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危險——發聯絡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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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著習慣之顧,還是有人為求方便,偽裝一番去原來的,兩家默契,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得知居然沒有宮家與齊家人過來,衣衣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越家人暗地裏做了什麽,當然,這個暗地裏做的事一定是針對宮家人。

    至於齊家,衣衣也有猜測,比如齊家人偽裝成了越家人,所以才沒有人看出來?

    眼見著再試探也探不出更多消息了,或許還會引起他的警惕,衣衣很自覺地把話題饒了回來,於是等越家這位執事出來後就看見衣衣與自家護衛相談甚歡。

    先是一驚,擔心衣衣會發現什麽,他可從來不敢小瞧宮學府的小孩,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教的,有一些聰明得像是成了精,比多吃了幾十年米飯的大人還難纏。

    但緊接著他便發現衣衣問的隻是各色獵物的售價,與一些藥材與煉材的行情,過程中還非常高興地提到這邊駐地給出的價格要更高一些,隻是很遺憾,他們的獵物已經賣了出去,不過,等他們再獵到一定會帶過來巴拉巴拉的。

    他就長舒了一口氣,心中警惕降去一層,然後在衣衣過來問好時提起,他們是丙班的,在試煉中,獵到了很多幼獸,結果走的時候,被幼獸的父母們發現了,簡直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被野獸們瘋狂追殺。

    隨行導師帶著他們逃到了這裏,本來是想著進駐地避一避,結果發現野獸群竟然沒被甩開,而是追了上來,他不好把野獸引進駐地,就讓他們先進駐地,自己去把野獸引開了。

    他們想著越家與宮家是姻親,來求收留的。

    越家執事聽到這裏,心裏警惕又去一層,自家越學府就是仿照宮學府來的,他當然清楚丙班都是一群什麽人,如果是甲班精英,他還要擔憂幾分,但丙班廢物,嗬嗬。

    至於所謂的隨行導師不在的理由,他也是毫不猶豫地信了,在他看來,廢物往往意識不到自己是個什麽玩意,聽著別人的不屑鄙夷,亦不會羞愧,反而越是想著要做出一番大事業,讓所以看不起的人刮目相看。

    所以眼高手低,獵補幼獸不成還被它們的父母抓個正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過這會兒他沒有明著看笑話,而是一派親切地點點頭,一口應了下來,非常熱情的又是讓人帶他們去客賬,又是交代如果衣衣等人有要求,一律滿足下來,不得對小貴人們不敬,不能有半分失禮之處巴拉巴拉。

    總之一句話,就是要做到賓至如歸,讓丙班人感受到家一般的溫暖,特別的……虛偽!

    沒錯,如果沒聽到“合作夥伴”的交談,丙班或許還真會有人被他這態度迷惑過去,但有那麽一遭在前,他們觀察時毋庸置疑多了幾分細致。

    於是,就順理成章發現,這看似熱情的,看似親切的麵容下,眼底藏著幾分輕視與不耐煩。

    切,這個表裏不一的壞家夥!所有丙班眾人有誌一同地評價。

    當然,不管心裏如何吐槽,如何覺得這執事虛偽,衣衣等人在表麵上還是非常順從的,即便有那不會掩飾自己情緒的,這會兒也非常機智地低下頭,裝出一副靦腆的樣子。

    客賬裏的東西都是現成的,不需要額外置辦,於是,衣衣隻讓人給他們送了一些熱水過來。

    至於飯菜,衣衣可不敢吃他們送上的,下毒倒不至於,但下點迷藥讓綁架過程更加順遂卻不是不可能。

    不過為了防備越家人看出來,衣衣隻說是自己等人逃出生天,想要慶祝一番,砍了樹,削出烤架,拿出幾頭特意留下來的幼獸,處理好,便開始了燒烤。

    做戲做全套,其他人在示意下,都跟著衣衣做出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是拿野獸們沒辦法,就吃它們的孩子泄憤,表現得異常幼稚,卻又十分切合他們的身份。

    一邊吃,一邊還有人罵“你們不是很厲害嗎,居然敢把爹娘叫來,害得我們被追殺,現在不照樣落我們手裏,被我們一口一口吃下肚,你再叫啊,你再叫!”之類的話。

    或許大人來做這種事,就會顯得很可笑,又或者看在某些同情心過剩的人眼裏,則很殘忍很冷酷。

    但放在小孩身上,卻會讓人覺得很萌,還會想,真不愧是小孩子,跟個聽不懂的畜生較勁!

    其實這樣想,已經是一種輕視了。

    而這正是衣衣他們想要的,輕視好啊,最好把我們當成微不足道的一粒粒小塵埃,一旦有了這樣的固有印象,無論做什麽出格不正常的事,還沒等提高警惕了,慣性神經就會自覺給出理由。

    甭管這理由在外人看來有多可笑,在當事人眼裏就是真相,就是現實,他們深信不疑。

    等他們熱熱鬧鬧地吃過燒烤,斬塵才“搜”地一下,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飛回了衣衣的手腕上。

    ——自從衣衣開始野外試煉以來,斬塵就像是剛從監獄裏釋放出來的罪犯,到處遊蕩到處浪。

    不過,因為契約,在一定範圍內,他都可以聯係到衣衣。

    由於衣衣身上覺醒的桑族之血很濃鬱——從她能以武徒之身契約明顯不正常的四階凶植便可以看出,要知道雖然契約很厲害,但限製也同樣很大,如他們這般巨大差距,若不是桑族獨特的契約之力保駕護航,一個搞不好,衣衣甚至會反成為斬塵的奴隸,而不是如今勉強平衡的平等關係。

    因此,這個腦中傳音以及借助契約之力施為的範疇亦很廣,比斬塵靈識能到達的距離還廣。

    也正是它給斬塵在外浪提供了理由——畢竟契主就在自己的掌控下,若有什麽危險,隨時都能發現。

    所以,衣衣此刻的心情不太好,因為斬塵的回歸就意味著白蟻大軍到了。

    如果可以,真的很不想麵對它們,想想那鋪天蓋地的一幕,她覺得還沒開始呢,自己的頭皮就已然在發麻。

    另一邊,一如衣衣猜測的那樣,越家的確投靠了齊家,齊家也的確有人偽裝成越家人到了駐地,且這個人身份還很高。

    高到怎樣的地步呢?

    執事一離開衣衣等人的視線,就迫不及待來到這人的帳篷麵前,先是整理一番確認自己渾身上下沒什麽不妥後,才搖了搖帳前掛的鈴鐺。

    直到裏麵的人說了聲進來,他才躬著身體拉開門簾,身體輕輕一晃,幾乎沒等帳篷裏的光透出來,就被死死蓋住,再來看帳篷前,卻已經沒了執事的身影。

    如果有那境界高的,便會發現,別看這裏位置偏僻,好像沒有什麽守衛力量,實則隱在暗處的氣息非常多,又有幾個極其晦澀強大。

    觀之,隻有四階武者才能達到。

    當然,不是說駐地就沒有四階武者。

    事實上,一個駐地的建立,非得有四階武者坐鎮,否則,隨便來一大群野獸,再夾雜一些不知因為什麽跑出來的一階、二階凶獸,就能將之摧毀,駐地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也不會有商人、獵人過去交易。

    這樣的駐地名存實亡。

    隻是,這裏的四階武者並不止一個。

    相比衣衣曾經見識過的七階、八階、九階,四階好像顯得特別低,但不是這樣的。

    要知道,在西山鎮,五階、六階那都是作為頂尖震懾力量與底蘊存在的,四階差不多就可以橫行了,當然不能無忌,畢竟一旦惹怒四大勢力,就會有五階出來壓人。

    因此,如果有那非常賺錢的產業,專門出好東西的店麵,一般會讓四階武者坐鎮。

    既然是坐鎮,那就必然不會有好幾個,一來嘛,隻是作為威懾,二來各家的四階武者都不會很多,有喜歡於生死之間廝殺的,有保護大本營的(這個最多),有已然蒼老/病殘,實力倒退隻能當導師的……如此分攤下來,真正可以騰出來到產業裏坐鎮的,反而很少。

    駐地盡管重要,然而若要排個號,卻隻能排到中上。

    ——他們不可能拿自己家族的中堅力量更多的保護別人。

    所以,這裏出現四階武者是很奇怪的。

    如果讓衣衣知道,這並不多起眼的越家駐地,竟然有好幾個四階武者,哪怕是被白蟻大軍追趕,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跑路,而不是作死的搞什麽禍水東引。

    一個四階,黃導師動用一些底牌,勉勉強強可以抗衡,至少能有個發消息叫人過來的時間。

    但好幾個,尤其他們以隱匿功夫見長,隻怕動手,黃導師死之前都不會發現,悄無聲息就被人幹掉了。

    但幸運的是,一開始,黃導師跟著衣衣等人在森林裏,來來往往的都是雇傭兵與獵人,出現個三階,沒什麽。

    到後來,衣衣等人進駐地,黃導師繞路去山後,遠離駐地而去,更加不起眼。

    再後,他要從山後林中接近駐地,然而得益於自身靠著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訓練出來的敏銳直覺,縱然五感告訴他沒問題,但那種身體驟然的緊繃感,頭皮的隱隱發麻都告訴他危險,危險,前方有大危險。

    黃導師幾乎是瞬間便想到了聽到的傳聞與衣衣他們的猜測,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但他周身的氣息卻在不斷收斂,原本還有些棱角與不和諧的地方都在飛快地抹平。

    與此同時,他緩慢地後退、後退,一步一步,細微得像是足點在草葉上,卻不使其下降分毫,簡直把動作放輕到了他所能達到的極限。

    直到遠遠退開到他所感覺的安全距離,黃導師才長長舒了口氣,他的手入懷,掏出一隻小東西。

    宮學府自然不可能認為光把學員交道導師手裏,就一定能安全無憂,須知,也有導師們看護不到的地方。

    尤其是這一次情況如此複雜,高層們不擔心學員不懂事去招惹自己不能招惹的是非,卻怕麻煩找上他們。

    尤其是齊家,那可是重點防備對象。

    因此針對齊家,宮家高層早有說法。

    曾經起過一次大作用的紅頭雙生鳥再一次出場,黃導師將其中一隻放飛,按照理論,這隻會飛回西山駐地榮元堂的執事手裏,另一隻則繼續揣在懷裏。

    隻是這樣做之後,他緊繃的心緒並沒有隨之放鬆,那種如影隨形的危機感依然縈繞在心頭。

    不由得,他手指動了動,又抓出一隻綠頭雙生鳥。

    比著紅頭,綠頭的氣息更是微弱得不像凶獸,便是耳聰目明的武者如果不動用靈識,亦發現不了它的存在(當然,也有限製,比如是四階以下)

    再者,和紅頭的臨死前一定要找到伴侶,不找到就不會自絕不一樣。

    綠頭的在個性方麵,要更敏感、脆弱一些,與伴侶的聯係更強,它們可以隔著老遠的地方就發現伴侶的死訊,然後向著伴侶所在的方向,邊發出低低的、哀切的鳴叫,邊轉圈圈,往往一圈代表的是距離伴侶所在地一千米,轉完後才會死去。

    極有靈性。

    它的培養殊為不易,但在宮家內部交易中卻供不應求。

    宮學府這次是走內部關係買了三對,那價格看得黃導師都咋舌,不過這會兒把綠頭雙生鳥捏死,他卻絲毫不見猶豫。

    想來西山駐地那邊很快就會發現情況,根據綠頭的死前傳遞的消息進行大致定位,至於最開始的紅頭雙生鳥,或許能起到精確定位的作用,然而放在當下這個場合,隻能說是次一級的輔助。

    黃導師放飛它僅僅覺得或許那些人在趕來的途中,就可以順利與之接頭,起一個引路的作用,免得隻知道大概還要滿天遍野地找,太耽擱時間了。

    所以說,光綠頭或者光紅頭都不好,不是他不想省錢,而是萬一紅頭的在路上被幹掉了,那邊沒收到消息怎麽辦?

    黃導師現在隻希望他們的速度快一點、再快一點,直覺告訴他,這一次比去年獸潮季的混亂嚴重多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麽滴,今天正撞上宮欣所在的甲班去西山駐地休整、出售獵物,而她又突發奇想,沒跟大部隊行動,來到了榮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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