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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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幾人乘著夜色,摸出了屋子,鄭卓信手起刀落,很快解決了門口的兩個守衛。
方子帶著蘇暖先出了村子,在村頭等著。
半個時辰後,鄭卓信幾人摸了回來。
蘇暖瞥一眼,刀子閃亮,不見血色。
她看了鄭卓信一眼,又縮回了目光。
他們離去後,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死屍中,才發出一聲呻吟:“公子!”
他跌跌撞撞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還在。
他進屋,扶起了趴在地上的華明揚,見他身上都是血,一摸,忙翻轉過來,籲了一口氣,並無大的傷口,隻是手臂上掛了一道血口,那滿身的血都是另一個護衛的,他被一刀割了喉嚨......
他心有餘悸地看著外間躺了一地的死人。
這些人真是撞了邪了,明明服了藥,竟然......
都是那個二狗。
這個護衛恨恨地,沒想到他竟然是奸細,在他身上發現了藥包。難怪,會讓那個女子來見公子,原來是認識的。
華明揚白著臉,憤恨:“白忙了一場。怎麽就死了呢?便宜他了。”
他用腳踢了踢那個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心下籲了一口氣:“這個二狗本來不必死的,他辦事素來忠心。可是,要怪隻能怪他知道自己與蘇暖見過麵,還曾準備放了蘇暖......”
為了絕後患,這些人都得死,隻有死人才是最牢靠的。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護衛,算他命大,不過也好,有他在,倒是回去好說話些。
“公子,咱們快走吧,等他們緩過勁來,再回頭,就麻煩了。”
那個護衛催促,公子的安全重要,要是王爺知曉公子因為他的疏忽導致公子出事,那後果.....
幸好,此行的人都死了,隻要公子不說,沒人知曉他們曾經抓到過鄭卓信他們。
至於他們,天遠地遠的,出點事情很正常。再說,他們一行人武功真的非常詭異,要不是藥物的緣故,他們那裏打得過?這不就有了結果了麽?
他可是看得清楚,一人殺兩人,綽綽有餘,這樣的身手,難怪公子要用毒。
也怪王爺,抓到殺了就是,可他偏偏要什麽活口?這不是找死麽?
護衛心裏怨懟著,連夜和華明揚走了。
那些死去的護衛就地刨了一個大坑,埋了,還有一個女子,是二狗的媳婦,臨走時順手也解決了......
蘇暖幾人騎著搶來的馬匹。
這些馬也是訓練有素,很快就出了北地的關口,一路往京城而去。
鄭卓信現在是心急如焚。
如蘇暖所說,鄭容竟然和梁誌合夥。
而梁誌卻是三番兩次地要追殺自己。
這一年多來,他一直在調查這個梁誌,種種跡象都顯示有他的影子。
梁弘一直在追查他。
他早就上了梁弘的黑名單,被梁弘給盯上了。
沒想到,他竟然是與鄭容連在一起。
鄭卓信的心有如火燒。
這兩日來的信息太過震撼,饒是他再見慣不怪,處變不經也是有些轉不過彎來。
梁弘竟然不是皇室之人。
鄭家危矣。
鄭家已經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梁弘想要結果了他。梁誌也是派人劫殺。
此番,能逃岀生天,竟還是得益於蘇暖。
那個華明揚,夠狠......
這樣的男人,竟然肯為蘇暖暖放了他們,殺光身邊所有的護衛。
他一邊狂奔,一邊心裏左突右撞。
見蘇暖緊跟在後,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他翹了翹唇,忽然一探手,直接撈了蘇暖過來,“抓緊了!”
蘇暖原本被兩個護衛一左一右護著,單獨騎在一匹馬上。
這幾十日的奔波,蘇暖的馬術竟然日進千裏,飛速進步,現在已經能獨自騎馬,並且騎得相當不錯,她座下是匹溫順的黑馬,竟然能跟得上。
現在被鄭卓信拎了過來,兩人共騎一乘。
“我可以自己騎!”
她說。
“你太慢,會耽擱行程....”
蘇暖撇嘴……
......
日夜奔跑,這日終於遙遙望見皇城了。
幾人風馳電策,就向城門衝去,在城門就要關上的一刹那,衝進了城門。
城牆上,一個士兵對周長豐說:“將軍,方才7、8 騎進城,往東大街去了。要不要追?”
周長豐伸了伸懶腰:“都進去了,怎麽追?不能擾民,知道麽?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
士兵忙點頭,出去時,卻是納悶:不是將軍吩咐的,這幾日但凡有人馬進城,都要詳查,萬不可輕易放過?怎麽這會又說不用了?真是搞不懂,”
他搖了搖頭。
屋內,周長豐抱著雙臂,看著桌子上的一座假山,那是一塊湖石,被放在一個木托盤裏。
他怔怔地看了半晌,心道:“還是回來了。此番也算是還了人情了。”
蘇暖等人一路奔向國公府後門。
望著風塵仆仆的鄭卓信,老國公一把抱住了鄭卓信,用力抱緊,久久不放。
一向鎮靜的麵容終於破功:“你這小子!你這小子!”
他隻重複著這兩句話。
屋子外麵,國公和金氏眼巴巴地候在外麵,見鄭卓信久不出來,拉了蘇暖問東問西。
特別是金氏,拉了蘇暖就往院子裏去,一疊聲吩咐,快去燒了熱水給小姐洗漱。
一時人仰馬翻,匆忙洗漱了一番,簡單換洗了,見蘇暖包袱裏都是男裝,叫墨月去鄭雲玲那裏借衣裳過來換了。
一會墨月拿了衣裳過來,金氏一瞧,就拉了臉子,沒有用。
自己開箱去找合適的衣裳出來,給蘇暖換,卻見蘇暖已經穿了一件青色的袍子。
金氏一瞧,這怎麽行?活脫脫一個男兒麽?隻是唇紅潤了些,膚色白嫩了些。
她四下一尋,隻得找出一件紫色團花的棉披風來,給蘇暖披在肩膀上,這才拉了她說話。
一直到老國公那邊著人來請,才放了蘇暖過去,依依不舍地:“好孩子,今日晚了,待會子就歇在這邊罷?我叫吳媽給你鋪床。咱娘倆好好說話。”
看著蘇暖去後,她這才轉身,看著墨月問:“四小姐呢?”
鄭雲玲正和嫂子王晴在說話,兩個孩子正由奶娘抱著睡去了。
“今日來向我借衣裳,我才不借呢。她一個郡主娘娘,還需要問我借衣裳?”
“你當真不借?”
王晴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個小姑還是這般任性。
蘇暖可是未來的國公府的當家夫人,她也真不怕得罪。
“借了,不過,是去年的舊衫。”
鄭雲玲嗤笑了一聲,得意揚起了頭。
她常把自己不穿的舊衣賞身邊丫頭。
忽然門口一聲響:“吳媽媽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忙起身,吳媽媽已經進來。
兩人忙起身,拉了吳媽媽坐下。
吳媽媽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身後一個小丫頭端了盤子走上前。
上頭是疊好的衣裳。
鄭雲玲瞥了一眼,認得是自己先前借出去的衣裳。
“夫人說,謝謝四姑娘的衣裳,現下用不著了。隻是,夫人叫奴婢捎一句話給小姐,夫人說,今冬的衣裳一人四套,早就裁好的。莫非嫌太多了?這去年的衣裳今年還在穿,想來明年用不著這般多了,現在府裏開支大,多謝四小姐提醒夫人,這衣裳可以少做兩套,這舊年的衣裳穿個兩年,加上新年的,不就四套麽?”
吳媽媽一席話說得清楚,鄭雲玲的臉霎時通紅。
什麽意思?
吳媽媽走後,
她轉向王晴問。
王晴恨恨地瞪了一眼鄭雲玲,埋怨:“現下好了,你倒是痛快了,我們二房的用度可是要精簡了。”