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等我出去,我們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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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祁大抵也沒想到白芷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那一瞬間他忽然就有些慌亂和心虛,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直接倉皇掛斷了電話,轉頭目光冷厲的盯著麵前的女人,一雙英銳的眸子就像是淬了寒冰一樣,冷的讓人心驚。
視線下移,他果然在她素白的禮服裙上看到了一小片紅色的酒漬。
眉心冷然的高隆起來,戰祁冷冷的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的問:“你剛剛叫我,有什麽事?”
“我我”
白芷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到戰祁的眼神那一瞬間,她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忽然就意識到了自己幹了蠢事。
在和戰祁真正接觸之前,她對他的了解僅限於他和白苓的故事,那時候她單純的覺得他是個很專情的人,和表麵上的冷冽漠然完全不一樣。後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戰祁這樣的男人,長得好,身材好,又有頭腦,卓絕且拔群,讓女人對他動心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白芷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個。
她內心深處確實有陰暗且齷齪的想法,她想做戰祁的女人,想擁有他。甚至可以說,她想取代宋清歌的位置。
所以當她看到宋清歌的名字跳躍在他手機屏幕上的一瞬間,她心裏忽然就用上了一股強烈的嫉妒之情,那樣強烈又瘋狂的感情,是她過去二十幾年從未有過的。
因而在戰祁接電話的時候,她偷偷地跑到了露台外麵,站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偷偷地聽他和宋清歌打電話。
經過這幾天的獨處,她原本以為戰祁對她的態度已經算是絕無僅有的好了,可是當她聽到他和宋清歌打電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那才是一個男人真正把一個女人放在心上的時候所表現出的反應。
他的溫柔,他的微笑,他的關切,甚至在他和宋清歌索吻時大男孩一般的任性與傲嬌,都說明了一件事。
她,白芷,和宋清歌是不一樣的。
戰祁對她雖然也同樣溫柔,但他的溫柔中總有種讓她說不出的感覺,每當他麵帶笑容看著她的時候,她都總覺得那笑意不到眼底,並不是那麽真心實意的笑。
嫉妒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她幾乎是沒有多想的,就回到餐桌上,將紅酒倒在了自己的白色禮服上,再次回到露台,裝作不經意一樣的叫他。
戰祁邁著緩慢的步子朝她走過來,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位置上停了下來,他的個子高,寬肩窄臀,站在白芷麵前自帶低氣壓,她用力攥著拳,將頭不停地壓低,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戰祁低頭看著麵前低著頭的女人,又冷冷的問了一遍,“你剛剛叫我,幹什麽?”
“沒,沒什麽”白芷慌忙搖頭,扯起嘴角幹巴巴的笑了笑。
戰祁微微眯眼,像是隨口般的說道:“白芷。你以前有沒有聽人說過,我最討厭什麽樣的女人?”
白芷用力吞了吞口水,僵硬的搖頭。
“我戰祁這輩子最討厭不識時務,自作聰明的女人。”他說著,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望進了她的眼底,雖是笑著的,可是笑容卻冷得驚心,“以後最好學的聰明一點,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耍手段,把我當傻子看。”
他的指腹粗糲,還帶著微涼的冷意,白芷隻覺得渾身都僵硬了,目光驚恐的望著他,木偶一般的點了點頭。
戰祁這才滿意的鬆開了她,抬手習慣性的理了理袖口,道:“我沒心情喝酒了,你自己喝吧,房間留給你,我走了。”
他說完便轉頭向外走去,甚至連多一秒都沒有停步,白芷追在他身後,想要開口挽留他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戰祁剛剛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他現在心情很不爽,這個節骨眼上,她還是老老實實的,不要往他的槍口上撞比較好。
白芷失望的站在原地,懊惱的咬著下唇。
雖然她真的很想讓他留下來,和他一起喝酒,一起看星星,也許喝醉之後,還能發生點別的什麽事也不一定。他那麽帥,身材那麽好,那方麵的能力一定也很好,如果能跟他做一次,那麽她這輩子都可以說是無憾了。
這麽一想,白芷頓時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燥熱,隱藏在禮服長裙下的兩條腿不停地互相蹭著,眼中也透出了欲色。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起來,將沉浸在自己欲念中的白芷嚇了一跳。
她有些不耐煩的從手包裏掏出手機,然而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後,她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和嫌惡,可最終卻還是不得不接起電話,嗲聲回應。
從房間裏一出來之後,戰祁便大步走向電梯,直接乘電梯下了地下停車場。
司機仍然坐在車裏等著他,戰祁從電梯裏出來,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車邊,拉開車門坐上去,心急如焚道:“回家!快點!”
這一路上,戰祁都心煩意亂的看著窗外,腦子裏滿是紛紛擾擾的思緒,理都理不清。
他不能確定白芷剛剛的那句話有沒有讓宋清歌聽到,如果沒聽到也就算了,但如果聽到了,他該如何向她解釋呢?
這麽晚不回家,嘴上說著是酒會沒完,可身邊卻跟著她最忌諱的白芷。
她本來就是個孕婦,情緒波動很嚴重,而且她又是個容易胡思亂想的女人,如果讓她知道了他這幾天的所作所為,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想到這兒,戰祁的心裏就更加煩躁。又氣又怒的恨不得直接把白芷掐死解恨。
那個該死的賤人,臉上表現出一副置身之外的樣子,可沒想到卻在關鍵的時候給他使出這麽一招,簡直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早知道就不該把她留這麽久,他自作聰明的設計了這麽一出,沒想到反倒坑害了自己。如果宋清歌有個三長兩短,那他絕對要讓那個女人拿命來償!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在心裏祈禱宋清歌最好不要聽見白芷說的那句話才好。
宋園
宋清歌握著手機怔怔的坐在床上,思緒還是不能從方才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她百分之百確定,她剛剛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絕對是白芷。因為除了她,也沒有其他人會叫戰祁一聲“姐夫”。
可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而且戰祁明明說他是去參加酒會的,為什麽會把白芷帶在身邊?難道他們又在一起了?還是戰祁現在又開始懷念起了白苓,所以把白芷當做了她的替身?
那戰祁這麽晚還不回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做什麽?
喝酒?聊天?還是開房?
宋清歌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一團亂,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如果再想下去,她一定又會想起過去那些不好的事情,然後從而對戰祁產生懷疑。
她記得他前幾天的晚上還抱著她,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如果接下來有人對她說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話,或者是她看到了什麽事,那一定不要相信。而且他還反複的對她強調過,他愛她,並且隻愛她。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在暗示她什麽?
他都已經說了那些話,她是不是應該放下自己的胡思亂想,選擇去相信他呢?
宋清歌又急又煩,緊緊地握著手機,起身在臥室裏不停地踱步。繞來繞去走了好一會兒,她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現在還是個孕婦,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的壞心情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她還是趕緊去睡覺,睡著了就不會亂想了。
對,睡覺。
這麽一想,宋清歌立刻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然而就在她剛躺下沒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臥室的門卻忽然被人輕輕打開了,接著便是熟悉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原本回來的路上,戰祁還在擔心他一回家,麵臨的就將是她的質問,或者是一場腥風血雨。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她實在是要問他,那麽他大不了就向她和盤托出,說出他的計劃。
隻是當他打開臥室的門,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卻還是不由得驚訝了一下。
宋清歌已經睡了,此時正背對著他。
戰祁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於是便輕手輕腳的走上去,半蹲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清清?”
“嗯?”
宋清歌睜開迷蒙的睡眼,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她其實並沒有睡得很熟,早在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隻是沒有睜開眼睛,一直在裝睡而已。
戰祁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放緩聲調問:“怎麽今天這麽晚才睡?一直都在等我?”
“嗯,等了你一會兒,跟你打完電話我就睡了。”
她表現的這麽平靜,難道是沒聽到白芷的那句話?
戰祁眯了眯眼,雖然心裏抱有僥幸心理,但出於安全考慮,還是裝作無意的問道:“對了,你掛電話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其他聲音?”
“其他聲音?”宋清歌一臉困惑,“比如呢?”
“比如比如”戰祁一時語塞,想了好半天才靈光乍現道:“比如狗叫的聲音。”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是一隻母狗在叫。”
宋清歌愣了一下,可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大概是在說白芷。畢竟他當時說自己在酒店,既然是在酒店裏,又怎麽可能會有狗?而且光憑狗叫的聲音,怎麽能分的出是公狗還是母狗?
他特意強調了性別,分明就是話裏有話。
想到他居然把白芷形容成狗,宋清歌頓時有些無言以對,半晌才道:“我什麽都沒聽見。”她說完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耳,“我是用這邊接電話的,可能耳鳴的毛病又犯了吧,所以沒聽到。”
一聽她說自己耳鳴的毛病又犯了,戰祁立刻緊張起來,握著她的手道:“怎麽回事,之前不是都已經好很多了嗎?為什麽又犯病了?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激素出現了問題?要不要緊?明天我帶你去易南臣那裏再做個全麵檢查吧。”
他滿心滿眼都是心急如焚的樣子,宋清歌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原本高懸的心好像也突然鎮定了下來。
罷了,就當她犯傻,就當她自欺欺人吧。
看他這個樣子,她是真的不願相信他是在騙她。
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他的焦急和關心都不是假的。也許他現在確實是跟白芷有什麽瓜葛,但他既然沒有說。就說明他不想說,她問也不一定問得出來。
而且他是什麽性格,她很清楚,他一向都是個負責人的男人,隻要是自己在意的,寧願委屈天下人,也不願委屈那一個。如果他真的想和白芷在一起,他絕對會直截了當的提出來,遮遮掩掩不是他的風格。
宋清歌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微笑道:“別緊張,可能隻是因為懷孕有點上火吧,我喝點下火的中藥就好了。”
“嗯,那你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自己瞞著,知道嗎?”戰祁仍然不安的看著她。
宋清歌甜甜的一笑,“我知道了。”
戰祁這才算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很是疲憊的輕聲道:“清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愛你,就是真的愛你,絕對不會騙你。現在外麵的形勢很亂,這你也知道,有很多事。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我們倆走到今天,因為我,讓你遭遇了太多的危險。我累了,也怕了,真的經不起一點驚嚇。我一定會查清所有的事,你爸爸過世的真相,想謀殺知了的人,這些我一定會查清楚,給我點時間,好嗎?”
他很少會露出這樣孩子般脆弱的一麵,累了、怕了,這樣聽上去又慫又沒骨氣的話,真的很難相信是從戰祁口中說出來的。
宋清歌側過頭看了看身旁頹然的男人。忽然就很心疼他,於是也反抱住他,語氣堅定地說道:“嗯,我相信你,也給你時間。無論什麽時候,你累了,就回到我身邊,我和知了,還有肚子裏的孩子,都在等你。”
她的話讓戰祁心裏又暖又酸,隻想趕緊解決了那攤子破事,好好跟她在一起。
輕歎了一口氣,戰祁身上將她攬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有你們在,我心裏就踏實了,清清,謝謝你。”
她隻是靠在他懷裏搖頭,“這都是應該的。”
兩個人在一起,女人也是需要情商的,適當的時候任性一下作一下,那叫做情趣,但如果不識時務,不懂得體諒別人,那就叫做潑婦了。
她宋清歌本就不是那樣的女人。
已經是第十天了。
自桃城發電廠坍塌事故之後,戰毅在拘留所裏已經呆了整整十天。
他的父母雖然曾經都是戰祿手下的人,但是後來父母過世,他被戰祿收養,成了戰家排名第五的五少,也算是從小就過著衣食無憂的大少爺生活。
小的時候他在戰家經常聽到戰祿那些手下說自己進局子,進監獄的事。戰門魚龍混雜,甚至還有被判了死刑被周旋放出來的人,從小就耳濡目染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其實戰毅一點也不陌生。
但畢竟自己進來還是第一次,這十天裏,他基本上什麽都沒做過,每天就坐在床上對著牆壁發呆。
正當戰毅胡思亂想走神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警察的聲音,“戰毅!有人要見你!”
事故發生的前幾天,因為這一次牽涉太廣,死的工人又多,所以按照規定,是不允許見人的。
後來戰祁裏外打點了一下,這幾天來了不少的人,他的部下,戰祁的部下,還有華臣的一些高管,每天都有許多人來看他,這些人來大多都是為了和他探討事故原因的,拘留所都快變成了他的會議室。
穿上自己的鞋從床上下來,戰毅起身向外走去,一出房門,警察就對他諂媚的笑了笑,小聲道:“毅少,單位規定,直呼您尊名可別介意。”
誰不知道他戰五少來這裏隻是幾日遊的?住的是房間,吃的比他們這些警察都好,過不了幾天就會出去,現在就惹了麻煩,以後還要不要活命了?
戰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抬步向外走去。
拘留室早就已經有警察呆在了那裏,看到他立刻客氣的笑了一下,拉開門放他進去,也不像對其他人那樣監聽。反而是說道:“毅少,我就在外麵,有什麽事您叫我。”
“好,謝謝。”
戰毅頷首,抬步邁進了拘留室,剛一進門,就聽到一個女人難以抑製的哭喊聲,“阿毅!”
這一聲痛心疾首的呼喊讓戰毅一愣,抬頭便看到淚流滿麵的馮知遇隔著一張桌子坐在那裏。
她這幾天大約也過得不好,頭發隨手挽在了腦後,臉色也很憔悴,眼下有著大大的眼袋和黑眼圈,再加上臉上那道猙獰的疤,整個人像是老了好幾歲。
戰毅看著她這個模樣,忽然沒來由的就有點心疼,走上去坐在她對麵,強顏歡笑道:“你怎麽來了?”
“阿毅”馮知遇紅著眼睛望著他,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抬手撫上他的臉,哽咽道:“你瘦了,在這裏是不是休息不好?你的臉色好差。”
這十天,他都穿著來時候的那身西裝,西裝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就連襯衣的袖口都磨得發黃,胡子也沒有刮,這十天來鬢角和下巴的胡子都已經出來了,看上去又滄桑又頹廢。
戰毅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臉色很差嗎?他怎麽覺得比起他來,她的臉色才更差呢。
嘴角勾出笑容,他抬手扣上她的手背,“沒什麽,拘留所這種地方,畢竟不比自己家,吃住不好也很正常,要是天天吃大魚大肉,那肯定就是死刑犯的待遇了。”
馮知遇被他這句話逗得笑出來,抬手擦掉眼角的淚,輕輕啜泣道:“我找我爸爸和大哥三哥請求過了,可是卻一直得不到機會來看你。現在才來,你會不會生氣?”
戰毅一怔,這麽點小事,他有什麽可生氣的?
平心而論,馮知遇已經算不錯了,聽戰崢來說,這幾天她都在奔前走後的為他搜集證據,以及找關係能讓他早點出來,最不濟也找人安排他在裏麵過的好一些。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開口求過什麽人,但是為了戰毅,幾乎把自己從小學到碩士所有能用得上的同學朋友都求了一遍。
比起從他進來之後就不知所蹤,連麵都沒見過的馮知薇,看得出馮知遇是真的對他好。
戰毅的心驀然一暖,抬手在她臉上那道疤上摩挲了一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柔聲道:“哭什麽,我就是被刑拘幾天,又不是來服無期的,怎麽搞得跟我要死了似的。”
“你不要亂說話!”馮知遇心急的抬手抵上他的唇,催促他道:“快點呸呸呸。”
戰毅被她小孩子氣的行為逗笑了,卻還是一本正經的“呸呸呸”了三聲。
在拘留所這幾天,他的心情雖然沒有很沉重,但是也確實有些壓抑,畢竟事故死了那麽多人,每死一個人,就代表著一個家庭的破碎。他心裏還是挺於心不忍的。但馮知遇的到來,卻很大程度上緩和了他的心情。
兩人又聊了一會,戰毅給她簡單講了講自己在拘留所裏的生活,想讓她不要太擔心,正說著,警察便來敲門了。
“毅少,時間差不多了。”
“嗯。”戰毅點點頭,握了握她的手,“好了,回去吧。”
馮知遇的眼淚又出來了,不舍的望著他,“阿毅”
“乖,聽話,我過幾天就出去了,別擔心,嗯?”
他很少這麽有耐心且溫柔的跟她說話,馮知遇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她說完便背起了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戰毅看著她荏弱的背影,心裏頓時湧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其實這幾天在拘留所裏,每天沒事做,他做得最多的就是思考他和馮知遇之間的關係。就像戰祁說的,他年紀也不小了,已經過了風花雪月死了都要愛的年紀,既然他沒能和馮知薇在一起,或許就是他們兩個人真的沒有緣分,所以還不如就這樣接受馮知遇,好好和她過一生。
更何況她對他的擔心和深愛都不是假的,他雖然確實瞧不上她,但也是一個會被感動的普通人,她為他做了那麽多,要是說完全無動於衷,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馮知薇嘴上說著愛他愛的要命,可是真到他出事的時候,她卻連個影兒都沒,到底誰更把他放在心上,高下立判。
這麽想著,戰毅忽然開口叫了一聲。“馮知遇!”
她聞聲駐足,轉頭望著他,“還有什麽事?”
他站在原地凝視了她幾秒,最終隻是笑了,“沒什麽,就是想叫你一聲。”
馮知遇也笑了,溫柔地說道:“我等你回家。”
“家”這個字讓戰毅心頭一暖,輕輕點頭,欣慰的笑道:“好。”
一直到馮知遇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有些懊喪的歎了口氣。
其實他剛剛本來想說,等他出來之後,他們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