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帶有偏見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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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輝帶著謝至的策論火急火燎的直接去文淵閣找了謝遷。
王德輝並非內閣大學士,像文淵閣如此的機要之處,他也不好直接就進去的,趴在門框上朝著謝遷壓聲喊了幾下,道“謝閣老,謝閣老”
王德輝雖說是壓低了聲音,在同在一個房間的劉健和李東陽又不是聾了,自是聽得很清楚的。
劉健笑著調侃,道“謝閣老,那王德輝莫不是來告狀的吧?”
謝遷臉黑成了鍋底,也不搭理劉健,抬腳就往外走。
在出了門,還特細心的把門合了個嚴嚴實實。
之後,便衝著王德輝扯起一道難看的笑容,問道“王少詹事,犬子又惹事了?王少詹事,若犬子有錯,你隻管教訓便是,隻要不打死,任由你處置,謝某概不追究。”
這還是親爹嗎?這也太狠了些吧?
王德輝嘴角抽搐了一下,笑著回道“謝閣老,莫要如此,令公子幾日表現尚可,今日王某來找謝閣老,是想請謝閣老瞧一下令公子的這篇策論!”
謝遷詫異了一下,從王德輝手中接過宣紙,瞧了一眼王德輝,才把目光集聚在了那策論之上。
先是大致掃了一眼,之後又仔細盯了即便,才滿臉不信的道“看著字跡是那小子無疑,隻是這內容絕非他所寫!”
王德輝從謝遷手中拿過謝至的那策論,笑著道“令公子所言果然不假,謝閣老還真就常對他生有誤會,王某今日拿到令公子的這篇策論第一時間便拿給了謝閣老,是想著謝閣老能對令公子轉變一下看法的。”
謝遷不見喜怒,問道“這策論可是犬子在王少詹事指點之下完成的?”
王德輝搖頭回道“不曾,昨日王某講了出師表,這策論皆是令公子自己感悟所出,王某不曾有任何指點!”
謝遷這下暴跳如雷了,怒道“若無王少詹事的詳細指點,就憑那小子,書都沒讀過幾本,還能寫出如此滴水不漏的策論來?這策論要不就是出自謝某那二子之手,再若不然,便是那小子雇傭他人所寫,如此之事,他也不是沒做過,專研文章不行,投機取巧倒是一把好手,如此行為,王少詹事當嚴格管束著才是。”
說著,謝遷抬手作揖,道“謝某便先行謝過王少詹事了,犬子進東宮做伴讀也算作是那小子的福分了,有王少詹事嚴厲督促著,最起碼白日不會出去胡鬧了。
謝某是在不奢求那小子能有何成就,隻要王少詹事能督促著他有了良好品行,往後混上個小吏,謝某便對王少詹事感激不盡了,那小子有何品行不端之行還望王少詹事皆能嚴加管束。
謝某在此感激不盡了。”
瞧瞧,這還是親爹嗎?
不過,謝遷這行為也完全彰顯了他拳拳愛子之心。
王德輝嘴角蠕動了一下,無奈歎了口氣,道“謝閣老,王某既然收了令公子的束脩,那自當會嚴加管束令公子的,謝閣老,或許這策論真就是令公子所寫呢?”
謝遷考慮都沒有,擺手,道“絕無此種可能,就那小子的斤兩,謝某還不了解?”
王德輝收起謝至的策論,回道“謝閣老或許還真就不了解,王某在還未見到令公子之時,也覺著其乃紈絝子弟,必是不學無術之人,如此之人根本就無任何成才之可能,王某也想,即便是他做了太子伴讀,隻要不搗亂,王某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卻是沒成想,王某與令公子所見幾麵,他完全不像傳言那般,知書達理,又有上進之心,傳言誤人,謝閣老當試著換種態度瞧人了。”
王德輝為謝至也隻能做到如此田地了。
若想徹底改變別人的看法,那還需謝至自己努力才是。
王德輝拿著謝至的策論重新出現在東宮後,仍舊板著臉,麵容嚴肅,提筆在謝至的策論之上略微改動了一下,道“謝伴讀,這篇策論請你每日抄寫三遍,以一月為期,不可有一日鬆懈。”
抄寫三遍,加起來可就有五六百字了。
若用硬筆書寫,五六百字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若用軟筆書寫,又是寫繁體字的話,那著實是有些困難了。
看王德輝不容反駁的態度,謝至也隻好呼哈哈的認了,拱手回道“是,先生。”
謝至勵誌要練好他那狗爬一樣的字,反正每日也是要練習不少的,隻以這篇策論倒是也無什麽不可的。
朱厚照瞧著一旁謝至呼哈哈的樣子正幸災樂禍之際,隻聽王德輝又道“太子還是繼續抄寫出師表,以寫出策論為期!”
相比較於對謝至的要求,對朱厚照就略微寬容了那麽一絲絲了。
自王德輝拿著謝至的那篇策論出去一趟回來之後,謝至就感覺王德輝對他的態度好像有了一些不不同。
對他雖依舊還頗為嚴厲,卻也好像多了那麽幾分的親切。
今日,王德輝授課的內容則是變成了論語。
話說半部論語治天下,能把論語完全融會貫通了,做個治世明君就沒多大問題了。
在聽過王德輝所講的兩篇出師表以後,謝至對王德輝的授課倒是有了那麽幾分興趣。
謝至前世所學以工科為主,再聽一下這些東西倒也也還算不錯。
一日課業結束後,王德輝並未匆匆離開,而是把謝至單獨見到了一邊。
“謝伴讀,無論別人如何看待你,你若能自己有所成就,這個看法終究會有所改變的,往後你若是有不通之處,盡管來找老夫!”
王德輝雖麵容嚴肅,不苟言笑,但他如此這番話卻也是實實在在的站在了謝至角度之上。
王德輝作為第一個信任謝至之人,謝至對王德輝自是也頗為感謝的。
謝至拱手回道“多謝先生。”
王德輝叮囑謝至離開之後,朱厚照才湊近謝至身邊,笑嘻嘻的問道“王師傅與你說何事了?”
王德輝所言,謝至還真就不能對朱厚照講的。
“先生叮囑草民好生用功,殿下可有吩咐?若無吩咐的話,草民告退了。”
謝至離開後,朱厚照才問劉謹道“謝至像個紈絝嗎?”
劉謹搖頭回道“不像,與傳言中的不甚相同!”
朱厚照有些費解道“除了字寫的還頗為得本宮滿意外,其餘的確不像本宮期待的那般,不過,有人能與本宮一道挨罰,倒也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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