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孤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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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張珩露出牙齒磨著,“老子才不是你說的。不管你怎麽說,我們都是一種。反彈原理,我是什麽,你就是什麽,我們都是一樣的。這樣,隨便你怎麽說,你都是在說你自己。”

    “反彈原理?”薑瑟疑問,“哪位大神發明的?我怎麽就沒有聽說過?”

    “就在你麵前呀!你眼睛。好像沒有問題呀,難道是我記錯了?也是,學霸的眼睛都不大好使。”

    “照理說來,你的眼睛也不好使了?”薑瑟笑著問,瞪了那隻呆萌的貓,他扯紙擦了臉。

    “那話我收回,學霸的眼睛是雪亮的。”張珩呲著嘴變了話。

    薑瑟“真是善變的男人!誰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男人心才是海底針,與其說是海底針,不如解釋為,男人心深海謎,即將成為世界第九奇跡。”

    “嘿,大家開開玩笑嘛!這人嘛,不能一直抱著一種思想,隨機應變才是王道。”

    “我看,你張珩才是王道吧?”

    “哈哈哈,多謝誇獎!小生雖受之有愧,卻還是勉強地收下了,閣下不要客氣。”

    “去你的。”薑瑟轉身握住筆記“你大爺的很閑是吧?很閑就給我起來學習。老子看你是傷員的份上,已經容許你偷懶一個小時了。

    現在你該學習了。要不然,我打電話給瑤姨說你的豐功偉績,那保不準,她一激動之下,把店門一關,攜著雞毛毯子一來,將你打得三天下不了地,那時候我看你還敢不敢這樣偷懶。”

    張珩的臉立馬一苦,感覺嗓子裏塞了好多東西,難受得緊,力氣也差不多沒了,掙紮著絮絮叨叨地說

    “薑瑟,你真是夠意思的,不愧是我的兄弟。你這樣的恩情,你說,我要怎麽報答你呢?我的心,為你的善良狠狠跳動著,我的人,因為你的話而茅塞頓開。

    看來,我這輩子,隻能做個好人了。”

    薑瑟“做個好人不好嗎?難道想要做個壞人?”

    張珩驀然隻顧著笑,也沒思索就說“做個好人很難啊!我不知道怎麽樣才算個好人。但至今,我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依舊有人不喜歡我呀!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單純地不喜歡我,還是不喜歡好人。所以,我到底還算不算得一個好人?

    應該是,我是一個沒有做過壞事的壞人。”

    薑瑟依舊笑著,淡淡地說

    “是啊!有時候不見得我們是一個壞人,可就是有人想要把你推進深淵,就是有人見不得你好,有人就是荒唐得過分。

    可能,他們生來就是要詛咒別人的吧!”

    她忽然想到林葳說的話,又補充說“嗯,可能那句話說得不錯,我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都喜歡我。

    可是,有時候細想,這世上還的確有人不喜歡錢。

    不是不需要,是不喜歡。因為來路不正,因為單純地覺得它物俗。

    總的來說呢,人民幣都做不到人人喜歡,我們這些肉眼凡胎想做到,那是異想天開。

    張珩同學啊,請問你是想要與人民幣比誰好嗎?這不是自不量力,自欺欺人,自討苦吃嗎?”

    張珩聽著她話裏的意味,仰著脖子晃了晃,附和著說“對呀,所以張大爺不求別人怎麽看我,重要的是,老子開心就好。

    唉,我好像又餓了?要不要出去覓食回來再看書?

    腦子不清醒,也想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恐怕不能提高學習效率啊!”

    薑瑟低頭看著那隻貓兒,猶豫了幾秒,黑色的眸子轉了幾圈,“你才吃多久就餓了?請問你是豬嗎?”

    張珩委屈,抱著自己的頭輕輕砸在櫃上,勉強維持著姿勢說

    “不,我不是豬。你又不是不知道,中午這頓飯,你吃的是山珍海味,我吃的粗茶淡飯,哪裏不餓?

    我媽那麽喜歡你,做的東西也都是給你的,我是,撿來的,區別對待呢!

    所以,你一個吃飽了的,自然不懂我們這些快要餓死了的感受了?

    就是那句話說的,飽漢怎知餓漢饑,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薑瑟無奈回頭看著他的幼稚動作,提醒“不怕舊傷加重?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張珩的動作停住,傻不溜秋地看著薑瑟說“哦哦哦……可是我餓啊!大爺我真的餓呀,你說,你要怎麽要滿足我?”

    左右磨著他,薑瑟聽不下去,隻得帶著他去了家裏,煮了碗麵吃。

    中午,薑家這邊也做了飯,還有剩菜,薑瑟也不餓,等著他大快朵頤後才領著人回去。

    涼風習習,天邊霧色漸起,微冷的風聲從窗邊刷刷地吹過。這夜格外的靜,那聲才是格外的明顯。

    他今天沒有去追衛錦,半路突然疲憊了,想要停下來做什麽。

    他也沒有去衛家,而是回了自己家裏。外麵的寒冷沒有讓他有絲毫的感覺,指中夾著的東西發著微弱的光,照著本是漆黑的屋子。

    長度越來越短,藍燼吐出了長長的歎息。隨著那東西的完美逝去,屋中陷入了黑暗。

    那張永遠鍍著笑意的臉在夜中躲藏隱匿,隱約可見,細碎的側邊發絲隨著微風一拂,陡轉了方向。

    站得久了,腿有些發酸。他輕輕靠在窗邊的那條桌上,緩緩坐了天來。

    天色已晚,此時他是不是正在畫室中,辛苦琢磨著他的畫作?

    今日之事在他腦海裏回旋,不停地纏繞著他的思緒,心思佁然不動都是假的。人心是肉長的,怎麽也知道會痛。

    即便他是一個男人,也逃不過煩惱和憂愁。

    準確來說,隻要是人,都逃不過煩惱和憂愁。隻是有些人情不由衷掛在臉上,而有的人可以努力克製放在心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不應該這麽難受才是。因為是誰呢?

    他不是一個循規蹈矩按套路來走的人,也不喜歡俗人那一套我此生隻愛一人的想法。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總是挨著一個人有什麽意思?

    隻是這時的情感讓他有些困擾了。

    手在桌邊一摸,輕鬆地挑出一根,口袋裏的打火機掏了出來,往上一點,眼前霎時亮了,透出一股暗夜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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