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很厲害，或許夫君當初真的沒有想那麽多，可是也的確是夫君保住了東宮的顏麵，當初事情發生的措不及防，但是想來能看清楚事情真相的占了大多數，他們個個都是修煉多年的老狐狸，這麽簡單的局麵能不明白，隻不過是看破不說破罷了，但是夫君做的很好！”對於當初之事，白玉落很是景仰，自家夫君向來都是以赤子之心對人。

    

    慕容昭陽看著白玉落一臉的與有榮焉，很是高興，被自己的妻子崇拜什麽的，慕容昭陽也不例外的暗爽不已，隻是也不好太過興奮，便輕咳了兩聲說：“這不都是年少的事情嘛，過去了我們就不提了啊！”

    

    對著慕容昭陽笑了笑，白玉落順著他的意思說起了其他，“夫君，今日孩子們在前院玩什麽？怎麽這麽鬧騰呀！”

    

    “芷兒的騎射不算太好，耀兒和遠兒在陪著她練騎射，不過看這效果，應該不是平常的練法，”慕容昭陽像是想起了什麽，輕笑了一下說：“應該是耀兒在用彈弓教芷兒練準頭吧，記得我當初教耀兒練騎射的時候，因為那時耀兒還小，便用彈弓打雀鳥讓耀兒練瞄準，現在他這是用這個來教芷兒吧！”

    

    白玉落看了慕容昭陽一眼，又抬頭看半空中驚叫亂飛的雀鳥，有些調侃的說：“你這麽一說，我也記起了有段時間耀兒射箭的功力進步的很快，我一直以為他這是開竅了，練的時候多了的緣故呢！”

    

    “我那時年輕，根本不知道怎麽養孩子，就照著我幼時的習慣教他，也幸好這孩子聰慧，不然還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現在耀兒他又是這麽教芷兒，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慕容昭陽笑著搖了搖頭，哪怕他多活了一輩子，但是他還真不知道怎麽教別人，更何況那時慕容瑞耀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白玉落倒是有些讚許的說：“夫君，這個方式到不錯，遠兒五六歲練射箭的時候因為臂力不足，倒是父王有一段時間放下一切事物單獨教他，應該也是這麽教的，至於芷兒，父王根本不舍得她吃一點苦，便是騎馬也是快八歲了，父王母妃才一起教的，說實話，我們芷兒養的有些嬌氣了！”

    

    “小女郎嘛，嬌氣點也沒什麽，隻是這騎射還是要學的，小女郎可不能學那些規矩繁瑣的世家貴女，平時也就撲撲蝶賞賞花之類的，性子嬌氣些沒什麽，但是身體可不能養嬌氣了，以後長大嫁人生子，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可不行，我們芷兒以後要被冊封為郡主，一腳出八腳邁，可不能養成了那嬌滴滴的世家貴女那樣！”

    

    慕容昭陽對於這個時代於女子的束縛很是看不上眼，但是他也明白他不可能一個人就能化解這流傳了上千年的傳統，隻能在自己有限的範圍內，讓自己身邊的親人享受自己能給予的自由，像是自己的妻女，慕容昭陽可不想要一個隻能仰仗父兄夫君兒孫的女兒，誠然女兒以後有了郡主的頭銜，可也免不了大環境的影響。

    

    可是慕容昭陽還想著盡自己所能讓女兒活的自在一些，再自由一些，至少要像她的娘親一樣，對於這一點，慕容昭陽無比慶幸白玉落和自己的心思一致，若不然在這個女兒歸母親教養的大環境下，慕容昭陽便是想好好教養女兒都做不到，也幸好白玉落多活了一輩子，又一直在太乙山這麽單純的環境長大，不然慕容昭陽想要扭轉這個時代女子的想法也是千難萬難。

    

    白玉落聽了慕容昭陽的話，歎了一口氣說：“夫君說的是，那些世家裏的小女郎一個個都教養的像是一個模板，而且這幾年更是把小女郎教養的有些太過，什麽男女大防呀，什麽不要外出呀之類的，就這麽繼續下去，女子隻能被束縛在後宅，唯一能依靠的是父兄，嫁入了隻能依靠夫君，這樣下去，若是所嫁非人，一輩子就被毀了！”

    

    “之前對女子的束縛沒那麽大呀，特別是我慕容先祖開國之初，那時候還有女郎披甲上陣呢，這一代一代延續下去，卻是把先祖立國之初的本意給毀了！”慕容昭陽無奈的搖搖頭，他記得曆史上對女子束縛最嚴重的是明清時，最開始是從宋時，現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會有這個趨勢的。

    

    似是看出了慕容昭陽的疑問，白玉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依我看都是閑的，特別是那些所謂的讀書人，所謂的風流名仕，一個個的放浪不羈，荒唐度日，卻時時想著把女子束縛在後宅，說實話，我對那些真正的風流名仕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這些年我大燕國泰民安，海晏河清，讓那些有些才氣卻沒什麽大才的男兒沒了懟天懟地的緣由，便閑的琢磨這些東西。”

    

    “明珠可是察覺到什麽？我這幾年不在長安，但是都知道不管是什麽，都是從長安開始才得以蔓延到全國各地，那些所謂的才子都做了什麽？”慕容昭陽不解的問道，他就知道所謂的開民智，弄不好就是禍患，可是如果一直實施愚民政策也不現實，不知道這個苗頭宮裏的慕容玄玨知不知道，有沒有采取措施，不然繼續下去，後果真不好說。

    

    白玉落思索了一下說：“夫君，所謂的國泰民安，這些年朝廷造紙印書，為了開啟民智，這些年開海禁，與海外貿易得來的銀錢，有一部分都用在這上麵了，朝廷統一印製的書很是便宜，民間讀書的人越來越多，尊崇孔孟之道的也越來越多，有些觀點也越來越被讀書人推崇，特別是國子監的學子們！”

    

    “夫君，再這麽繼續下去，我怕真的會實施獨尊孔孟之道，諸子百家會不會就此沒落下去，若如真的如此，開啟民智豈不是禍患的源頭，漢時罷黜百家，表章六經，實際上就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來曆經曹魏，道家複燃，慕容先祖開國時，便是恢複先秦之前的百家爭鳴，隻是現在有些又走上了漢時的舊路。”

    

    白玉落倒不是不喜歡孔孟之道，隻是她幼時在太乙山跟著慕容懷袖學的是老莊，可以說白玉落上輩子學的也隻有老莊，這輩子十一歲入宸王府，因為聰慧記性好，她是跟著慕容昭陽一起，儒、法、道、墨、名、陰陽、縱橫、農、雜、兵，都有涉獵，要說喜歡，白玉落倒是對法家，陰陽家，縱橫家有些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