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上時尚(8)

字數:4110   加入書籤

A+A-




    張珩那小子,也是過於囂張了。本來以為,他沒有太過張揚的底氣做這事,卻沒想到,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人從第一次見到他和衛錦,身上就毫不掩飾地露出排斥的表情。

    那是一種深深的占有欲,不許別人觸碰。這方麵他是老手,見過的那種人也很多,知道他們對於自己食物的占有欲是有多強。

    兄弟之前的感情是有深厚的,但往往還沒有到這種極致排斥外人靠近的地步。

    這條路他需要走很久?

    如果想讓自己的東西不要失去,要麽是奪了關鍵人物,要麽是從中作梗,與別人合作,讓自己的目標得以達成。

    不管是哪種,他的腦中都有了一番計較。

    深夜越發幽邃,他的目光穿過重重障礙,去到了那個方向。

    那是期盼的方向。

    這是他的獨角戲也好,還是最終因為等待有所收獲,這場博弈,如果從一開始他就認輸,那他就不是藍燼。

    隻有富有競爭性的生活才有趣味不是嗎?一味的選擇避讓終究會無所得。

    因為那個人是獨一無二的專屬,所以,任何人都不可以從我身邊帶走。

    他的目光轉向外麵的蒼茫一片,看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

    盡然死寂。

    他的腦海裏浮現那個寒冬臘月的冬天雪地裏,深夜裏回蕩的整個畫麵,竟然覺得身體格外的冷了。

    心中的想法越加堅定。他隻要一想到那人,那些見不得光的細節就泯滅。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無法擁有,那他的人生,全然沒有了光亮。

    他的世界,也會不太精彩了。

    本是薄情少年郎,奈何偏做癡心骨,真是可笑,卻又那麽真實得過分。

    秋意襲來,冷風殘卷,薑瑟起了個大早,剛出房門便被眼前的一陣秋雨攔住了步伐。

    皺眉微蹙,她的身影匆匆進了雨中,像一陣風一樣衝進了屋內。

    極好的是,薑母還沒有起來。趕緊洗漱,也用幹毛巾將頭頂的水漬擦去。剛收拾好從裏麵出麵,正巧和薑母打了個照麵。

    “回來了?昨晚在小珩那兒學得怎麽樣?最近有沒有覺得學得很吃力?

    我聽同事說她家的那兒子也是上高一,不是在一中,但是那孩子的成績特別不好,他兒子說,書本少的知識太難了,根本學不懂。

    就算老師重複講了兩三遍,那孩子依然聽不懂。

    你們一中的學生,都學得很吃力嗎?應該不是吧,你這孩子從小就爭氣,應該不會被這種嚇垮吧?”

    薑瑟笑著點頭,“還好,沒有想象的難,都還好,您就別擔心了,我會注意的,也會用心,不會掉下來的。”

    薑母鬆了口氣,臉上也堆滿了笑意,輕輕說“這樣就好了。

    我還在想,別人家孩子上了高中成績就下來了,也擔心你會做不到。你給我這話,讓我心裏也踏實了。

    我知道你不會說假話,一向都是有一說一的。

    既然沒什麽問題,那就好好努力。家裏的什麽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你隻管把學習搞好就行了。這邊嗯所有事情,你都可以不管。”

    薑瑟還是乖乖地點頭。這幾天她幾乎都跟張珩混在一塊,也沒和她說幾句話,尋著時機,她們依然都是想跟他多交代幾句的。

    薑母看著麵前的人,眼底有幾絲心疼滑過,古忽又想起他這幾天軍訓,接著問

    “我記得你跟我軍訓完了,過去的累了就過了,以後學習至少沒有軍訓辛苦。和小珩在一起……也要有注意分寸。

    你們畢竟……好了,你趕緊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先洗把臉趁早做早餐吧!”

    本來嘴裏想要提什麽的,可是她又反應過來這是一個不該說出口的問題,她霎時低了頭從薑瑟身旁繞過去,進去洗漱。

    薑瑟的心神在“分寸”兩字上逗留許久,終是麵無表情地進了自己房間拾掇淩亂。

    周一沒有這早自習,取而代之的是升旗儀式。薑瑟踏進教室地那一刻還早,覃紳和林植都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薑瑟回到座位,林植還是如往常一般回了頭,這次是壓著聲音問的

    “喂,薑瑟,張大哥的傷……”他剛才看到窗外薑瑟旁邊晃過的那道人影,戴著一個漁夫帽,把自己的臉全塞進了裏麵,他沒有看清楚。

    “沒事。”薑瑟想起那家夥起來折騰了一陣,終於找出一個壓箱底的帽子來戴上,然而才喜笑顏開地說

    “呀,這下,老子的帥氣可以被掩蓋了。

    不然,都不知道這一出去,有多少小女生要為我徹夜未眠,輾轉反側了。唉,我就是這麽帥氣。

    我是一個好人,為了別人犧牲自己,從來義不容辭。這次,灑家先去為進了。”

    更搞笑的是,他還戴著那頂帽子在鏡子前足足自言自語了五分鍾……那些話無疑說的都是,大爺是拽得上天,我特~帥過某某……

    薑瑟真懷疑他的審美,卻無可奈何。要不是看他還傷著,他指不定還會揪著他的耳朵,讓他捫心自問

    “你特麽再帥能帥過我嗎?”

    那隻是想想,行為可以有,話薑瑟是說不出。

    “那他怎麽整個帽子?不會他從前的利落流氓風走不了,想要走走歐美絲時尚風吧?”

    林植饒有興致地問。

    昨天晚上回去他就問了薑瑟情況,薑瑟當時回他是應該死不了。

    他當然知道死不了。張珩這個長著一張禍害臉的囂張分子,肯定不可能活不長。他明明更想知道張珩怎麽義憤填膺地解釋這一番英雄救帥的事跡的。

    這應該要被他拿出來秀好久才對。敢跟那兩個來曆不明卻看似不太好惹的人糾纏,那可是需要巨大的勇氣。

    勇氣可嘉是好,勇氣過了就是衝動,衝動過了就是魯莽,魯莽過了就是找死,找死過後就是活該。

    幸好他還沒有到活該。

    可惜薑瑟總是搪塞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沒告訴他張珩又是怎麽樣的一個鬧法。果然人閑到一定程度,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八卦,然後就是莫名其妙的不得勁。

    後續的一切莫名其妙都會成為了理所當然。

    薑瑟淡淡一笑,想起那個人的嘴臉,不由自主地想吐槽

    “他那副樣子,還配不上時尚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