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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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遲到的事情,朱厚照才被王德輝教訓,自是不敢再遲到。

    在謝至在自己桌前坐下不久,朱厚照便懶洋洋的出現在了殿中。

    一進殿瞧見謝至坐在那裏翻書,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至謝至跟前,笑嘻嘻的問道“謝兄,說好了,在東宮有本宮罩著你,你可隨意一些,完全不必拘束的,男子漢大丈夫的,即便是被打了,那也得是頂天立地的啊”

    朱厚照這廝是怎麽想的,謝至豈能不知。

    他不是想讓自己還像往常那般紈絝些,好把王德輝全部的注意力都移到自己身上,而他好做那個與自己對立的正麵典型嗎?

    對朱厚照不懷好意,謝至也不好拆穿,隻能敷衍道“草民剛入東宮,難免有些拘束,草民會盡力慢慢習慣的。”

    誰讓朱厚照那廝披著皇權的外衣呢?他不如此,還能直接與人家嗆嗆著來嗎?

    朱厚照對謝至的這番回答,扯起一道笑容,道“本宮那日在謝師傅家中瞧謝兄與本公脾氣極為相似,是想與謝兄交個朋友的,本宮待在宮中實在無聊至極的很,也想著能與謝兄找到一些新奇的花樣,好生耍耍!”

    新奇花樣?

    若朱厚照這廝現在的屁股底下已坐上了皇位,謝至敢保證,他立馬就能弄來百十種新鮮花樣。

    但,那廝現在不過隻是一太子,還指望著他弄些新奇花樣?

    他可還想留下這條命好生呼吸一下大明的新鮮空氣的。

    教唆太子,這罪過可不小,他可不想再來一場穿越。

    不過,謝至他現在好歹還是朱厚照那廝的伴讀,還得在人手底下混飯吃的,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絕對,隻能道“是,草民慢慢來。”

    謝至話音才剛落,便瞧見一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等候在一旁的劉瑾,立馬拱手最先出言喊道“王少詹事。”

    朱厚照也知曉自己所言有些不太恰當,結結巴巴的喊道“王...王...師傅。”

    謝至也沒說什麽不妥當之言,他對朱厚照的附和,那完全就是被脅迫所致。

    對於王德輝的突然出現,自是沒有什麽可心虛的,有禮有節的拜道“先生。”

    王德輝往孔聖人畫像之前一坐,麵容頗為嚴肅,道“老夫要開始授課了,不想幹人請出去!”

    整個殿中不相幹之人也就隻有劉瑾了。

    劉瑾瞧了一眼朱厚照,才拱手退了出去。

    在劉瑾退出之後,王德輝板著臉,冷冰冰的聲音,道“二位,先把昨日老夫所留課業交一下。”

    朱厚照大概是十年九不遇的才完成一次課業。

    動作利落,眉開眼笑的三下五除二的把兩張宣紙放在了王德輝麵前的桌案之上。

    相比較於朱厚照那廝的幹淨利落,謝至就顯得有些遲緩了。

    若說在後世交份電子檔的高中議論文的話,他一個時辰,能寫好幾篇。

    可放在這裏,卻是需要他手寫這篇策論的。

    那字,他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王德輝並未率先檢查朱厚照交來的論文,而是等著謝至的這篇策論。

    王德輝還未說話,朱厚照倒是等不及了,頗有些興奮的開口,道“謝兄,你若沒寫便直接與王師傅承認錯誤吧,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連這個勇氣都沒有吧?”

    你才沒寫,你全家都沒寫。

    謝至躊躇了一下,拿出自己懷中疊的有些皺皺巴巴的宣紙,展開之後,恭恭敬敬遞給了王德輝。

    謝至的這篇策論一出,王德輝還未有所表示,朱厚照倒是急不可耐的道“謝兄,你若沒寫承認了便是,可不能在王師傅麵前濫竽充數,隨便弄一篇的。”

    朱厚照用意,謝至豈能不知,淡然回道“草民策論倒是寫了,隻是草民知自個兒這字實難出手,怕汙了先生的眼。”

    謝至那字著實有些不忍直視,能辨識出來已是不易,更別說什麽美感可言了。

    其實,謝至進東宮也有幾日時間了,他又不是沒再東宮動過筆,對他的字,王德輝也早就有所見識了。

    他也隻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對謝至的這個回答,王德輝倒是並沒有多餘的表現,隻是淡淡看起了他的這篇策論。

    朱厚照沒看到他所想看到的王德輝對謝至的批評,自是有些失落。

    正要開口,卻是瞧見王德輝板著的臉上竟是扯起了一道不易察覺的笑容。

    朱厚照並不傻,他也有眼力勁兒的,瞧見不正常的王德輝,自是也不敢開口。

    萬一自己背了那黑鍋,多冤啊!

    自行乖乖坐在了自己座位上,佯裝捧起了書本,之外還偷偷地瞟著王德輝。

    而,謝至最怕的是他那拿不出手的字,現在字已被看到了,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謝至捧著書本,仔細翻看著,卻是根本沒注意王德輝的表情。

    片刻之後,王德輝一拍桌子,把心不在焉的朱厚照以及認真讀書的謝至皆都給嚇了一大跳。

    王德輝嘴角之處的笑容已消失不見,起身走至謝至身邊,問道“謝伴讀,這策論可是你自己書寫?”

    這話把謝至問的有些發懵,茫然點頭回道“是,是啊!”

    王德輝語氣加重,裏麵帶著迫切,問道“屬實?”

    這真就讓謝至發懵的很,就他那第一無二的字,不是他還能有別人?

    謝至堅定點頭,道“是學生所寫,先生可有問題?”

    王德輝並未回答謝至,反倒是帶著謝至的那策論匆匆出門。

    王德輝匆匆而走,朱厚照有些好奇的問道“謝兄,你寫什麽了,王師傅怎走了?”

    謝至現在還有些發懵之中,搖頭道“草民就是按照先生所講所書寫的啊,殿下,陛下不會因一篇策論就把草民如何吧?”

    朱厚照倒是也算大氣,拍著謝至的肩膀,道“放心,父皇一向寬仁,絕不因文人的幾篇文章就殺人的。”

    話雖是這麽說,但謝至怎感覺他心中這麽沒底呢。

    早知曉如此,他就先拿給他老爹看了。

    他老爹總不至於也害他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