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我老大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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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師新秀大獎賽很快就召開了,與往屆不同,因為這一次的主題就是男裝,所以大賽的主辦方特地從armani,brioni以及zegna請來了他們的首席設計師擔任評委。
大賽是從早上十點開始的,宋清歌早早地就已經出門趕去了會場,其實她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戰祁卻不行,愣是從華臣的公關部給她調了一個頂尖的設計師和造型師全程陪同,一定要保證她時時刻刻明豔照人才行。
華臣董事長辦公室,許城站在外麵恭敬的敲了兩下門,很快裏麵就傳來了戰祁的聲音,“進。”
“大哥,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備車嗎?”
戰祁抬手看了一下表,點點頭,“嗯,去備車吧。”
大約是因為害羞和尷尬,宋清歌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過,絕對不允許他跟著她去會場,他也隻好點頭答應。但今天可是見證她成績的大日子。他怎麽能真的不去?
所以為了不給她增加壓力,他早晨裝作要開緊急會議的樣子提前出了門,準備等大賽開始後,他再進去。
休息室裏就備有各種各樣的宴會禮服,戰祁換了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也沒有打領帶,扣子開在了第二顆。看上去隨意而又不羈。
戰祁趕到的時候,大賽才剛剛開始,主辦方總監點頭哈腰的引領著他朝二樓貴賓區走去。
大賽是在榕城科技館舉行的,二樓有一個很大的觀台,戰祁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立刻便在人群當中搜尋起了宋清歌的身影。
很快他就在人群當中搜索到了那個穿著一字領黑色小香風連衣裙的女人,場館裏麵的溫度還是很合適的,宋清歌露出兩條洗白的長腿,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尖頭高跟鞋,頭發挽在腦後,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小手包,看上去不是很紮眼,卻又很吸引人。
戰祁心裏隱隱有些驕傲,不愧是他的女人。即便是扔進人堆裏,都是那麽出眾。
宋清歌是跟著薛衍和魏萊一起來的,生綃還有其他三個年輕設計師也參加了這次比賽,大家平時相處的都不錯,明明應該坐在一起的,可魏萊卻不知怎麽了,帶著那三個年輕設計師,從一進會場就找了個角落的座位坐下來,全程都沒什麽表情。
兩撥人坐的很遠,宋清歌回頭望了望魏萊的位置,麵露憂色道:“萊萊最近怎麽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薛衍頭也不回,目光直直的看著t台上的模特,不帶感情道:“不用管她,她就是這樣,聽風就是雨,一陣一陣的。”
前天晚上魏萊一個人跑到酒吧,喝的爛醉如泥,幸虧她還沒傻到去陌生地方的地步,酒吧的酒保和她是朋友,看她又哭又鬧,便立刻給他打了個電話。
薛衍一趕到酒吧,魏萊看到他後便立刻撲進他懷裏哭起來,小孩子似的跟他撒嬌,說他過分,罵他豬頭,總之是把她能罵的都罵出來了。
他大半夜被人從睡夢中驚擾起來,原本有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去的路上都在想著要怎麽懲罰這個死女人,可是等真看她那個茫然無助的樣子,他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到最後,他也隻能是無可奈何的把她背回了家裏,又是照顧她喝醒酒湯,又是照顧她睡覺,折騰到了大半夜。
等第二天一早,薛衍醒來的時候。魏萊已經若無其事的坐在了他家餐桌前。
再怎麽說,之前她也在他家裏賴了三個多月,在他這裏比在她自己家還隨意自在。
薛衍拉開椅子坐到她身邊,問她,“酒醒了?說說,知道自己錯哪兒了沒?”
魏萊隻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好半天才問:“薛衍。你真那麽不喜歡我?”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了他無數次了,而他也回答過無數次,“魏萊,我隻把你當朋友,對你,我沒有那種感覺。”
“好,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起身道謝,“昨天晚上謝謝你收留我,我先走了。”
沒有像以前那樣糾纏不休,也沒有跟他耍賴胡鬧,這一次,魏萊走得格外痛快幹脆。
薛衍知道,她今天在會場坐的那麽遠。就是故意給他臉色看的。
宋清歌還是有點不放心,“薛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讓萊萊生氣了?她從幾天前臉色就一直不太好。”
“沒有的事。”薛衍轉頭朝她安撫性的笑了笑,抬手將她耳額邊的碎發替她挽好,“你很好,也沒有做錯什麽。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
“可”
宋清歌還想說什麽,會場負責人卻忽然跑過來讓她去後台準備,d組的設計師馬上就要上場了。
她隻好道:“那我先走了。”
“嗯。”薛衍點點頭,目送著她離開,卻沒有看到不遠處那一道冷然的目光。
而二樓的看台上,戰祁的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兒去,那個該死的薛衍。趁著他不在她身邊,就趁機對宋輕歌示好,更讓他生氣的還是那個死女人,竟然躲也不躲的讓薛衍碰她。
看樣子回去之後他是真的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每一組和每一組的大方向主題都不一樣,c、d兩組的設計師是正裝,一般來說中間或者最後入場的選手其實最有優勢,但就像戰祁之前跟她說的。隻要自己有實力,哪怕是第一個或最後一個上場,也影響不了她什麽。
同組的一共四位設計師,兩位女生,還有一個紮著半丸子頭的男人,年紀不大,留著一撮山羊胡,看上去很有藝術家的感覺。
這三個應該都是新人,至少宋清歌對他們都沒什麽印象,所以互相之間都沒有交談,隻是那個男人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讓她覺得十分不自在。
很快外麵便有人喊道:“d組設計師,到你們了!”
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四個人便在禮儀小姐的帶領下走上台,身後的大屏幕上也分別展示出了每一個人的設計,以及穿著成品上台的模特。
前兩個女生先是個自介紹了自己的設計,接著便到了宋清歌和那個叫歐陽的男人。
歐陽先是對她笑了笑,一副很紳士的模樣對她道:“女士優先?”
宋清歌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笑容很詭異,她怕他途中是什麽手段,也不扭捏,便道:“那就謝謝你了。”
她說完便直接上了台,三秒後,身後的大屏幕便展示出了ppt。
一共有軍綠色和灰色兩個款,分別由兩個烏克蘭男模上身所展示。宋清歌手裏握著話筒,一邊用紅外線燈筆照著ppt為台下的評委仔細講解,一邊將事先準備好的布料為評委分發下去。
這塊呢子布料是戰祁特地托人從俄羅斯進口回來的,是俄國很頂級的冬裝布料,保暖性極好,而且很輕薄,就算是冬天也不會很臃腫。
把布料發給評委這一招也是戰祁教給她的,他說有些東西必須讓評委親自感受過才能切身體驗,光聽她空口述評,太空洞了。
宋清歌一邊說,一邊緊張地留意著台下評委的神情,看到他們摸著那塊布料。互相交頭接耳的點頭,她心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以上,就是我的作品,謝謝各位。”
微笑著對著台下鞠了一躬,戴著翻譯耳機的三位評委相互對視一眼,低頭在紙上開始打分。
二樓的看台上,許城站在戰祁身後,讚歎道:“大哥,看那三個評委的樣子,好像對清歌的設計很看好。”
戰祁得意的挑起嘴角,“那是自然,畢竟是我的女人。”
這叫什麽來著?與有榮焉。
他的女人這麽優秀,不恰恰說明了他戰祁也很有水平?
宋清歌轉頭向台下走去,歐陽恰好走上來,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歐陽回頭朝她莫名的笑了笑,沒頭沒腦的說道:“設計的很棒,隻可惜缺了點東西。”
宋清歌蹙眉瞥了他一眼,心裏隱隱覺得有些怪異,卻也沒有多想。
兩分鍾後,身後的大屏幕便展出了歐陽的作品,然而在看到圖片的一瞬間,宋清歌卻陡然瞪大了雙眼。
如果不是因為她已經介紹完了,她都要懷疑是不是組委會放錯了設計圖,屏幕上出現的那個作品和她的幾乎是如出一轍,除了他的雙排扣是五對,比她多一對,還有就是衣擺短了一些,翻領改成了立領,其他的跟她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怎麽會這樣呢?
宋清隻覺得渾身都冷了,站在台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除了薛衍和魏萊,她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她的設計圖,又為什麽會有人做出和她如此相似的作品?
她隻覺得自己腦子裏一團亂,傻了似的望著台上口若懸河的歐陽,而坐在觀眾席上的薛衍和戰祁同樣是一驚。
戰祁甚至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下麵的大屏幕道:“這是怎麽回事?那個男的設計的東西怎麽會和清清的作品這麽像?”
許城也有些慌亂,卻還是努力鎮定的說道:“大哥,您先別急,我們先聽聽他怎麽說”
話音剛落,台下便傳來了歐陽的聲音。
“在開始介紹我的作品之前,我想先跟大家說一下我設計這個作品的背景。2003年的時候,我孤身一人去了一次俄羅斯,看到了當地軍人穿的大衣,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靈感。”歐陽說完,屏幕上便放出了他在俄羅斯旅行時的照片,底下的日期確實寫的是2003年12月25日。
他轉頭看了看台下的宋清歌,笑得有些陰冷,“大家應該也看到了,我和上一位參賽者宋清歌小姐的作品可以說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的作品在2007年就做出了第一版成品,並且申請了專利,因此我有理由向組委會提出質疑,宋清歌小姐剽竊抄襲我的作品!”
台下瞬間一片唏噓,人們都紛紛議論開來,宋清歌用力搖頭,“不是。不是這樣,我的作品是我自己設計的,我沒有抄襲”
然而三位評委的眼中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招來了旁邊的主持人,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助理很快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便回來了,遞給了主持人一張紙條。
“根據大賽法務人員以及公證人員的辨認。由於d組參賽者宋清歌涉嫌剽竊抄襲,暫時取消參賽資格,保留參賽成績,在終審判定結果出來之前,宋清歌將無法繼續參加比賽。參賽者歐陽立作為受害方,同樣保留成績,暫時不予打分。”
站在二樓看台上的戰祁用力攥了攥拳。眼神越來越冷,半分鍾後,他忽然轉頭對許城道:“走了。”
他說完便轉身朝樓下走去,許城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下麵臉色慘白的宋清歌,不知所措,“大哥。那”
然而沒等他說完,戰祁就已經先走了。
另一邊,魏萊坐在角落裏,看著一臉灰敗的宋清歌,心裏卻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或者開心,反而是覺得分外沉悶,在那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場館。
冬天的風還是很大的。她裹了裹大衣,一張俏臉上看不出喜怒,垂著頭飛快的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隻是剛走了幾步,麵前就走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徑直擋在了她麵前。
“魏小姐,我們老大請您去車上小坐一會兒。”
“你老大?”魏萊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退後一步道:“你老大是誰?”
“這您就不要過問了,他有話想和魏小姐聊一聊,希望魏小姐配合。”
“你不說清楚什麽人想見我,我憑什麽要跟你走?”警惕心魏萊還是有的,她用餘光騙了一眼那輛停在路邊的豪車,心下覺得不妥,轉身便想跑。
然而還沒等她行動,那個男人向後一招手,兩個身高馬大的男人便立刻一擁而上,一左一右架起魏萊便朝著那輛車快步走去。
“我不去,我不去!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放開我!”魏萊不停地又踢又踹,拚命的掙紮著,奈何兩個男人一看就是有經驗的保鏢,有豈能容讓她掙脫?
很快,魏萊便被押到了那輛車前,後座的車門被人拉開,接著她便被人一把推了進去。
在看到麵前的男人時,魏萊一震,整顆心都跟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