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第1800章 :番外之聞人浩軒(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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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心裏很清楚,從我與卿兒發生了肌膚之親那天開始,她對我便不可能再有信任。也不願意,再與我以友相稱。可我心中依舊抱著期待,期待她會在看清楚聞人擎蒼之後,原諒我過去對她所做的一切。
然而,我的期待終究還是落空了。
“你來作甚?”她冷冰冰朝著我問,臉上沒有半絲歡喜。
不過啊,我早已習慣了她這副冷冰冰的模樣兒。雖然覺得失落,但也並不十分在意。隻是上前奪走了她剛才倒滿茶的茶杯,像個無賴般朝她開口“卿兒越發體貼了,竟知道給我倒茶了。”
我語氣有些得意,就連眉毛也不自覺地朝她挑了一挑。
卿兒見此,剜了我一眼“小心有毒。”
“我是安兒的父親,你舍不得毒我。”我飲下一口茶,勾唇便道“對了,我方才去見過咱們的兒子了。”
卿兒雖為我生了孩子,可最見不得我提起雲安。一聽見我把雲安說成是自己的兒子,便會握住拳頭跟我急眼“慕容逸辰!”
“安兒才一歲多,可說話卻十分利索。”我隻當沒有聽見卿兒的威脅,滿臉慈愛“隻是,他跟著鶴兒一起喚我師父。這個稱呼……我不喜歡。”
師父,師父?嗬嗬……
我的雲安已經一歲半了,他如此聰明,早就知道父親和師父的區別在哪。我不喜歡他喚我師父,我隻希望他能叫我一聲父親。
思及此,不等卿兒開口,我笑著問“你知道嗎?安兒越長大,我便越想讓他喚我父親。”
“夠了!”卿兒聽了我這一番話,眼神有些閃躲“你不必與我說這些,這一輩子你的心願都不可能實現!”
“若我一定要實現呢?”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卿兒,問。
我聞人浩軒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不可能便成可能!卿兒,你越瞧不起我,我便越要讓雲安圍在我的身邊,喚我父親!
“慕容逸辰,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過我!你說!”卿兒的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這陣子來,也承受了不少壓力。我隻才與她說了幾句,她便有種崩潰之態“隻要你答應以後不再出現在我麵前兒,你要什麽我都竭盡所能的給你。”
我見此,微微一愣。
卿兒,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擺脫關係嗎?不……我絕不會讓你的心願得逞。
“來世吧”我漫不經心笑道“今生,我注定要與你有所牽扯。”
說罷,我便想起了童氏的事情。於是,為了能讓卿兒更有可能與我聯手。我便主動引起她心中的不甘,問“聽說真正的童家小姐成了靜嬪?”
“嗬”卿兒聽言,不免嗤笑“你對後宮的事兒倒是了如指掌。”
“誇獎”我淡淡應道“我隻是比較好奇,你暗地裏付諸了這麽多的努力,最後竟連一個冒牌的童氏都鬥不過……”
我並不是有心要嘲諷卿兒,我隻是,想讓她明白,現在的她對於聞人擎蒼來說什麽都不是。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徒勞無功的。
對於我的嘲諷,卿兒可不會活生生受著。
她隻瞥了我一眼,便也開始了回擊“我說呢,自從上次你受傷過後,便如同一個縮頭烏龜一般躲了起來,今日怎會無故前來尋我?”
說罷,她又冷笑了一聲,才繼續道“嗬……原來……是來看我笑話的。”
“哈哈……”我見她跟個小刺蝟一樣,把全身的刺都立了起來,不免覺得好笑“最近事兒比較多,一時之間便忽略了你。沒想到,卿兒心裏這般惦記我。”
言畢,我又對卿兒解釋“隻是說到看笑話,這話便不對了。我心疼你都來不不急,眼巴巴的趕來安慰你,怎麽在你心裏就變了味道呢?”
卿兒身子一震,朝我瞟了一眼“你不要臉的本事兒,越發見長!”
說罷,幹脆不願與我假惺惺的周旋,而是直言問道“慕容逸辰,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言畢,還不等我開口解釋,她又冷笑了聲兒繼續朝著我道“紫禁城戒備森嚴,你卻總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坤寧宮裏。你對宮中的局勢了如指掌,每一次出現都十分合宜,每一次幫我動手,也恰到好處……”
“所以你疑心我?”我問。
我是誰?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妙。
我是嫡長皇子,是慕容烈風的義子,是卿兒的義兄,也是她的親哥哥。是她孩子的父親,更是愛她入骨的男人。
我是誰?
這個問題,我該如何回答。
我垂首想了許久,終是道了句“我是聞人擎蒼的仇人,是慕容烈風的義子。我是你的義兄,是鶴兒的師父,更是你兒子雲安的父親……”
“你不必與我打馬虎眼。”卿兒瞟了我一眼,便毫不留情打斷了我的話“你明白,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你想知道一些新的東西?可是,我的身份便隻有這些。”我當然明白卿兒想知道什麽,她想讓我親口告訴她我真正的身份!可是,我怎能與她坦白?
一旦我嫡長皇子的身份泄露,我當年對她所有的利用,以及接近她和她兒子的目的,不就都被坐實了嗎?
於是,我趕忙含糊其辭,朝她解釋了一大堆中聽卻不中用的話。最後,更是提出聯手的主意,來分散卿兒的注意力。
卿兒,若你信我,我們聯手如何。
“聯手?”卿兒挑眉,問。
“沒錯,聯手!”我點了點頭“我接近你雖有目的,對聞人擎蒼也懷有仇恨。可是卿兒,你別忘了慕容家是如何落的如此下場的?”
說罷,我盯著卿兒,一字一句道“但凡他對你有一絲絲的感情,也絕對不會讓你的母族淪落至此。”
我知道,當初慕容毓晟的那件事情若認真追究起來,一旦事情坐實,那可是斬首的大罪。所以聞人擎蒼把慕容家流放邊疆,看著是罰,實則是護。不僅僅是卿兒,但凡是個聰明人都能想到這一層關係。可今天,我偏偏要利用聞人擎蒼做過的事情,來分析慕容家末落後的弊處。
而這個弊處,定能輕而易舉打動卿兒的心。
不為別的,隻為她是東陵國的皇後!
是啊,卿兒是東陵國的皇後,雲鶴是太子!一個國家的皇後沒有了母族勢力的支撐,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她猶如置身於戰場,不僅僅是在後宮,就連在前朝,也沒有一個後援軍!
但凡是個深思熟慮的皇帝都知道,一個皇後沒了顯赫的母族,這個皇後之位便會隨時崩塌!所以,我的分析在卿兒看來,要比那些所謂的護著慕容家性命的說頭要實際得多。
畢竟,慕容家現在已經沒了。而對於卿兒而言,殺害慕容家的人,是聞人擎蒼啊當然,不管我的分析再如何有說服力。在卿兒的眼裏,她真正在乎的無非就是孩子。
於是,為了蠱惑卿兒,我在分析完了她的處境後,便徑直開口說起了雲鶴“皇後沒了母族,地位不穩,太子也一樣!鶴兒沒了慕容家,哪怕他登基稱帝,這把龍椅也坐不長久!聞人擎蒼如此狡猾,不可能不知曉這個道理!除非……”
“除非什麽?”
“除他在對慕容家下手的時候兒,便動了廢後,與廢太子的心思!”我盯著卿兒,一字一句說出了一早便準備好的話。
卿兒聽言,不禁皺緊了眉心。隻是,言語之中已有些無謂“那又如何?”
一句話,說得心灰意冷。
我見此,不免有些好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也清楚聞人擎蒼做了什麽。你與他冷戰,對他心灰意冷。所以皇後的位置,你覺得自己大可以不要。”
說到此,我話鋒一轉,又提起了還愛“可是卿兒,你是否想過孩子?這些孩子畢竟是皇家血脈……”
我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說得十分緩慢“日後登基的人不管是誰,隻要不是你的兒子,你們便隻有苟且偷生!”
我看著卿兒,眼神越發認真,語氣也越發嚴肅“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提心吊膽的過著,不如給自己做個決定!”
說著,我更是鼓動卿兒,讓她想辦法扶雲鶴登基!我說,雲鶴是太子,這條天下本就該是他的。皇家子嗣從出生起便活得十分不易,所以,他必須登基稱帝!因為隻有這樣,坤寧宮的人才能活命。我們聯手,不僅僅隻是為了自己心中的仇恨,更是為了保住孩子們的性命!
卿兒聽了我的話,什麽也沒說。
她的神情十分冷漠平淡,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可以被我言語左右的姑娘。我見此,不禁再次開口“你可以恨我!但你莫要忘了義父是怎麽死的!慕容家,是怎麽覆滅的。”
聽我提起了慕容家,卿兒總算不再沉默。隻是開口朝我丟出的話,卻是如此諷刺和別有深意。
隻見她緩緩抬眼看著我,眼神十分認真。似乎,是想從我眼中找到什麽破綻“我與你相識多年,竟不知你還體諒皇嗣血脈的苦衷與無奈。”
我聽言,心中一顫,竟下意識垂下眼簾。
沒想到,我在卿兒的心裏竟已是如此不堪了。
我費盡心思與她說了那麽多話,她卻一股腦們的隻顧著尋我的破綻。
原來……
信任這種東西,一旦沒了便是真的沒了。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她會知曉所有的真相。屆時,我跟她怕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吧?莫說是得到她的心,就算是回到義兄與義妹的關係,也是不能的。
隻是,感慨是一回事,恐懼是一回事。該圓下去的謊,依舊得圓。
我就著卿兒的問題歎了口氣兒,隻當自己是心疼孩子“皇嗣血脈的苦衷與無奈,若不是與鶴兒多次秉燭夜談,我又怎會知曉?”
說罷,我又語重心長道“鶴兒聰慧,必成大器。隻是過於隱忍與敏感,總想著萬事顧及周全。所以時間一長,心思自然便多了。”
不知是因我提起了孩子,還是卿兒覺得我的話多少有些道理。於是,便把頭一轉,別扭問道“你不是說聯手麽?說吧,你要如何聯手。”
我見卿兒總算鬆口,於是整個人都慎重了不少“對聞人擎蒼下手,擁鶴兒登基!”
卿兒聽言,微微挑眉“我以為,你會選擇安兒。”
“鶴兒才是太子,他登基名正言順。”我不是個傻子,當然能聽出卿兒口中的諷刺和試探。於是,我假裝對江山並不在意,淡淡解釋“我隻想報仇,對這聞人的江山絲毫不感興趣,所以,我不需要利用我的兒子去掌控天下大權。”
“嗬”卿兒冷笑了聲,便對我毫不留情“若不是在聞人家族裏尋不出你這般年紀大小的王爺,我定會懷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萬裏山河。”
“對不住了,可惜我不是。我若是聞人皇室的人,這江山定要奪來。”我見卿兒慢慢放下了對我身份的懷疑,於是笑著說了句極其曖昧的話“江山,你,孩子,一樣不落的攬入懷中。”
卿兒最不喜的,便是我這種打死也要跟她扯上關係的模樣兒。於是,瞟了我一眼後,便朝我問道“你要殺了聞人擎蒼嗎?”
語氣冰冷而直接。
殺了聞人擎蒼嗎?自然要殺!甚至,想要現在就把他殺了。
可是……
為了大局,我終是忍住了心中的恨意“不,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
“那你要如何對他下手?”卿兒聽言,又問。
“卿兒,這就得看你的了。””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卿兒,道“我不想你現在就對聞人擎蒼下手,是因為他正當壯年,冷不丁的駕崩,恐怕天下要大亂。當然,我本沒有必要顧忌這些。可是……需要登基的人是我的乖徒兒雲鶴,這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不能現在動手,是因為我想把雲岩那小子先給除掉,更想讓雲鶴的毒中得更深一些。待聞人擎蒼一死,雲鶴登基……我會再造出一場意外!這樣一來,雲安作為聞人擎蒼唯一的子嗣,不管年紀多小,都能順理成章的登基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