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嚐試(一更)

字數:3959   加入書籤

A+A-




    血脈之力…血脈之力…血脈…血液!

    衣衣猛地站了起來,對,是血液。既然力量在血液中,她無法調動出來去畫那個圖案,那麽能不能直接用血液去畫?

    無法契約的原因不是不能形成圖案,是沒有契約之力!

    但契約之力直接就在血液裏!

    就是如果用血的話恐怕沒法懸在半空,又送進被契約者的識海。

    不管了,就直接在被契約者上麵畫。

    衣衣開始和斬塵探討這種想法的可行性。

    “這個可以有。”

    “不過先用獸血試試熟練度。”

    “位置不能太隨意,不可能哪裏都行。”

    “你說有金色刻印的地方怎麽樣?據說是凶獸凶植們凝結靈晶之處,這裏應該會比較靠近識海。”

    “可以,雖然聽不懂他的語言,但找到他靈晶所在不難。”

    ……

    兩人這會兒不擔心時間問題了,這不僅契約大樹的問題,還關係到以後可不可能契約別的。

    所以,他們都覺得留下來弄清楚這個很有意義。

    再者,若是契約了身下這棵大樹,好處多多。首先,夜晚不用擔心在哪裏睡覺的問題了,因為契約之後,就可以帶著縮小型的大樹到處跑。

    其次,夜晚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大樹不用睡覺,亦或者它可以在白天睡覺,晚上給他們守夜。

    再次,憑借大樹,他們或許真的可以在野外度過一整個雙月季。

    好吧,這個是衣衣的美好願望,畢竟現在才是初雪,雙月季的真正威力她並未親身感受多少。

    在衣衣為契約而努力的時候,另一邊,宮欣他們快要瘋了。

    莫柏這人太惡劣,快樂永遠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說把人綁走就綁走嘍,偏還要來嘚瑟。

    雖然他們都知道,在衣衣狠狠地罪過他之後,肯定落不到好,這是人之常情,但沒得到確認之前,心裏多少會抱一絲希望的,尤其是宮柏,他仍然覺得兩家世交關係放在那兒,莫柏多少要顧忌一二。

    就像他們多次爭鬥,卻沒有撕破臉對彼此下狠手。

    莫柏的炫耀無疑打斷了他最後一絲僥幸,從半空中毫無防備地摔下去,哪裏可能有活路?

    若說此前的宮柏還隻是冷麵,現在的他則直接成了冰坨,駕駛著玄鳥,瘋狂地沿著所有可能的方向去找。

    隻可惜,他不知道,莫柏早有準備,許多圈圈一繞,便把自己真實的痕跡完美地藏住了。

    飛行器不比地行器,地行器在地麵行駛,多少會破壞當地環境,留下諸多痕跡,飛行器翱翔在天,能留下的痕跡隻有那點不正常的靈力波動。

    隨著時間過去,會越來越淺。

    宮柏的玄鳥上裝備有檢測靈力波動的儀器,但儀器這東西都比較死板,尤其是在有人故意留下錯誤的線索時,半點不帶猶豫地拉著宮柏一頭栽進坑裏了,拔都拔不出來。

    偏偏看出這一切的肖峰又厭惡衣衣厭惡到了一定程度,連讓自家少爺為她“收屍”都不願意,就想著她慘烈地摔成一團爛泥,然後被鳥雀啄食,被凶植拖過去當肥料,又怎麽會指出來?

    所以,他越飛越遠,卻不知道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曾經有那麽一次,他想找的人就在他腳下的那片林海裏。

    當然,找她的人裏還有袁青青等丙班小夥伴,男女混合雙打算什麽,他們早就習慣了。

    異世之人身體好,打得鼻青臉腫、爬不起來也不過是躺床上幾天的問題,斷了骨頭嚴重一些,可也沒到傷筋斷骨一百天的地步。

    又有一些,被父母捧在手心,撒撒嬌,嚶嚶嚶幾句就能蒙混過關,這令他們更加肆無忌憚了,要不是腦袋還算清明,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恐怕都要跟著宮家派出的人一樣跑老遠去找人了。

    是的,宮家也派出了大量人手,不僅有宮家執法隊的,還在任務堂發布了高價懸賞,令宮家外圍的人也紛紛行動起來找人。

    沒辦法,一次積分戰差不多讓每一個宮家人都知道了衣衣,又兼之她對宮家的貢獻,若是在她被人綁走之際沒點行動,肯定會讓其他人覺得齒冷。

    這是出於功利性的一麵。

    另外,雖然衣衣有過一次放火燒林的糟糕履曆,但毋庸置疑,野外試煉帶隊,獸潮季叛亂中的種種表現讓大多數高層人對她很有好感。

    有幾家,諸如大爺家,八小姐家,還有衣衣化身小天使救的人,丙班孩子的父母,都要領她的情。

    有這些推動,盡管莫柏言之鑿鑿說衣衣已經死了,但仍然有一些人抱著找不到活人也要找到屍骨的想法在找她。

    但他們通通都是廣撒網,唯獨有一人,無比冷靜地花上一天時間采購物資裝備自己,然後扛著大包袱,目標明確地向著衣衣所在地奔赴。

    這人是誰呢?

    ###

    “契!”

    “再來,契!”

    “該死,就差一點!再再來,契!”

    大雪的天,衣衣愣是憋出來一身冷汗,眼睛紅得好似十來天沒睡覺,但實際上,她是熬夜了,但也隻有一天而已。

    可這見鬼的契約咒語與畫圖動作結合起來尤為損耗精力,仿佛是點著蠟燭去做什麽精密工作,眼睛得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一絲,否則就要重頭再來。

    特別是當兩個步驟高度契合,像是一支舞蹈的抬手和出腳那般必須搭配完美,運轉如意時,精力就好似那破了個大洞的木桶,嘩啦啦漏出去。

    嚐試有上十次後,她感覺頭痛欲裂,完全是強撐著一口氣繼續著,若是那一口氣也耗光,隻怕她就要一頭栽到雪地裏,呼呼大睡起來。

    累累累!

    實在太累!

    雖然每次嚐試用的血都不多,但大概是這用的血比較珍貴,她已臉色慘敗如鬼,短短的發茬亂得仿佛鳥窩,整一個被快被男妖精榨幹、虛弱得像是風一吹就能倒下去的模樣。

    “不行,你該休息,然後給自己補點血。”斬塵在一邊嚴肅提醒,“契約這事可以慢慢來,但如果生病了,這冰天雪地可找不到藥。”

    衣衣的熊貓眼隻能張開一條小縫,視線迷離地看著有了重影的金色刻痕,她機械地用匕首劃破唯一一個完好的小指,無意識道,“我,我再試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