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清歌,你千萬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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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就想起了先前在辛恬手機上看到的那條戰崢發來的信息。

    他說:我想你了。

    而現在,他卻在和另一個女人相親,甚至在談論他們的訂婚宴要在哪裏舉行,請什麽人。

    那辛恬怎麽辦?

    那個懷了他孩子,甚至傻到想要把孩子生下來的傻女人,她該怎麽辦?

    互相介紹了身份之後,一桌人便落了座,戰祁和溫兆東還有戰崢三個人討論著商場上的事,而另外的三個女人自然也插不進嘴,紛紛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而宋清歌則趁這個機會打量著溫瀟瀟和戰崢。

    溫瀟瀟的年紀看上去不大,起碼比辛恬要小很多,言行間都透著一股子小女孩的氣息,和辛恬那種成熟冷靜的女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看得出來溫瀟瀟很喜歡戰崢,席間不止一次的偷偷去看他,戰崢和溫兆東說話的時候,她就在一旁體貼的布菜或者倒酒,十分細心體貼。

    而戰崢似乎也很照顧她,不時低頭問問她喜歡吃什麽菜,甚至還主動叫了服務生過來,特地給她添了一盅玉米珍珠湯。

    宋清歌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忽然就很心疼辛恬。如果讓她知道了那個一邊和她表白的男人,一邊卻在這裏和別的女人耳鬢廝磨,她該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戰祁並不知道她心中的百轉千回,而是在一旁動手給她剝著蝦殼,都剝的差不多了,才低聲提醒她,“一直愣著做什麽?快點吃。”

    她這才收回視線,低頭一看,自己的碗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堆了小半碗的蝦仁,壘在一起像是一座小山。

    她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戰祁。卻見他正在用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的油漬,動作優雅而又矜貴。

    一旁的溫兆東見到這一幕立刻和氣的笑了笑,“戰先生對戰太太可真是體貼,沒想到連剝蝦這種事都親力親為,還真是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啊。”

    “您誤會了”

    宋清歌當即便要解釋,可戰祁的話卻比她還要快,“沒什麽,應該做的。”

    他說的那樣理所應當,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宋清歌有些不忿的轉頭瞪了他一眼。卻隻對上了他淡漠無謂的眼神。

    溫兆東聞言,笑容更深了,“有戰先生這個做兄長的起表率,相信三少也一定會好好對待我們瀟瀟,把女兒交給三少,我們夫妻倆也算是放心了。”

    他的眼中滿是慈愛,溫瀟瀟臉上一紅,小聲嬌嗔道:“爸!”

    “這丫頭,還害羞了。”溫兆東爽朗的大笑兩聲,舉起酒杯對著戰家兩個兄弟道:“來。戰總,三少,我敬你們一杯。”

    “溫先生言重了,您是長輩,按照禮數,也應當是我們兄弟二人敬您才對。”

    戰祁說罷便端著酒杯站起身,戰崢也跟著站了起來,一同敬了酒,戰崢才放下酒杯道:“我去個洗手間,先失陪一下。”

    他說罷便起身向外走去,宋清歌見狀,隔了一會兒之後也找了個借口追了出去。

    事實上戰崢出去根本就不是去上洗手間的,而是去抽煙的。

    那個場景讓他覺得太過窒息和沉悶,就連笑都笑得那麽虛偽僵硬,每一句話都不是發自內心,簡直煎熬又痛苦。

    坦白說,他從來都沒想過要和辛恬之外的女人結婚,當初他甚至在心底對自己發過誓,如果有朝一日要娶一個人,那麽那個人絕對也必須是辛恬。不會有其他人。

    而現在,他卻和別的女人的父母,討論著他這一輩子隻有一次的終身大事。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夜色深重的酒店露台上,戰崢一手插在口袋裏,另一隻手的指尖夾著一支煙,不時遞到唇邊深吸一口再吐出煙霧。一雙墨眸微眯,看不出其中的情緒,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暗,將他一張俊臉映襯的落寞而又寂寥。

    “戰崢!”

    身後忽然傳來了女人的聲音,他一轉頭,宋清歌正站在他身後蹙眉望著他。

    戰崢看了她一眼,將手裏的煙撚滅在露台上,雙手插在口袋裏,故作淡漠道:“有事?”

    過去那些偏見雖然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可他對宋清歌以前的態度畢竟不好,所以現在這樣麵對麵的說話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相比起他的偽裝,宋清歌反倒顯得坦然得多,一句話都不迂回,開門見山道:“你一邊糾纏著辛恬,一邊卻在這裏和別的女人相親,到底是什麽意思?”

    戰崢挑起眉尾,“你這話可把我問糊塗了,我和我未來的老丈人以及未婚妻吃飯,這有什麽不對嗎?”

    宋清歌義憤填膺的看著他,“如果你真的要和別的女人結婚,那為什麽不放過辛恬,還要和她糾纏不清?”

    戰崢聳聳肩,一副無賴的樣子,“因為好玩唄。”

    “你!”宋清歌氣結,攥了攥拳咬牙道:“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辛恬,就不要給她希望!你也是個男人,同時玩弄兩個女人,就不覺得無恥嗎?”

    戰崢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忽然大笑出聲,笑夠了,又冷著臉恨道:“她辛恬腳踏兩條船都沒覺得自己無恥,我有什麽好無恥的?”

    “恬恬不是那種人!你不要血口噴人!”

    “她是什麽樣的人,恐怕你這個做閨蜜的都不是很清楚吧。”戰崢冷笑一聲,“辛恬四年前就已經結婚了,這件事你不知道吧?”

    宋清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愕然的看著他,“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恬恬結婚了?什麽時候,跟什麽人?她為什麽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所以我就說,那個女人有些事情,連你這個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戰崢的臉上滿是諷刺和掩飾不住的怨恨,“四年多以前,我準備好戒指和鮮花準備和她求婚,是她主動拒絕了我,並且告訴我她已經嫁人了。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解釋。之後她就一走了之了。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她和我分手的時候還說,她已經厭倦我了,當初跟我在一起,就隻是為了想要征服一下姓戰的男人,現在她的目的達到了,所以也可以毫不留戀的把我一腳踹開了。而且那時候我也沒有接手分公司,就隻是個什麽都沒有的軍官而已,她覺得跟著我在一起沒前途。所以就分手了。”

    宋清歌咬著唇連連搖頭,“不會的,辛恬不是這種人,她不可能做這麽絕情的事。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戰崢嗤笑一聲,“你別傻了,她要是嫁給一個窮的叮當響的人,我還會相信她有苦衷。她嫁的人可是遠科集團董事長的公子,紀淮安。一個除了錢什麽都沒有,長得又醜,而且還是個殘廢的男人。說白了她不就是為了錢麽?還至於說的那麽清高無辜?”

    “我可能。我絕對不相信。”宋清歌咬緊牙,決然道:“我和她認識十幾年了,她是什麽人我很清楚,她絕對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宋清歌看著麵前冷漠無情的男人,忽然諷刺的笑出來,“虧得恬恬還那麽喜歡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一個狹隘又自私的男人,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讓恬恬愛你!”

    她的話讓戰崢瞬間斂去了嘴角的笑容,冷著臉道:“宋清歌,別以為你替我大哥擋了兩刀就可以在這兒裝腔作勢指責我了。沒錯,你的確是救了我大哥的命,也確實讓我們幾個對你有了改觀。但你也別太自以為是,仗著我大哥現在對你好就在這裏耀武揚威!你還沒那個資格來說我!”

    “她沒資格說你,那我有沒有資格說你!”

    氣憤而又慍怒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宋清歌一愣,轉頭才發現戰祁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他們跟前,冷著臉嗬斥道:“說是出來上洗手間,結果跑來這裏抽煙,放下溫家一家三口等著你。你什麽毛病?架子就那麽大?”

    戰崢別過眼,不服氣道:“我上完洗手間煙癮犯了,來這裏抽根煙吹吹風都不行?”

    戰祁毫不留情的訓斥他,“吹風可以,但別把腦子吹傻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都說!開口之前先過過腦子!”

    他說完狠狠地瞪了戰崢一眼,伸手摟過宋清歌的肩,放緩聲調道:“夜裏風大,在這裏一會兒要著涼了,先回去吧。”

    宋清歌卻不為所動,掙開他的束縛。指著戰崢道:“我告訴你,我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替戰祁擋了兩刀就身份高貴了。相反,我覺得自己特別的丟人。因為我明明下了一百次決心告訴自己要放棄這個男人,可到了關鍵時刻卻還是忍不住站出來保護他,我為自己立場不堅定而感到悲哀。同樣的,我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就自以為是,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我隻渾身輕鬆,因為我這兩刀沒白挨,說明我從前欠了他的。欠了你們姓戰的,通通都還清了!”

    她決然而憤怒的話語讓戰祁心裏一陣抽疼,仿佛是整顆心都被扔進油鍋裏煎炸一樣痛苦。

    他聽著她的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她說自己明明要放棄他,卻還是忍不住保護他,這說明她心裏還是愛他的,他應該感到高興。可是轉念一想,她用自己的半條命和他劃清界限,宣告他們之間兩清。他又覺得心裏很絕望。

    戰崢心裏又氣又怒,口不擇言道:“你別在這兒冠冕堂皇的,你也不過是仗著我大哥現在喜歡你罷了,但你真以為他對你動心了?他不過是心裏愧疚,想要彌補你才對你好”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個重重的耳光,被打的偏過頭去,而戰祁臉上滿是怒其不爭,右手還揚在半空中。

    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到底是不一樣的,更何況戰祁這個耳光又是掄圓了胳膊打上去的。打完之後戰崢就覺得半張臉都麻了,耳朵嗡嗡作響,腦子都有些懵。

    戰祁在戰家的地位一直都是不可撼動的,戰家的兄弟們都聽他的話,也信服他,把他當做親生哥哥一樣敬重著。年少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挨過他的打,挨打最多的應該就是時豫,因為他倆是親兄弟,戰祁對他也格外的不留情麵。之後就是戰毅和戰煬,戰毅是因為生性放縱。戰祁總是管製不住他。而戰煬則是年紀小,性格頑劣,戰祁對他多數都是出於教育,打兩下意思意思就行了。而他和戰嶸兩兄弟則是被打的最少的,一是他們倆性子都沉穩,不惹事。二是戰祁也最信任他們兩個。

    隻是戰崢沒想到,自己32歲了,居然還會挨哥哥的耳光。

    戰祁極力克製著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清醒點了沒有?沒清醒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下。”

    戰崢的側臉隱在夜色中,看不出他此時的神情。戰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攥住宋清歌的手,沉聲道:“我們走!”

    到了門口,他又停住腳步說了一句,“和溫家夫婦說一聲,我們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拉著宋清歌離開了。

    戰祁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動怒了,氣的指尖都在發顫,所有的鮮血都往頭頂上湧,要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他當時掐死戰崢的心都有了。

    戰崢那句話說完,他就條件反射的去看了宋清歌一眼,果不其然在她臉上看到了黯然的表情。

    之前辛恬就告誡過他,清歌現在的情緒非常敏感,一句話說不對都有可能觸及到她的神經。她本來就一直覺得他現在對她好是出於愧疚,為此他不停地在努力向她證明自己是出於愛,好不容易她對他的態度緩和一些了,結果戰崢一句話就將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他現在和宋清歌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如履薄冰,那個白癡還覺得他不夠焦頭爛額,非得要再給他添個亂。

    因為太過惱怒,戰祁從酒店裏一出來就冷著臉大步向前走著,宋清歌被他拉著,隻能一路小跑著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可他正值盛怒,手勁又大,她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生發疼,隻覺得骨頭都要碎了,終於忍不住小聲道:“戰祁,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手好疼”

    她的聲音終於拉回了他的思緒,他這才如夢方醒一般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她被他攥的發紅的手腕。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一眼,一邊為她按揉,一邊放緩語調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太著急了,所以才”

    “沒事。”她搖搖頭,不著痕跡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臉色有些冷然。

    戰祁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戰崢那番話又讓她多想了,心裏一急,一把扳過她的肩,焦灼道:“清清,戰崢那臭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別聽他亂說,我不是因為愧疚才”

    “沒事,我不在意。”她隻是掙脫了他的桎梏,疏離而冷漠的問:“對了,你剛剛那樣打他,你就不怕他怨恨你?”

    “沒什麽好怕的,是因為他先出言不遜,我才動的手。真要算起來,也是他有錯在先。”

    宋清歌並沒有看他,“但是因為我和你的兄弟鬧成這樣,值得麽?”

    “值得。”戰祁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秒都沒有猶豫的說:“隻要是為你,別說別記恨,就算和他們反目也在所不惜。”

    她愣了一下,有些愕然的抬頭看向他,卻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無比堅定的袒護和強烈的愛意。那種眼神就像是一道強光一樣,太過熾烈火熱,像是能灼傷她的眼睛一般,讓她甚至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她垂下眼,輕聲道:“可人家不是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為了一件可有可無的衣服,斷了手足,這種事簡直是得不償失。”

    “那也得看是什麽手足,什麽衣服。如果是隻會往歪路上走的手足,那不要也罷。可如果是寒冬臘月的大衣,那就是什麽都替代不了的。”

    明明是一句文縐縐又酸溜溜的話。讓別人說出來,可能牙都要被酸掉了。可這番話偏偏是向來不善於表達的戰祁說出來的,就顯得尤其鄭重和真摯。

    宋清歌目光複雜的看著他,眼中滿是說不清的悲歡離合。

    這也算是情話了吧?

    雖然說得有些蹩腳,不夠直白坦蕩,可對戰祁這樣的男人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了。但這話偏偏來的太晚了,她等了那麽久,在她已經快要放棄的時候才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接受。

    戰祁低著頭,迎著她悲傷而又糾結的眸子,心裏一疼,伸手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裏。

    他知道她疼,可他比她還疼。

    靠近她是痛,不靠近她就更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這樣的糾葛讓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宋清歌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裏,他用的力氣太大了,就仿佛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才甘心一樣,她甚至覺得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兩個人就這樣良久都沒有說話,宋清歌任由他抱著,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遠方的某一處,看著那些斑駁明亮的路燈,眼前的光暈卻慢慢變得複雜迷離起來,路燈漸漸變得有些模糊不清,而她的視野也有些暈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戰祁才聽到她說:“戰祁,你看那些路燈,怎麽好像在晃”

    戰祁怔了怔,鬆開她。轉過頭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什麽路燈?怎麽會在晃?”

    他對著那些路燈看了好半天都沒看出什麽名堂,正在他低下頭想問她到底怎麽回事的時候,宋清歌的眼睛緊閉著,身體忽然一軟,接著便朝地麵上癱去。

    “清歌!”

    戰祁的瞳孔驟然緊縮,失聲叫著她的名字,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摟進自己懷裏,心急如焚的喊道:“清歌,清歌?你醒醒!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清歌!”

    然而宋清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雙眼仍然緊閉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戰祁心裏又急又怕,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焦急的呼喊了兩聲,可是卻根本沒有用,宋清歌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聲音了。

    他一咬牙,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衝向自己的車,一上車便對著司機喊道:“王叔,快點去醫院!”

    老王愣了愣,“這是怎麽了?”

    “她突然暈倒了,快點去醫院,最快的速度!”

    “好好!”

    老王連聲應著,立刻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黑色的車便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戰祁將她平放在後座上,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腿上,又伸手解開了她裙子上麵的兩顆扣子。因為太害怕,他甚至還低頭附在她的心口上,屏息聽著她的心跳。

    之前她受傷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現在他的眼前,那個場景太過觸目驚心,以至於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靈魂在顫抖一樣。但那個時候他起碼知道她是受傷了,而現在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裏的毛病,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這樣不省人事。

    因為不確定她到底是怎麽了,所以想象空間就變得無限大,他甚至不受控製的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是不是因為她的傷還有後遺症?

    是不是因為有些內傷當時沒有查出來,所以過後才開始顯現出問題?

    是不是

    戰祁隻覺得有無數的念頭爭先恐後的浮現在腦子裏,斑斑駁駁的路燈照射進車裏,在宋清歌的臉上投下一片片的光暈。

    他看著麵前臉色蒼白的女人,低頭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在她耳邊顫聲道:“清歌,你要醒來,一定要醒來,千萬不能有事,不要嚇我”

    戰祁的嘴唇貼著她的額頭,不停地吻著她,仿佛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交流了一樣。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失去她,從很早很早以前就不能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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