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從以前到現在,我愛的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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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城第一人民法院

    今天就是榕城第一女主播崔燦肇事逃逸案開庭的日子,一大早,門口就已經聚集了不少媒體,各大報社以及電視台的記者扛著長槍短炮,伸長脖子四處張望著,有的媒體甚至在現場做起了直播,隻等被推上輿論巔峰的崔燦趕緊出來。ziyouge

    宋清歌坐在孟靖謙的車裏,看著外麵喧嚷吵鬧的人群,不由得攥緊了自己的包。

    原本薛衍今天是要來送她的,可是開庭的前一天孟靖謙突然打來電話說會來接她,還說如果她自己來的話,遇到記者恐怕會不好應付,有他這個辯護人在旁邊,也比較方便。

    宋清歌想想倒是也有道理,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隻是她完全不知道,孟靖謙之所以會有這種提議,全都是戰祁要他這麽做的。

    那個男人早就預料到了薛衍會護在她身邊,他自己當然想守著宋清歌,但是以他們現在緊繃的關係,恐怕他還沒提出來,就會被那個死女人拒絕了。

    讓她跟著薛衍,他不放心,唯一的辦法大概就是曲線救國讓孟靖謙去接她了。

    大約是看穿了她內心的緊張,孟靖謙從前麵回頭看了她一眼,安撫性的笑了笑,“別害怕,現在的媒體就是這樣,一有娛樂圈的人或者是來頭比較大的人攤上了官司,那些個記者就像是嗅到了糖的螞蟻一樣,準會一窩蜂的湧上來。”

    當年他被誣告強奸一案開庭的時候就是如此景象。這些年他也結果不少大案子,這種情況早就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這也算是這段時間比較受人矚目的大案了,那些個記者早就對孟靖謙的車牌號熟悉到了骨子裏,他的車剛一開到法院門口,便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孟律師來了!”

    “他車上坐的那個是不是原告宋清歌?”

    “快點快點,趕緊攔住他!一定要做開庭前的第一采訪!”

    果然,一大群記者一窩蜂的朝他們跑過來,直接將孟靖謙的車逼停了,記者紛紛開始敲車窗,大聲呼喊著讓他們下車接受采訪。

    情況已經是這樣了,孟靖謙無奈的聳聳肩,轉頭道:“先下車吧,看這情況,今天不過這個坎兒是不行了。”

    宋清歌也點了點頭,為了保證安全,還是孟靖謙先下了車。他下車後係上西裝紐扣,走到後座打開車門,護著宋清歌朝法院走去。

    記者們立刻舉著話筒蜂擁而上,舉著話筒開始發問。

    “宋小姐,聽說你和崔燦還算一點親戚關係,出了這樣的事,以後會不會相處的很尷尬?”

    “宋小姐,聽說你的女兒也是因為當年的車禍才得了重病,對此,你是否十分記恨崔燦?”

    “宋小姐,鑒於你和崔燦尷尬的關係,你是否對崔燦高抬貴手?”

    一個又一個的提問實在是讓宋清歌應接不暇,旁邊的閃光燈在太陽的照耀下更是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宋清歌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盡管有孟靖謙在一旁保駕護航,但樣子依然很是狼狽。

    而就在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然停在了法院對麵的一棵梧桐樹下麵。

    許城看了看被記者圍堵的宋清歌,又回頭看了看坐在後麵臉色陰鬱的戰祁,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這怎麽辦?要上去幫忙嗎?”

    戰祁看著被人們推來搡去的宋清歌,整個人都已經到達了爆發的臨界點,那些個為了新聞熱點就像瘋了似的記者們,簡直是讓他已經忍無可忍了,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垂在身側的拳頭下意識的握緊,他閉了閉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是道:“算了,還是不要了。”

    現在這麽多媒體都聚集在這裏,他一旦出現,本來就會引起不小的波動,若是再做出幫助她的舉動,難免會引起人們的猜測。到時候如果再影響了案件的審理和公正,那就得不償失了。

    其實對於這種情況,他也是早有預料的,別說這個案子自身的影響,單說宋清歌這個宋家大小姐以及戰祁前妻的身份,都足夠吸引人的眼球了。他早就知道這個案子一開庭就會引起人們的關注,也知道今天一定會有大批記者聚集在這裏。

    原本他是想帶人守在這裏,為宋清歌保駕護航的,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難免會引起人們的詬病,而且還有可能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最後還是作罷了。

    他現在已經會學著事事都為她考慮,無論怎樣,她的安危才是他最看重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盡管他真的很厭惡那些記者,可是為了案子的順利審理,他還是選擇了忍耐。

    “請各位稍安勿躁,對於這個案子,我相信法院和法律會給宋小姐一個公正的結果。”

    孟靖謙一邊擋住人群,一邊理性的回答著記者的問題。

    就在這邊已經亂成一團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出租車忽然駛了過來,人群中忽然有人叫了一句,“崔燦來了!”

    接著記者們便紛紛轉移了注意力,沒有人再去理會宋清歌,人們紛紛扛起攝像機拿起話筒,朝著那輛出租車衝了過去,將出租車團團圍住。不停地敲著車窗。

    “崔主播,請你下車接受一下采訪好嗎?”

    “崔主播,聽說這次案件的審理你沒有聘請律師,是否已經認命了?”

    “崔主播,據了解,前不久關於戰訣發起華臣董事局選舉大會一事也跟你有關,請問這是否屬實?”

    “崔主播,有人曾經撞見你和戰訣一同出現,請問你和戰訣是否舊愛重燃?你這樣勾引有婦之夫,不覺得自己很不道德嗎?”

    數不清的提問在耳邊炸開,崔燦坐在車裏緊緊地攥著拳,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那些記者的提問顯然已經超出了這個案件的本身,對於他們來說,比起這個案子,她的私人生活才是他們更加想要挖掘的。

    崔燦抿了抿唇,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要麵對的終是要麵對,逃避也無濟於事。

    一見到她本人,那些記者們便更加激動,話筒幾乎要戳到她臉上,“崔小姐,你勾引戰訣出軌,是否因為想要報複風辰集團的薑總?”

    “崔小姐,你也曾經遭遇過婚姻破裂,現在又做小三,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崔燦被那群記者推來搡去,她本來就不太舒服,人群這麽一擠,她更加恍惚,腳下一個不穩,一下跌坐在地上。

    “燦”

    看到這種情況,人群中有人心疼的呼喊出聲,剛要提步衝上去扶她,隻是腳步還沒有邁出去,就被人緊緊挽住了胳膊。

    “訣,那邊人多,你這個時候過去,不大好吧?”

    戰訣一回頭,薑蘊就微笑的站在他身後,兩隻手像是藤蔓一樣緊緊纏在他的手臂上,她雖是笑著的,可眼底卻滿是淩冽,充滿了警惕。

    這個女人從昨晚就一直寸步不離的呆在他身邊,大約是怕他會做出什麽事,所以緊緊地守著他,就連今天早上,也是被她半拖半拽的給“挾持”到法院來的。

    戰訣蹙眉盯著麵前的女人,忍不住厭惡道:“薑蘊,你真讓人惡心。”

    纏著他的手不經意的震動了一下,可薑蘊很快就恢複了淡然,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可我再惡心,也是你戰訣的妻子,永遠也改變不了。”

    她越是這樣,戰訣就越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她手裏扯出來,滿麵怒容。

    薑蘊眼中閃過嫉恨,隨即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聲開口:“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幫崔燦了,你沒有聽到現在的輿論導向嗎?如果你不怕她背上小三的名聲。那你就盡管去扶她吧,我也不管了。”

    “你!”

    戰訣恨的咬牙,可是他也知道薑蘊說的是對的,現在去幫崔燦,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無力地攥了攥拳,滿眼心疼的望著那個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不斷的祈禱著那些記者離她遠一點,她還是個孕婦啊

    而這樣的眼神落進薑蘊眼中,更是激起了她內心的嫉恨和殺意。

    就在崔燦狼狽而又無助的坐在地上的時候,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忽然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扶起來,接著便道:“抱歉各位,關於崔小姐的事情,現在無可奉告。希望各位記者能理智一點,如果再有人提出不恰當的提問。我會代替我的當事人崔燦女士向該媒體發出蓄意詆毀的律師函。”

    有記者對著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聲問旁邊的人:“這男的誰啊?”

    “何劍南,也是有名的大律師,沒想到崔燦竟然請了他!這次有的好看了!”

    崔燦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輕聲道:“你是?”

    何劍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壓低聲音道:“崔小姐不用緊張,我是你的辯護人何劍南,是戰訣先生請我來為您辯護的。相關手續已經提交了法院,接下來案子的審理,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為您爭取最大權益。”

    “戰訣?”崔燦一驚,“他為什麽我不是都說我不請律師了嗎?”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警察和特警也都趕過來維持秩序,將幾個當事人和旁聽的群眾都護送到了法庭。

    宋清歌跟著孟靖謙向裏走,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清歌”,一轉頭,竟然是薛衍。

    “薛大哥,你也來了。”

    “嗯,我說過,我一定會來旁聽的。”薛衍伸手摸了摸頭發,像個哥哥一樣,眼中滿是疼愛,“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這個案子一定能處理好的,等庭審結束,我帶你去吃料理。”

    宋清歌笑著點點頭,“好,謝謝薛大哥。”

    兩人正說著,宋清歌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一束冷厲的目光朝她射過來。一轉頭,戰祁正麵無表情的站在離她五步開外的地方。

    他那一副捉奸在床的眼神實在是讓宋清歌惱火得很,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挽住了薛衍的手臂,朝他笑了笑,“薛大哥,我們先進去吧。”

    “嗯。”薛衍點點頭,回頭看了戰祁一眼,便先走了。

    而站在原地的戰祁除了憤恨的攥緊自己的拳頭,其他什麽都做不了,這個死女人,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她最好祈禱自己別在落在他手裏,否則他一定要在床上讓她哭著求他!

    戰祁惱火的看著宋清歌和薛衍走進了法庭,接著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他一轉頭。眉尾不由得向上一揚,竟然是薑蘊和戰訣。

    薑蘊緊緊地挽著戰訣的手臂,隻是戰訣臉上卻很難看,一臉的不情願與不耐煩,想必是十分厭惡和薑蘊站在一起的。

    嘴角劃開一個冷笑,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提步向那兩個人走去,客氣的朝薑蘊笑了笑,“薑總也來了。”

    薑蘊笑得大方得體,“是啊,我老公和崔燦也算有點淵源,想必很想知道這場庭審的結果如何,所以我就陪他來了。”

    戰祁輕笑,看了戰訣一眼,意味深長道:“能娶到薑總這樣豁達的女人,我的小叔真是有福氣。”

    “你!”戰訣憤怒的瞪著他,一雙眼睛就像是要噴出火一樣。

    比起他的憤怒,戰祁就顯得淡然了許多,他朝他微微靠近了一些,附在戰訣耳邊輕聲道:“想必薑蘊還不知道崔燦懷孕的事吧?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

    他故意隻把話說了一半,果然,他的話音剛落,戰訣就立刻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會做出什麽卑鄙的舉動。

    然而戰祁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便轉頭進了法庭。

    隨著案件當事人和旁聽人員的陸續入場,早晨十點一到,審判長在兩個審判員的陪同下便準時出席了。

    法槌敲下,年過半百的審判長不怒自威,抬頭看了一眼下麵,中氣十足道:“現在開庭!”

    宋清歌和崔燦分坐在原告席和被告席上,宋清歌的神色很淡漠,而崔燦的臉色則很憔悴。方才開庭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旁聽席,果不其然在下麵看到了薑蘊和戰訣,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很丟臉。

    她不怕這件事公之於眾,可是唯獨在意薑蘊的眼神。

    庭審就這樣開始了,作為原告代理人,孟靖謙先是出示了一係列的證據,其中包括事發當晚經過的那輛出租車行車記錄儀錄下的場景,還有那輛出租車司機出庭作證的證言。

    不僅如此,孟靖謙還拿到了當年崔燦在車禍後去修理那輛瑪莎拉蒂時的檢驗報告,檢驗結果證明那輛車當時確實發生過車禍,並且車前燈以及車前蓋都受到了撞擊。

    除此之外,還有那輛車的照片,已經崔燦的車在事發路段前後出現過得監控拍攝,都足矣證明她就是肇事司機。

    “尊敬的審判長,各位審判員,以上證據足以證明被告崔燦小姐於x年x月x日,在槐城麗南路上撞到了我的當事人宋清歌小姐,被告在事發後並沒有下車查看案發現場,而是選擇了逃逸。我的當事人當時是一個懷孕五個月的孕婦,事發後因為錯過了最佳治療期,而導致我當事人的右耳落下了終身殘疾,並且有可能會喪失聽力,這是第一醫院以及法醫方出示的鑒定結果。”

    孟靖謙說著把手上的報告遞給了書記員,並且交給了審判長。

    “被告的逃逸,不僅造成了我當事人的殘疾。更造成了她後來的早產,並且由於沒有及時接受治療,我當事人身體狀況極差,免疫力極低下,以至於她在生產之後,孩子不幸患上了腎衰竭,後來發展成了尿毒症。”孟靖謙神色凜冽的站在原告代理人的位置上,字字擲地有聲的說道:“鑒於被告事發後沒有第一時間將我的當事人送去就醫,並且事發後也沒有報警,甚至逃逸五年的舉動,根據交通肇事逃逸法第133條,我認為被告已經涉及了刑事犯罪,應當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六個月。而她對我當事人也造成了不可彌補的精神和身體損害,我方當事人向被告提出精神損失費以及當年的醫療費共計一百二十萬人民幣”

    “你別太過分!”

    孟靖謙的話還沒說完,旁聽席上便有人憤怒的站了起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朝那個人看去,竟然是戰訣。

    坐在戰祁身邊的戰毅戳了戳他的手臂,側身過去在他耳邊道:“大哥,知道什麽叫皇帝不急太監急了沒有?”

    審判長不悅的敲了一下法槌,“旁聽人員,請注意自己的情緒,不要影響庭審!”

    有法警走過來警告了戰訣一聲,他這才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可是卻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這個該死的孟靖謙搞什麽鬼,有期徒刑五年以上,他難道是想讓崔燦人生最好的時候都在監獄裏度過嗎?

    坐在被告席上的何劍南推了推眼鏡,站起身道:“尊敬的審判長,各位審判員,對於原告代理人提出的賠償要求以及量刑,我有異議。”

    “原告代理人所出示的每一項證據都屬實。但是有一個問題,我需要說明。我的當事人崔燦小姐,在事發時是被人下了藥的,也就是所謂的幻藥。事發時,我的當事人是在自己的精神狀態恍惚的情況下才撞了原告,所以屬於過失傷人,希望各位審判長及審判員針對這一緣由,重新作出審理。”

    何劍南說著將一份文件交給書記員,“我當事人在事發第二天曾去醫院做過全身檢查,這是當時的檢查報告,上麵的數據可以證明,我當事人的確有過吸食過禁藥。”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片嘩然,就連戰祁和孟靖謙都愣住了,他們在這之前確實沒有調查到這一層。

    而最驚訝的自然還是崔燦自己。她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何劍南,她知道自己當時確實喝過酒,本來她以為自己當時神誌不清醒是因為醉駕,難道不是嗎?

    何劍南說完,又繼續扔出一個重磅炸彈,“而給我當事人下藥的,就是在旁聽席上坐著的薑蘊女士。”

    “不會吧,真的假的?”

    “薑蘊給崔燦下藥?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有人都朝著薑蘊看過去,而薑蘊卻隻是定定的看著身旁的戰訣,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就像是從來沒認識過他一樣,好半天才嘴唇顫抖道:“你你為什麽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戰訣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不帶情緒道:“我早說過,你敢對燦燦怎麽樣,我絕對會百倍奉還。”

    他的眼中毫無感情。薑蘊忽然想到,過去這幾年,他一直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冷冽,憤恨,還有濃濃的鄙夷。

    原來他都知道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法庭上已經是一片混亂,審判長隻好敲了兩下法槌,“肅靜!”接著又轉頭看向何劍南,“被告代理人,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剛剛說的話?”

    “我有人證!”何劍南說完,法警便帶著兩個剃著寸頭的男人走上來,“這兩個就是當年在酒吧給我當事人下藥的社會閑散人員。”

    兩個男人很快便交代了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薑蘊聽著他們的話,隻覺得一顆心已經徹底涼了。嘴角兀自劃開一個笑,她閉了閉眼,有豆大的眼淚翻滾而下。

    宋清歌顯然也沒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她記得當初崔燦跟她說過,她當時確實喝了酒,但是她的酒量一向不差,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忽然就醉的很快,沒一會兒就覺得人有些不清醒了。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戰祁跟她說的,事發時,崔燦的瑪莎拉蒂後麵曾經跟了一輛無牌照的豐田車。

    宋清歌想著想著,就覺得背脊有些發涼,如果那天不是因為崔燦撞了她,那後來,她是不是很有可能就會被人

    一想到這裏。她幾乎不敢再往下繼續想了。

    庭審仍然在繼續,何劍南整理了一下自己麵前的文件,緩緩開口道:“尊敬的審判長,各位審判員,關於我當事人崔燦於五年前在槐城麗南路撞到原告宋清歌女士,並肇事逃逸一案,由於我當事人當時神誌不清醒,並且是遭人陷害,我希望法院看在這一原因,可以對我當事人從輕處罰。除此之外,我當事人目前還是一位懷孕13周的孕婦,因此我認為原告代理人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過於嚴苛,我當事人在事後調查積極配合,並且悔改態度良好,且由於事發已經五年。我建議還是以民事賠償為主,因此我方建議支付原告兩百萬元賠償款,望免去刑事處罰。”

    旁聽席上的戰毅立刻炸毛了,“靠,他們這是有病啊!懷孕就免刑事處罰,照這麽說,孕婦殺人都不用犯法了唄!”

    “這要求也太過分了吧,肇事逃逸的後果本來就很嚴重,說不坐牢就不坐牢?”

    “她懷孕就應該免去刑事賠償,那人家原告被撞的時候還是孕婦呢!”

    下麵的旁聽人員和媒體記者也都紛紛開始議論,戰祁回頭看了看旁邊的人,眼神有些晦暗。

    他以為經過那天的爭執,戰訣會有所頓悟,沒想到他竟然還是這麽做了。

    薑蘊聽著何劍南的話,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她轉頭看向旁邊的戰訣,隔著一雙婆娑的淚眼,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起來,她想笑一下,可眼淚卻落得更凶了。

    “她懷孕了。”

    薑蘊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問戰訣還是在問自己,“那個孩子,是你的,對嗎?”

    戰訣看都不看她一眼,漠然道:“是我的。”

    “你這樣,對得起我嗎?”薑蘊的淚掉的更加洶湧,咬緊下唇,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戰訣,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堂而皇之的出軌,和別的女人**上床,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不僅如此,你還讓她懷孕了!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才是你的妻子!”

    “我從來都沒把你當做我的妻子。”戰訣毫不留情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薑蘊,當年我為什麽和你結婚,你應該很清楚,這麽多年,你的戲也該演夠了吧?演夠了,就簽字離婚,燦燦在等我,孩子也在等我,我要回到她身邊去了。”

    薑蘊笑著笑著,陡然淚流滿麵。

    她一向都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坊間甚至有傳聞說她就是女版的戰祁,殺伐決斷,絕不手軟,唯獨在戰訣麵前,她喪失了自己所有的驕傲,做盡了壞事,隻為讓他回頭看她一眼。

    可是到如今,除了恨,她什麽都沒有得到。

    庭審仍然在繼續,威嚴的審判長緩緩道:“本院認為:被告人崔燦於x年x月x日晚間22點17分,於槐城麗南路段肇事逃逸,已觸犯刑律,構成交通肇事罪。榕城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崔燦交通肇事罪,事實清楚,定性準確,本院予以支持。被告人崔燦對其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被告人崔燦造成當事人宋清歌右耳終身殘疾以及喪失聽力。並且造成當事人後來的早產以及孩子患病屬實,為嚴重後果。但由於被告人現已有13周身孕,並且由於事發時為精神恍惚狀態,按照刑法,酌情從輕處理的一間,合議庭在量刑時予以輕判,因此判處被告人崔燦獲有期徒刑2年六個月,緩期兩年執行,並支付原告一百五十三萬精神損失費。”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至十日內提起上訴。”

    從早晨十點開始進行,一直到下午四點,隨著審判長的法槌敲下,這起案子也算是得到了最終結果。

    宋清歌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沒有動一下,孟靖謙收拾完自己的文件,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你怎麽了?”

    “沒事。”宋清歌笑著搖了搖頭,歎息道:“隻是對於這個結果,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她之前曾經問過孟靖謙,肇事逃逸的量刑是怎樣的,孟靖謙告訴她,如果造成嚴重後果的,至少都是5-7年,所以後來孟靖謙在量刑上折中了一下,提出4年有期徒刑的刑罰。

    而法院在綜合考慮之後,選擇了輕判,給出了兩年六個月並且緩期執行的結果。對於崔燦來說,這已經算是很寬容了,而對與宋清歌來說,她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公正。

    這個結果,算是很好了。

    隻是她仍然有些感歎。當初薑蘊給崔燦下藥,恐怕是想對她下手,結果崔燦卻誤打誤撞的撞了她。

    想想還真是讓人感歎命運的流轉。

    而另一邊,崔燦坐在被告席上,一直都沒有走,直到戰訣朝她走過來,伸手搭在她肩上,關切的問:“你還好嗎?”

    崔燦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已經有了淚,抿唇問他,“你都知道了,對嗎?”

    戰訣知道她指的是薑蘊給她下藥的事,沉默幾秒,點了點頭,“是。”

    崔燦苦笑著扯了扯嘴角。眼淚滾滾落下來,“我聽何律師說,之後你會就薑蘊給我下藥的事起訴她,你為什麽這麽做?她是你的妻子。”

    戰訣一把將她攬進自己懷裏,聲音有些哽咽,“因為我愛你,從以前到現在,我愛的人隻有你。”

    “小蘊”

    不遠處,薑樺拎著薑蘊的包,忐忑不安的看著她。

    薑蘊定定的站在原地,臉色悲哀的望著那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終於含淚轉過了身。

    她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去愛一個人,到最後卻隻落得一個被他告上法庭的結局。

    可她不會就這麽算了,她薑蘊的不到的東西,崔燦也別想得到!

    就算是殺了那個女人。她也不會允許那兩個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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