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你不想生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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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祁聽著她顫抖的聲音,心裏自然也酸澀的很,如不是自己當初做事太狠絕,完全不留後路,現在也不會讓她如此草木皆兵了。

    雖然心裏還是有些遺憾,但她能這麽說已經很客氣了,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給了他機會,他當然不能再要求更多。

    這麽想著,他便伸手擁住她,側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好,我會給你時間,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輩子。我會陪著你走出過去的陰影,用行動向你證明的。”

    既然是他當初自己造的孽,那麽他現在自然也理所應當的用實際行動去抹平她心中的痛苦。

    宋清歌抬起水眸望著他,眼中滿是動容,抬手撫上他峻峭的麵容,“謝謝你。”

    “傻女人,跟我還說什麽謝。”戰祁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溫柔的望著她。

    兩個人裹著毯子倒在沙發上,宋清歌縮在他的懷裏,對著客廳打量了一番,有些好奇地問:“這座莊園是什麽時候有的?我怎麽不知道?”

    “這是華臣名下的一座酒莊,將來打算投入建設觀光旅遊的,趁著現在還沒有對外開放,所以帶你來玩玩。”

    “對外旅遊?那你還帶我做這些”

    一想到他們就在以後無數人觀光遊覽的地方做盡了世間最親密的事。她的臉就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戰祁頓時想笑,挑起眉尾逗弄她,“帶你做什麽?”

    宋清歌自是知道他是故意套她的話,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抬手“砰”的一拳錘在他胸口,“你說呢?”

    “這有什麽好害羞的,這是人世間最正常的關係了。更何況還不是因為你誘惑力太大,所以我才會情難自控。”

    她繃不住笑出來,“所以還要怪我咯?”

    戰祁挑眉,“那當然,要不然人家怎麽說紅顏禍水呢?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從古到今,哪個亡國的皇帝不是因為沉迷美色才會國破家亡的?商紂王寵愛妲己,周幽王寵愛褒姒。夏桀寵愛妺喜,這不都是曆史上有名的妖妃?”

    宋清歌臉上有些窘迫,抬手在他肩上錘了一下,“淨瞎說,人家好歹都是帝王呢,你怎麽好意思跟人家比。”

    “他們再是帝王,也是昏君。我是跟他們比不了,可我的女人能比。”他說完,便有些驕傲且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這是變相說我是妖妃?”

    “難道你不是?”戰祁一笑,“長恨歌上那句詩怎麽念的來著?**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自從有了你,沒發現我工作都懈怠了?你還敢說不是你的責任?”

    宋清歌無語,“你自己昏庸無道,還怪我啊,我又沒誘惑你。”

    “是,你沒誘惑我,因為你本身就是最大的誘惑了。”

    “你這人”

    宋清歌忽然就覺得有些無言以對,以前她總覺得戰祁惡語相向的時候是最讓她說不出話的時候,可現在她才突然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撩妹的時候,才是最讓她無言以對的。

    她真的是覺得神奇,他怎麽能那樣麵不改色的說出那些話來。

    戰祁又展開毯子將她裹了裹,擁著她道:“我記得你以前唱歌很好聽,再給我唱一首聽聽吧。”

    反正現在的氣氛也恰到好處,宋清歌也不想扭捏,於是便問:“你想聽什麽?”

    “都可以,你唱什麽我都喜歡。”

    宋清歌想了想道:“那我唱清平調吧,王菲那一版的。”

    之前她一直都很喜歡這首歌,除了曲子譜的很好,也是因為她本身就很喜歡李白的那三首詩,自古以來寫唐明皇和楊貴妃的詩句數不勝數,前有白居易的長恨歌裏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後有杜牧過華清宮絕句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世人總是愛把楊貴妃比作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但唯獨李白在清平調中以中立的態度,寫出了這個女人曾經的恩寵和風華絕代。

    餐桌上的燭光躍然,宋清歌靠在戰祁懷裏,緩緩開口清唱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

    她的聲音本來就很軟,雖然沒有王菲的空靈,也沒有鄧麗君的優柔,但是卻有著她特有的嬌媚,戰祁摟著懷中的溫香軟玉。聽著她在他耳邊輕吟淺唱,隻覺得世間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難怪唐明皇不惜冒著搶奪兒媳的罵名也要寵愛楊貴妃,得此紅顏知己,真真是此生無憾了。

    一曲唱罷,宋清歌忽然發覺身側的男人已經傳來了平穩的呼吸,不由得啞然失笑,“睡著了嗎?”

    “沒有。隻是覺得要閉著眼睛欣賞才有意境。”他的雙眼仍然輕閉著,頭靠在她柔軟的胸口,攬著她的腰道:“你很喜歡這首歌?”

    “你不覺得好聽嗎?我最喜歡裏麵那句‘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戰祁一笑,挑眉道:“我現在不就是帶笑看著你?”

    “切,誰需要你看。”她白他一眼,可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戰祁的手在她溫軟的身體上遊弋著。忽然摸到了她腰後的刀疤,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她渾身是血倒在他麵前的模樣,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不管過去多久,隻要一想起那個場景,他始終都覺得每一根神經都揪扯的疼。

    “抱歉。”他的手指撫著那道疤,歉疚的問:“當時一定很疼吧?”

    她搖搖頭,“其實還好啊。感覺都沒有第一次和你那個,疼呢。”

    其實她一直都在為自己沒能有一個溫柔體貼的初夜感到遺憾,他們的第一次,是他喝酒之後半泄憤半用強發生的,以至於她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對那件事有著陰影。

    他一滯,抿著唇沒有說話,良久才低聲道:“你還記得?”

    她扯起嘴角。笑容有些苦澀,“當然記得啊,那是第一次呢,對你來說雖然不是,但對我來說很重要。”

    戰祁的語氣一凜,立刻不滿道:“什麽叫做對我來說不重要?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是第一次?”

    宋清歌猛然一怔,“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也”

    他的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緋紅,別過頭硬聲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的第一次也確實是給你的。”

    “怎麽可能?”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和白苓難道沒有?”

    “沒有,那個時候她還太小,而且我也不確定自己將來是不是能給她未來。我那個時候一心想著報仇,心裏知道自己是個過了今天就沒有明天的人,怕要了她又沒法對她負責,以後會讓她吃虧。”

    “你會為她考慮這麽多,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不能對我負責要怎麽辦。”她搖頭苦笑,“所以說到底,你最愛的人還是她。”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話題,戰祁立刻急了,“我哪有不對你負責?我們到最後不是結婚了嗎?”

    “那是你被逼的,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願意過,你的目的,隻是為了害死我爸爸。”說起這些,宋清歌的眼中就不自覺地染上了哀絕。

    “我從來沒有害過你爸爸。”戰祁忽然用前所未有的正色看著她,“或許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我沒有騙你,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跟你發誓,我真的從來沒有害過你爸爸,其實我到現在也在奇怪,他身體一直還算不錯,究竟是怎麽會去世的。”

    宋清歌愕然道:“怎麽可能,明明是你給他的飯裏下藥”

    “我真的沒做過那些事,清清。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的。”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他說的那樣堅定決絕,她也跟著鎮靜下來,仍然有些疑慮道:“那小語”

    “宋清語的事情很麻煩,也很棘手,這裏麵涉及到很多問題,我以後再跟你慢慢解釋,好嗎?”

    反正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他現在既然這樣說,她除了選擇相信之外,好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宋清歌點點頭,輕聲道:“那好吧,我等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嗯。”戰祁吻了吻她的額頭,又體貼的問:“你也累了吧,我抱你去洗澡?”

    宋清歌也不矯情,點頭道:“好。”

    戰祁說完便一把掀開了兩人身上的毯子,抱起她向樓上的浴室走去。兩人身上都未著寸縷,這樣肌膚貼著肌膚的樣子,真真就是所謂的肌膚相親了。

    宋清歌的臉紅的已經快要滴出血似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的肩窩,一副羞赧的模樣。

    戰祁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發笑,“怎麽還這麽害羞?我又不是沒看過。”

    “你別說了啊!”宋清歌嗔他一眼,“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那麽厚臉皮?”

    “是,你臉皮薄,咱倆沒法比。”

    因為酒莊還沒有投入使用,所以現在完全是一個私人宅院的模樣,浴室很寬大,扇形的浴缸占去了大半空間,戰祁扯了一條浴巾墊在小凳子上,讓宋清歌先坐在那裏,等放好了水才抱她進去。

    溫熱的水流很好的舒緩了疲憊酸軟的身體,戰祁靠在浴缸沿上。宋清歌的背貼在他的胸口,倚在他的懷中,閉著眼享受著這一刻。

    戰祁看她神色放鬆了許多,心裏也很是高興,手指撩起水為她細細的清洗身子,十分在意她的感受,“還喜歡嗎?”

    “嗯,很舒服。”

    “以後有空了再帶你來玩。”

    宋清歌嬌笑,“還是不要了,你認真工作吧,省的又說我紅顏禍水。”

    “死丫頭。”戰祁湊上去輕輕咬她的鼻尖,“居然敢拿我的話來堵我的嘴,你能耐了?”

    她挑眉,“這叫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戰祁眯眼看著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那你想知道我治人的辦法是什麽樣的嗎?”

    宋清歌隱隱意識到了危險即將到來,立刻猛搖頭,“我不想唔”

    她不想就不想?戰祁怎麽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

    毫無疑問,這一次,宋清歌又被戰祁按在浴室裏折騰得喘息連連。蒸騰的水汽別有一番風味,這種事總在床上也沒意思。多換一換場景才比較好玩。

    原本是洗澡的,可是最後這澡也算是白洗了,兩人從浴室裏出來輾轉到客廳,欣賞著輕音樂,不一會兒戰祁就又來了興致,從客廳輾轉到餐廳的桌子上,最後又到了陽台。歡愉的痕跡留在了宅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兩個人不眠不休,一直折騰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戰祁看她實在是累的經受不住,這才意猶未盡的摟著她睡去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快下午的時候,兩個人起來,宋清歌穿著戰祁的襯衣,兩人擠在廚房裏做了一頓不知是中飯還是晚飯的飯菜。戰祁又把她抱在懷裏,膩膩歪歪的吃完了之後才回家。

    自從兩人的關係趨於穩定,戰祁就像是一隻不知滿足的獸一樣,一副誓要將前幾個月落下的都要一次性補回來,搞得宋清歌幾乎每天都是雙腿發軟,隻覺得走路都在飄似得。

    其實宋清歌一直都知道,他畢竟正直一個男人風華正茂的時候。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個需求強烈的男人,要得急要的多也是情理之中的。

    隻是她真的有點受不了他每天晚上回來都要纏著她做,有時候她都莫名覺得戰祁是不是要的有點太頻繁了點?

    又是一個愜意舒適的早晨,戰祁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掛著滿足的笑,閉著眼下意識的在身側一摸,卻隻摸到了一把空。

    他猛然瞠開雙眼。發現宋清歌已經不知去向,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想必她應該是在洗澡。

    戰祁的目光百無聊賴的在屋裏打量起來,視線忽然瞥見床頭櫃上的一個粉色小盒子,他先是有些怔然,等拿起來看清上麵的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片。

    宋清歌從浴室裏洗完澡一出來,看到的就是戰祁正背對著她坐在床邊。

    嘴角不由的劃開一個笑,她走上去,抬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肩上,“早啊,你今天起得這麽早?”

    麵前的男人猛地抬起頭,泛著猩紅的眼底滿是激動和慍怒,雖然極力克製,可是側臉的肌肉仍然在微微抖動著。

    他已經好久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了,宋清歌被他這樣凶狠的目光嚇得忍不住一縮,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麽了?”

    “你在吃避孕藥?”他將那個已經捏成一團的小紙盒伸到她麵前,顫抖的聲線中帶著難以自控的怒火,低咆道:“你不想生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