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死亡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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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事情盤根錯節糾纏在我的腦子裏,我甚至失去了繼續思考下去的能力。
就隻是一直在心裏問自己,我什麽要為自己辯護?
我是個冒牌貨,這一點我自己非常清楚,可是我完全弄不明白既然我換了一個身體,為什麽還能施展咒術。
我這個身體是土精變得,所以肯定不可能具有被懷中蠱寄生後的咒血啊!
其實也恰恰正是這個原因,讓我逐漸的忘記了這個事實,不知不覺便被“我是真的”這個錯覺給徹頭徹尾的說服了。
現在,冤家找上門來了。
我不知道為鍾義他們今天是不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處死”那個冒牌貨,但是看樣子估計也是不離十了。
所以我到底是應該承認,還是為了活命繼續抗爭下去。
鍾義作為老大哥,始終掌控著這場座談會的節奏。
他讓我安靜的思考了一會兒,盡可能溫柔的說道“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相信這兩個吳言都不會是壞人。但是既然是被邪術創造出來的,就沒有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
這番話,似乎是對我判決的死刑。
他說完之後看著我,又看了看另一個吳言。
可我沒想到,後者居然比我先開口,他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又一轉話鋒說道“那為什麽大家不能共存,我們可以說服假的那個去別的地方生活,既然你相信他不會傷害別人,那我們也應該給他留一個機會。”
這話似乎是在為“假的”那個辯護,但也隱隱的為他自己開脫了。
但是不可否認,這也是我想說的話,我這個假的自始至終都沒做過壞事,甚至還幫助了黃玉文,還有商場裏那個媽媽的孩子。
為什麽就要斷定我是個禍害呢?
是誰給他們這樣“執法”的權利的呢,又是誰給了他們這股有些多餘的正義感的呢?
鍾義聽完這番話沒有表態,反而看向了我,他在等待我的發言。
我劇烈的心理鬥爭也在這一刻爆發到了頂點,我也終於為自己的命運指了一條明路,盡管這條路並不好走,但它至少證明了我雖然是個假貨,但並不是壞人。
“我是假的。”
四個字,擲地有聲。
眾人紛紛看向了我,眼神裏雜糅著我幾乎數不過來的情緒,而我對麵的那個真貨,眼神裏更是裝著滿滿的不解。
“我承認我是假貨。當初我徹底被轉化之後,我的意識跳躍到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是赤身的,我的心髒也變了位置,估計當時我整個人都鏡像化了。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的身體好像又恢複了正常,我不確定是為什麽,也沒有做過體檢,好,我說完了。”
我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這件事最關鍵的部分全部說了出來,不帶絲毫修飾,然後直接往金剛牆上一靠,等待宣判。
足足一分鍾,也不是道是不是被我的行為嚇到人,眾人依舊沒有說話,於是我“乘勝追擊”,更用力的把我自己推向了懸崖。
“最後在猴兒廟裏我被金絲蟥寄生了,出了猴兒廟以後沒多久我就和缸子去了一趟我朋友的老家,在那裏我受了傷流了不少血,有個老大夫說我的血比一般人黑,我估計就是因為我是個土精,沒了。”
我說完之後,花城從牙縫子裏長長的抽了一口氣,“這麽說,你攤牌了?你真的是假的?”
這話說得我頓時就一肚子火,“你他媽什麽吊意思!老子說是真的也不信說是假的也不信,還要我怎麽證明?!我沒話說了,你們去問他吧,問那個真貨去吧!”
我發泄完情緒就不打算再說話了,那個真貨看著我,說出了他遭遇過的一切。
他說,當時和高二秦淮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因為被土精的轉換而徹底昏迷了,等到醒來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被遺留在了原地,那兩個人都已經不知所蹤。
然後他費了半天勁才從那裏逃出來,稍稍修養之後他打算回家,卻發現我已經住回了家裏。
於是他隻能在外麵找了個地方暫時住著,心裏頭一時也拿不準應該怎麽對待一個憑空多出來的自己。
之後的日子過得很平淡,他每天都會跑到小區門口轉上一圈,有時會看到我,他不止一次想和我談一談,但是最後總是作罷。
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我。
過了一段時間,他遭遇了吉拉宇手下的跟蹤,最後和同樣被吉拉宇監視的嚴飛堂非常湊巧的碰了頭。
然後他就把一切告訴了嚴飛堂。
眾人一商量,決定一定要把這件事給處理好,所以得找個機會找到我。
恰巧,就在他們準備來找我的時候,我和小瑤來到了這裏。
於是他們打聽到之後就先後跟了過來,然後就發生了現在的事情。
這段故事聽起來合情合理平平淡淡,但是其中卻有一些我作為當事人無法理解的細節。
例如高二和秦淮是怎麽拋棄他的,另外他又是怎麽從猴兒廟裏逃出來的。
那地方有四層,當時我們是在最底層,手頭沒有工具怎麽可能順著一層一層爬上去,除非是找到了別的路,也隻有這種可能足以解釋他嘴裏的故事。
其次,高二和秦淮會拋棄昏迷的我?
這件事怎麽想也不可能,至少我認為不可能,高二雖然和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怎麽說也算是個勇敢忠心的人,他嘴裏那一聲聲的“師傅”可不是白叫的。
再說秦淮,我為了她跑過多少地方?
她會不救我?
怎麽想都不可能,這兩個疑點始終讓我覺得這人嘴裏的話有些貓膩,不敢說是假的編的,但是最起碼有所隱瞞。
不過也無所謂了,雙方證詞已經陳述完畢,接下來就隻要等著這幾個“官”裁決就行了。
花城他們沉默了良久,依舊是鍾義開口說道“那麽,你們都說完了嗎。還有沒有要為自己的辯解的,我們不想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結局,所以還請你們想一想。”
我想從口袋裏掏煙,伸手的動作卻嚇了他們一跳。
多諷刺啊,我頓時就覺得很可笑。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我點起煙,把剩下的半包扔給了對麵的我,同時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抽吧,玉溪,你最喜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