找尋借口。
隻是,早在決定要把黑鍋丟給聞人擎蒼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對於慕容毓卿的狡辯,我隻能以她和羅家小姐都在宮中作為解釋。
而這一個解釋,正巧行得通。
羅家小姐原本與慕容毓晟情意相通,可卻在過了選秀的年紀突然被召入宮中為妃。慕容毓卿逃避了選秀,在回到京城後一樣被母後的懿旨帶了進來。
在外人看來,她們二人入宮是光宗耀祖。在母後看來,一個是為了避免羅家和慕容家聯姻,擴大勢力,對我以後會有影響。一個,則是對付聞人擎蒼的妻子。
可對於想要鏟除慕容家和羅家的聞人擎蒼而言,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人質。
縱使聞人擎蒼沒有親自對慕容家和羅家動手,可誰能保證他沒有那樣的心思?
否則,他怎麽什麽都不肯細查,就輕易給兩大家族定了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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