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你快去看看吧,你女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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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蘊紅色的長裙在夜風中翻飛著,薑樺整個人都被她嚇得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她走過去,慢慢地向她伸出手,循循善誘道:“小蘊,你聽話,千萬別做傻事。”

    然而薑蘊隻是定定的看著他,雖是笑著的,可是眼淚卻掉的洶湧,“哥,你說他怎麽能這麽對我呢?我愛了他這麽多年,可是卻始終走不進他的心裏。他會給崔燦過生日,會為了崔燦不顧親情道義,可他永遠都不可能為我這樣。他甚至甚至還讓崔燦懷孕了”

    她哭的那麽絕望,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一樣,而這在她近四十年當中,幾乎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在薑樺的記憶裏,薑蘊一直都是極其驕傲的。

    薑家沒有男丁,為了能讓薑蘊日後在集團之中有立足之地,從小父親薑之宙對她極其嚴厲,考試不合格的時候,都是直接用鞭子抽。

    在薑樺很小的時候,他就經常看到薑蘊半夜三更還跪在父親的書房裏,淩厲的鞭子甩在她身上。可她哼都不哼一聲,背挺得筆直,不求饒也不找借口,隻會在下一次考試中為自己掙回麵子。

    她接手薑家之後,沒少被那些外戚刁難,總是整夜整夜的工作,隻為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

    為了家族事業,她一直都沒有顧及自己的終身大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三十三歲了。那個時候薑家在她的努力下已經走上了正軌,她成了榕城首屈一指的年輕女企業家。

    她覺得她終於能昂首挺胸的去找戰訣,可以成為足矣匹配他的優秀女人,可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叫崔燦的女人。

    他會在大雪紛飛的紐約街頭把自己的毛呢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也會陪著她在凍死人的聖誕節裏,一邊搓著手一邊吃冰激淩。

    還會在夏威夷海邊任由崔燦把她埋在海灘的沙子裏,然後一躍而起追上她,抱起她大笑著轉圈。

    那些都是她薑蘊曾經最向往的愛情,可是她甚至連奢望的機會都沒有,崔燦就已經全部得到了。

    她看著那樣溫柔又爽朗的戰訣,怎麽也沒辦法把他和那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聯係在一起。他比崔燦大了將近11歲,可是卻像是寵女兒一樣陪著她瘋,陪著她鬧。

    薑蘊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從指縫裏低落,她哽咽的哭起來,“她懷孕了!崔燦懷孕了!他竟然讓她懷孕了”

    她沒辦法忘記戰訣在法庭上為崔燦出頭和擔心的樣子,比這個更讓她痛苦的,是崔燦懷孕的消息。

    她既然懷孕,就說明他們肯定是做過了,甚至是不止一次。

    一想起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翻雲覆雨,戰訣疼愛的吻遍她全身的樣子,她就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揪起來了,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薑樺看著她這個樣子,眼睛也不由得紅起來,可她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22樓的高度,她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會是粉身碎骨。

    趁著薑蘊哭的不能自已的時候,薑樺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從陽台的護欄上抱了下來。

    兩個人一同跌倒在地上,薑樺抱著她的手還在發顫。大約是在高處坐的時間太長,薑蘊整個人都是冰涼的,目光也有些呆滯。

    薑樺緊緊地抱住她,下顎抵在她的發頂,眼中卻滿是怨憤。

    他連碰一下都覺得是褻瀆的女人,戰訣卻這樣無休止的傷害她,這一次,他絕不會再饒過那個男人了!

    *

    “來,喝點水。”

    宋清歌的公寓裏,薛衍把一杯涼白開放到她麵前,見她神色有些疲憊,不由得關切道:“看你臉色不大好,還在想今天法庭上的事?”

    “嗯。”宋清歌握著杯子,臉色蒼白的笑了笑,歎息道:“我是沒想到,崔燦原來也是被害者。現在想想,如果不是當時她撞到了我,可能會有更嚴重的後果。有些事知道了真相之後,反而發現真相原來更殘酷。我現在都不知道崔燦當年撞我的事,究竟是好是壞了。”

    薛衍擔憂的看著她,不由得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無奈地笑了笑。“你啊,就是太善良了,總是為別人著想。明明是自己受了傷,到最後反而為別人擔心。”

    他的話讓宋清歌不由得一愣,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當年白苓死的時候,她第一想法不是他會不會愛她,也不是他會不會接受她,而是擔心白苓的死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麽人生打擊,怕他就此一蹶不振。

    後來看他為了白苓那麽痛苦,她甚至還很天真很聖母的想過,如果白苓沒有死就好了,至少他就不會那麽頹廢了。

    宋清歌低頭笑笑,無奈的搖頭,“可能我就是太聖母了吧。”

    “善良就是善良,和聖母是不一樣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宋清歌看了他一眼,聳聳肩,“也就薛大哥你這麽覺得了,這個世界上,恐怕其他人都覺得我是聖母,而不是善良。”

    “那是因為他們不懂你。”

    薛衍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眼中滿是真切和誠摯,太過認真的眼神讓宋清歌的心髒突的跳了一下,頓時亂了頻率,有些慌張的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

    見她抗拒的動作,薛衍自嘲的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收回了手,岔開話題道:“對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麽事?”

    “公司裏最近有一個童裝品牌要上市了,所以要請一些小模特來拍一下海報,現在倒是已經接到了不少家長的報名,但我總覺得那些孩子有點缺少靈氣。男模特倒是有木木可以來做,但是還缺一個女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讓知了來做?”

    宋清歌一聽,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當然可以,既然是公司有需要,讓那丫頭來做個模特當然不是什麽大事。”

    薛衍點頭笑笑,“那就拜托你了。”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恰好辛恬從臥室探頭出來,小心翼翼的說有道題不會做,宋清歌便結束了和薛衍的談話。

    送他出門的時候,薛衍又回頭望了一眼辛恬的臥室,關心道:“她現在,情況還是那樣嗎?”

    “嗯。”宋清歌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心理醫生說,她的情況有些嚴重,恐怕以後不會好了。”

    “意思是。她以後都這樣了?”

    “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控製病情,不讓她的病情惡化,否則如果再受到什麽刺激,有可能會發展成為精神分裂。”宋清歌的眼眶不由的有些泛紅,她實在是沒辦法想象,自己最好的朋友變成瘋子該是怎樣的情景。

    這段日子,戰崢倒是來過幾次,他每次來的時候,辛恬都乖乖的坐在臥室裏做數學題,見到他也沒什麽表情,就像是從未見過他一樣。

    起初他還不知道辛恬為什麽每次都在鍥而不舍的做數學題。直到有一天宋清歌告訴他,辛恬出事之前曾經跟她講過,戰崢的數學學得很好,高考的時候還是全市的數學狀元,所以她一直都很崇拜他。

    那個時候戰崢才在瞬間醍醐灌頂,原來她一直堅持做數學題,隻是潛意識裏有一個想法告訴她,要把數學學好,因為她想要努力靠近那個她崇拜的人。

    可是那個人卻親手把她推進了地獄。

    宋清歌搖了搖頭,扯起一個笑,“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反正我現在也就這樣了。和她相依為命,沒什麽不好的。”

    薛衍很想說一句“其實你還有我”,可話到了嘴邊,終是沒有說出來,隻是道:“以後有什麽麻煩,還是希望你能第一時間來找我,我永遠都義不容辭。”

    宋清歌隻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

    送走了薛衍,宋清歌便開始考慮怎麽去和戰祁談接孩子的事情。知了現在畢竟是他在帶著,想把孩子接出來,自然也需要他允許才行。

    海報的拍攝在兩天之後,可宋清歌畢竟也是想女兒的。於是便想著在拍攝之前就把孩子先接到身邊,和她住兩天。

    這天一下班,她便立刻打車趕到了華臣。

    站在那幢恢弘的寫字樓下麵,她仍然覺得有些恍惚。這座寫字樓還是當年宋擎天找人設計的,後來宋家易主,到了戰祁手裏,他便把這座寫字樓據為己有。

    而戰家的產業,則交到了戰毅和戰崢的手裏。

    其實宋清歌一直都知道,他這麽做就是在故意讓她難堪。

    宋清歌搖搖頭,徑直走了進去,因為她已經找過了許城,所以許城早就已經等在了樓下。

    兩人一同進了電梯。宋清歌隨口問道:“戰祁最近在忙什麽?我怎麽聽知了說,他好幾天都沒去接她了,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家?”

    “大哥他忙著給你”許城的話說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舌頭一卷,改口道:“大哥當然是在忙著桃城發電廠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個工程遇到點麻煩,毅少和大哥最近都焦頭爛額的,整天沒日沒夜的忙著。”

    “是嘛”宋清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電梯很快就在戰祁辦公室這一層停下來,然而她和許城剛從電梯裏走出來,好巧不巧的,迎麵便遇上了兩個人,正是那天晚上她在鈴園遇到的那個女人。

    戰祁似乎正和她討論著什麽有趣的事,那個女人也不知說了什麽,引得他爽朗地笑起來,眼中滿是喜悅和開心。

    這樣的表情,她倒真是很長時間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了。

    大約是注意到了宋清歌臉上的異樣,許城立刻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小聲提醒道:“大哥!”

    被他這麽一叫,戰祁這才轉過頭來,看到宋清歌的一瞬間先是有些詫異,隨即卻嗤笑了一聲,“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宋大小姐麽?”

    他現在還在為那天庭審的時候她跟薛衍親昵的樣子在惱火,一想到她耀武揚威的模樣,他就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宋清歌自然也聽出了他話中的促狹,不由得蹙眉道:“我有事找你談。”

    “我不記得我跟你有什麽好談的。”戰祁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戰祁!”宋清歌陡然提高了聲調,小臉上滿是惱火。

    一旁的女孩見狀立刻拉了拉戰祁的衣袖,小聲道:“戰總,您別和宋小姐生氣了,您忘了您之前是怎麽跟我說的了?”

    戰祁回頭看了她一眼,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對著宋清歌硬聲硬氣道:“有什麽事來我辦公室談。”

    說完便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宋清歌惱火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提步跟了上去。

    辦公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戰祁一進去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椅背上,鬆了鬆自己的領口,揚著臉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的時間寶貴得很,沒空跟你嘰歪。”

    宋清歌縱是此時有萬般的惱怒都隻能咬牙忍著,憤懣道:“我明天要去接知了,接下來要讓她在我那裏住幾天。”

    “理由。”

    “我想孩子了。”

    “你還知道想孩子?”戰祁冷笑一聲,環起手臂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我看你和你的薛大哥在一起的時候高興地都要忘乎所以了,怎麽不見你想孩子。”

    “戰祁你還有完沒完?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宋清歌惱火的提高聲調,一臉的憤怒。

    被她這麽一吼。戰祁也算是平靜了一下,冷聲問道:“你突然要接孩子,不隻是因為你想她了吧?”

    他顯然是已經猜到了什麽,宋清歌索性也就不瞞他了,坦然道:“公司裏要拍一個童裝廣告,想讓知了來做小模特。”

    戰祁眼神一凜,“你讓我的女兒去給姓薛的拍廣告?”

    “隻是因為知了比較有靈氣,拍照會比較好看,所以薛大哥才想讓她來做模特的,這又不是什麽大事,你至於這個樣子麽?”

    “這個世上又不是隻有知了一個女孩,姓薛的那麽有錢。為什麽不找別的孩子,偏要讓知了來拍?還有,我的女兒,我還沒答應,你憑什麽自作主張的答應下來?”

    那個姓薛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先是打他女人的主意也就算了,現在可好,都開始打他孩子的主意了,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清歌不可理喻的看著他,“你能不能別這麽難溝通?隻是讓知了拍個廣告,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至於這樣嗎?更何況薛大哥也是好意。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戰祁忍不住笑出聲,諷刺的看著她道:“宋清歌,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腦殘,全世界都能看得出薛衍對你什麽想法,你別告訴我你自己看不出來。他現在是什麽意思?從你這裏下不了手,就開始轉頭攻克我女兒了?我這個當爹的還沒死!他想當後爸未免也有點太早了!”

    “你!”

    宋清歌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視線不停地在周圍搜索著,剛好他桌上就有一個杯子,她瞅準時機,一步衝上去,抓起杯子就要往他身上扔。

    隻是她還沒動手。戰祁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接著便順勢將她抵在了辦公桌上。

    戰祁將她兩隻手反剪在身後,她的腰不偏不倚的抵在桌沿上,腰疼的像是要斷了一樣,她隻能盡量弓起身子,整個人都被迫向後仰著。

    挺翹的白軟就在他麵前,戰祁看著她飽滿的身子,不由得就想起了她曾經在他身下婉轉嬌吟的模樣,視線落在她鮮豔欲滴的紅唇上,隻覺得喉頭一緊,低頭便猛的吻住了她。

    她的唇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暖柔軟,和記憶裏的味道一模一樣。戰祁越吻越深,宋清歌完全不能掙紮,整個人幾乎都已經躺在了辦公桌上。

    沒有掠奪,也沒有侵犯,他吻得認真而專注,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有那麽一瞬間,戰祁真想就這麽直接要了她,也不管是強迫還是順從,反正就想不顧一切的擁有她。

    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到他身邊來。

    良久後。戰祁才慢慢地鬆開了她的唇,支起身子看著她潮紅的臉和有些發皺的衣服,輕咳了一聲道:“這就是你挑釁我的代價,下次再敢不自量力,就不隻是強吻這麽簡單了。”

    宋清歌抬手在自己的嘴唇上狠狠地摸了一把,憤怒的瞪著他,“怎麽著,你還想強奸?”

    戰祁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你以為我不敢?”

    他說著便上前一步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的紅唇上撫過,笑得有些邪佞,“那種事我又不是沒做過。你忘了?”

    世上能這樣提起自己用強的事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人,恐怕真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宋清歌自知不要臉永遠也敵不過這個男人,隻得憋著一口氣將他一把推開,悶聲道:“那我就當你同意了,明天我就去接知了。”

    戰祁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慢條斯理的警告道:“讓你接孩子可以,不過你最好給我記住,知了現在是我撫養著,我把她交給你,你最好別讓她出什麽狀況,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宋清歌好笑的嗤了一聲,“你說這話可真是好笑。過去五年她出狀況的時候也不見你出現,現在又在這裏裝什麽慈父。”

    “宋清歌!”

    戰祁陡然提高了聲調,惱火的瞪著她。

    “行了行了,你別喊了。”她煩躁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蹙眉。

    見她這個模樣,戰祁立刻緩和了臉色,伸手拉下她的手,關切的查看著她的耳朵,“怎麽,現在還沒好嗎?還是經常聽不到聲音?”

    她點點頭,“嗯,最近越來越頻繁了。”

    戰祁沉吟了一下,還是道:“我已經和易南臣說過你的病情了,有時間去他的醫院看看吧。”

    “算了,再說吧。”

    她說罷便背起自己的包準備走,可還沒等邁步,便發現他還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

    宋清歌不由得有些奇怪,“你還有事?”

    然而戰祁隻是目光幽深的望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像是有萬千話語要和她說一樣。

    可他終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輕輕地擺手,“算了你走吧。”

    “神經。”宋清歌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了。

    一直到她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才不禁苦笑。

    其實他那個時候是想問她,她究竟什麽時候才肯回到他身邊來?

    *

    為了能多和女兒獨處一段時間,第二天下午宋清歌特地為知了請了半天的假,早早地便將她從幼兒園裏接出來,先是帶她去了一趟動物園,又帶她去親子樂園做了陶藝,才算結束了行程。

    晚上宋清歌一邊給小丫頭洗澡,她一邊開心地問:“媽媽,什麽是拍廣告啊?”

    “就是拍照,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知了要穿漂亮的衣服,擺你喜歡的造型,給你拍照片。”

    “那可以抱著熊熊拍嗎?”

    “當然可以了,知了想怎麽拍都行。”

    小丫頭伸開手臂站在凳子上,宋清歌用浴巾把她裹好,抱起來回到自己的臥室裏。

    母女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在一起睡了,果不其然,晚上知了又纏著她講了好幾個故事,一直到實在支撐不住才睡過去。

    生綃雖然是主打中國風的服裝設計公司,但在童裝上也有著自己的品牌。

    宋清歌帶著知了去了公司,一大早便有化妝師和造型師忙著給孩子們化妝做造型。

    除了木木和知了,還有一個美國的小姑娘和一個意大利的小帥哥,這兩個孩子都是中外混血,所以中文也說得很流利。不一會兒幾個小朋友便已經打成了一片。

    造型師就是生綃的員工,年紀不大的女孩一邊給知了化妝,一邊讚歎道:“宋姐,你女兒長得真是太漂亮了,比好多明星的孩子都好看。大眼睛高鼻梁,你看著睫毛,簡直了,睫毛精啊這就是!要是能給我一般就好了。我剛剛還看見羅密歐給她送花呢,小小年紀就這麽討男生喜歡,長大以後還得了?”化妝師一邊說一邊用化妝刷在她鼻尖點了點,笑道:“以後肯定也是個小妖精。”

    宋清歌隻是笑笑,“我也不期望她成什麽妖精。隻想讓她安然無恙的長大。”

    第一張廣告照是一條白色的吊帶裙,知了穿著小裙子,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頭發帶著一個白色的小發夾,手裏拿著一個老式相機,旁邊有鼓風機一吹,長發飛揚,十分可愛。

    一張拍完,攝影師和造型師都忍不住誇獎知了長得漂亮,天生就有明星相,以後肯定也了不得。

    被人這麽誇著,宋清歌也不說什麽。隻是環著手臂站在一旁。

    她現在哪裏敢期望什麽以後,她隻希望孩子能安安全全的換腎,然後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了。

    為了照顧孩子,所以拍攝是分兩場進行的,先拍了單人照,之後便是雙人照和四人合照。

    拍完了第一組,導演便大聲道:“先休息一下!”

    一到休息時間,宋清歌便立刻招呼孩子,“知了,過來喝口水。”

    知了跑過來捧著自己的水壺喝了幾口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和其他三個小朋友玩去了,宋清歌有些無奈的看著瘋了似的女兒,薛衍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去玩兒吧,沒事的。”

    宋清歌無可奈何的笑,“我隻是擔心她的身體,玩得太瘋了怕她身體承受不住。”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小孩子都喜歡玩,更何況這裏有這麽多人看著,不會有事的。”

    宋清歌點點頭,薛衍又隨口道:“你覺得這次廣告的幾個設計都怎麽樣?”

    “我對童裝不是很了解,不過覺得很漂亮。現在的媽媽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孩子打扮成小仙女似的,就現在的幾件設計品來說,都是非常適應現在的流行趨勢的,而且做成親子裝也很不錯。”

    “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接下來我就想要做一線親子設計,最好是能做改良旗袍那樣的,設想一下,母女倆穿著一樣的旗袍出現在街上,就像是從畫兒裏走出來的一樣,一定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嗯,這個想法倒是蠻不錯的。之前我們做的都是成人的旗袍,還沒有做過童裝。現在市麵上的童裝旗袍大都是粗製濫造的,如果我們能把這一線做好,也是非常好的。”

    薛衍笑笑,“那這個任務你願不願意接?”

    “我?”宋清歌有些詫異的指著自己。

    “你就拿你自己和知了做模特,也別有太大壓力,就當給你們母女設計著玩,怎麽樣?”

    “這個”宋清歌有些猶豫了,她先前也不是沒做過旗袍這一線,但是對於童裝畢竟是初次嚐試。

    她做設計師怎麽久,給別人做過無數的設計,卻還沒有給自己的女兒做過什麽,這個建議到真的讓她有點躍躍欲試。

    想了想,她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我試試吧。”

    “嗯,我期待你的作品。”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有人急急忙忙的朝他們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宋清歌道:“宋姐,你快去看看吧,你女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