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別給臉不要臉 (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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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柔抿了抿唇,站在他麵前不安的小聲問道:“祁哥,你找我有什麽事?”
戰祁這才收回思緒,低頭在支票薄上刷刷寫了幾筆,然後將那張紙撕下來,走到她麵前遞給她,“這是一百五十萬,拿著,你走吧。”
姚柔低頭看了看戰祁手裏那張薄荷綠色的薄紙,咬了咬唇,忽然就覺得一股濃烈的委屈和不甘一齊湧上了心頭,眼前也漸漸浮上了一層水霧。
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對麵前這個男人是特別的,甚至於他身邊有見過白苓的手下都偷偷告訴她,在戰祁遇見過的所有女人當中,她是最像白苓的一個。她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曲意逢迎,但是卻讓她心裏很得意。至少比起其他人來說,她會是最有優勢的那一個。
她不介意做替身,畢竟隻要能做他戰祁的女人,哪怕是替身她都心甘情願。
可自從那個姓宋的女人出現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她的地位不僅一落千丈。甚至於會連著很長時間見不到他的人,古時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大抵也就是如此遭遇吧?
見她一直盯著那張支票看,戰祁蹙眉催促道:“愣著幹什麽?拿著!”
姚柔終於抬頭望了他一眼,澄亮的眼中盛滿了梨花淚,咬著唇巴巴的看著他,“祁哥……”
戰祁臉上已經湧上了不耐,聲音也冷了幾分,“怎麽,嫌少?”
不是的。祁哥,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姚柔慌忙搖頭,撲上來緊緊抱住他,聲音嬌嗲而又酥軟,“祁哥,我是愛你的呀,我要的不是錢,我隻想留在你身邊而已。”
戰祁低頭看了看緊緊抱著他的女人,眼中頓時染上厭煩。他一向最討厭女人糾纏不休,外麵那些個女人是什麽德行,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也隻是放在身邊看看她們那張酷似白苓的臉罷了,從來都沒想把她們真正留下來,更不可能給她們轉正的機會。
情啊愛啊的話,他聽得太多了,卻總是一笑而過。她們愛的是什麽,他又不是不知道。
戰祁冷著臉推開她,轉身回到辦公桌前重新寫了一張撕下來,麵無表情的對她道:“兩百萬。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不識相,再沒完沒了,我保證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姚柔看了看那張價值兩百萬的小紙條。眼中的碉堡終於一點一點崩塌下去,臉色也漸漸變得動容。片刻之後,她終於伸出顫抖的手指接了過來。
戰祁眼中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同時還有一絲嘲諷。
前一秒還期期艾艾的說著愛的是他不是錢,下一秒就立刻變了立場。他就知道,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麽是錢不能解決的事情,不能解決的唯一理由就是價格還不夠高而已。
收了錢,姚柔眼中的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梨花帶雨的哽咽道:“祁哥,我不是愛你的錢。我隻是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纏著你。什麽時候你想我了,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立刻趕到你身邊去。”
戰祁懶得再聽她說這種冠冕堂皇的鬼話,揮手不耐煩的打發她出去,“行了,你趕緊走吧。”
姚柔緊緊捏著那張支票,咬著唇一步三回頭的看他,終於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辦公室裏終於隻剩下他一個人,戰祁背靠在辦公桌上,雙手撐著桌沿。閉上眼仰頭長長歎了一口氣。盡管心裏一直都知道這些女人不過是徒有其表,一個個都是衝他的錢來的,可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
他記得自己在拿到戰家主權之前也曾問過白苓,要是他一無所有,她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那時候白苓笑著對他說:“怎麽可能啊,我爸媽可都是很現實的人,沒有房沒有車,他們怎麽可能讓我跟你在一起。”他那時心裏隱隱有些失望,可是後來白苓見他臉色不對,又摟著他的脖子哄他,說她隻是開玩笑而已。他心知她年紀小不成熟,後來也就淡忘了這件事。
他抿了抿唇,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他剛和宋清歌確定關係的場景,彼時宋擎天已經把宋家的一般家業都交在了他的手上,他坐在宋擎天曾經的辦公室裏,指尖點著桌麵,嘴角噙著冷笑問她,“你就不怕我以後搶了你們宋家的家業?”
她隻是嬌憨的笑了笑,隨即搖頭道:“不怕啊,商場上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懂,你要是喜歡的話,都拿去也無所謂。反正我們以後是要結婚的,我的就是你的。”
他知道她一直都不在乎金錢財富,離婚的時候她一直拖拖拉拉不肯答應,他也以為她是舍不得大小姐的生活想訛他一筆錢,所以提出過給她財產讓她趕緊滾蛋。可她還是用那雙哀哀的兔子眼望著他說不要錢,甚至到她徹底離開,都真的沒有拿過他一分錢。
他忽然就覺得有些茫然,這個世界上真真正正不圖他錢的女人,是不是就隻有宋清歌了……
一想到這些,戰祁就覺得心裏煩亂得很,按了按眉心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想,轉頭回到辦公桌前繼續看起了文件。
*
距離上海旗袍展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宋清歌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自己的作品。由於之前一點都沒有涉足過旗袍領域,所以這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好在薛衍給了她不少的書籍讓她去學習。
為了能更加深入的去了解旗袍文化,宋清歌特地去研究了民國大上海名媛的有名旗袍。
而且為了能在旗袍展上展現不一樣的風格,魏萊還提議展示的那天所有的設計師也要穿一件自己設計的旗袍上台講解自己的作品。魏萊畢竟是走過維密秀的人,再加上她個子高,骨架也比較大。穿起來長款旗袍非常的好看。
可相比起來宋清歌就顯得很劣勢了,她個子本來就嬌小,穿旗袍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更何況這些年她生活潦倒,連裙子都很少穿了,穿旗袍走秀的話隻怕到時候會出醜。
因此為了能適應旗袍展,宋清歌便從公司借了好幾套旗袍回來,打算從現在就開始學著穿旗袍,平日裏也讓魏萊指導她走台步,希望屆時能好好應對。
時間緊迫,所以宋清歌這些天都在埋頭不停地畫圖。
戰祁回到家的時候。宋清歌正伏案在臥室裏的梳妝台上專心作圖。
幹什麽那麽認真,我這麽大個人站在你麵前看不到?”
大約是畫的太認真了,她甚至都沒有留意到他什麽時候回來的,直到他不耐的出聲了才回過神來,急忙合上速寫本抬起了頭。
然而她這一抬頭,反倒是讓戰祁愣住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底綠荷的無袖旗袍,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小高跟,頭發簡單的挽成發髻,大朵大朵的淡綠色荷開在旗袍上,栩栩如生。整個人就像是一支從碧水裏走出來的清荷,淡雅高潔。因為坐在梳妝凳上,所以高開叉的旗袍便露出了她光潔細膩的大腿。往那裏一坐就像是從民國年間穿越過來的名門淑女。
戰祁看著她這個裝扮,喉頭莫名就有些發緊,訥訥道:“你……”
宋清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立刻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們公司過些日子要去上海參加旗袍展,我到時候要走台,所以需要提前適應一下。”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不是為了勾引你才穿的……”
畢竟以前她有穿著其他衣服被他說是勾引他的前車之鑒。所以她覺得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戰祁收回視線,別過臉道:“我又沒說你是為了勾引我,你自己此地無銀個什麽勁兒?”他說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你這段時間都要穿著旗袍了?”
也不是像日常裝那樣穿著,就是下班回家的時候穿一穿。”
那麽也就是說,她這個樣子,就隻有他能看得到了?
戰祁眉尾一揚,視線又從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掃了一遍,想到這樣獨特的風情隻有他一人能看,心裏頓時有些得意,隨口道:“挺好看的,穿著吧。”
他說完便抽掉領帶準備去洗澡,等他出來的時候,宋清歌正在解旗袍上的盤扣打算換睡衣,戰祁見狀急忙拉住她。
脫了幹什麽?”
宋清歌有些莫名,“我要換睡衣……”
換什麽睡衣,這個就挺好的。”他說完便直接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挑著笑道:“你還是第一次穿著旗袍做吧,一定會別有一番風味。”
戰祁,你別鬧了……”宋清歌胡亂的去推他,焦急道:“這旗袍是我從公司借來的,弄髒了要賠錢的……”
不過就是一件旗袍罷了,能值幾個錢?回頭我買上百八十件給你,你天天穿著……”他說著便吻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說道。
宋清歌惱火的很,“你神經吧,現在又不是新中國成立之前,沒事幹天天穿著旗袍做什麽……”
當然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戰祁嘴角噙著笑,伸手從床頭櫃上找到吊燈的遙控器,隨手便把燈關了。
*
第二天晚上。戰祁似乎要去參加一個拍賣會,為了躲他,所以宋清歌便趁著他回來之前先換下了旗袍去洗澡了。
她擦著頭發剛從浴室裏出來,戰祁便回來了。因為是正式場合,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禮服,整個人看上去都英氣了不少,十分的豐神俊朗。
他剛坐在床邊正在送領帶,見她出來,便抬手招呼她,“你過來。”
宋清歌不知道他又搞什麽鬼。但還是依言走上前,誰知剛在他麵前站穩腳跟,戰祁便不知從哪裏摸出來個東西,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套在了她的右手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一驚,低頭一看,右手腕上已經被套上了一隻翠綠色的玉鐲。鐲子的成色很好,青翠碧綠,通透的像水一樣,沒有一點雜質,一眼就能看出是上品。
碧綠的鐲子戴在她細白的手腕上。美得就像是藝術品,戰祁忽然就想起了《紅樓夢》上,賈寶玉看著薛寶釵手上戴著紅麝串子就讓她摘下來看。結果薛寶釵一挽起袖子,露出了自己雪白的胳膊,立刻引得賈寶玉心生旖旎。
他看著宋清歌白玉似得手腕,驀然覺得她這風情比起薛寶釵來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時在拍賣會上,他一眼就看上了這個鐲子,想起她穿旗袍時嫋嫋的姿態,心裏就覺得這鐲子很稱她,所以當即便拍了下來。
宋清歌看著腕子上的玉鐲,下意識地蹙眉,“這是什麽?”
戰祁眼皮頭不抬一下,“給你的,好好戴著。”
我不要。”
她說著便要把鐲子擼下來,戰祁臉色一變,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冷聲道:“宋清歌,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就忘乎所以了?讓你戴著就戴著,別給臉不要臉!”
這會兒還罵她給臉不要臉呢,這算是對她好?
宋清歌恨恨的磨牙,冷笑一聲,“看這鐲子成色這麽好,別不是什麽稀世珍寶吧?”
做夢呢你?稀世珍寶能戴到你身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身份!”戰祁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就是個幾萬塊錢的破鐲子而已,拍賣會結束的時候偶然看到的,不值什麽錢。拿去戴著玩吧。”
看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宋清歌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瞧他那臉色,就好像自己是古代皇帝一樣,難得心情好賞賜她個小玩意兒。恨不得讓她跪下來磕頭謝恩似的。
宋清歌咬了咬牙,擠出一抹笑道:“那謝謝你啊!”
對了。”戰祁忽然又拉住她的手,沉吟了一下道:“我把姚柔遣走了。”
宋清歌聞言一愣,難怪她總覺得好像有段日子沒見過姚柔了,原來是被他給遣走了。
可是轉念一想,她不禁有些奇怪,“為什麽?你不是挺喜歡她的麽?”
他原本以為她會為此而感到高興,卻沒想到她居然還反過來問他原因,心裏頓時又氣又惱,沒好氣道:“當然是怕她留在這裏受你的氣。所以我把她安排到我名下的其他房子裏去了,見不到你她心情也好一些。”
你神經病是不是?我什麽時候給她氣受了?”宋清歌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憤憤的一甩手轉頭回到床上去睡覺了。
看著她氣惱的背影,戰祁有些懊惱的咬了咬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每一次想好好和她說話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變了味。
*
這早晨,宋清歌跟著魏萊開完了會,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剛收拾到一半,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我靠,宋宋,你什麽時候戴了這麽漂亮一鐲子啊?”
這個?”宋清歌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別人送的,不值錢。”
不值錢?你是眼瞎還是眼瞎啊?”魏萊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這可是清太宗皇太極最寵愛的妃子海蘭珠戴過的碧禾綠,前兩天才在拍賣會上被人以五百三十萬的價格拍下來的。這玩意都不值錢,難不成在你眼裏隻有故宮博物院的龍椅才值錢?”
你,你說什麽?五百三十萬?”宋清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隻覺得笑都笑不出來了,“不可能吧……這明明說隻值幾萬塊的……”
說你傻你還真的不聰明。那天的拍賣會我幹爹也參加了,老頭這一輩子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搗騰古董。拍賣會上沒拍到這個,都快急哭了,回家之後拿著照片翻來覆去的給我念叨。我閉上眼睛都能認出這個破鐲子了。”魏萊說著又湊上去,嘻嘻笑著道:“嘿,說說,你這玩意從哪兒來的啊?是不是你追求者送的?這麽大手筆,肯定是豪門吧……”
她們的對話早已被一旁的薛衍聽了去,他抬頭看了看宋清歌手上的鐲子。又看了看她臉上驚愕的表情,心裏隱隱有些異樣。
魏萊還在那裏嘰嘰喳喳的八卦著,眼看宋清歌的臉色都變了,他立刻走上去把魏萊拽到了自己的身邊,“你怎麽那麽八卦,什麽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魏萊一跺腳,“人家好奇嘛!”
好了,別鬧了,趕緊出去工作了。”薛衍說著,像摸小狗的頭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萊萊乖,聽話。”
萊萊?你叫我萊萊?”魏萊驚喜的臉上都能開出一朵菊花來了,“你你你,姓薛的你還正常吧?沒發燒吧?最近沒有精神病院牆倒了吧?你不是從裏麵跑出來的吧?”
她說著還去拉宋清歌,滿臉驚喜的叫道:“喂喂,你聽到沒有,他剛剛叫我萊萊!媽呀,我第一次覺得我名字這麽好聽啊……而且他還摸頭殺,不行了,我要醉了。我我,我得去做個數學卷子冷靜一下。”
魏萊說完便向外跑去,宋清歌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薛衍也是一臉無語,歎了口氣又轉頭看向她,沉聲問:“你手上的鐲子,是戰祁送的?”
是……”宋清歌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他搞什麽鬼,他明明跟我說這個不值錢的……”
男人到底比較了解男人,看她這樣,薛衍大概就能猜出戰祁的用意了。那個男人對她,或許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差勁吧?畢竟有句話說得好,男人給你花錢不一定是愛你,但不給你花錢是肯定不愛你。
戰祁能送這麽貴重的東西給她,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證明她確實是不一樣的存在。
隻是他心裏為什麽會有些不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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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鐲子的事情,戰祁到最後也沒有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問得急了,他就不耐煩的說她以前總是指責他對她不好,現在給她送東西,她又一定要問個為什麽,真的是夠煩人。
於是經過他這麽一說,宋清歌也就不再多問了,兩人的關係又瞬間變得冷冽了許多。
就在這樣反複無常的狀態之下,很快便到了戰毅大婚那天。
按照戰祁的要求,戰毅大婚那天,宋清歌必須要參加,事實上就算他不說,小七肯定也不會放過她,更何況她還蠻喜歡馮知遇那個姑娘的,於是便以朋友的身份出席。
盡管畫了新娘妝,可馮知遇臉上的疤始終是掩蓋不了的缺陷,為了能讓她做個美美的新娘,宋清歌便和化妝師商量,給她臉上的疤上畫了一隻細細的梔子花,疤痕當做是花莖,一直延伸到眼尾開出花瓣,倒也美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本身自卑的性格,馮知遇的朋友一直不多,所以也沒有搞那麽大陣仗的伴娘團,伴娘就隻有小七一個人。至於花童,戰祁則是把孟靖謙的兒子小滿借了過來,另一個小花童是知了。
小姑娘還是第一次給人做花童,穿了一身白色的小紗裙,漂亮的像是小公主,走在哪兒都要讓人誇獎兩句,誇到最後知了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躲在宋清歌身後不肯出來。
賓客陸陸續續的在入場,沒多久酒店門口便已經停滿了各種豪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一個漂亮的擺尾之後,便穩穩地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最先映入人眼的便是一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還有叫上那雙十厘米的細高跟鞋。
崔燦一下車便摘了臉上的大墨鏡,帶著慣有的輕笑走向門口。剛走了幾步,一群記者便像是嗅到了糖的螞蟻一樣,一窩蜂的朝某一個地方衝過去。
她抬頭一看,一身白色西裝的戰訣雙手插在口袋裏,她記得他今天好像是要親自為戰毅彈琴的,難怪會穿成這樣。戰訣臉色很是漠然,冷靜的應對著記者們的提問。而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窈窕高傲的女人挽著他的手臂,臉上帶著得體又恰當的微笑。
看樣子,薑蘊已經回來了。
崔燦不自覺的掐了掐手心,揚起嘴角諷刺的笑了,抬步走向酒店。
隻是她這麽往前一走,立刻有眼尖的記者舉著話筒朝她撲過去,她本來就在走神,突然一群人朝她湧過來,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腳下踩了一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記者們還在緊追不舍的把話筒往她臉上伸,“崔主播,你被雪藏了這麽多年突然複出,是不是有什麽內情?”
你和戰訣先生已經離婚這麽多年,還厚著臉皮來參加他侄子的婚禮,會不會有點不太合適?”
有傳言說你當初是以小三的身份介入了薑女士和戰先生之間的,對此你有什麽解釋?”
閃光燈和接連不斷的提問讓崔燦難以招架,她抬頭朝那邊的兩個人看去。卻見薑蘊得意的笑了笑,抬手撫在戰訣的胸口,嬌聲道:“決,我們走吧,這裏有不要臉的人,看著就讓人討厭。”
崔燦咬唇望著戰訣,卻見他隻是冷然的轉過臉,攬著薑蘊道:“是挺讓人討厭的,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