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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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廂房裏,鄭卓信雙目盯著木明。

    木明跪在地上,說完最後一句。

    鄭卓信說:“巷內有埋伏?風子被迷香迷了?”

    木眀望了一眼耷拉著腦袋的風子,說:“是。”

    鄭卓信飛快地掄動著手指,一時未吭聲,良久,才抬手,:去吧,叫大生進來!

    木明一凜:“是!”

    他歪著身子出去了房門,回頭見風子還跪在那裏,他吐一吐舌頭,暗自慶幸,加快了腳步,往外去了。

    門內,鄭卓信一腳就踹向了風子,風子哭喪著臉:“爺!”

    “你屬豬的啊?一枝香也能把你迷倒了?幸好明子沒事,不然,你死都不足惜。”

    “爺,屬下知錯。還好,青姐救了明哥,不然,......”

    風子連連請罪。

    ......

    蘇暖趴在裏間屋子裏數錢,榻上堆著散亂的銀錢,她小心地數著,銀票子疊在一起,還有一堆銅錢。這些放在鋪子裏不放心,她每日裏留下少數的銅錢,其餘的都拿回了梨落苑。

    與外邊比起來,梨落苑怎麽說還是安全的。

    她嘴巴裏念叨著“四十七,四十八......”

    直起身子,攏在一處。

    這是這個月的收入,總共七百零四十八兩銀子。

    她有點小開心,刨去成本,應該賺了近300多兩。還是不錯的。

    她眯起了眼睛,隻是,她望了望外麵,院子裏小鄭氏正在與雯星幾個在翻曬東西,這天入了秋以後涼得快,這乘著陽光好留著些冬日裏的衣服袍子都要翻出來曬一曬。

    蘇暖剛看過了,那些亮出來的衣裳,許多都不能穿了。蘇暖的都太小了,特別是小鄭氏的,蘇暖看得眼中一熱。

    那些衣服,都是絮棉的襖子,笨重不說,還由於經年了,硬邦邦的。

    瞧著母親一臉平靜地與王媽媽商量這些襖子再拍一拍,重新添上一點新棉花,她的心裏不禁發賭。

    小鄭氏竟然沒有一件皮袍子,像樣的皮袍子。

    反觀自己衣箱子裏那些皮襖子,狐狸毛的,兔毛的,明顯是改小了的,這些皮子不錯,拿出來在陽光下閃著柔順的光。

    蘇暖望著,別開了頭。

    這些應該都是小鄭氏先前自己的衣服,每一件都是不錯的,可她就那樣拿了出來,統統改了,給自己穿。這不明顯著是浪費麽?自己正在長個子,這改了,隻能穿一二年,再是不能穿了的。

    她吸了吸鼻子,又使勁揉了一揉。蘇暖何其有幸?小鄭氏不是親娘勝似親娘,除了娘親,誰肯這樣做?

    她從銀票子當中拿了三張出來,:不管了,先去給娘置辦一件過冬的皮袍子,錢麽,慢慢賺,再想辦法就是。

    國公府的冬衣也有,金氏前幾日又特特叫給蘇暖準備了兩件鬥篷披風。一早叫人量了尺寸的。

    可是蘇暖卻是打定主意,婉言謝絕了。

    她知曉,那兩件披風的料子是金氏從自己的私庫裏拿出來的。鄭雲意她們並沒有。

    原因是什麽,蘇暖自然是清楚。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盡力不能多占金氏的油水了,從現在開始,就與原來一樣吧。

    但是,小鄭氏這個袍子是一定要置辦的,不能在大年夜團拜的時候,叫小鄭氏抬不起頭來。

    蘇暖揣著銀票,帶上雯月往最大的皮鋪子走去。

    蘇暖挑了半日,相中一件狐狸毛料子,灰白色的毛,剛好夠做一件狐白皮襖,毛也細密厚實。

    蘇暖瞧著喜歡,也不打眼,卻最是舒服保暖。

    想到先前給小鄭氏淘的那件白狐坎肩,她喜歡得不得了,想來這件她也應該會喜歡的。

    雯月抱著袍子樂顛顛地與蘇暖到了裁縫鋪子,按照小鄭氏的尺寸,要求做件襖子。

    兩人回來時候,蘇暖瞧瞧小鄭氏的房門,吩咐雯月不得與小鄭氏說,不然,說不定又改成自己的了。雯月自是點頭答應著。

    隔了十來日,估摸著袍子已經做好,蘇暖帶了雯月去親自去取衣服。

    掌櫃的從裏頭拿了出來,一抖開,蘇暖就滿意得很。

    青白色的狐毛很是順服,巧手的掌櫃在領子與下擺又加了錦緞連接,釘了盤扣,很是亮麗。

    她拎在手裏翻看了一會,又叫雯月穿了,自己己瞧了瞧,雯月身量與小鄭氏相仿,穿上,立時華貴不少。蘇暖滿意地包了起來,付了銀子,雯月抱在懷裏,兩人往外走。

    中途又往聚福齋去買了隻糯米鴨子回去,小鄭氏愛這一口。

    不知不覺,路過隆祥。

    她情不自禁地抬頭瞧一眼,卻見正有人出來上門板。

    她心中一個愣怔,望望天色,怎的這個時辰就關門了?

    這是出了什麽事了?想到先前鄭卓信說的話,心道莫不是那事已經發了?

    正驚疑,卻是門板一動,後麵鑽出一個人來,可不就是六子?

    “六子!”

    她叫。

    六子回頭,見是蘇暖,忙笑著跑過來:“閩朝奉!”

    蘇暖一笑:“六子,今日怎的這麽早收工?”

    六子臉一垮:“您不再,大掌櫃與二掌櫃這兩日也不在,整日裏不見人影。這鋪子裏,上回鎖柱收錯東西,被蔡掌櫃好一通埋汰......可不得早點關門。”

    蘇暖“哦”了一聲,一時也無話。告辭,瞧著六子匆匆上好最後一塊門板,轉身離去。

    蘇暖有點心緒不寧:這看來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在隆祥待了這麽久,鮮有金掌櫃與蔡掌櫃兩人同時不在的。即使蘇暖在,也是有一個必要當日趕回來的。因為當天,都要盤點一遍當天的帳目的,貨帳對過,方算了結。

    又想著鄭卓信這兩日也不見了。

    她招手,叫過木青,吩咐了幾句,望著她。

    木青微微發愣:“小姐,咱打聽這個作什麽?要叫少爺知曉,要發火的.....”

    蘇暖瞧著她笑:“無事,我就好奇,這不是關係到隆祥麽?四哥叫我離了那裏,我這也做了幾個月了,八卦一下.....咱悄悄地,不叫他知道就是。”

    木青隻得點頭。

    晩間,木青探得消息回來,證實了蘇暖的猜測。

    卻原來是鄭卓信這兩日早出晚歸,連木明、豐子也不見了人影。

    木青悄悄說:

    木明他們不肯說,但有一點肯定:

    少爺他們抓了人。

    因為木明他們私下裏說,當時人太混雜了,還是跑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