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這麽牛逼怎麽可能不學？

    本以為隻是普通藥學，或許比平常的要高深一些，哪知居然煉仙丹！

    老炎頭從懷中摸出一本皺巴巴的書本，非常寶貝，很是舍不得得遞給了淩燃。

    “這是老頭畢生心血，你得好生珍惜，盡快看完背下來還我。”

    淩然雙手接過，《修仙散記》中並未涉及到煉丹之詞，所以淩然這是第一次聽聞仙人煉丹一說。

    想想也正常，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藥道，仙人也有仙人的丹道。

    “老頭就從基礎開始，淩然你可知何為藥？何為丹？”

    淩然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老炎頭輕輕一笑，順手就摸出一株草藥，

    “將這株草藥放在藥爐內熬製，輔以一些其它藥材，便能製成一副生氣活血散。”

    淩然點點頭，熬藥嘛，他看蕭蕭熬的多了。

    何為丹呢？

    “與熬藥不同，丹對材料的要求極高，普通的材料無法成丹。”

    老炎頭又不知從哪摸出一件漆黑小鼎，

    “煉丹的器具也十分講究，煉丹過程反應複雜，要保證材料功效，這器具也要求極高。”

    淩然接過小鼎，好家夥！很沉，看上去有些年份，不知是不是使用頻繁，即使現在沒用，小鼎依然飄著絲絲藥香。

    “此鼎名為“黑金獸”，是我一手設計打造，為了方便攜帶，所以個頭不大。日後你可去何藥居看看，那裏還有我的一個大家夥！”

    “把好的材料放到這個鼎裏就能練成丹藥？”

    淩然覺得如果是這樣就未免太簡單了。

    果然。

    “哼！你小子未免也太小看老頭了，這些都隻是前提，沒有這些就別談煉丹！”老炎頭不悅地道。

    說什麽都行，就是不能小瞧他的煉丹術。

    淩然隻是有疑問所以隨口一說，哪知老炎頭這麽在意，馬上向老炎頭賠不是。

    老炎頭臉色緩和下來，

    “煉丹講究的便是“煉”字，天地寶材雖然罕見但天地廣闊也有不少，這鼎花些功夫也能打造，如何煉你可有眉目？”

    “願聞其詳。”

    淩然這次學乖了，恭恭敬敬地請教。

    老炎頭果然很滿意淩淩燃的態度，雙手一負，

    “煉藥成丹的過程極為複雜，成丹過程非常巧妙，稍有不慎，便是一鼎廢料，嚴重的還會炸鼎。”

    這麽厲害？淩燃心中驚歎。

    “火候、時辰缺一不可。”

    “那這火候、時辰怎麽把握？”淩燃問道，他可不想炸鼎。

    “煉！”

    煉？

    “煉到了一定量，自然就能掌握。”

    淩燃覺得可不會這麽簡單，仙人之丹不會這麽容易，

    “老炎頭肯定不會像你說得這麽簡單，還有什麽？”

    老炎頭看了一眼淩燃，

    “自是不會這麽簡單，拋去繁複的藥理不說，即是仙丹那必然要有“仙氣”。”

    “仙氣？”淩燃倒是第一次聽說。

    “便是靈氣。我等武學之人體內隻能練出真氣，以真氣煉丹效果雖有，但比之仙丹自然差上無數倍。

    隻是過往自視甚高，以為煉出的藥效果較之一般之流要好上數倍，便沾沾得意，以為仙丹不過如此，到老來才悟出既無靈氣何成仙丹的道理。”

    老炎頭說起這些有些意興闌珊，或許是發現終其一生努力的東西到一早就注定了失敗。

    “老炎頭你可別歎氣了，你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如果這樣還覺得自己失敗那讓這個一無所成的學生怎麽辦。”

    淩燃好一頓誇老炎頭，而且打心裏佩服。

    即使練不成仙丹，但老炎頭煉出的藥效果也是極佳，廣受歡迎。

    能總結出這些不僅要有非凡的天賦更要有堅韌的毅力，不然又怎麽掌握那極為模糊的火候與時辰！

    “你不用安慰老頭，老頭不覺得自己失敗！隻是有些遺憾罷了，若真被老頭研究成功，那老頭豈不是要成濟世救人的活神仙？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老炎頭連連搖頭。

    確實，若是仙丹用於常人，那恐怕許多疑難雜症都會解決。

    隻是仙人會允許嗎？

    淩燃不知為何會這樣想。

    聽老炎頭說了這麽多，淩燃有些躍躍欲試，他問到，

    “老炎頭，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試一試煉丹？”

    “嗯，當然可以！先試點簡單的，你去取四錢舍青一毫白喜一盞燕堂露……”

    老炎頭說了一串材料名，除了極個別聽蕭蕭提過以外，其它的聽都沒聽過。

    淩燃傻眼，

    “老炎頭，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什麽？”

    “哦？藥材都不認識，藥理還沒學就想著煉丹，沒學會爬倒想著飛！”

    老炎頭臭罵了淩燃一頓。

    自知理虧，淩燃低著頭被罵得毫無怨言。

    老炎頭罵歸罵，罵完了便開始認真的給淩燃上起了藥理。

    淩燃還從未見過這般認真一絲不苟的老炎頭。

    教起藥理的老炎頭還別有一絲魅力。

    淩燃聚精會神地聽著，老炎頭也講得很仔細，有不懂的地方都給淩燃一一解答。

    有老師還是好，要是修煉上也有一個像老炎頭這樣的老師就好了，自己也不至於閉著眼瞎煉。

    以前蕭蕭在，還能和蕭蕭討論討論，現在隻能自己悶頭琢磨。

    一上午的藥理結束，老炎頭並沒教授太多，怕淩燃一時接受不了太多信息。

    下午的學習是熬藥，淩燃不明他學的不是煉丹嗎怎麽還要熬藥。

    老炎頭又說了那句令淩燃尷尬的話“這是教你怎麽爬。”

    難道自己在老炎頭眼裏是個爬都不會爬的嬰兒？

    想著蕭蕭以前也要每日熬藥，原來蕭蕭也不會爬，哈哈哈！心裏平衡了許多。

    不過日後淩燃就會知道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從爐火的大小到熬製的時間，老炎頭都說得非常詳細，並告訴淩燃因為是第一次才會直接說出這些，以後都是靠淩燃自己把握。

    還有一點就是，練習用的藥材要自己去山裏采。

    難怪蕭蕭經常進山挖寶，看來是熬壞了不少，原來如此，哈哈哈！

    蹲在小爐子邊的淩燃因為發現了許多他認為的蕭蕭的小秘密，格外開心。

    想著想著一沒留神，一股異味飄起，

    完了！

    淩燃怪叫一聲，急忙掀開爐子一看，心中拔涼，

    藥糊了。

    ……

    得知藥糊了，老炎頭嘿嘿一笑，並未怪他，還安慰淩燃不用在意，山中的天地寶材很多。

    是很多，但問題是都埋在雪下，他可沒有蕭蕭或者老炎頭那種鼻功，能嗅得幾尺之下藥味。

    淩燃吞吞吐吐地向老炎頭說明了他在山中找不到藥材的困難。

    “哦！這樣啊”，老炎頭音量提得很高，

    “老頭倒是有些尋寶的本事，你想學？”

    淩燃點頭如搗蒜。

    “想學也行，隻是這功法老頭許久不用一時想不起來，可能每日需要一些可口的飯菜才能慢慢想起來。”

    老炎頭慢慢地說出來。

    我靠！原來坑在這呢！

    淩燃現在想想這老炎頭是不是因為嘴饞才騙自己學煉丹的。

    隻是現在淩燃被老炎頭一番糊弄，心裏憧憬著煉丹，幹幹脆脆地答應了老炎頭的無恥要求。

    《尚鼻功》？

    老炎頭扔給淩燃一本功法，

    “照著書練就行，非常簡單。”老炎頭不在乎地說道。

    又想起來什麽，扔過來另一本書，淩燃撿起來一看，

    《造化鍾神功》？！

    淩燃大驚！

    “這不是何若的絕學？！”

    “是何若的，抽空也練練，鍛煉鍛煉身體，防防身。”

    要知道這兩門武學放在蒼雲那可都是不一般的，《造化鍾神功》自不必說，何家絕學，練成之後，身體如銅牆鐵壁刀槍難入。

    《尚鼻功》雖不如前者那般霸道，但勝在罕見，是探寶尋材的首選絕技。

    老炎頭說起這兩門絕學就跟在說沒人要的地攤貨一樣，也許在他眼裏除了煉丹，其它的都不值錢。

    淩燃就不同了，他又喜又驚，像捧著寶一樣捧回了兩本功法。

    這下也好，修不成仙自己可以考慮煉個丹，煉不成丹還能當個武學高手。

    不知道老炎頭那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寶貝，真是家有一老如有哆啦a夢，

    淩燃心裏美滋滋地想著。

    隻是想著美，做起來可把淩燃累得苦哈哈。

    從這時起，淩燃每日摸黑早起開始跑山路，雖然老炎頭並沒要求，但他覺得這項修煉益處頗多，不光鍛煉他的體魄，更能鍛煉他的意誌，是以堅持下來。

    而且淩燃還學會一路跑一路冥想心法，可謂兩不誤。

    當然他會把握好路程，不會跑得太遠，要趕回來給老炎頭準備早餐。

    接著便是藥理，因為淩燃毫無基礎，所以總是被老炎頭罵的狗血淋頭。

    淩燃是一邊被罵一邊學習，老炎頭是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知無不教，二人相處極為“融洽”。

    下午的煉藥，一開始也是慘不忍睹，火大了，火小了，熬久了，熬短了，各種問題層出不窮，浪費倒掉的藥渣堆起了小土坡。

    淩燃苦不堪言。

    還要抓緊時間修習《尚鼻功》和《造化鍾神功》。

    《尚鼻功》還好，主要訓練鼻子，配上老炎頭的一些特殊手段，修習起來不難。

    《造化鍾神功》可就慘了，這門武學是要將自己身體鍛煉得銅牆鐵壁，所以每晚撞樹、滾石，反正是怎麽折磨身體怎麽來。

    再加上隔三差五去山林裏尋藥，找些異獸練練手，淩燃是被打得抱頭鼠竄。

    整個身體到處青一塊紫一塊，沒一處不是傷。

    就這樣一天下來，淩燃每晚倒床便睡，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

    經常夜裏做夢也是夢見自己不是在被挨罵熬藥就是在練功。

    多年以後淩燃想起這段日子，還是覺得這段折磨人的時光最令他覺得充實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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