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我是土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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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如此,鍾義遞了一根煙過來,“乘勝追擊”道“希望你理解,若不是事情古怪,我們也不會如此故弄玄虛。但是看在我們從頭到尾都對你客客氣氣的份上,你就冷靜冷靜,配合我們一次。”

    我這人就是這樣,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要是有什麽奧斯卡吃軟不吃硬獎,我估計早就拿一堆了。

    “行吧,我現在很冷靜,你們有什麽事就和我說吧,我也會盡量配合你們的。”

    鍾義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嚴飛堂接著說,看來她是這個事情的主要發言人。

    “首先你們倆得答應我,一會兒不要動用自己的身上的咒術,可以做到嗎?”

    我有些不解,“你們倆”?

    嚴飛堂指的是我和那個戴兜帽的男人嗎?

    難道他也會咒術?

    正想著,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我也下意識的跟著答應了。

    嚴飛堂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第二點就是,你要盡量保證自己的情緒別太激動,有什麽事我們大家都在一起,可以討論可以說,千萬不要激動。”

    這一條好像專門是針對我的,因為嚴飛堂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盯著我看。

    此刻我內心的好奇已經達到了定點,於是也沒多想,趕緊就答應了下來。

    嚴飛堂點點頭,“好,你把帽子拿下來吧。”

    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遲疑,就在嚴飛堂說完話的一刹那,他伸手就撥掉了自己頭上的兜帽。

    而我在看到他那張臉的同時,就傻掉了。

    就在這一瞬間嚴飛堂剛剛對我的叮囑完全被我拋到了腦後,我下意識的往後一靠,後腦勺“咚”的一聲重重的撞在了金剛牆上。

    那個人…

    居然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你…你是誰啊…”我嘴唇打著顫,心跳已經快到把我渾身都泵的發熱發燙!

    對麵那個人,卻一臉淡定的看著我,我發現他的眼神裏,居然帶著一絲無奈。

    麵對我的質問他什麽也沒說,就隻是搖了搖頭,顯得非常淡然。

    隨著我這句帶著顫抖的疑問,金剛廟裏徹底陷入了安靜當中,沒有人再說話,都隻是默默地盯著我和那另一個我看。

    似乎在等著我們自己交流。

    這一瞬間我這才恍然大悟鍾義和花城之前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原來他們幾個拿我和這個人當孫悟空和六耳獼猴了,在這兒玩大家來找茬啊!

    “你就是那個黑影!”我指著另一個我說道。

    麵對我的指控他似乎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就隻是搖了搖頭,然後抬起手,輕輕按在了自己心髒的位置。

    他是在告訴我,他的心髒還在左邊。

    而我,才是那個黑影。

    其實,當初被黑影掉包之後,我的意識瞬間跳躍到了另一個地方,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試圖忘記這件事,不去想它。

    因為我知道,我才是那個黑影。

    我是假的。

    他見我沒有說話,緩緩開口,發出了和我的聲線一模一樣的聲音,“不,你才是。”

    當初從猴兒廟裏出來之後,我檢查過我的心髒位置,它當時已經轉到了右邊。

    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在某天晚上夜深人靜時再次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的髒跳已經回到原本它應該在的位置。

    我一度認為我恢複了正常。

    這個想法甚至麻痹了我,讓我開始自我安慰,並且那些自我安慰潛移默化的轉換成了自我欺騙。

    我在心裏直接否認了當初被“掉包”的事實,讓那件事徹底淪為我的幻想,哪怕當初這個幻想發生的時候高二和秦淮都在場。

    之後的日子依舊沒什麽差別的過著,這件事也逐漸被我淡忘於腦後。

    直到今天,我生命中那個“齊天大聖”站在了我的麵前,我才終於重新認識到並且意識到,我一直就隻是那個六耳獼猴而已。

    所有人都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發言。

    可是我並不想陪他們玩這場“大家來找茬”了,因為我知道答案。

    我隻是很好奇,當在這場鬧劇一般的遊戲結束之後,我作為一個不再具有價值的遊戲道具,到底會有什麽下場。

    “鍾義,你們是打算殺掉假的那個?”我抬起頭,問道。

    鍾義很認真的看著我,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因為我們必須搗毀那個猴兒廟,以及猴兒廟裏所有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根據嚴飛堂的調查,黑影能夠掉包人體並不算是終結,它還可以以另一種形式繼續害人。”

    這段話裏我一個字都不相信,黑影掉包之後不就正常發育成人了嗎,那麽既然變成人了那還有什麽可以害人的?

    對麵的“我”突然說道“你是害怕被殺嗎?”

    我大怒,“放屁!被殺的那個應該是你!”

    嚴飛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看吧,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孫悟空和六耳獼猴的故事真的上演了。”

    花城撇著嘴,接著道“可惜咱們找不到諦聽,要不誰施個法咱們去地獄找地藏王菩薩借借看?”

    施法?

    我忽然想到了“自證”的方法,“對!就是施法!咒口術是靠的融合在血液裏的懷中蠱,所以隻要會施法就代表身體沒變對吧,因為另一個身體裏肯定是沒有咒血的!”

    剛說完,我愣住了。

    我現在在幹嘛…

    我明明就是那個假的…為什麽我還要拚了命的試圖證明我自己是真的…

    那麽,我這樣就是在害人啊…

    我在陷害真正的吳言啊…

    嚴飛堂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那個“我”,然後轉而看向我,輕聲的說道“我看過他施法,你呢?”

    鍾義指著門口還插在地上的銅錢,“他剛剛起了個金剛牆的陣,是打算驅蟲用的。”

    我稍稍放下心,還好鍾義算是客觀,還能替我說話。

    可這時候花城卻突然來了一句,“夜菩薩是被我的沉河木人偶驅走的啊,和這個血牆沒什麽關係,你們沒看蟲子大老遠的就停住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背叛”讓我目瞪口呆。

    花城見我表情難看,趕緊舉起手來做了個投降的動作,“我隻是有什麽說什麽而已,蟲子並不是被你的銅錢驅走的。”

    這樣想來,我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在他們麵前施過咒口家的術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