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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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毅見時豫一臉詫異的表情,不由得諷刺一笑,“裝,你繼續裝。幽閣時豫,以前是不是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時豫心裏思忖了一下。大概明白了大約是有人冒著他的名製造了桃城發電廠事故。那件事一被爆出來,其實他心裏小小的擔心了一下,畢竟戰毅是電建公司的總裁,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而電建公司又是華臣旗下的,如果一直往上追責,難免不會追到戰祁頭上。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繞來繞去,竟然繞到了他身上。

    時豫細細思索了一下便笑道:“原來你說的是那個?事情是我做的又如何,說實話戰毅,我早就看你不爽了,這次的事算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你再敢在我麵前囂張,我保證就不是讓你進去蹲個十天半個月的事了,後半輩子你都在局子裏過吧。”

    戰毅這個人,有時候勇有餘而智不足。而且做事比較衝動易怒。當初戰祿就說過他,太浮躁,心不定,再加上容易嘴上跑火車,所以可以說是他們幾個人裏麵最容易被人輕易擊破的了。

    時豫太了解戰毅的性格,對他這種人,隻要稍微用點激將法,不用你說什麽,他自己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果不其然。時豫的話剛一說完,戰毅果真動了怒,一步上前踩在他的身上,咬牙道:“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不覺得良心疼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次事故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的死亡,對他們的親人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時豫怔了一下,隨即仰頭大笑起來,他笑的很放肆,幾乎都到了前仰後合的地步。

    “戰毅啊戰毅,你現在這是怎麽了,都開始為那些人擔心起來了,你以前不是總說別人的死活與你無關,你隻要自己好就夠了嗎?難道你現在開始信佛了?崇尚佛法無邊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是時豫做事容易心軟,所以經常會瞻前顧後,為此還被戰祿罵他以後不會有大出息。現在卻反倒變成了戰毅變成這樣的性格了。

    事實上戰毅自己也覺得自己現在變得有些猶猶豫豫的,想來大概也是受了馮知遇那個女人的聖母心影響,做事開始會分心為別人考慮了。

    可不管怎麽樣,被自己最討厭的人嘲笑,戰毅還是覺得怒火中燒。上前一腳將時豫踹倒在地,直接踩在了他身上,發泄般的在上麵碾了兩下。咬牙切齒道:“你現在沒資格說我。一個會用別人的家人性命來做威脅的人,你真是夠卑鄙無恥!你跟盧烊裏外勾結,倒是合作的很愉快啊!他說的很清楚,是時遠的人,也就是你派來的,你還敢狡辯?”

    盧烊?

    那不是他的助理嗎?

    話說到這兒,時豫心裏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可是看戰毅這個樣子,這個時候說害他的人不是自己,他恐怕也是不會信的。

    時豫聳了聳肩,“對啊,合作是很愉快,你那個沒腦子的助理對我言聽計從,但這能怪誰?隻能怪你自己養了一條吃裏扒外的狗。”

    “你!”戰毅被他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恨恨的看了他幾秒,忽然喊了一聲,“來人,給我打!”

    話音一落,從辦公室外麵便走進來幾個手裏拿著棒球棒的男人。

    時豫挑眉,看著陣仗,他今天大約是跑不了了。

    “說真的時豫,我很早以前就看你不順眼了。”戰毅回身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一臉的嘲弄,“你說說你有什麽?不過就是仗著大哥親弟弟的身份才能這麽肆無忌憚。這些年因為你,大哥裏裏外外被你坑害了多少次,但是他都忍了下來,還不許我們說你。你說你除了拖累他。你做過什麽好事嗎?我是真不明白他為什麽還那麽護著你!”

    其實在戰毅的心理,他私心總是覺得對於兄弟情義,他要比時豫更加看重。付出的也更多。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努力希望能得到戰祁的認可,但是戰祁卻總是更在乎時豫。

    對於他的指控,時豫不反駁也不承認,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戰毅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當初他離開戰門的時候也是,戰崢戰嶸和小七不停地挽留他,可是他卻充耳不聞,連自己的行李都不要。就頭也不回的上了時仲年的車。

    這麽多年,他這副死樣子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

    戰毅越想越怒,忍不住道:“給我打,往死裏打!”

    那些人互相對視一眼,走上前抄起球棒便往時豫身上揮去,他沒反抗,實際上手腳都被綁住了,也反抗不了,隻能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

    戰毅坐在沙發上看著他被打,空氣中都是球棒擊打在身體上發出的悶響,時豫從始至終都咬著牙一聲不吭。那些球棒都是實心的,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雨點一樣落在身上,疼痛感可想而知。可他還是忍住了,他知道戰毅不僅是為這次的事故發泄,也是在為戰祁打抱不平。

    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戰毅心裏那口惡氣漸漸平複了,這才道:“好了,停吧。”

    事實上那些人自己也打累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對著戰毅頷首示意了一下,便提著球棒出去了。

    戰毅起身走向被打得隻剩下半條命的時豫,伸手卡住他的脖子,讓他抬起頭來。因為之前戰毅就交代過不要打頭和臉,所以時豫的臉上還算幹淨,都沒受什麽傷,隻是臉色白的嚇人。

    戰毅冷臉凝視著他,問道:“我問你,後悔嗎?”

    他也不知道是問的哪一樁哪一件,時豫睜開眼睛,扯起嘴角笑了笑,對著地板吐出一口血,毫不在意的道:“不後悔,一輩子都不後悔。”

    就在剛剛被打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盧烊說是時遠派來的人,那麽也就是說,這件事很有可能跟時仲年有關係。

    從始至終,時仲年都隻是在利用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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