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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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錦直直的落了下來,可她卻沒有直對著石板橋,我和缸子撕心裂肺的吼著,我們都以為阿錦會墜落深淵!

    可就在阿錦即將錯過石板橋的一刹那,她猛然伸出一隻手死死的扣在了石板橋的邊緣,她僅憑一隻左手就把自己掛在了半空中!

    緊接著阿錦往下一探身子,另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掐住我的脖子就把我往上提,缸子也借機調整自己的姿勢幫著阿錦一起把我給拉上了石板橋。

    我躺在石板橋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喘息著,狼狽的縮成了了一團,阿錦左手一拉右手一撐輕輕鬆鬆就爬上了懸空石板橋。

    我縮在石板橋上驚魂未定,阿錦如天神下凡一般俯視著我,臉上掛著一抹擔憂散去之後的輕鬆。

    “謝女俠救命之恩…”我躺在地上抱拳拱手。

    阿錦稍稍點頭,說了句,“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許。”

    我正不知道怎麽回答,缸子當時就開口訓斥妹子,“你以後少看這種武俠電視劇,給你買電視買電腦的目的是讓你學習讓你了解世界,別就知道看那些個不現實的東西。”

    稍作休息,起身之後我左觀右瞧,倒也沒什麽可看的,畢竟周圍是一片沒有邊際的黑暗。

    我們腳下這塊一米寬的石板橋稍稍有些向下的坡度,正蜿蜒向未知的前方。

    我蹲下來摸了摸石板橋,發現上麵雕刻有花紋,這些刻痕乍一看就像波浪,一層一層排著隊往前延伸,一時間猜不透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缸子也蹲下看了看石橋,嘴裏就冒了句,“這是啥啊,龍鱗啊?”

    聽他這麽一說我倒也覺得這些波浪形的雕刻也很有可能是在描述鱗片之類的東西,再加上石橋細細長長蜿蜒曲折,倒還真有幾分“龍”的意境在裏邊。

    缸子的話讓我想起了“龍橋”,見我在蹲在地上思考,缸子就問我咋了,我也就把這個龍橋的故事說了出來。

    幾年前我因公去過一次成都,我記得很清楚在成都的新都區有一個叫龍橋廣場的地方,那裏有好多店家商鋪,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什麽都有,熱鬧得很。

    在龍橋廣場北邊是蜿蜒的毗河,河上就架著一座南北向的鋼筋水泥橋,橋不大不小來往四股車道,但是卻流傳著一個暖心的傳說。

    說曾經有個寡婦家的女兒,某天為了給生病的媽媽抓藥渡過了這條河,就在抓藥回家的途中忽然天降暴雨,湖中心波浪翻滾水汽繚繞,遠遠的看上一眼就把女孩兒嚇得渾身發抖。

    女孩兒見此狀深知自己沒法及時給媽媽送藥便大聲哭了起來,可她的孝心似乎驚動了毗河底的那條獨角烏龍。

    暴雨傾盆再加上擔心母親的病情,女孩兒哭了一會兒就暈過去了,於是獨角龍就現出原形,頭南尾北的架在了河上,女孩兒被雨水打醒後忽見河上多了一座橋,便跑了上去。

    女孩兒上橋之後感覺自己每一腳都是滑溜溜軟綿綿的,低頭一看腳下竟是瓦片那麽大的一片片烏青色的鱗片,女孩兒很害怕,但是為了給媽媽送藥也隻能硬著頭皮,頂著狂風暴雨跑過了龍橋。

    暴雨過後村民們為了通途便利,便在這兒搭了一座木橋,那座木橋便是如今這座鋼筋水泥橋的前身。

    缸子聽的津津有味,阿錦也目光發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我這個故事也不是隨便講的,我總覺得在這個所謂的“龍歡鳳合”的合合洞裏,有一座龍橋應該代表著什麽特殊的含義,至於具體是什麽,我隻是暫時還想不出來而已。

    缸子琢磨片刻,有些回味無窮“你意思我們就想當年那個小女孩兒一樣整踩著一條龍的後脊背嗎?”

    “我說的不過是個比喻而已,不過你別忘記這裏是葬蠱堂,這個石橋說不定就和什麽邪蠱之術有關係,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了。”

    缸子失笑,“喲,你還會說掉以輕心呢?還挺有文化啊。”

    我當時就懟回去,“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大老粗一個,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兒。”

    這麽鬥著嘴,我心裏頭也不像剛剛那般緊張了,雖說前路不明但至少我們暫時沒遇到什麽危險,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唄,畢竟我們之前都是這麽過來的。

    就在我們開拔之前,我糾結了。

    我們現在前後都是一片黑暗,既然要走那就得選好了方向在走,也沒人規定就一定要往坡子下麵走,於是我就打算回頭往上走一段兒看看。

    阿錦原本在我後頭,一轉身便成了領隊,我不打算讓她走在第一個於是就和她在這一米寬的小窄橋上麵對麵擠著換了個位置。

    阿錦是真的香,即使我們之前剛剛經曆了摸爬滾打渾身又是泥又是血的,她身上依舊有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是不是女生天生就會自帶點口味兒啊?

    我胡思亂想著小心翼翼的往坡上走,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地麵,生怕一個不小心失足摔下了石板橋。

    這底下連光都照不透,一片漆黑深的要命,現在就是有人告訴我這下麵直通向十八層地獄我都相信。

    往上走了將近十分鍾,我開始有點後悔了,我之前隻是打算看看坡子上麵有什麽東西,好讓我能確認該往哪個方向走,沒想到這一走就沒個頭,搞得我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缸子也看出了我的顧慮,“怎麽說兄弟?是繼續往上還是回頭往坡子下麵走?”

    我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其實我隻是不想咱們走錯路所以才往上走走的,結果搞得現在往前走也不是往後走也不是,真他娘的尷尬。”

    我回頭看向缸子,卻發現他正側著頭,好像是在仔細的傾聽著什麽。

    我剛打算叫他,耳畔裏就傳來了一連串非常細小的“嗒嗒嗒”的聲音,這聲音非常像是腳步聲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那種感覺,而且還是硬底鞋。

    缸子見我也意識到了,輕聲問了一句,“有人穿皮鞋跑步?”

    這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不難分辨腳步聲就是從石板橋的坡子上迎麵往咱們這跑過來的。

    聽動靜,要不了幾秒我們和那串腳步聲的主人就要碰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