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麻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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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出烏龜洞之後我就把觀天告訴我的這件事和缸子說了,也就是當初殺陳東漢完全是阿錦自發行為的這件事。

    可我沒想到這個禿頭猩猩居然會這麽直接的問出來。

    主要也是怪酒,這人一喝酒簡直就沒邊了。

    可事到如今,缸子既然都已經問出口了,那我也就等著聽答案就行了,畢竟我對這件事還是非常好奇的。

    阿錦看了我一眼,又回看了缸子一眼,然後端起酒杯自己幹喝了一口。

    “他不是好人。”阿錦道。

    缸子卻不再說話了,似乎就打算拋出問題之後把接下來的一切交給我,搞得我都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了。

    既然如此,我便問道“阿錦,為什麽說他不是好人啊?”

    “因為女的不是好人,男人身上有和她一樣的味道。”

    “你是說我師妹?”

    阿錦直視著我,“我不喜歡你叫她師妹。”

    “好的好的,我意思是,就那個從你懷裏滑下去的那個女的?在她身上有著和那個老頭一模一樣的味道嗎?”

    “對,一樣的。”

    之前觀天和我說過,陳東漢也被他師父用作了蠱蟲的研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身上和觀天有著一樣的氣味這件事,反倒就這麽對接上了。

    “我聽說,觀天和陳東漢都算是七門後人,也被迫參與了關於長生的蠱蟲試驗。所以說他們身上如果有一樣的味道,那我是挺相信的。”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當場一板子就敲死陳東漢吧。

    這個理由,要我說,講不通的。

    “阿錦,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我總覺得,就憑人身上的氣味,也不至於直接把他殺死吧?”

    到這兒阿錦就不再說話了,任憑我們怎麽問她就像什麽都沒聽見一樣。

    我和缸子也知道,這件事今天就到這裏了,想要問出真相恐怕得慢慢地來,一時半會兒也急不得了。

    吃完飯後,缸子留我在家睡覺。

    但是我執意要回去,一來是還不太習慣住在別人家裏,要是缸子家像黃玉文姨奶家的房子那麽大也還好,這麽小,實在也是不方便。

    二來是我想看一看之前從白壇子裏拿出來的那根麻繩,到底是什麽名堂。

    缸子拗不過我也就罷了,就把我送到樓下囑咐我打個車別瞎跑,然後人就回去了。

    我走出小區,順著馬路慢慢的散著步,打算散散酒氣再上車,不然現在這個狀態車一搖一晃一走一停的,講不準就得吐在車上,麻煩。

    這條馬路是新修的,寬敞得很。

    馬路對麵是一個大商場,也是新蓋的,這會兒已經黑燈瞎火了,但平時還是很熱鬧的。

    走了一會兒,前麵沒幾步就到幕府山小公園了,我打算進去找個長椅坐一會兒,畢竟人醉了酒就跟少半條命一樣,動一動都難受。

    坐下之後,我習慣性的點起一支煙。

    可就在打火機火光一亮的時候,我發現在我正對麵不遠處的長椅上也坐著一個人。

    是個挺年輕的女人,手裏正捧著手機“啪嗒啪嗒”的打字,表情急躁又帶些委屈。

    我估計,也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可能是聽見打火機響了,那女人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卻發現,在她兩隻眼睛中間也就是眉心的位置,好像帶著一絲隱隱的深褐色的霧氣。

    她看著我微微一笑又低下了頭,繼續打起了字,這姑娘還是很有禮貌了。

    “嘶——”

    我發著呆,忽然就聽到了一個聲響。

    像是有人呲著牙從牙縫裏吸了口氣,就像是被人狠狠踩了腳,護疼倒抽氣的那種感覺。

    我看了女孩兒一眼,發現她正專心致誌的打著字,好像根本沒聽到這個聲音我估摸著可能是這個姑娘和男朋友吵得凶了,急的抽了一口氣吧。

    半支煙下去,對麵又是“嘶”的一聲。

    我又抬頭看去,發現那個女孩兒也正巧看向了我,兩人眼神接觸的時候她又是笑著一點頭打了個招呼。

    又是她?

    “聽到什麽聲音了嗎?”我笑著問道。

    女孩兒皺著眉頭看著我,疑惑著搖了搖頭。

    “就那種“嘶嘶”的聲音,沒聽到嗎?”

    女孩兒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是你抽煙的聲音嗎?”

    我一驚,“不是你發出來的?!”

    我話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可就在同時,我們兩人正中間的地麵上,一個黑色的長條狀的東西飛快的撲向了那個女孩兒!

    女孩兒大叫一聲,“蛇!”

    我起身跺著腳就衝了過去,也不知道那蛇是不是被我跺腳的聲音嚇到了,遊的飛快,貼著地麵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但是我還是借著手機的光線看到了那條蛇的樣子。

    那蛇背上布著褐色和灰色的圓斑,腦袋上有兩道前窄後寬的黑色出現,組成了一條不封口的型,這叫土公蛇,又叫麻七寸,學名是蝮蛇,有劇毒的。

    我拿出手機一照,女孩兒裙擺下麵的腳踝上赫然多了兩個血孔,然而此刻女孩兒已經被嚇傻了。

    “報警!”

    我喊完就把姑娘連衣裙上的腰帶抽了出來死死地係在了她的腿彎處,然後從腰後的小包裏拿出一片鬼拍脖,按著姑娘腳就在傷口上割了一道十字口。

    姑娘知道我是在救她,打著電話忍著疼一動也不動,非常的配合我。

    割完口子之後我又取出兩根鑽心戳,在傷口附近戳了好幾個眼子然後就拚命的擠傷口,頓時就擠出來一些帶點透明還混雜著細小顆粒的黃色液體。

    這地方比較偏,一般出租車不常來離醫院又遠,想來還是報警最快。

    女孩兒打完電話之後告訴我她的腳踝已經徹底麻掉了。

    蝮蛇是非常毒的,要是注入的毒素比較多,同時又沒有施以應急的處理,短短幾分鍾之內就能要人命。

    我正著急該怎麽辦,公園外馬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倒了回來。

    副駕駛的車窗正開著,駕駛室裏一個女人大聲喊道,“怎麽啦!你們剛剛是不是叫報警的啊!”

    “對!這姑娘被蛇毒咬了,能送我們去醫院嗎!”

    我剛喊完那女人就已經下車往這裏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快!我幫你抬,開得快十分鍾之內就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