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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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rkside第六天,戰況膠著。
    童鑰三人醒的很早,一大早便已經開始規劃下一步的戰鬥。
    如今方仕成重傷,因為用箭,還是有一定遠程攻擊力的,但是如果迫不得已近戰,他的戰鬥能力幾乎為零,隻能靠運氣。
    童鑰能夠克服較弱的對手,強力的對手則無從反抗,即使現在賽場上的大威脅幾乎都已傷殘,能夠讓她單打獨鬥便對付得當的對手也並不算多。
    接著是白堯,他槍法一絕,力量強大,隻是也沒有很強的侵略性,對挑戰對手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總結下來,他們三人還是更適合成為防守的一方。
    “那……我們就在這等其他人送上門來?”方仕成問道。
    “前夜才撿到包裹,我們現在物資充沛,一時待在這兒也不是不可以。”童鑰依舊厭棄著戰爭,多日輾轉下來,她還從沒能睡得踏實一次。
    但奇怪的是,昨夜那一覺,她卻睡得特別安心。
    盡管常理上來說,身旁有兩個並不算得上熟悉的男人,且在此地又是對手,應當更具危機感才是。
    “但這些食物早晚會吃光……我們最好還是需要想想下一步該去哪兒。如果我們不主動進攻,別人就一定會抓住我們的弱點突襲我們。”雖然方仕成身受重傷,但可見他的心依舊是向往戰鬥的。
    “你是我們三個中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白堯抱臂靠到礁石上,“幾點了?”他問童鑰。
    童鑰打開懷表,“快八點了。”順勢打開了地圖係統。
    “在4區,還是食物補給——我們要去嗎?”
    介於他們所處的位置比較特殊,算是在4、5區的交界,所以這次4區的補給離他們也不算太遠。
    “不了。”白堯瞥了一眼地圖上的閃點,“與其考慮補給的事情,不如猜猜今天的紅幕區會出現在哪裏。”
    童鑰順著他的目光也打量起這幅地圖,對於他提出的問題,也不覺思考起來。
    這日的包裹,雖說是在4區,但其實與中心點的位置僅僅相差幾步之遙。
    往常紅幕區的出現總是晨間包裹所在的位置相關,大多數新界的中心點總是與包裹相較不遠,但也存在像是第二天那樣的可能——包裹的位置在邊界之外。
    至於今天的情況,他們想必自然是第一種。
    “如果新的圓心出現在島嶼的中心,那麽我們現在所處的海角必然會在界限外咯?也許我們該離開——”
    “不一定。”白堯駁斥了童鑰的觀點,托起自己的槍,饒有興趣地擦拭起來,“說到底預測界線這件事根本沒有什麽意義。”
    “……那你還問。”
    “我隻是在想,如果這個島嶼上全部的海岸都列入危險區,那我們可謂是真正地困獸了。”
    “你想說什麽?”
    “隻是個漫無邊際的猜測——我覺得我們不需要變動,如果這個島上無論如何都需要有一片海岸存在,一定是我們這裏。”
    “為什麽?”方仕成問。
    “因為這裏是河流的入海口。1區的高崖和這條河,算是這個島上最具有特征性的地貌,也是最容易作為關卡交給選手們的障礙。而關鍵也在此,選手可以利用河流的水分生存,也可以利用這一地貌挫傷對手。皇家不會讓這條河的任何一寸劃到界限之外從而影響這場比賽的平衡。我們所在的是一個智慧至上的國家,人們要看的是情節,是智取,看我們如何利用一切原本存在的因素擊敗對手,而不是看我們幹打架,靠蠻力獲勝。”
    童鑰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白堯搖搖頭。
    童鑰聳聳肩,“我懂了,又是僅憑你那要命的分析能力,對嗎?”
    白堯笑了,“嗯。”
    “我現在真不知道該不該信你。”
    “那又怎樣?現在我跟你們在一起,如果這片地方有危險,我也逃不掉。”
    “可你說你不會輕易……”童鑰就要把那句“不會輕易死去”的質疑說出口,但轉眼瞥見方仕成一臉茫然的眼神,還是默默閉上了嘴。
    她到底是無法像信任白堯那般信任著方仕成,也並不清楚白堯同她所說的這些在她心中足以算作是“機密”的事情該不該讓第三個人知曉。
    “好了。”白堯站起來,係住大衣的扣子,“雖然暫時不離開這裏,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搞清楚。”
    白堯拿過童鑰的小刀,在礁石上刻寫著什麽,定睛一看,是現在幸存的所有人的名字。
    “現在場上還有12的人,除去我們三個,還有9個。”
    “你是在哪裏遇到靖的?”他問方仕成。
    “四區海角森林。”方仕成回身指了指據他們不遠處的那片森林,“靖逃向了3區,我原本看她傷勢不輕想追上去補刀,但是……”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新的界限把三區的森林劃出了,我便又回到原處,一直沿著邊界往5區這邊移動,然後遇到了你們。”
    白堯點點頭,“不出意外,靖現在應該在3區山地療傷;少玖也受了傷,現在大致往五區逃去了。”說罷他劃掉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其他人……”白堯圈出了鍾瀾。
    “她一定和那個希德在一起。”方仕成補充。
    “你怎麽知道?”童鑰問道。
    “鍾氏姐弟和希德貌似有點糾紛,鍾涵也是因他死於鍾瀾手下。”
    白堯出奇地笑了下,“真有意思。”
    “那鍾瀾對我們而言是不是也算得上一個威脅?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去手,對我們也自然不會手下留情。”童鑰回望白堯。
    “鍾涵不是鍾瀾的親弟弟。”
    童鑰詫異地歪了下頭。
    白堯抬眼,“鍾瀾是b區出身,被鍾家收養,是養女。”
    “那個希德又是什麽人?”童鑰的目光在白堯和方仕成之間流轉,卻始終沒能獲得一個中肯的回答。
    白堯沉思片刻,“也許是她真正的親弟弟。”
    “沒錯。”方仕成也應和起來,“他們兩個的皮膚都是天生小麥色的——這還挺少見的,好像隻有t市原住民有那樣的膚色。”
    白堯點了點頭,獨自喃喃道,“鍾家在a區還蠻有勢力的,這一遭損失可還真不小。”
    “即是名門望族,為什麽還要參加這種比賽?”童鑰不解。
    “為了榮譽。”
    “榮譽?”方仕成打了個冷戰,“a區權貴也太變態了吧,這可是——一定會犧牲一個孩子的賭注啊!果然不是親生的……”
    白堯對方仕成驚詫的碎碎念不置可否,僅有童鑰緊盯著白堯,好似有話要說。
    白堯瞥了她一眼又別過頭去,似乎能明白童鑰想問什麽,也知曉童鑰堅信著他話中別有所指。
    她低頭將鍾瀾和希德的名字輕輕劃掉,“無論如何,不用擔心那個女人。希德在她身邊,便是她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