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他的身材好,還是我的身材好? (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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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之後,戰祁便直接去浴室裏開始洗澡,宋清歌本想提醒他,他現在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但轉念一想到他方才惡劣的態度,心裏頓時湧上了一股惡狠狠地心態。ziyouge
既然他那麽想作死,就讓他作去吧,反正身體是他自己的,疼也疼不到她身上,她管他那麽多做什麽?最好他再洗出個好歹來,得個感冒發燒什麽的最好,這樣就不用來折騰她了。
這麽一想,她心裏忽然解氣了許多,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心裏很難受。
他的身體一直健康的不得了,以前有個咳嗽打噴嚏的,她都緊張不已,圍在他身邊噓寒問暖,從什麽時候起,她變得這麽陰狠,報複心這麽強了?
更何況他受傷也是為了她,說到底,她應該心存感激才對。
她越想越覺得有些悲哀,搖了搖頭開始換衣服,剛換上睡衣,戰祁便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把藥膏塞進她手裏,頤指氣使道:“過來,再給我上藥!”
大抵是方才陰暗的心裏讓宋清歌覺得有些愧疚,這一次她老老實實的走上去坐到他身邊,一言不發的開始給他上藥。
柔軟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肌膚,戰祁隻覺得身上沒來由的有些燥熱,下一秒,他忽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宋清歌被他的動作嚇得渾身一僵,抬頭看著他的臉,四目相對,他在她璀璨如星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卻是唯一的。
心頭一動,戰祁忽然說道:“宋清歌,我們以後好好的,行不行?”
那語氣,認真,真摯,且鄭重。
宋清歌不可置信的看著雙手撐在自己身子兩側的男人,他深邃的眼中寫滿了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意思,正因為他表現的太過認真了,反而讓宋清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右耳最近病情加重了,甚至都開始出現幻聽了。
她用力吞了吞口水,又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戰祁蹙眉看著她莫名其妙的動作,卻見她忽的扯起嘴角幹巴巴的笑了,“你你剛剛是說笑的吧?”
他的臉色倏然陰沉了下去,語氣也變得冷冽,“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難道是他吃錯藥了?
除此之外,宋清歌覺得自己真的是想不出更合適又恰當的理由來了。
宋清歌做了個深呼吸,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那你的理由是什麽?”
戰祁雙手撐在她的身子兩側,腦袋懸在她的頭頂上方,兩人對視良久,他忽然一鬆手臂壓在她身上,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深深歎了口氣,好半天才疲憊而又低沉的說:“我很累,宋清歌,你累不累?”
他的話讓她猛然一怔,隨即苦笑著扯了扯嘴角。
他說他很累,她又何嚐不累?
每天被他頤指氣使,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開始對她惡語相向。她覺得自己就仿佛是在踩了雷區一樣,必須得時刻踮著腳尖走路,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的怒火炸得粉身碎骨。
這樣如履薄冰的日子,她真的是過夠了。
見她不說話。戰祁的臉貼在她的臉頰上,又輕歎了一口氣,“事實上,你也很累,對不對?”
自從他們重遇之後,他就一直覺得自己過得辛苦又壓抑,他越來越發現報複她並不能讓他快樂或者開心,相反的,每一次看到她流淚的眼睛,他都覺得心頭陣陣揪痛。
可是他又放不下過去的仇恨和怨憎,說服自己去接受她甚至喜歡她,如此一來他自己就仿佛陷入了一個怪圈,這種掙紮的心態讓他覺得很痛苦。
更讓他覺得心力交瘁的,是她身邊開始有了各種各樣的男人,無論是戰訣的關切,還是薛衍的癡迷,就連許城對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種青梅竹馬之間的熟悉,都讓他倍感焦慮和煩躁。不得不說。這些男人都各有千秋,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人,任何一個都能成為女人夢想的白馬王子。
那些男人越是接近她,他心裏的不安和焦灼就開始無限放大,即便每天和她同床共枕抱著她睡,即便他到現在仍然是唯一一個擁有過她的男人,可他卻始終無法放心。
這樣的拉鋸戰讓他身心俱疲,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二十多歲還有無限精力去憎恨她的小年輕了,現在的他隻想過得簡單隨意一些。
宋清歌有些無力的閉了閉眼,“你到底想說什麽?”
戰祁閉著眼又往她的身上蹭了蹭,臉埋在她的耳邊啞聲道:“以後,我們好好的,我會寵你,隻要你別太越界,也別太過分就行。”
罷了,如果和她和平相處能讓他活的輕鬆一點,那麽他願意試著放下那些讓人不快的過去。努力說服自己對她好。反正他說的是“寵”,又不是“愛”,隻要不付出真心,寵一個女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宋清歌聽著他的話就來氣,瞧這責任推卸的多麽痛快,過分的人明明一直是他,可現在卻搞得她裏外不是人一樣。
她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戰總真是大人有大量,您都這麽說了,那我是不是還應該給您跪下磕頭謝恩?”
“宋清歌!”戰祁果然惱了,怒喝完了之後又極力壓著怒火,好半晌才道:“從現在起你不許再用這種不陰不陽的語調和我說話,聽到沒有?”
雖然心中多有不忿,可宋清歌還是努力忍著火氣,漠然道:“你說的這麽輕巧,但你心裏能放得下對我的恨?你能忘得了白苓?”
這個名字一直都是他們之間的禁忌,過去她隻要不小心提到,他都會立刻暴怒。衝上來掐著她的脖子警告她沒資格說白苓的名字。
如今她這樣說了,他怕是又要失控了。
宋清歌閉上眼等著他發作,可是等了足足有半分鍾,他都沒有一點反應,她這才試探性的小心睜開眼,卻聽他緩緩說道:“我會努力忘記的。”
她猛然瞪大眼睛,瞠目結舌,“你你說什麽?”
他居然說他會努力忘記白苓?那可是他心頭的白月光,是他一生摯愛的純潔初戀啊!
“人總得為當下而活,這麽多年了,我就是念著她,她也活不過來了,倒不如放過自己,選擇遺忘的好。”
他的語氣難掩沉痛,宋清歌聽著他悲涼的語氣,心裏忽然湧上了複雜之感。畢竟是曾經那樣熱切愛過的人,說忘就忘,他肯定還是會覺得難過吧。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他,這一刻她總覺得自己說什麽都不對,說他做得對,他怕是會覺得她小人得誌。說他做得不對,他怕是又要吹毛求疵說她難伺候,倒不如還是閉嘴的好。
她久久不說話,反倒是戰祁有些不自在了,支起身子皺眉看著她,“你怎麽不說話?”
“說什麽?”
戰祁很是不滿,“我都這麽說了,你就沒點表示?”
“我不知道該怎麽表示。”
她一臉的無辜,他要是再說下去,無理取鬧的人就變成他了,戰祁隻好憤懣道:“算了,跟你簡直沒法溝通!你就說吧,我說的話你答應不答應?以後我努力對你好,你也要乖乖留在我身邊,不要有那些花花腸子。”
事實上宋清歌現在也活得很迷茫,跟他在一起,她覺得很痛苦,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糾葛和怨恨了。不跟他在一起,孩子將來還要做手術等等一係列的問題。
如此一來,順了他的意,乖乖聽話,好像就成了她最佳的選擇。
歎了口氣,她隻得無可奈何的點頭,“好,我答應你,以後會乖乖留在你身邊。”
戰祁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剛想要誇她一句,卻聽她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他心裏隱隱有些不爽,卻還是皺著眉道:“說!”
宋清歌咬了咬唇,畏懼的看著他道:“以後我不想要的時候,你不許強迫我,更不能生了氣就對我用強,你如果能答應這個條件,我以後就聽你的。”
戰祁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條件,心頭微微有些發疼,他凝視著她問:“那個讓你很疼?”
“嗯,很疼。”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每次他用強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活該被人作踐的妓女,那種疼不僅是來自於身上,更多地是來自於心理,太疼太難受了,一想起來都讓她忍不住打冷戰。
戰祁看著她透著痛意的雙眼,心上驀地一軟,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指腹擦過她的嘴唇,放緩聲調道:“可以,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對你用強。不過你也得答應我,我想要的時候,你必須要全身心的配合我。不許裝死,更不許消極應對,也不許找一些奇奇怪怪的借口來搪塞我,聽到沒有?”
宋清歌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能不能要的少一點?那個真的很累,而且每次都好疼,做完之後我經常要疼好幾天。”
“那不行。”戰祁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她的提議,邪笑道:“你知道的,我的需求一向很大,不可能要的少。”
“但是”
“但是,以後做的時候我會盡力輕一點,去考慮你的感受,這樣總行了吧?”戰祁說著便又要拉下臉,“我對你已經做出了最大讓步了,你也識趣一點,別再得寸進尺!”
他都這麽說了,那她還能說什麽?
雖然還有些不滿意,但宋清歌還是點了點頭。
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至於日後,如果兩人真的能相處的稍微和諧一些的話,那麽她就隻能再努力去改變他了。
見她如此,戰祁終於彎唇笑了笑,湊上去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難得溫柔道:“這才乖。”
坦白說,宋清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麽多年來被他虐出毛病來了,他態度惡劣的時候,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他忽然變得這麽平易近人,她反倒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就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扯著嘴角幹笑了一下,她急忙推開他,倉皇道:“那我先去洗澡。”
宋清歌這一澡洗了將近有一個多小時,她原本想著多洗一會兒,沒準出來之後戰祁就先睡了。可當她磨磨蹭蹭的吹完頭發,她才發現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戰祁精神好的跟什麽似的,正靠在床頭看電視,哪有一點疲憊的樣子?
宋清歌當即便在心裏暗叫不好。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掀開被子上了床。
果不其然,她剛躺到床上,身旁的男人便已經關了電視和吸頂燈,隻留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翻身朝她壓了上來。
“戰、戰祁”宋清歌強顏歡笑的看著他,努力討饒著,“今天就不要了吧?都挺累的,而且你身上的傷也沒好,不適合”
“我之前不就說過了,就算有傷,有的事情也能照做不誤。”他說著便勾起唇角邪肆的笑了笑,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含糊不清道:“既然知道我有傷,那你就體諒我一點,你勤快一些,不要讓我太累。”
她還想再說什麽,可是所有的話卻都被他堵回了肚子裏,隻能閉上眼任由他肆無忌憚的掀起波浪。
這一夜注定又是個動蕩而又纏綿的不眠之夜。夜風從窗外輕輕襲來,將窗邊的白紗窗簾吹起,夜色曖昧而又撩人。
*
第二天清晨,還是戰祁先醒過來的。
昨夜的運動讓他渾身舒暢,今天一早起來就覺得精神頭好得不得了,身上也是一身輕鬆,甚至都不覺得傷痛了。
清淺的呼吸聲緩緩傳來,他轉頭看了看身旁還在熟睡的女人,雙眼輕闔,長睫如翼,偶爾還會輕輕抖動,惹的人心頭都有些發癢。臉上還透著一抹自然地微紅,嘴唇稍稍有些腫,可以想象他昨晚吻得有多熱切。
視線再往下移,便觸及到了她脖子和鎖骨上的齒痕,那都是他昨天晚上情到濃時的時候留下來的,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和證據。
想起她昨晚妖嬈的樣子,他就覺得愛到不行,長指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又落在她的紅唇上,緩緩摩挲著。
大約是他粗糲的指腹讓宋清歌感覺到有些不舒服,黛眉蹙起,她輕哼了一聲,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觸碰。
這女人大概也就隻有在睡夢中才能這樣乖巧可愛,戰祁沒來由的就覺得她很是好玩,嘴角彎起笑容,就這麽躺在她身邊靜靜凝望著她。
這樣舒適又溫馨的早晨,他都記不起來有多少年沒有過了,如今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突然就有了一種想把這一刻變為永恒的衝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宋清歌睡夢之間都感覺到被人目光灼灼的看著,渾身不舒服似的,抖了抖睫毛,慢慢睜開了眼睛。
戰祁本來就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這一睜眼,兩人恰好對上了視線。
宋清歌剛睡醒。腦子還有些不清白,兩人一動不動的對視著,她腦子一熱,忽然猛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戰祁的嘲笑聲,“醒都醒了,再裝下去有意思麽?”
她這才慢慢睜開眼睛,意識回籠,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早”
“嗯,早。”
見她醒了,戰祁終於從床上坐了起來,扒了扒頭發,隨口問道:“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晚上有酒會”
“那就是說白天一天都沒事了?”
“算是吧。”
“既然沒事,那就陪我出去轉轉。”戰祁回頭看了她一眼,“每次來上海不是開會就是忙工作,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這裏走走了,正好你今天閑著,那就一起去走走。”
宋清歌知道自己也沒有置喙的餘地,隻好訥訥的“哦”了一聲。
戰祁早已經派人送來了新的衣服,反正今天也是很閑適的,他也不需要穿刻板的西裝,就穿了一件襯衣,休閑西褲,整個人都顯得隨意了許多。而宋清歌則是最簡單的雪紡襯衫加短裙,這幾天她出活動幾乎天天都穿著高跟鞋,累都累死了,所以便選了一雙平底鞋來穿。頭發隨意紮成馬尾,斜挎著一個小鏈包,看上去青春的就像是個大學生。
戰祁看著她這樣富有朝氣的打扮,忽然就想起了他們初遇的時候,她穿著寬大的軍綠色衝鋒衣,頭發枯黃的像是一把稻草,頗有種麵黃肌瘦的感覺,這幾個月過去,她的臉色和精神狀態都好了許多。
上海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存在旅遊季和非旅遊季的差別,一年到頭人都是那麽多,走到哪都人擠人的。
宋清歌已經有好多年沒來過上海了,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個路癡,屬於那種繞三個彎兒就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於是也就隻能緊緊地跟在站起身後。
她難得有這樣依賴的時候,戰祁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向後朝她伸出了手。
“幹什麽?”她蹙眉。
“手給我。”
宋清歌本來還在為他今天的細心感到訝異,剛把手放在他手心裏,還沒等她多高興一秒,就聽戰祁漠然道:“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不拉著你你一準兒要走丟,到時候我還得浪費時間去找你,麻煩死了。”
是她腦殘,她就不該覺得戰祁這種男人還會有細心的時候!
男人的大手總是粗糙而幹燥的,包裹著她的小手,讓人莫名有種沒來由的安全感。宋清歌低頭看了看被他緊緊牽著的手,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遲到了太多年的親近和關懷,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態去應對了。
兩個人漫無目的的轉了轉,戰祁轉頭問她,“你還有什麽地方想去的?”
她低頭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知了說的想吃糖,於是便道:“去田子坊吧,我走的時候知了說想吃那裏買的一種糖,我去給她買點。”
戰祁有些不滿地蹙眉,“你知道她的身體不適合吃甜的東西吧?你還放任她去吃糖?”
宋清歌一怔,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變成了他教育她,隻好訥訥道:“我隻是不想讓孩子失望”
“隨你便,既然你一想要當個慈母,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到時候孩子出事了你可別找我的麻煩。”他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甚至還有些賭氣似的,宋清歌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你要是想去田子坊玩的話,我倒是能跟你去。”
“算了,那都是小女孩小文青才去的,我沒想去那裏。”
“那你想去哪兒?”
宋清歌聳聳肩,“就附近逛逛吧。”
附近的話,除了商場好像也就沒別的地方了,戰祁想了想,問她,“想不想看電影?”
她確實已經很多年沒看過電影了,回到榕城的話未必還能有這樣空閑的時間,於是便點了點頭,“都可以。”
戰祁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便有人來接他們,朝著一條新開的商場駛去。進了商場,戰祁便帶著她徑直上了八樓,一進去就有人迎了上來。
“戰先生想看什麽電影?”
“最近有什麽好片子嗎?”
“都是一些好萊塢的大片,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說來戰祁其實是個挺刻板的人,好萊塢大片都是戰崢和戰毅那種性格才愛看,他倒是一直以來都不怎麽感冒,反倒對什麽二戰啊,科幻啊。或者一些災難片比較感興趣。
但宋清歌顯然不是愛看這些片子的人,他對著旁邊的女人努了努下巴,道:“看她吧。”
“那戰先生請隨我來。”
經理引著他們朝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走去,宋清歌有些惴惴的跟在站起身後,小聲道:“這是去哪兒啊?”
“星辰小包。這個商場是戰崢投資的項目,這個電影院也是其中之一,這些小包都是私人包廂,隻給一些特定的客人專享的。”
“哦”
說是小包,結果進去之後宋清歌才發現這個包廂大的離譜,又是沙發又是床的,還有兩台電腦,角落裏放著一個小冰櫃,還有一麵大大的投影牆,根本就不像個電影院,反而像酒店套房。
經理打開機器開始給他們選片子,挑來挑去都沒有什麽喜歡的,正當戰祁快要爆發的時候,她終於敲定了一個。“就這個吧,他是龍。”
戰祁蹙眉,“這是什麽片子?”
“俄羅斯的,我同事看過,說是很好看,所以我也一直想看看來著。”
這個電影還是魏萊推薦給她的,當時那廝看完之後,回來跟她說了整整三天,男主的身材太好了,男主長得太帥了,男主的腹肌太誘人了。
用魏萊的話來說:“這個世界上我服氣的男人隻有兩個,一個是薛衍,一個是他是龍的男主。當然了,如果薛衍長成那個男主那樣,就是強奸他要進監獄我都心甘情願啊!”
所以她很是好奇,能和薛衍並列的男人,究竟有多麽帥。
當然這些話自然不能說給戰祁聽,讓他知道了她看這個電影的用意,惹惱了他怕是砸了這包廂都有可能。
事實上那個電影的劇情很簡單,就是一個化作龍的青年在女主角結婚那天把她搶走,並且丟進了自己的洞穴裏。之後兩個人便開始了漫長的相處和傳說中的日久生情。
單論劇情的話,這個電影確實顯得很單薄,可關鍵還是在於電影的男女主顏值實在太高,哪怕花兩個小時去看他們的顏值都是值得的。
宋清歌從始至終都看的滋滋有味,反倒是戰祁越看臉色就越差。
為什麽?
因為男主角從頭都裸著上半身,那六塊腹肌,那健碩的胸肌,還有那誘人的人魚線,再看看身旁那個目不轉睛的女人,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隨手便按了暫停。
宋清歌正看到興頭上,興致被打斷,心情很是不爽,“你幹什麽呀?”
戰祁眯了眯眼,臉色陰沉的盯著她,“你老實告訴我,你看這個電影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沒,沒什麽啊”宋清歌別開視線,“就是隨便看看。”
“你看著我說話!”戰祁伸手扭過她的臉,忽的逼近她,語氣不善的問:“你說實話,是這個男人的身材好,還是我的身材好?”
宋清歌抿了抿唇,“你真的要聽實話?”
“說!”
宋清歌鼓起勇氣,“當然是他的”
“你!”戰祁氣得咬牙,“你找死是不是?”
宋清歌低下頭,小聲囁喏,“是你說要聽實話的,給你說了實話,你又生氣。”
她現在倒是學會用他的話來堵他的嘴了,好,好得很!
戰祁臉上的表情瞬間陰轉多雲,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直接便拖到了那邊的床上,順手將她扔了上去。一言不發的開始解自己的襯衣紐扣,很快他**的胸膛便袒露在她眼前。
“你,你幹嘛!”宋清歌瞪大了眼睛,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拉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腹肌上,感受到他皮膚的熱度,她幾乎是被燙到了一樣想要縮回手,可是戰祁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腕,她根本動彈不得。
他的臉色陰鬱的厲害,一字一句的問:“我再問你一遍,是我的身材好,還是他的好?”
宋清歌簡直哭笑不得,實在想不明白他跟一個電影明星比什麽身材,隻好連聲道:“你的好,當然是你身材好!”
“太晚了!”戰祁冷笑一聲,直接將她撲倒在了床上。
*
一直到這所有的一切結束,宋清歌怔怔的坐在床上,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電影包廂裏會有床這種東西的存在,而它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麽。
戰祁對這種解決事情的方式很是滿意,站起身慢條斯理的係好自己的紐扣,挑眉道:“你也該起來了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帶你去做個造型,你不是還要參加酒會嗎?”
宋清歌氣的直咬牙,這男人可真是會玩得很,他吃飽喝足了,就開始催促她了,要不是因為他,至於鬧成現在這樣嗎?
翻身從床上下來,她去洗手間裏清理好自己,兩人這才離開。
酒會雖然隻是為了宣布昨天那場走秀的結果,但畢竟依然是旗袍展的主題範圍之內,所以為了配合會展,宋清歌依然是穿了一身旗袍。
這一次她穿的是一件淺綠色的長款旗袍,立領的月牙袖設計,長及腳踝,很是優雅。發型師又為她盤了一個民國的名媛發型,看上去就更加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兒一樣。
戰祁一向對她的旗袍裝很是滿意,對著造型師打了個響指,很快造型師便捧著小盒子走過來。
是一對質地潤澤,色澤亮麗珍珠耳環,還有一條珠珠飽滿的同款珍珠項鏈,戴上以後就更顯的她有種精致溫潤的美感。
“勉強還可以。”戰祁視線落在她臉上,挑眉道:“除了人長得醜了點。”
“你!”宋清歌滿腔憤慨撒不出來。
她雖然也不說自己長得又多麽漂亮,但長這麽大也從來沒有人說過她醜,她越來越懷疑這男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就是還差個這東西。”
無視她的怒氣,戰祁執起她的手,又從口袋裏摸出個什麽東西來,直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她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他先前送她的那個價值五百三十萬的古董鐲子。
之前她怕出差在外磕磕碰碰會把這金貴玩意兒碰碎了,所以就摘下來放在了家裏,怎麽又被他帶來了?
戰祁沒好氣的看著她,“買來就是讓你戴的,你放在家裏幹什麽?既然你這麽舍不得,幹脆再點三炷香給它供起來得了。”
“我怕摔了”
“摔了就修,修不成就扔了。”戰祁瞪了她一眼,“廢話真多!”
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來接他們的賓利也到了,載著他們便朝著酒店駛去。
這場酒會原本隻是用來給得了獎的設計師舉辦的,結果因為活動上出了那個事故,導致現在各種模特和不入流的設計師都來湊熱鬧,什麽牛鬼蛇神都來了,一時間酒會上很是魚龍混雜。
應了戰祁的要求,宋清歌必須要一直挽著他。本來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酒會,戰祁也沒當回事,隻當今天是給這傻女人陪跑當背景板來了。
剛一入場,遠遠的便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抬頭一看,原來是魏萊,而她還緊緊挽著一臉菜色的薛衍。
魏萊之前也沒見過戰祁,有些茫然的問:“親愛的,這位是”
薛衍的目光立刻落到了戰祁的臉上,轉頭又有些緊張的看著宋清歌。想知道她要怎麽介紹。
“他是”
就在宋清歌糾結著要怎麽介紹他的身份時,戰祁卻忽然一把摟住了她的肩,笑了笑道:“我是她孩子的爸爸。”
“啊?”魏萊驚了,三臉懵逼的看著宋清歌,一副“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還是薛衍輕咳了一聲讓魏萊收回思緒,她才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那個我剛聽組委會的人說,你的作品好像上榜了。”
“真的?”宋清歌很是驚喜。
“我也隻是聽說啊,一會兒還得聽人家宣布結果呢。”魏萊笑笑,又道:“我和薛衍去那邊跟人打個招呼,你們先聊。”
她說完便把薛衍拉走了,一直到兩人走出了很久之後,薛衍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不舍,擔憂,還有濃濃的繾綣。
“嘖嘖。真是深情的可以啊。”
耳邊突然傳來了嘲諷的笑聲,宋清歌一抬頭,果不其然,對上了戰祁諷刺的眼神。
“你又怎麽了?”
“瞧瞧他剛剛看你那眼神,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長在你身上似的。”戰祁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眼神有些發冷,“我現在才發現你勾引人的手段真的是高,光是往這兒一站,那些男人就跟狂蜂浪蝶似的往你身上撲!”
宋清歌拍開他的手,怒道:“我什麽都沒做!你少血口噴人!”
戰祁冷叱,“你倒是想做什麽,我就站在這兒,你有那個機會嗎?”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忽然就覺得自己簡直無言以對,明明昨天還說著以後會要跟她好好的話,一天都不到,他就故態複萌了。
她悲哀又自嘲的苦笑終於讓戰祁冷靜下來,他懊惱的咬了咬牙,也不知自己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隻是他看到薛衍那種毫不掩飾的眼神時,心裏就沒來由的覺得煩躁,那些惡劣的話也不經思考的就說出來了。
沉吟了一下,他終是放下架子道:“剛剛是我說話過分了,抱歉。”
“我都說了我跟他之間什麽都沒有,你既然這麽不相信我,那咱倆還有什麽好說的?”宋清歌忽然覺得自己很委屈,他每次都是這樣,一做錯什麽事,就放低姿態跟她說兩句好話,她要是不接受還成了她不知好歹。
她說著便紅了眼圈,眼淚也跟著掉下來,戰祁頓時有些張皇,掏出帕子胡亂的給她擦掉臉上的淚,無奈道:“你別哭行不行?這裏這麽多人,搞得我好像怎麽欺負你了似的。再說你臉上還有妝,我給你弄花了可不負責。”
“你明明昨天還說要好好的,今天就出爾反爾,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宋清歌劈手奪過他手上的帕子,滿腹心酸的擦著眼淚。
“好了好了,別哭了,行不行?”戰祁看她這個樣子,隻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一把將她攬進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都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掉眼淚,我告訴你,你差不多點得了,把我哭煩了當心我又凶你。”
“你!”
“行了,逗你玩的。”
這邊他們正說著,那邊的禮台上忽然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在介紹了一係列的相關問題之後,便進入了主題。
“這次的上海旗袍展,我們收到了來自國內外的很多優秀作品。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十分出色的作品,今天,我們將在三組共30位設計師中,挑選出最優秀的三位來,頒發我們本次會展的獎杯。”
“首先,我們宣布的是季軍的獲得者,她是來自澳大利亞的華人設計師,陳姍姍小姐。她的作品是一款長款旗袍,在設計理念上,參考了民國有名的才女林徽因女士所穿過的一件旗袍。將複古和現代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可謂是精品之作。”
叫做陳姍姍的設計師很快便麵帶笑容的走上去拿了獎杯,在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甚至幾度哽咽。
“接下來,我們宣布的是亞軍的獲得者,她是一位來自江南地區的設計師,蘇茵小姐。她的作品是一款改良旗袍,在現當代社會,人們對於旗袍的概念仍然停留在過去,改良旗袍宛如一座橋梁將現代和當代嫁接在了一起,為人們能更好的更隨意的穿著旗袍提供了方便。”
隨著宣布,宋清歌的心情也漸漸變得有些緊張,對於這次會展,她自認為準備的還是很充分的,但國內外這麽多設計師,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信心能拿到冠軍。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話筒裏終於傳來了評委中氣十足的聲音,“最後,我們來宣布冠軍的獲得者----”
全場霎時安靜了許多,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結果,中年評委笑了笑,對著話筒一字一句道:“宋清歌小姐”
自己的名字被念出來的一瞬間,宋清歌又驚又喜,腦子裏霎時一片空白,隻是傻傻的站在那裏,直到評委念完了評選詞,又笑著提醒了一句,“宋清歌小姐,請上台領獎。”
她這才如夢方醒的回過神來,按著砰砰直跳的心髒朝台上走去。
從評委手裏接過沉甸甸的水晶獎杯,她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始在人群中搜尋起那個熟悉的身影,希望能得到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然而下一秒,她卻猛然愣住了。
戰祁正姿態優雅的靠在牆壁上,手裏執著一杯香檳,而他身邊還站著一位笑靨如花的女人,兩人正攀談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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