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我絕對不會放過崔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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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訣忽然就覺得語塞,他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宋清歌,第一次覺得她如此陌生和冷漠。

    宋清歌一寸一寸的打量著他的臉,不由得就想起了他們初見的時候,她被喝醉酒的顧客欺負,是他站出來幫助了她。他的麵容依舊和初見時一樣溫潤如玉,笑得時候顯得平易近人,生氣的時候不怒自威,彈的一手好鋼琴,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

    宋清歌一直是一個會牢記別人恩情的人,到今天之前,她都一直覺得戰訣在她的人生中給予了她很大的幫助,在她最絕望,最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她一線溫暖,算是她的恩人。

    可是這一刻,她卻隻覺得他虛偽而又偽善,披著一個謙謙君子的皮囊,卻專做一些令人所不恥的勾當!

    兩人互相對視了幾秒,宋清歌才開口道:“我們剛遇到的時候,從一開始你對我的關心和維護就是別有用心的,對不對?”

    戰訣臉色一變,垂下眼沒有說話。

    不能否認的。他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是帶著目的性的。

    那個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戰祁發現知了的存在,不然的話這兩個人一定會又糾纏在一起。他想過用錢打發她,讓她離得遠遠的,可是還沒等他這個想法實現,戰祁就發現了她和知了。

    再後來,對她好,給她所有的幫助,也都隻是出於愧疚和彌補而已。

    尤其是看著那個才五歲的小姑娘,每次他都會覺得內心很煎熬,所以想方設法的想讓她們母女能過得好一些,甚至曾經為了她們,和戰祁之間一度劍拔弩張。

    他沒有說話,可是宋清歌卻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從來沒有忘記那個時候戰訣對她的態度有多麽曖昧,他經常去店裏光顧她的生意,買了衣服就記在她的名下,讓她拿了不少提成,盡管那些衣服根本就是他看不上眼的。

    是他勸說她要有新的生活,並且提出讓她為他設計禮服,為她重新踏上設計師的道路上奠定了第一枚腳步。

    後來他又介紹她去薛衍的公司,六一的時候帶她和知了一起去迪士尼,甚至還曾說出過“我會保護你”的話。

    多麽曖昧又霸道的話,以至於戰祁都一度以為他對她有什麽想法,現在仔細想想,初遇的時候她和戰祁之間的爭吵,或者是他對她的強迫,大多都是因為戰訣引起的。

    可即便如此,那個時候她是真真感動過的。

    戰家除了小七,幾乎沒有人給過她好臉色,戰訣可以說是第一個。她雖然沒有對他動過心,可是卻也是打心底裏感謝他。

    因為沒有戰訣的幫助和鼓勵,就不會有現在這個成為了設計師的宋清歌。

    但是此時此刻,她看著麵前的男人,卻隻覺得打心眼裏痛恨。

    他女人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做人雙重標準也要有個限度,他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出來讓她原諒崔燦這種話的?

    宋清歌毫不退怯的迎視著他的目光,條例清晰地說道:“是,你說的沒錯,如果我當時沒有被戰祁趕出家門,而是安安心心在家做一個豪門少奶奶,估計也不會出那樣的事。但就像我們天天上下班一樣,你在下班回家路上出了車禍,難道不是去追究司機的責任,還要怪公司下班太早嗎?戰祁或許有錯,但他還沒有錯到要來承擔全部責任的地步!”

    “你說崔燦撞人不是故意的。好,撞人這件事本身可以說成是意外,但她肇事逃逸總不能算是意外吧?或許戰訣先生又要為她開脫,她當時被嚇到了,太害怕了,所以才跑了。可以,畢竟女人遇事本來就容易逃避。但她逃逸之後為什麽沒有去醫院看過我,事後她也沒有主動向公安機關投案自首,而是選擇了把這件事掩埋起來!”

    宋清歌提高聲調,聲色俱厲,擲地有聲的道:“五年了,從那場事故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這五年當中她想過自首嗎?她心裏有過害怕和愧疚嗎?她沒有,因為她仍然逍遙法外,過著舒適優越的生活,而我的女兒卻因為沒有一顆健康的腎幾度被醫生下了死亡通知!”

    大約是因為太激動了,宋清歌忽然覺得氣都有些短,急促的喘息了兩下之後,腳下也有些虛軟,向後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

    戰祁見狀急忙把她摟進懷裏,心急的關切道:“你怎麽樣?”

    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其實當時在知道崔燦是肇事凶手之後,他就立即想到了當初戰訣對她那種曖昧的態度,或許隻是因為愧疚和彌補。她一直把戰訣當做恩人,而戰訣卻是帶著目的接近她,如果讓她知道,她心裏一定會接受不了。

    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而是選擇了自己先回國解決,怕的就是這個問題。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他擔憂的眸子,心裏隱隱有些暖,搖頭笑了笑,“放心,我沒事。”

    宋清歌推開戰祁,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又開口繼續說道:“這五年之中,她曾經有過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去彌補她的錯,但她卻從來都沒有去做過。一個連悔恨之心都不曾有的人,你憑什麽讓我原諒她?”

    戰訣好半天才低低的說道:“她也很後悔,出事之後也很害怕,經常會做噩夢。”

    宋清歌昂起頭,有些咄咄逼人,“那她為什麽不自首?”

    “她”戰訣剛要急切的解釋,話到了嘴邊,舌頭一卷卻又變成了,“總之這件事是我瞞下來的,後來到底怎麽回事,燦燦也不知道,你有什麽不滿就衝著我來,不要去追究她的責任,可以嗎?”

    宋清歌定定的看了他幾秒,倏地冷笑,“抱歉,不可以!”

    “清歌!”戰訣有些急了,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女人,性子溫柔又善良,就當看在我過去幫過你的份兒上。你就高抬貴手吧。”

    “是,許多人都說我善良,但我是善良不是聖母!如果我不追究這個責任,我怎麽對得起我自己有可能終身殘疾的右耳,怎麽能對得起我的孩子?”

    宋清歌的語氣淩厲到了極點,臉上閃著從未有過的決絕與凜冽,然而就是這種堅毅的光,卻讓戰祁有些移不開眼。

    她不顧一切的保護著孩子,極盡所能的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時候的樣子,真的太耀眼了。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的內情。我或許還會感激戰先生過去的幫助,但在我知道之後,我隻覺得惡心!”宋清歌咬牙瞪著他,毫不留情的說道:“一想起你當初的付出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讓我原諒崔燦而做下的伏筆,我就覺得你這個人心機深沉的簡直可怕!難怪當初在迪士尼的時候,我總覺得你看著知了的眼神有些奇怪,那個時候你心裏也很愧疚吧?”

    見她如此油鹽不進,戰訣也放棄了自己的勸說,隻問:“所以你是無論怎樣都會追究燦燦了?”

    “是,而且等我搜集到了事發時的所有證據,我就會立刻到法院起訴崔燦!”

    戰訣轉頭看了戰祁一眼。眼神有些發冷,“就算我會把戰祁從華臣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你也不會動搖?”

    宋清歌先是一愣,轉頭看了看戰祁,卻見他側臉緊繃著,滿目怒容,除此之外,眼底還有些悲哀和失望。

    她忽然就有些同情身旁這個男人,他為了戰家的產業戎馬一生,到最後卻落得一個被逼宮的下場。養子到底是養子,即便表麵上風光無限。可腳下的金字塔卻始終是沙子做的,風一吹就塌了。

    她重新轉頭看向戰訣,笑容有些狠絕,“那你就盡管試試看好了。反正我和他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他是華臣的董事長還是路邊的乞丐,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更何況這件事情我才是當事人,就算去法院起訴,他戰祁連個家屬都算不上,說白了,這件事的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我手裏!你用不著拿他來威脅我。”

    一旁的戰祁看著盛氣淩人的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既為她的當機立斷而感到驕傲和讚賞,又為她的絕情冷漠感到有些難受,總之是很複雜。

    戰訣顯然也沒想到她竟然能無情到這種地步,他手上唯一的籌碼就是她對戰祁的感情了,原本他以為憑著宋清歌對戰祁的心,隻要他把這個條件甩出來,她就會立刻答應放棄追究責任,結果竟然讓他大失所望。

    女人狠起來,當真是讓男人都覺得害怕。

    宋清歌說完,端起麵前的花茶姿態優雅的喝了一口,輕輕地抿了抿唇,放下杯子微笑道:“話就說到這兒了,麻煩戰先生回去轉告崔小姐,假以時日,我期待和她在法庭上見麵的場景。”

    她說罷便起身對著戰祁道:“我們走吧。”

    “好。”

    戰祁點了點頭,起身攬住她的肩,兩人剛走了幾步,宋清歌又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頭對戰訣道:“對了,如果戰先生那麽舍不得崔小姐吃苦,那就幫她找一個好點的律師為她辯護吧。不過我也可以給您提前透露一下,我們這邊會請孟靖謙孟律師來做代理人,戰先生可千萬別找比孟律師能力差的人!”

    說完,便斂去神色和戰祁一起走了。

    戰訣看著他們一同離去的背影,閉了閉眼,沉沉的坐在了沙發上。

    良久之後,他才長長地歎了口氣,眼裏閃過一些決絕。

    既然宋清歌這條路走不通,那麽他就隻能用更加卑鄙的手段了。

    這麽想著,他便立刻掏出手機,翻了兩下找到一個電話。

    “時豫,約個時間,我有話跟你談。”

    *

    或許是和戰訣的據理力爭用盡了宋清歌全部的力氣,從茶樓裏出來,她便覺得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戰祁急忙伸手將她摟在了自己懷裏,心疼的抱住她。

    “你怎麽樣?”

    “放心吧,我沒事。”她扯起嘴角苦笑,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戰祁這才放下心,正要鬆開她,可是宋清歌環在他腰上的手卻沒有放開。

    他心下一愣,低頭卻見她正神色落寞的靠在他的心口,低低地說:“一下就好。就一下。”

    不得不說,得知戰訣當初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她心裏多少還是覺得失望,無論她方才在戰訣麵前表現的多麽堅定冷靜,可現下還是很脆弱。

    戰祁見狀立刻緊緊地抱住了她,她難得會這樣主動依賴他,別說一下,就是多在他身上靠一分鍾,對他來說都已經是求之不得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緩聲道:“別為了那種人難過,不值得。”

    她輕輕點頭。“嗯。”

    現在想想,其實他當初也夠混蛋的,都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單憑著戰訣曖昧的態度,就斷定他們之間有染,為此還傷了她好多次。

    可這也恰恰反映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無法容忍有男人對她大獻殷勤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當初在沈瀾聽到的牡丹亭裏那句詞:驚覺相思不露,原來隻因已入骨。

    或許在那個時候,甚至比那還要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對她動心了。

    宋清歌想了想。又問:“戰訣之前說會把你從董事長的席位上拉下來的事,會很嚴重嗎?是不是對你影響很大?”

    她抬眼看著他,眼裏隱隱有些不忍,戰祁心頭一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沒關係,不用管我,你想做什麽就去做。”

    “可是”

    她還是有些擔憂,可戰祁卻顯得分外淡然,“你剛剛不都說的很清楚了嗎?不管我是腰纏萬貫還是路邊乞丐,都跟你沒有關係。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和你毫無瓜葛的人停下你據理力爭的腳步?”

    宋清歌垂著眼沒有說話,戰祁笑了笑,又道:“不過你這女人倒是夠聰明,知道靖謙是榕城最出名的大律師,居然還能想到搶在戰訣之前預定他。”

    她臉色一紅,有些尷尬地說:“我就隻是那麽一說而已”

    “放心吧,這場官司靖謙一定會幫你打的,他敢不接,我用槍指著他的腦袋他也得接。”

    宋清歌看著他趾高氣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怎麽這麽霸道!”

    戰祁挑眉,“我不是一直都這樣?”

    她沒說話,低頭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抱著他的腰,手忙腳亂的鬆開後又向後退了一步,尷尬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冷漠說來就來,戰祁雖然心裏有些失望,卻也沒說什麽,隻是拉著她的手腕走向停車場,“沒事,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戰祁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問道:“對了,我都一直沒有問過你,你被撞之後,到底是怎麽去醫院的?”

    “我不知道。”她搖頭,“反正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了,問護士是誰送我來的,她們也說不知道,也沒有人露過麵。”

    她那個時候身份特殊,一直都處於東躲西藏的狀態,雖然用的是假名。但是在醫院也沒敢住太久,生怕會遇到戰祁手下的人,發現她懷孕之後再告訴他,所以輸了兩天液就直接偷偷地跑了。

    戰祁看了她一眼,又問:“那你那個時候出事,怎麽不找我?”

    宋清歌苦笑,“我那個時候還懷著孕,找你和直接找死有什麽區別?你要是知道了我沒把孩子打掉,難道不會再拉著我去醫院流產嗎?”

    戰祁被她這話一噎,張了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說的沒錯,那個時候她幾乎隻能用苟活於世來形容。連名字都是假的,又怎麽敢冒著風險來找他?

    他眼裏滿是懊惱,伸手握住她的手,抱歉道:“對不起。”

    “沒事。”她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將視線投向窗外,淡然道:“都已經過去了。”

    *

    時遠集團

    戰訣此時正坐在會客室裏,下意識的搓著手,低頭對著自己腳下的地板發呆。

    其實他也知道來找時豫談合作並不是個明智之舉,那小子完全能用瘋子來形容,手段多又狡詐,他一個幾乎沒混過商場的人在時豫麵前簡直沒什麽優勢可談。

    但事到如今,他也就隻能把希望寄托於時豫身上了。

    就在他怔怔出神的時候,會客室的門卻忽然被人打開了,戰訣一抬頭,時豫正環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站在他麵前,身後還跟著他的未婚妻時夏。

    戰訣立刻斂去了臉上的失神,站起身微微頷首,“來了。”

    “真是稀客啊,這是哪一股子陰風,居然把戰二爺吹來了?”時豫挑眉嗤笑,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久不見啊,我的小叔。”

    戰訣對他這個流裏流氣的態度感到格外厭惡,蹙了蹙眉,努力忍著心中的不適,看了時夏,淡聲道:“時總,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時豫拍了拍時夏的臀部,“乖,去泡壺茶過來。”

    時夏點點頭,關上會議室的門便識相的出去了。

    時豫走過來坐到他身邊,兩條長腿直接抬起來搭在茶幾上,仰著下巴睨著他,姿態狂放不羈到了極點。

    “說吧,找我什麽事?”

    戰訣也不迂回,開門見山道:“把戰祁從華臣董事長的職位上拉下來,你有沒有興趣?”

    “嗯?”時豫眉尾一揚,雖然表現的波瀾不驚,可眼底的興味卻將他的心理暴露無遺,“二爺這是什麽意思?”

    “華臣本來就是我戰家的產業,他戰祁霸占了這麽久,也該雙手奉還給我了。”

    時豫微微眯眼,“可我怎麽記得,二爺對經商一點都不懂。而且當初是二爺拱手讓給了戰祁的。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

    戰訣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善茬,被盤問了一圈,心下也有些不爽,不耐煩道:“你就說做不做吧!”

    時豫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心裏還有些遲疑,不過轉瞬就笑了,“做,當然做,二爺應該知道,我時豫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和戰祁作對,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既然現在有人肯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絆倒他,那我何樂而不為呢?”

    戰訣這才鬆了口氣,時豫始終觀察著他的表情,又問道:“不過二爺打算怎麽做?”

    “我手上現在有兩個董事會席位,而且還握著公司55%的股份,可以說我現在是華臣第二大股東。現在市麵上還有不少散股,時總要做的,就是買下那些散股,讓我成為最大的股東,來幫助我把戰祁推下去!”戰訣說的斬釘截鐵,話語中甚至透著狠絕。

    時豫眼神一沉。又道:“看樣子,二爺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時某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事成之後,你打算怎麽謝我?”

    “隻要把戰祁拉下去,我可以讓你做華臣的董事會成員。”

    這個對時豫來說倒確實很有誘惑力,他笑了笑,忽然道:“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二爺,您和戰祁究竟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忽然反水,對他趕盡殺絕了?”

    戰訣握了握拳,冷著臉道:“這個你不要問。總之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雖然心裏始終有些猶疑,但放著進駐華臣的大好機會不把握,時豫又不是傻子。

    簡單的思索了一下,他便笑了,“好,那我期待和二爺的合作!”

    要說的都說完了,戰訣也不多留,一句寒暄的話都沒有便起身先告辭離開了,而時豫也沒有開口留他一句。

    看著戰訣的背影漸行漸遠,時豫一雙深邃的眸子卻越來越諱莫如深。

    對於戰訣今天主動來找他這件事,他心裏其實還是有些奇怪的。畢竟這麽些年。他和戰訣之間也算不上有交情。而且他一來就是為了把戰祁拉下馬,這就讓時豫心裏覺得更加奇怪了。

    按理說,戰祁在戰家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麽情況突然就大逆轉了?

    這其中絕對有什麽貓膩和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