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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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回答起來並不難,那絡腮胡子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回道“鄭春。”
謝至沒做停頓,緊接著便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道“哪裏人?”
這個問題依舊簡單,鄭春又是一個脫口而出的回答,道“順天府人氏。”
沒做任何含糊的兩個問題,讓謝至頗為滿意,應道“不錯,家中還有親眷嗎?”
在提及這個問題,鄭春在情緒之上明顯有些低落,回道“有個妹子,前些年便嫁人了。”
這種孤家寡人也才更容易去做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
謝至也沒多言,又道“這銀子是哪來的?”
該問的問題都已經問到了,總歸是要上升到關鍵問題之上的。
鄭春剛才的情緒雖說是有些低落,但卻也還是很清楚的,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回道“撿的,真是某撿來的。”
“是嗎?”謝至反問一聲道“看來某得謝謝你來當這個靶子,來抓好了,你們若是讓他的手逃開了,那你們便充當這個靶子來吧,某這剛剛學會,下手可不太準,說不準便了一根手指了,一根手指丟了,也不影響幹活的,不過若是這十根手指都丟了的話,那可真就說不好了,不過某這手裏的準頭可差,丟了指頭隻是最小的風險,若是一不小心小命都得玩完的。”
謝至說著威脅之言,便往後退了幾步,開始把手裏的匕首往鄭春被按在桌上的手指頭縫隙當中扔去。
謝至比劃著手裏的匕首,幾次在要扔之時又收回了動作。
剛開始之時,鄭春還比較當然,拚著大不了豁出去這條性命不要的想法,等了幾次謝至手裏的動作錄下來,卻是沒能如願之時,他心中開始緊張了。
在額頭之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來了。
眼瞧著鄭春開始緊張之時,謝至才又走近了幾步,好似自言自語的道“還是靠近一些吧,某這準頭不行,靠近還扔不好,距離那麽遠,便就更不行了。”
靠近之後,扔出去也就罷了,關鍵是靠近之後,謝至還在比劃。
話了半天,在將要扔出去之時,還朝著郭三詢問,道“這個角度應該沒錯了吧?”
郭三哪懂這個,是懂非懂的搖頭,附和著謝至,道“應該沒錯,小人不懂,一切都聽侯爺的,小人倒是覺著,這銀子是壽寧侯他自個兒丟的,能找的話那便找了,若是找不到的話,那所有損失那自是得由壽寧侯肚子承擔了,當初,侯爺也不是沒勸過他,他不聽,非得要把銀子帶出去,現在銀子丟了那能怪得著我們嗎?”
郭三這個麽說完全也是說給鄭春聽的。
就在鄭春以為這批銀子無關緊要,找到就找到了,若是實在找不到的話,那也沒什麽問題,如此也便不會抓著他這裏不放了。
鄭春才生起這些想法,還沒來得及高興,郭三緊接著便又道“侯爺想怎麽來那便怎麽來,也不是非得從這一處搞到消息。”
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是說,他這個人證無關緊要,即便死了那也沒什麽幹係。
怪不得呢,怪不得敢這麽扔飛刀,這是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啊。
想到這些,鄭春從剛開始的緊張,直接變成了害怕。
他還不想死啊,他好不容易才搞來了些銅錢,還沒來得及往出花呢,怎能就這麽死了呢。
鄭春也就是心中才生起不想死的想法,還沒等他多說,謝至便點頭,道“對,你說的也沒錯,某還準備這麽多作甚,直接嚐試了便是,若是失誤了,那也是他拒不認罪,死有餘辜。”
說著,謝至便飛出了手裏的匕首。
隨著那匕首的飛出,直接落在了鄭春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縫隙當中的桌子上。
匕首插進桌子上,還在搖搖晃晃的晃動著。
謝至湊近那匕首跟前,臉上有著些許的遺憾,道“還是不夠準,靠近食指之處一些,另外,這沒入桌上的力道也還是不夠,不行,還得多練習才是。”
自言自語了一番,謝至轉身朝身後的護衛,道“你們的匕首呢,都拿出來,光是用一把聯係太沒挑戰性了,要弄便多來幾把才行。”
謝至一開口,那些護衛也不多言,直接從自己身上摸索出了各自的匕首,也沒直接交給謝至,而是就那麽直接放在了鄭春麵前的桌上。
謝至把拿起桌上的匕首,依次抽出刀鞘把完,在把完之時還不忘出言評價,道“你這把都快生鏽了,好久都沒做保養了,就你這般如何做某的護衛,若是再這般偷懶,遲早撤了你。”
說是生鏽,其實完全就是謝至的胡言。
這些護衛與宮中的那些侍衛相比較起來那都是可名列前茅的,即便跟在謝至身邊,沒有特定的訓練時間了,他們卻也會依舊抽時間對自己強化筋骨的。
如此的嚴於律己,有些怎會對自己的兵器不做保養。
緊接著,謝至又抽出了另一把,明明是鋥光瓦亮,謝至嘴中又是一陣批評之言,道“這把刀鋒不夠鋒利,一看平日裏使用的機會便好,說來說去的,你們這些人還是缺乏實戰,往後若是有機會的話,還真得是送們去鍛煉一下才行。”
謝至接連抽出了五六把匕首,無一例外,對每一把都是多行批評之言。
不過,嘴上雖說這批評的話,那實際卻是讓鄭春真切感受到了匕首是何等的鋒利。
即便隻有一把打在手上,那都得丟掉一根手指,更別說,這些匕首同時扔出去了。
即便再好的準頭,都會存有失誤。
若往箭靶上麵扔的話,準頭差了便也就差了,可這實實在在可是要往手上扔的,這可真就不是鬧著玩的。
鞋盒子一臉的嬉皮笑臉,把幾把匕首同時抓在手裏,朝著郭三問道“你說某能扔的準嗎?”
之前,郭三或許是不知曉謝至這般做的意圖,到了現在,他可完全清楚了。
郭三一臉真誠的回道“小人相信侯爺,不過,侯爺也不必強迫自己,盡力便好。”
郭三的回答,謝至很是滿意,準備妥當之後,又衝著鄭春,道“放鬆,不必緊張,你若為本侯的練習獻了身的話,本侯一定厚葬與你,每年忌日必定為你燒些錢過去,免得你去了那邊又繼續受餓。”
這話看似真誠,一句句卻是把鄭春嚇出了一聲冷汗。
就在謝至要扔的時候,鄭春開了口,道“等等,我說”
謝至卻是不著急回應了,比劃了一下,道“你說什麽?本侯的問題在剛才的時候便已經問完了,現在也沒有何要問的,再說了,本侯也不想從你這裏聽到什麽事情了,本侯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練習飛刀。”
像鄭春這樣的無賴,若是這樣就聽他說的,他必定還會與你顧左右而言他。
想要他完全開口,畢竟是要把他驚嚇到極致。
謝至不聽鄭春回答,做出要扔出匕首的架勢。
就在謝至扔出的那一刹那,鄭春終於開了口,道“小人這銅錢不是撿來的,是從壽寧侯府上偷出來的。”
鄭春開口之時,謝至的匕首也已經扔出去了。
左右手每個手指的縫隙當中都插著一把。
扔出匕首之後,鄭春的這個驚雷,謝至都沒搭理,直接一一拔出了匕首,每拔出一把便總結一番。
拔到第三把的時候,更是不滿意,道“這個不行,著雖沒斬斷了手指,卻也傷了皮肉,還得好生練習才是。”
一把把拔出之後,一旁的郭三有些驚喜的道“侯爺準頭還真就不錯,這麽多匕首隻失誤了一把,侯爺若是多加練習,必然可做到百發百中的。”
郭三話音落下,謝至倒是淡然的道“要不你來試試?”
郭三本就沒弄過這些東西,實話實說,道“小人不行,小人還沒見過這樣玩的,怎能弄好。”
謝至倒是大度,道“你說的也沒錯,張鶴齡的錢與我們有何幹係,我們弄我們的,你去找根繩子,把他綁上,免得傷了某的護衛,某的這些護衛雖懶散,卻也是某花大力氣訓練出來的阿,可不能傷了他們。”
對於謝至給的這個機會,郭三滿是興奮,應道“多謝,小人馬上去找。”
就在郭三就要往外麵走的時候,謝至指著鄭春,道“何必那麽麻煩,拿了他的腰帶綁上便是。”
謝至話音落下,郭三便要解下了鄭春的腰帶,三三下五除二把他綁在了桌子上。
之後,便拿起一把匕首朝著鄭春扔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鄭春已是被嚇尿了,那麽多匕首,他哪有那麽好的運氣,能夠全部躲過,定會有落在他身上的。
一旦有任何一把落在要害之處,那他的小命可就要玩完了。
兄弟情義,那也得是在自己性命安全無虞之時。
郭三知曉自己手裏的準頭不行,在一切動作準備完成的時候,還佯裝與謝至討論。
而就在這個時候,也正好給鄭春留下了招供的空隙。
“侯爺,侯爺手下留情啊,小人還不想死,銅錢是小人拿的,小人可告知所有參與者的姓名,還可帶著侯爺去找人,求侯爺留小人一條狗命。”
謝至要的就是這個,在鄭春開口之後,立即收起了剛才的玩笑,道“把他放下來,先讓他把所有參與之人的姓名報上,再遣派人去通知刑部,讓他們馬上去抓人。”
這個失竊的事情現在移交給了刑部,有了消息,刑部直接抓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再者說來,現在的謝至好歹也是個輔政將軍,由他直接下令讓刑部去抓人也還是能夠說得過去的。
反正總之一句話,抓人要迅速,以免錯失良機,讓其逃跑。
下達命令之後,謝至便離開了翠香樓。
在離開之際,那老鴇跟在謝至身邊緊追不放,好像謝至欠了她那什麽資似的。
謝至現在著急抓人,也懶得與她多言,直接道“等壽寧侯的銀子找回來,某會讓他直接送到你這裏來的。”
謝至丟下這句話,那老鴇才不追了,不過卻是在後麵大聲喊著,道“壽寧侯若是不拿銀子,老身便要去侯爺府上討要的。”
謝至現在忙著去抓人,那裏顧得上那老鴇說的是什麽,也沒回應便在鄭春的帶領之下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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